第二十八章 再遇黎丹
天,猶如要壓下來一樣,陰沉沉的。
鵝毛般的大雪繽紛落下,大草原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雪毯,被風一吹,捲起了雪暴,直向帳篷這裏刮來,迎風的那一面,早就堆滿了雪花。
“我說這位兄弟啊,你怎麼非要在這樣的大雪天回去呢?”拖達一邊冒着風雪幫權錚整理馬鞍,一邊埋怨道。
“這雪下起來就沒個停的時候了,我必須要儘快回去,家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權錚說道。
整理好了馬鞍,拖達拍了一下馬屁股,說道:“好了,我們可以上路了!”
權錚愣了一下,一臉不相信地問道:“拖達大哥,你要跟我一起走?”
“是啊,這樣的大雪天,你又不知道路怎麼走,很容易就會迷路,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拖達說著,把準備好的羊腿用布包好,塞在懷裏。
權錚感激地點了點頭,對拖達說道:“謝謝你,拖達大哥!”
拖達只是笑了笑,對權錚的感激沒有怎麼在意,跨上自己的馬背,就向外行去。權錚也連忙跨上那匹從白狼族中奪過來的馬,隨着拖達,踏上了回去的路。
風雪,更大了,吹打着馬背上的兩個人搖搖欲墜,拖達和權錚兩個人很快就受不了了,不得跳下馬來,用馬身子擋着風雪,堅難地前進着。
“嗒嗒,嗒嗒!”一陣馬蹄聲順風傳來,權錚眯着眼睛,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十幾匹馬,馱着幾個持刀的匈奴武士,正向他們這裏跑來。
“快,快上馬,狗日的白狼族人來了!”拖達一看到那些人的衣服上繡的狼頭,立即喊道。
但已來不及了,兩人剛剛騎上馬背,那十幾個白狼族武士就衝到了他們跟前,一名武士看了一眼拖達的衣着,立即問道:“這裏距離黑狼族頭領駐地還有多遠?”
拖達本來是滿懷戒備的,但見這些白狼部族的武士們雖然氣勢洶洶,但也並不似要謀害自己的。於是道:“遠着哪,還有兩百多里!”
那些白狼族武士臉上頓時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一名小心翼翼地護着前胸的武將又道:“既然如此,你們就送我們快點去吧!”
拖達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的神情,白狼族與自己的族人因為牧場的原因,兩族之間經常征戰不休,雖然沒有死什麼人,但也使每個人心裏對白狼族心懷怨恨。現在聽到他們要讓自己帶路,心裏感覺很不舒服。
“我們白狼族遭到了中原人的突然襲擊,現在全族人都差不多被屠殺完了,難道說你不看在我們同一個單于的面上,幫助我們嗎?”那個武將惱怒地說道。
拖達一聽,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雖然匈奴部族之間多有矛盾,但在他們認為,這是部族內部的事情,就如親兄弟吵架一樣。現在聽到那白狼族武將說他們的族人被中原人屠殺,再看那武將的身上滿是凍僵了的血液,知道所言不假。於是看着權錚,有些為難起來。
權錚對於這個消息也很是驚訝,他倒不是同情白狼族,而是他不知道這些中原人哪來的那麼多兵力,竟然攻打白狼族!現見拖達一臉的為難,於是說道:“拖達大哥送他們去就是了,我一個人回去也是可以的!”
本來那個白狼族武將只注意着拖達,並沒有怎麼在意這個用衣服掩着臉的人,現在聽到權錚說話,注意力立即被他吸引了過來,於是厲聲問道:“你不想幫我們嗎?”
權錚看了一眼那個白狼族武將,不理會他的話,就要縱馬離開,卻見那些武士們立即把自己給包圍了起來。
“你是中原人!”那個武將看清了權錚的打扮,立即喊道。
權錚聽這武將的語氣不善,於是道:“是又怎麼樣?難道說你們要攔着我不成?”
“殺了他,為我們的族人報仇!”那名武將一確定權錚是中原人,立即命令道。
看着漸漸圍攏上來的匈奴武士,權錚抽出自己腰中的刀,擋在自己面前。一名匈奴武士揮舞着手中的腰刀,“呀呀”叫着向權錚的頭上砍來。權錚連忙低頭避過,手中的刀乘機戳出,正中那名武士小腹,權錚略一扭身,抽出自己的刀,那名武士猛的仰了一下頭,悶哼了一聲,倒下馬去。
權錚雖然殺了這個武士,但也不敢高興得太早,其他的那些武士已圍了上來,權錚急忙把手中的刀揮成一團,護住自己全身,就向外衝去。
但那些武士們又怎麼會讓權錚如此容易離開?砍不到權錚的人,就向權錚的馬砍來。權錚雖然能保住自己,但又如何能護住座下的馬?很快他的馬頭上中了一刀,嘶鳴一聲,就要倒地。
權錚連忙借勢下馬,眼瞅着一個武士又向自己沖了過來,連忙側身中跳開,躲過馬蹄,在錯過的那一瞬間,權錚朝着那馬腿上就是一刀。
那武士的馬一隻前腿被權錚砍斷,立即倒地,還沒有等那武士跳下馬來,權錚跑上去又是一刀,結果了那武士的性命。
那名武將見權錚連殺自己兩條人命,知道他不容易於對付,於是命令道:“大家一切上,圍着砍死他!”
權錚沒有馬,而且手中的兵器也並不是很順手,而敵人還有十二個,並且人人騎馬,如若硬拼,自己很通難以對付。於是他乘着風急雪大,跑到上風頭,見那些武士們過來,腳上一用力,踢出了一團雪花,向那些武士的臉上撲去。
乘那些武士們被雪花迷着眼睛的機會,權錚飛身上前,五刀揮出,結果了兩條人命,不敢糾斗,佔了便宜立即後退,拉開距離。等那些武士們再次衝上來的時候,權錚故計重演,再次傷了他們兩個武士。
第三次的時候,那些武士們再不敢魯莽,呈一個半圓形,向權錚圍攏過來,想把權錚給堵死。總算他們忌違權錚的武藝,不敢猛攻,只是控制着馬兒緩緩前行,漸漸的把權錚圍在了一起。
權錚朝着一名最近的武士略一抬腳,那名武士以為權錚又要踢雪,連忙用手擋着自己的眼睛,權錚等的就是這個,他飛身上前,蹬着那人的馬鐙,跨上了馬背,雙手乘那名武士還沒有反應過來,用力一扭,扭斷了那人的脖子。
而在此時,側面的那些匈奴武士也沖了上來,權錚一手提着那名武士的身體擋住自己,一手拿着刀舞成一團,迎者無不受傷流血。
那些匈奴武士見自己占不到便宜,正要撤開再來一次衝鋒,但沒有想到權錚一看到他們撤退,卻把擋在身前的那個武士屍體往地上一丟,坐上馬鞍,再向那些武士們追去。那些武士們沒有想到權錚竟然敢追來,竟然被權錚偷襲傷了兩個武士的性命。
剩餘的那些武士見狀,立即大叫着向權錚衝來,但被權錚一陣衝殺,殺得只剩下三個武士,一臉驚恐地看着權錚。
權錚冷冷一笑,手中已被鮮血染紅的腰刀再次揮舞,刀刃上的血漿被拋出,在空中捲起了一道絢麗鮮艷的血花,直向正中的一名武士射去。那名武士還沒等反應過來,臉上就沾滿了冰冷的血花。他剛要用手抹去,但權錚的刀卻已夾着雪花襲來,那名武士只感覺自己脖子上一涼,眼前一黑,就倒下馬去。
權錚一擊得手,再次冷冷笑着看另外的兩個武士,那兩名武士見不到半個時辰,自己這麼多人竟然只剩下兩個,而眼前的權錚又混身被鮮血染紅,看着猶如凶神惡剎一般,兩個人不由得哆嗦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竟然傷我這麼多人的性命!”那名武將一直護着前胸站在一旁觀戰,現見自己的人快要死完了,他走過來問道。
“等你快要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權錚說著,手中的刀卻並沒有停,他一夾馬腹,向那兩名驚恐萬分的武士縱去,手起刀落,兩個武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權錚斬去了頭顱。
那名武將對權錚恨得咬牙切齒,他揮舞着手中的腰刀,就向權錚衝來。權錚卻也並不客氣,在兩人的馬錯過的那一刻,權錚忽然站起身來,雙手握刀,直向那名武將的前胸劈來。
本來那名武將只要身子后躺,他是可以躲過這一刀的,但他似乎有所顧慮,身子剛要習慣性地后抑,卻又想起了什麼,身體一扭,趴在了馬上,露出了一個高高的脊背,被權錚一刀劃過,捲走了小半個脊樑。
但那名武將臨死的時候,手中的腰刀用刀地剌在馬臀上,馬兒叫痛,立即帶着這名武將的身子向前跑去。
權錚怕他沒有死透,立即縱馬追上,正要一刀斬斷這名武將,卻見這名武將的身子下面,露出了一張驚恐蒼白的小臉。
“黎丹!”權錚看清了那雙小臉,連忙喊道。
黎丹的臉上寫滿面了驚恐與悲傷,她看着追來的權錚,小嘴兒不斷地顫抖着,似乎想要哭出來,卻又哭不出來。
權錚狠狠地踢了一下馬兒,追上那名武將正在狂奔的馬,與他的馬并行,伸出左手,對黎丹說道:“快,快抓住我的手!”
黎丹委屈地看着權錚,卻緊緊地抱着那名武將的屍體,不願把手遞給權錚。
眼看着前面就是一個大溝,權錚怕那馬兒把黎丹顛下馬背摔死,顧不得其他,雙腿緊緊地夾着馬腹,把手中的刀丟到地上,雙手伸出,猛的一縱,一把抓住黎丹的衣領,生生將她從那名武將的屍體下馬拽了出來。
但權錚也失去了重心,抱着黎丹,掉下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