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悔入秦
程不悔安頓好何政后,就乘着一輛馬車出了齊國來到秦國,他是要進行計劃的第二步的。經過一年多的經營,那何政在齊國已經是名聲大起,在他的故意操作下,招賢納士,博學多才的何政聲望日隆,早已傳到秦國。
這次程不悔來秦國,就是以談生意的借口,來見秦國邢部尚書李純然,這李純然是程不悔在秦國的牽線搭橋之人,對於安氏亂國心存不滿,但他表面上對安氏一黨還是裝得極其阿諛奉承,暗地裏卻結黨拉派,圖謀滅了安氏一黨,恢回秦姓治國。
馬車在仲夏的驛道上奔馳,沿途一些與程不悔生意有來往的人夾途迎送,倒也輕鬆,歷時半個多月,程不悔終於來到咸陽。
“不知程先生此來有什麼打算呢?”李純然的書房內,退下侍者,兩人相對而坐。
“不知我讓你幫我辦的事情如何了?”程不悔不答反問道。
“這你可以放心,在你的財力支持下,朝中文臣有近半為我所用,而漢中軍統領更是死忠之人,就算是咸陽四城衛軍中的趙懷恩部,也被我收買,其他三個城衛軍雖然沒有說要起兵,但也答應屆時不會阻擾我們!如若再加上咸陽周圍的縣尉,為我們所有的軍隊卻也有十餘萬!”李純然撫着鬍鬚,得意地說道。
“看來李大人真是盡心了,也不枉我千萬兩金銀了!”程不悔點頭道。
“但有兩支軍隊,卻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李純然嘆息道。
程不悔想了一下,笑着說道:“你是說咸陽城內的禁軍和長平軍?”
“正是,咸陽禁軍雖然只有不足三萬人,但兵器裝備都很是精良,又被安太后的堂侄安清遠所統,我怕打草驚蛇,卻不敢動他。那二十萬長平軍更是難辦,其是安太后的弟弟安其瑞所統,更動不得!”李純然無奈地說道。
“長平軍你大可放心,長平距咸陽數以千里,要防守東邊的齊國和北邊的匈奴,就算我們攻打咸陽,也不是他們一會半會兒就能趕得回來的,等他們趕回來的時候,咸陽及其周邊早入我等手裏,他二十萬疲憊之師又能怎樣?他不回來便可,如若回來,定讓他有去無回!而這咸陽城內的三萬禁軍卻又能奈我十數萬大軍如何?”程不悔自信是說道。
李純然見程不悔如此說,感覺有理。於是點點頭,笑問道:“既然萬事懼備了,卻不知程先生要如何答謝於我呢?”
“這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虧待於你的。”說著,程不悔帶着成來到院子裏,打開自己帶來的那個大箱裏,裏面珍珠玉器裝得滿滿的。
程不悔從中拿出一個兩尺多高的紅色玉珊瑚,送到成的手裏道:“對於幫助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小氣的。”
成接過珊瑚,眯眼一笑道:“據我所知,這珊瑚你那裏至少還有三個!”
“那是以前,現在只有這一個了,為了顯示我的誠意,那三個已被我打碎,你這個是世個唯一。”程不悔談論打碎這價值數百萬的珊瑚,卻一臉的淡然,似乎打碎的只是一個小碗而已。
時夜,秦王宮內,燈火瀾姍,數百年的古老宮殿演義着歷史的蒼桑和雄厚的皇家氣息。
侍衛們來回穿梭,把若大一個王宮保衛得密不透風,而在安太后所居的朝陽宮外,守衛的卻是清一色的白衣侍女,你可千萬別小看這些侍女們,她們都是經過宮內高手特別訓練的武女。
朝陽宮內,安太后斜躺在寬大的軟床上,兩個赤足宮女在給她捶背按腿,年近五十多歲的她因為保養得當,身材還如四十多歲般風韻猶存,但臉上的皺紋和不經意間露出的疲態都表明,她必竟還是老了。
軟床外面,倚着床邊,是當今秦王聯,年僅二十歲的聯臉上稚氣全無,反而有一層淡淡的憂鬱,他坐在軟椅上,呵欠連天。
此時,隔着珠簾,在外間,幾個人坐在凳子上,正聆聽太后的訓誨。
“安相國,你覺得這個情報是否屬實?”
大秦相國,安太后的娘家堂哥安建之年近六十,滿臉的皺紋,漲飽的眼帶,他似睡非睡地正聽着安太后說話,忽然被點了名,身上一顫,隨即清醒了過來,忙欠身道:“老臣覺得是實。”
“那你覺得我們應當怎麼辦呢?”安太后明顯的不想讓他敷衍了事,追問道。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安建之毫不猶豫地說道。
“太后,只要你下旨,老臣立即命令那咸陽城衛將這些反賊捉拿歸案!”太尉李清道。
“你們有這個心就很好,就怕有的人像這程不悔、李純然等人一樣,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安太后道。
“那麼太后是決定捉拿這幾個反賊了?”李清問道。
“你們都認為現在應當捉拿那幾個反賊嗎?”太后不答反問道。
“是!”眾人道。
“我要給你們講個故事,在古代,有一個農夫,他種了很多的田,但奈何天裏的雜草太多,於是他每天忙種鋤草,但那些雜草都長在禾苗之間,鋤的時候分辯不清,經常不小心碰到禾苗,結果每年的收成都不好。後來,臨村一個人見了,就對他說‘等草長大了,自然會從禾苗里露出來,到時候再拔不就不會傷到禾苗了嗎?’農夫聽了,就按照那人所言,等雜草長大了,果然高出禾苗許多,也就使他很容易就分辯出哪個是禾苗,哪個是雜苗了。諸位愛卿,明白哀家的意思了嗎?”
“但這樣恐怕會助長他們的勢力,到時候滿朝文武大臣受他們鼓惑,那時再除恐怕就難了。”安建之道。
“如若受不了鼓惑就加入他們的人,你還能指望他們就能忠心於我們嗎?”安太后道。
“哪所謂的七王子呢?”李清問道。
“前段時間哀家就審訊了當年的太監,這七王子秦政的確是被毒死後丟到亂葬崗的,如若說他還活着,是絕對不可能。也許是有人偶拾到他的東西,假冒七王子。現在他既然敢站出來說自己是七王子,恐怕是有所倚仗,所以還是要小心為是。”安太后說道這裏,略一停頓,又高聲道:“小春子?”
“在!”一個太監站了出來,跪在地上答道。
“哀家命令你立即帶些大內高手到齊國去,務必查清那何政所依仗何人,如果有機會的話,把他的人頭給我帶會回來!”
“是!”那太監磕了個頭,轉身出了宮去。
但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小春子剛離開朝陽宮沒多久,一隻鴿子也飛出秦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