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６１章：抽籤選派系
唉，看着女兒即將被另外一個男人牽走，別說世傑，連她這個做母親的，有時候午夜夢回，想想都有些不是滋味。但女兒的路畢竟要她自己去走，所以，對於她喜歡的人，他們也不好橫加阻攔，免得耽誤了女兒的幸福。這種心情其實真的很矛盾的。
林思音想到凌世傑早晨默默目送凌若悠出門的情形，不由得輕嘆了一聲。看着凌若悠，神色卻是已經恢復正常。
“娘親，父親呢？我找他有急事，他還沒回府嗎？”凌若悠一着急，就把問題一股腦兒地都倒了出來。
“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女孩子家，毛毛躁躁的，怎麼可以？”林思音臉色一沉，皺眉看着凌若悠的表現，心中想道，看來她最近是疏於對悠兒管教了，才不過幾天功夫，怎麼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剛進城裏的村姑一樣，半點規矩都沒有？
雖然林思音也知道，悠兒很討厭這些條條框框，但身為丞相府的千金，未來就算低嫁也低不到哪兒去，如果現在不把她的規矩教好，到時去到別人家裏，就是別人家的母親來管教自己的女兒了，叫她怎麼能放心？所以，為了女兒的未來，她只有選擇嚴厲對待此事。
被林思音這麼一說，再看她瞬間沉下來的臉，凌若悠心裏暗叫一聲“糟”，差點忘了，娘親最看不得她在家中沒有規矩的樣子了。
想到這裏，凌若悠馬上放緩了動作，對着林氏盈盈一笑，“娘親，您別生氣，我這不是一時着急嗎？您沒被嚇着吧？弟弟也沒被嚇着吧？”
說著，凌若悠就往左右一顧，卻沒看到那個印象中的小傢伙，不禁奇怪地問道，“哎，娘親，弟弟呢？”
因為凌若悠良好的認錯態度，林氏臉上的不郁漸漸緩和了許多。她斜睨着凌若悠一眼，沒好氣地反問道：“還好意思問皓兒呢。一進門就嚷嚷着找你父親，你眼裏哪還有我這個做娘的和你弟弟啊……”
“……”此時此刻，凌若悠覺得自己滿臉汗噠噠的，敢情，娘親剛才的不快是因為在吃醋……嗎？
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凌若悠立刻改口說道：“娘親，我怎麼會沒有你和弟弟呢？我剛才是因為有急事，所以才着急找父親的，平時沒事的話，你有看到我和父親主動說過話嗎？”
凌若悠眼中的狡黠，讓林氏頓時呆愣住了，回想之前他們父女倆的相處，悠兒說的倒都是真的。在府里，悠兒還從來沒主動對世傑說過話呢……
唉！輕輕嘆了口氣，林氏便將凌世傑的行蹤告知了凌若悠，“你父親現在還沒回來呢，估計正在路上吧。現在冰天雪地的，記得你父親回來的時候，多對他噓寒問暖，讓他好好感受一下貼心小棉襖的好處，免得他整天在娘親面前誇讚你弟弟的各種好，知道嗎？”
“父親竟然還沒回來啊……好吧，謝謝娘親提醒，我等會兒就去府門口等着父親！”得知凌世傑還沒回府的凌若悠，臉上難掩失望，但在林氏的提醒下，她又立馬恢復笑臉，幹勁十足地往外走去。
看着凌若悠離開的背影，林氏在心中默念道：世傑，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悠兒到底能不能真正對你這個父親敞開心扉，就看你自己了。畢竟，那十多年缺失的時間和父愛，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夠補償回來的……
凌若悠本以為凌世傑應該是沒那麼快就回府的，誰知等她一來到府門旁，就看見凌世傑歸家的轎子。她立馬迎上去，笑呵呵地揭開轎簾，“父親！”
“悠兒”，凌世傑驚訝於凌若悠的出現，“怎麼這麼早回府？”
記得悠兒早上和獨孤曄出去的時候，作為父親，他就很擔心，比如悠兒路上的安全，穿的衣服暖不暖和，獨孤曄能不能照顧好她……他本想讓暗衛悄悄跟去保護她，但卻被思音阻止了。說什麼女兒的幸福就讓她自己去選擇，我們為人父母，在旁邊默默祝福或支持便好。
一番話說得他滿心惆悵，他開始覺得自己作為這個父親，是不是真的很不稱職？但就悠兒和皓兒來說，皓兒是要幸運一些的。因為趕上了好時機，所以，皓兒一出生就能享有他這個父親的陪伴和關愛。
而悠兒卻不同，她當年出生的時候，湊巧母親的腿受傷了，因此母親竟認為悠兒是災星轉世，半分好臉色都不曾給過思音和悠兒。而他那個時候剛剛繼任成為凌氏家主，為了不引起皇帝的猜疑，他只能選擇暗中隱忍，假裝對府中之事漠不關心，甚至連思音和悠兒的面都不能見。
這一忍，就忍了將近十年。這十年，雖然他有囑咐護衛暗中照顧思音母女倆的生活，但卻總是治標不治本，因為母親和花月容的針對和陷害，思音和悠兒的生活並沒有因為他的不出現而平靜，相反，她們反而因此遭受了更多的摧殘和辱罵。
在思音即將請離的時候，他終於，借酒醉和思音見面，但他為了思音和悠兒的安危卻依舊什麼都不能說。而悠兒在經歷了被退婚、投湖自盡等一連串事情之後，她骨子裏的堅韌彷彿是被逼出來一樣，在他顧不及的地方，將思音和她自己好好地保護着。這樣的悠兒很懂事，懂事到從來不曾來“麻煩”到他這個父親。對於悠兒，他明白，過去的時光已經追不回來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儘力去彌補、修復他們之間的父女情。
“父親，我們不過就去賞個雪景，能有多晚？”凌若悠眼神微眯，看着凌世傑，敢情她這個父親一直以為她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成？
凌世傑一愣，乾笑幾下，“哈哈，我這不是怕你們玩得不夠盡興嘛！”
父女倆一進了書房，凌世傑就問道，“說吧，這麼著急找我是有什麼事？”
凌若悠知道瞞不過凌世傑，但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她笑呵呵地在凌世傑對面坐下，“父親，瞧您說的，難道沒事我就不能來找您了嗎？”
“嗯哼，你以為我是個老糊塗不成？平日裏沒事你會來找我？”凌世傑抬眼瞟了凌若悠一眼，滿臉的瞭然。
雖然悠兒今天主動到門口迎接自己，他確實覺得挺高興的。但這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光是看凌若悠笑得幾近討好的模樣，他就知道，這個女兒一定是有事來找他了。
凌若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拳對着凌世傑做出崇拜狀，“父親您果然英明神武、睿智不凡、明察秋毫，我對您簡直是五體投地、甘拜下風、驚為天人……”
“行了行了，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凌世傑皺眉打斷了凌若悠的“拍馬屁”，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嗔怪地看着她說道，“趕緊的，找我何事？”
凌若悠也不再客套了，便直接問道，“父親，您可知道皇家學院的比日？”按照一般情況的話，像她和獨孤曄這類的新生，應該不太可能能一進校就參加派系之間的比吧？不然，豈不是分分鐘被虐成渣？
“嗯，知道，這幾乎已經成為東盛國皇家學院的傳統了……”凌世傑沉吟了一下，便將了解到的事情都跟凌若悠說了一下。
原來皇家學院開始辦學的時候是從太祖皇帝開始的，學院秉承着“育人做事，敢為人先”的宗旨，力求將每一位入學者都培養成國之棟樑。學院派系主要分為“文”、“武”兩派，這裏最大的特點是由抽籤形式確定每一位學子所就讀的派系，然後在學院比日當天推舉出學子代表，進行比，獲勝那方就可以成為掌院派系，在五年內，學院裏的所有人、事、物都要為那一個獲勝的派系而服務。
凌世傑看凌若悠面露不解，他思索了一下，便說道，“舉個例子，比如文、武院都要上舞課，恰巧教武院劍舞的老師出外遠遊，歸期不定，那就得由文院教舞的老師集體研究，推舉一個人出來研習劍舞，在十天之內，就必須學有所成，隨後便由那位老師上課教習。”
“哇，十天之內學會劍舞，那老師一定天賦非凡……”凌若悠滿臉震驚，據她所知，劍舞可不像平時看到的那種只要展現肢體柔軟就可以的舞姿，相對而言，劍舞比較注重力與美相互協調，要求舞者需有一定的武功基礎，對臂力、腿力和身體敏捷度也有一定的要求，而且，舞蹈老師可不是一般的學員，如果跳出的舞只是形似而神不似的話，那那位老師就不必再教舞了。
凌世傑輕嘆出聲，“什麼天賦非凡，不過是被逼上絕路而必須學會的罷了。”
對於凌世傑這句話，凌若悠起初不明白，後來在凌世傑解釋之後，她才知道，從皇家學院被辭退的老師，別的學院可都是不敢收的，而且，連想要回頭參加科舉，也不被允許。凌若悠不禁一陣唏噓，為了生存，那些老師也都是拼了。
“那父親，分派系的時候真的非得抽籤嗎？”凌若悠不解的問道。要學文還是學武，不應該是各人自己選擇的嗎？竟然要用抽籤的形式決定，想一想都覺得不靠譜。還有，萬一她和獨孤大哥抽到的派系不一樣，那他們在比的時候不就不能在一起了？想到這，凌若悠心中便有深深的不滿和擔憂。
凌世傑似乎是看出了凌若悠的不快，他輕聲安慰着她說：“你是擔心自己不能學到所喜歡的東西嗎？這一點你儘管放心，無論選文還是選武，總能找到你喜歡的東西加以研習的，就算真的沒有，也有老師會為你量身設定的。”
凌若悠突然感到一種淡淡的憂傷，她不由得再次問道，“父親，如果我不喜歡抽籤的結果，你能不能……”看着凌世傑，凌若悠的眼睛裏有着希冀。
凌世傑一聽，頓時搖了搖頭，“我與皇家學院甚少交集，況且，皇上明令禁止過，不得私自更改所選派系，所以對於這一點，我是無能為力的……”
凌若悠耷拉着腦袋，滿臉失望，“竟然是這樣，什麼破學院，根本就是獨裁、專制！”
“怎麼回事？這副樣子，哪還有半點千金小姐樣？”凌世傑皺眉看着女兒，臉色微沉。
凌若悠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着凌世傑，“父親，我想和獨孤大哥一起進同一個派系……”那個抽籤的方法，不確定性太大了，萬一她和獨孤大哥被分開了，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