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約定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有女朋友了嗎?”郝若初心花怒放的一連吐出幾個問題。
一雙白皙的玉足,已經被泥土沾污,一攏潔白的羅紗裙,也已經很難分辨是色澤,一頭及腰的烏髮,蓬鬆四散在肩上,還沾着花瓣枝葉,一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面容,除了黑漆漆的污漬,幾乎只有一對雙瞳剪水的美眸,可以讓人分辨她的喜怒。
對於這樣一位熱情四射的女子,蕭瑾晟汗顏,生平第一次有種想逃離的念頭,但是他還是壓制了這個念頭,盡量控制自己的語氣,平靜,平靜,再平靜的說道:“姑娘有何指教?”
“你要是沒有女朋友,就把我娶了吧。”郝若初神采奕奕的說道:“我雖然有點痴,還有點傻,除了貪吃、貪睡。貪玩之外,我身上都是優點。”
早知道是等來這個結果,蕭瑾晟打死也不會去壓制那個逃離的念頭,他已經不能在控制平靜對待,所以他冷冰冰的說道:“姑娘有心了,我不喜歡優點太多的女子。”
話畢,蕭瑾晟紳士的轉身離開,轉身的那一刻,他甚至還不敢重拾那副帝王的威信。
“哎~你被走啊。”郝若初緊忙的追了上去,蕭瑾晟恨不得拔腿就跑,但是郝若初已經一把拉住他,又在旁說道:“你不喜歡我優點多,我可以改,大不了我全改成缺點好了。”
“那就等姑娘把身上的優點,全改成全部缺點時,再來找我。”蕭瑾晟邊說,便邁着大步,他可不敢跟這麼一位奇葩蠻纏下去。
郝若初沒有再追上去,而是在後揚聲喊道:“你說的,不許耍賴。”
蕭瑾晟只是英姿颯爽的揮了揮手,沒有回頭,看似風度翩翩的離開,其實早已經巴不得消失在此。
郝若初怔怔的望着他那抹迷人的背影,她原本只是想去偷看一眼龍顏,沒想到卻發現蕭瑾晟生的一張,如此魅惑人心的俊顏,所以她才設計了接近他的這一出,好歹也是了了她生來就花痴的美夢。
富麗堂皇的慈壽宮內,一名鬢髮見白的老人,正半躺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一旁一位年長的宮人,手持龔扇,輕輕冉冉的在旁打扇,另一名年紀尚輕的宮女,正跪在貴妃榻前,輕輕柔柔的幫老人揉按着腿腳,此人正是當今太后‘慕容氏’。
“皇上駕到~~”一聲尖細的嗓音傳來,卻並沒有驚擾太后安神的心境,只是一旁伺候着的宮人,都謹慎的退至一旁恭候。
再見蕭瑾晟,已經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大男孩,亦不是那個被一個女子,便嚇得灰溜溜逃竄的無辜男子。
此時的他,外衫身着黑色,里衫為明黃色,衣襟交疊為y字型,衣襟以及寬大的袖擺上,都採用金絲,綉制出精細的花式,外袍的裙擺上,以金絲刺繡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飛龍,象徵著萬人之上的尊貴。
高挑筆挺的身姿,金冠束頂,飽滿光潔的額頭,一對如畫的劍眉下,一雙深邃幽藍如墨的星眸,鼻若懸樑,唇若塗丹,如此明朗完美的五官,宛如雕刻般,精緻在絕倫的輪廓中,讓人有種幻想成畫中不可觸及的精品,只是唯獨他那對桃花星眸中,滲着一種不威自畏的威信。
他就是南北朝繼第二任少年皇帝,先帝因打下南北朝江業,導致龍體打傷,在短短几年的帝王生涯后,便病逝於長安宮,傳位於年僅十九歲的長子。
由於蕭瑾城資歷尚淺,先帝臨終前,曾下旨命當朝兩位丞相輔佐新帝建國,一位正是郝元宗,另一位是薛世仁包括執掌後宮大權的慕容皇后,也就是現今的慕容太后,此三人位輔佐新帝的重要人選。
其次一些文官武臣,雖然各個都是先帝精心挑選之人,但一代君王一代臣,事事都不可能,如想像中那般順從人願,所以又一代君臣戰役,符合在後宮大戰中拉開帷幕。
“兒臣給母后請安。”蕭槿晟拱手,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低沉渾厚的嗓音,富有剛柔的磁性。
慕容太后緩緩的睜開眼眸,顯得有些慵懶的她,輕輕緩緩的說道:“是皇兒來了。”在宮人的攙扶下,慕容太後起身坐在貴妃榻上,蕭槿晟也主動的上去攙扶,隨後便順勢在另一旁坐下。
帶宮人上了杯茶盞退下,蕭槿晟又扯着渾厚的嗓音說道:“母后近來可還安康?”
“人一旦上了年紀,就不行了。”慕容太后單手在太陽穴上,輕輕的揉了揉,一臉滄桑的倦容上,雖然被脂粉妝飾,但那調調細紋,卻依然能攀爬出歲月的痕迹。
蕭槿晟看着年邁的母親,心裏也別有一番滋味,他想給她一個安詳的晚年,可是他卻還不能離開她的羽翼,這是他對於一位母親最大的愧疚,所以他握着慕容太后的手,並溫和輕淡的說道:“母后快別這麼說,現今這偌大的後宮,還需您來執掌大權,您若是就此隱退,可叫兒臣如何是好。”
“皇兒放心,母后雖然老了,但這把老骨頭還撐得住,在我蕭氏江業暫不穩固之前,哀家絕不會輕易棄之不顧,所以皇兒大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切還有母后在。”慕容太后一臉滄桑的臉上,展現出一抹入春般的笑顏,那種純碎是激勵的信任,完全是對自己兒子的認可,想必只有一位慈愛的母親,才能給予出這樣的溫馨的鼓勵。
慕容太后自知蕭槿晟這位少年帝,多少不受人看好,在他繼位這兩年中,他雖刻苦鑽研朝政大事,也將國事處理至井井有條,但是如紙的資歷,年少的資質,懵懂的情懷,都是別人眼中乳臭未乾的孩子。
只是礙於他身份的不同,大多數人都只能在背後產生議論,重要的是,一個不被子民認可的帝王,又怎能攏獲子民的心,所謂軍心不定,戰事准敗。
唯一慶幸的是,慕容家室的勢力強大,起碼可以在關鍵時刻,起上較為有利的幫助,這就是慕容太后口中的有她支撐,但這樣的支柱,她從不敢去設想還能維持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