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百毒不侵】
看着張婉約這個樣子，我甚至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還是只是因為我的身體能讓她的狐媚之體得到最大的滿足？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但我現在沒有時間去想明白，手臂上的毒氣正在拚命地往上擴散，我連忙坐到床上，運起“蓮花神功”真氣來將毒氣排出體外。
“追魂散”的毒性很強，毒氣隨着血液循環呼呼地往上竄，勢頭很猛。不過，我丹田內強盛的至剛至陽的真氣，正是所有邪毒的剋星，真氣將毒氣層層包裹起來，一點一點的吞噬掉，甚至根本不用逼出體外，剛才還呼呼直竄的毒氣就像被蒸發掉了一般，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當下大喜，看來我的功力已經達到了“百毒不侵”的境界。本來剛才我服下迷藥“三步睡”后卻沒有事，只是假裝中毒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接近了“百毒不侵”的境界，現在我就更加可以確定了，就算還沒有完全達到，想來也差得不遠了。
而真正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蓮花神功”真氣聚集到掌心的傷口上的時候，不僅止住了流血，而且長長的鮮紅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自行癒合。
此時，張婉約已經來到我的面前，看着這種情形，驚訝得目瞪口呆，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問，你還是不是人呀？
僅僅一盞茶的工夫，掌心裏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一點點疤痕都沒有留下，似乎時光倒退到了受傷以前情形。張婉約驚奇地捉住我的手，翻來覆去地看着，連聲問道：“怎麼回這樣？你究竟練了什麼樣武功，竟然會這樣神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怎麼沒有聽師父說起過呀？”
靠，你以為你師父就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呀？老子這種自創的神功他也知道？當然不是我自創的，是薛公公自創的！
我當下問道：“你師父是誰呀？聽你的口氣他好像很厲害似的？”
張婉約聽我提起她師父，頓時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師父她老人家當然厲害啦！如今她老人家已經將‘神女魔幻爪’練到第九層，當今天下已沒有敵手了……”
你就吹吧！你師父若是天下無敵，那你把老子擺在哪個位置？如今我已刀槍不入、百毒不侵，還有無堅不摧的霸王劍，難道還打不贏你師父的貓爪狗爪？當然，這種話只能在心裏發發牢騷，總不能在嘴皮子上跟她爭吧？到底是誰厲害，將來見到她師父自然就見分曉！
我當下問道：“你師父是女的嗎？叫什麼名號？”
“師父她老人家當然是女的啦，而且還是一個大美女哦？早在十年以前，師父她老人家‘玄黃神女’的名號就已經是響噹噹的了！橫掃武林已是罕遇敵手，現在更不消說了。我告訴你，師父她老人家可是很疼我的，你若是敢再欺負我，她一定會幫我懲罰你的……”
妖女一副得意的樣子，這時候的她倒透着幾分可愛！
我反而有些尷尬，剛剛才對她那樣冷漠，也不能現在瞧她可愛就趁機去親熱。這中間總得有個過程嘛！
妖女倒是明白我的尷尬，當下她便說帶我去見李自成派來的使者。這樣一來，也好緩和一下我跟她之間的氣氛。
原來李自成派來和張獻忠結盟的使者，正是在這裏與張婉約會面的。
我和張婉約來到外面，此時這裏正坐着一對男女，而其他的客人，恐怕早就被滅口了。
那男的長得文質彬彬，像是一個書生的樣子，面若冠玉，俊秀不凡，眉宇卻又透着一種粗曠的英雄氣慨，雙目炯炯有神，有一種堅忍不拔的氣質，在氣勢竟然跟陳遠南也有得一拼，只是陳遠南多一些江湖氣，此人多一點書生氣罷了！那女的看起來也非比尋常，全身紅裝裹身，紅色束裝，大紅披風，頭上還扎着一快紅頭巾，長得美麗娟秀，卻又英姿颯爽，威風凜凜，大有巾幗不讓鬚眉之勢！
我心中一震：難道，難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巾幗英雄紅娘子？不錯！一定是她，就這身打扮也太明顯了！既然她是紅娘子，這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就應該是她的丈夫李岩了！靠，沒想到李自成居然讓這麼重要的人物來和張獻忠談判，看來此行是勢在必得了！
當下，張婉約向我一一介紹二人，我猜得果然沒有錯，這對男女正是李岩和她的妻子紅娘子！對於他們的事迹，我早已如雷貫耳，心中的敬意此刻油然而生，當下收起自己身上的痞氣，與二人一一見禮。
“早聞制將軍和紅娘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李岩笑道：“李某和內子虛有薄名，金公子見笑了！”
那紅娘子也笑道：“金公子相貌堂堂，氣度不凡，他日也絕非池中之物呀！”
“你們就不要客套了，大家先坐下來喝酒吧！”張婉約拿來烈酒，與我們暢飲。
當下我們一邊喝酒一邊閑聊，甚是愉快。
我心想：這李岩乃是李自成的結義兄弟，最後卻被牛金星和劉宗敏二人誣陷，為李自成所殺！我若是現在多多拉攏他，將來再施以援手，說不定就能將他夫妻二人收入帳下，豈不多了兩個人才。李岩身為制將軍，必然還有自己的親信部隊，紅娘子手下的娘子軍更是頗有名氣，若是他們都歸於我的帳下，豈不令我實力大漲？
席間，我將他夫妻二人在闖軍中的功績都大肆吹捧一番，又說出一些自己對於治理軍隊的觀點，讓他夫妻二人既高興又佩服，對我也頗生好感！只差就推心置腹，結為兄弟了。不過老子一向不信結拜那一套，李自成不是和他也是結拜兄弟嗎？後來還不是殺了他！
我只需要現在大家留點好感就行了，有必要的時候再施恩與他，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不過最關鍵的還是要破壞他們這次的結盟，如論如何都不能讓張獻忠和李自成結成同盟！不然的話，我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酒席剛散，酒館裏又來了幾個黑衣女子，看樣子都是張婉約的親信，進來后就和張婉約進裏屋密談去了。
過不多時，張婉約便笑呵呵地出來了，說她的父皇已經答應親自接見李岩和紅娘子了。
二人大喜，他們明白，既然張獻忠肯親自接見，結盟的事情就多半有望了。
當下，在張婉約的引領下，一行人騎着馬，直奔張獻忠的大營而去。
張獻忠的大本營座落在道州城外十里的一個小鎮上，由於戰爭，小鎮原有的居民早就向京城方向逃走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鎮子。張獻忠的大軍除了圍住道州的兵馬，其餘的部隊都駐紮在這裏。雖然鎮上都是些空蕩蕩的房子，但也總比住在帳篷里舒服些。
此時鎮子內外三層都佈下了哨卡，但有他們大西的公主引路，自然不會有人敢來阻攔。
張婉約先帶着我們住進一個院子裏休息，叫我先自己呆一會，然後就急匆匆去見他老爹去了。看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多半是去向張獻忠稟告我和她的事情去了！
不一會，張婉約回來了，還帶回了小紅馬和我的霸王劍，她臉上帶着神秘兮兮的笑容，問她卻又不答。
到了晚上，張獻忠派人來請我們去他的大帳赴宴。李岩夫婦當然高興不已，同時也有些緊張，這次會面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
我其實對赴宴並不感興趣，但既來之則安之，這個“老丈人”我還是必須要見的。不知將來我下手殺他的時候會不會手軟？
晚宴設在一個大宅院裏，這個院子比我們休息的院子大了很多，多半是原來小鎮上地主富戶的房子，現在人去樓空，成了張獻忠這個大西皇帝的臨時“行宮”！
諾大的院子裏點燃了兩堆熊熊燃燒的篝火，通道兩側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地站立着盔甲鮮明、刀槍如林的武士，一個個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威武不凡，讓人看了為之精神一震，心中恐怕對張獻忠的部隊又有了另一層的理解！
我心裏明白，這陣勢多半是做給李岩和紅娘子看的，也好讓他們回去告訴李自成，俺大西將士絕不是吃素的！
此時李岩和紅娘子走在我的前面，看了這樣的陣勢，夫妻倆相視一笑，眼神里泛過一絲輕蔑和不屑，但這種笑容和眼神轉眼即逝，立刻又恢復了平常的表情。不過這一切不僅我看在了眼裏，一旁的張婉約也看見了，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憤怒！
我心裏暗暗高興，巴不得他們幹起來最好，那樣張李同盟就正式流產！獲利的就是我這個大明都指揮使！我也知道他們雙方心中都有鬼，但為了共同的利益還是不會輕易撕破臉皮的，我只有在必要的時候，煽煽風，點點火，為同盟的破產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宴席設在院子前面的大廳里，此時大廳里已是燈火通明，上方的大座上坐着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上去五十來歲，面色焦黃，臉上刀疤縱橫，豹子眼，酒糟鼻，下巴和兩腮都插着鋼針般的鬍鬚，身材魁梧健壯。看上去跟“莽張飛”有幾分相似，只是面色不同，張飛是大黑臉，此人卻是面黃如臘。他大刀闊斧地坐在大座上，卻另有一種威嚴，渾身上下隱隱透着一股殺氣。他正是殺人如麻的張獻忠！
大廳的左側的座位是空着的，右側上首坐着一個謀士打扮的人，多半是張獻忠的狗頭軍師，他的位置下方，還坐着幾個全身披掛的將軍，一個個身上都透着凌厲的殺氣，走進大廳立即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我知道這種殺氣雖然不見得是針對我們而發，乃是常年殺戮得來的氣勢，也是目前我帳下的將領們所缺乏的，這需要多年的爭戰後，才會有的！
通過張婉約的引見，李岩和紅娘子首先向張獻忠見禮，二人都是跟隨李自成多年，心中當然以李闖為尊，向張獻忠行禮只是深深鞠躬，不卑不亢地說了聲：“大順皇帝麾下制將軍李岩夫婦見過西大王！”
說白了就是只認李自成是大順皇帝，卻不認張獻忠這個大西皇帝。張獻忠在成都稱帝以前，大家都稱他為“西大王”，而李自成稱帝前人稱“闖王”！
這句話一出口，可就捅了馬蜂窩了。坐在張獻忠右側的那個文士霍地站起來，斥道：“大膽！李自成麾下一個小小的將軍，見到我們大西皇帝為何不跪！都說李自成的手下一個個高傲自大，看來一點也不假！”
這時，文士下首的幾個青年將軍齊齊錚錚地站起，個個怒目圓睜，單手握在佩劍之上，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而張獻忠卻雙目微閉，佯作不知，擺明了就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李岩夫婦面面相覷，臉色難堪。他們雖然一向心高氣傲，但在這種情勢之下，也不得不屈服，不然結局就是和張獻忠的部下兵刃相見，不但此行的任務無法完成，恐怕連性命也妄送在此。當下兩人只得單腿跪拜在地，口中道：“叩見大西皇上，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兩位請起！朕久聞制將軍伉儷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張獻忠見好就收，言下雖有諷刺之意，但也緩解了剛才的緊張形勢。右側的軍官也紛紛坐下，不過看李岩夫婦的眼神變得頗為鄙夷。
張獻忠示意李岩和紅娘子在左側入座后，張婉約走到他跟前，指着我說道：“父皇，這就是女兒向你說起的金公子！”
張獻忠的眼神立即向我掃來，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極為不自在。而且不僅是他看我，大廳里的人都紛紛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的身上，似乎大家都想看看能得到公主殿下青睞的人，究竟是哪般模樣？一時之間倒把剛才的緊張氣氛全部聚在了我的身上，搞得我極不自在。
可能是覺得我身上的“天魔戰甲”款式古怪，上面還粘着血漬，周圍時不時傳來不屑的嘖嘖聲，讓我心裏十分不爽！
張婉約見我皺着眉頭，立在大廳中央也不言語，連忙走到我跟前，低聲說道：“你怎麼也不向我父皇行禮？……”
我瞪了她一眼，但也無法，只得上前兩步，也是單腿跪拜在地，說道：“在下金玉，見過大西皇帝陛下！”
“平身！”張獻忠望着我，臉上似笑非笑，眯着眼睛說道：“金公子看上去挺年輕呀！似乎比公主還要小哦，不知你以前是做什麼出身的？”
靠！問起老子的身世來了？媽的，總不可能說老子是太監出身，後來**又長出來了，還把你的**女兒幹了！
我站起來說道：“啟稟陛下，在下從小便是孤兒，跟着師父在深山中長大，後來就參了軍！”
“哦，聽說公主說，你在明軍中任都統一職，現在想要投靠朕的麾下，不知你以前有何戰績呀？武藝又如何？”張獻忠問道。
媽的，老子什麼時候說過要投靠你了？一定是那**妖女說的。想到這裏，我狠狠瞪了一眼她，妖女見了，連忙把目光避開，臉上有些得意，似乎在說，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從軍不久，也沒有什麼戰績？”我實話實說。
張獻忠似乎有些不滿意，說道：“哦，難道你一次仗都沒有打過？”就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坐在右側的那些將官都發出呵呵的嘲笑聲。
我心中大怒，當下說道：“回稟皇上，我在明軍中只打過一次仗！”
“哦，是勝仗還是敗仗？”
我得意地道：“我領一萬人馬擊潰對方數萬大軍，還取了對方主將首級！……”
我剛說道這裏，大廳里傳來噓聲一片，似乎懷疑我在說大話，連張獻忠也是一臉的不信。
我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卻見那張婉約卻在不旁向我要頭，似乎讓我不要將我殺死張獻忠麾下“破殺將軍”的事情說出來。我冷冷一笑，老子就是要說，看誰還敢把老子怎麼樣？
當下，我有意無意地又跨前兩步，離張獻忠的位置只有數步之遙，只要我一縱身，就可到達張賊的身旁，到時候挾持住他，我就不相信誰還能奈何得了我！
我正要開口，突然有兩人一前一後‘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大廳。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青年將領，全身披掛，走在後面的是一員女將，兩人走進來時都是怒氣沖沖地看着我，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請允許我為大師兄張虎將軍報仇！”兩人跪在張獻忠面前，那青年將領說道。
靠！原來是張虎的師弟，恐怕他就是張婉約的二師兄吧？媽的，想報仇，下輩子吧！
張婉約見了那青年將軍，面色一變，斥道：“秦俊！你不在自己的營地堅守，跑到這裏來發什麼瘋？”
張獻忠道：“婉約，不得對你二師兄無禮！……”又轉頭對秦俊道：“秦將軍，朕何嘗不想為張虎將軍報仇，但此事不必急於一時，等查清楚敵將的姓名，朕許你帶着本部人馬，去為張將軍報仇，如何？”
秦俊道：“多謝皇上，不過那殺死大師兄的仇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著，轉過頭，憤怒地瞪着我。他身後的女將也是跟他一般。
此語一出，眾人嘩然！不過大多數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張獻忠疑問道：“秦將軍，殺死張將軍的人到底是何人呀？”
秦俊咬牙切齒，正要說話，我搶先一步，昂首挺胸道：“回稟陛下，殺死張虎的人，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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