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飛蛾撲火】

第十九章 【飛蛾撲火】

“公主殿下,怎麼是你呀?”

看清楚她的樣子,我頓時大驚,怎麼會是長平公主朱茵?我剛才竟然跟長平公主狠狠地親了一嘴!哎,怎麼會是她呀?這也太……對了,她為何三更半夜在這裏哭泣呀?似乎還挺傷心的,滿臉都是流過淚的痕迹。

朱茵看見是我,也是驚得定住,又羞又急,滿面緋紅,緊張得似乎連呼吸都控制不好!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我目不轉睛又驚奇地盯着她看,羞得連忙轉過頭去,背對着我。

我也有些尷尬,但對於男女親熱之事,也算是老油條了,所以還好,而且悄悄地說一句,跟長平公主親嘴的滋味真的很爽!沒事偷着樂吧!

不過我又有些疑惑,朱茵乃是練武之人,一向堅強,什麼事情能令她如此傷心?難道因為田妃的死?不會吧,已經死了這麼久了,連她的親妹妹田淑英若不是別人提起,她也不會輕易掉淚了。難道是因為郭妃的死?可也沒聽說郭妃和她也有什麼交情呀?不過,有些事情是秘密進行的,沒準兒她和郭妃也交好也說不定,再說,郭妃和田妃不是曾經搞過一段時間的同性戀嗎?難道,難道朱茵也有一份?不會吧,這麼單純的女生,那豈不被這兩個變態婆娘糟蹋了……

“小江子,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朱茵羞澀卻又略略沙啞的聲音,打斷了我正在胡思亂想的腦袋。

你也知道晚嗎?還問我,該我問你吧?你究竟是不是女同志啊?當然就算我敢問,她也不知道女同志是什麼,更不會知道什麼叫“拉拉”。

“我剛從御書房出來,走過這裏聽到有人在哭,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公主,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何獨自一人在這裏傷心啊?”我說道。

朱茵似乎有些難堪,弱弱地說道:“誰說我在哭呀……我只是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

看她神情幽幽,定然跟感情有極大的聯繫,多半是失戀,難道我真的猜對了?怪不得她以前跟田娘娘如此要好,在田娘娘病卧床上的那段日子,她幾乎天天都去探望,就算是對親娘也難得如此貼心啊,不是說“久病無孝子”么?

我說道:“公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可以告訴我嗎?”

朱茵咬了咬嘴唇,背對着我坐在亭子裏的石凳上,嘴裏好不容易吐出兩個字“沒有”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當下,我走到她面前的一個石凳上坐下,柔聲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的,你的眼神和表情已經出賣了你,你不是會說謊的人。告訴我好嗎?如果我能夠幫到你的,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說到這裏時,朱茵忽然淚水刷刷滾落,埋低了頭,不願我看到她的樣子,也不說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這個樣子我也覺得心裏發酸,平時我也沒有刻意去想過她,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突然升起一種想要好好保護她的**。我焦急得蹲到她面前,關切地看着她,連聲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啊?有人欺負你嗎?告訴我,我幫你好好出氣?”

哪知朱茵突然一把推開我,跑到亭子邊,哭泣着說道:“就是你欺負我,就是你!”

我毫無防範,被她推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腦子裏卻是茫然不已,怎麼是我欺負她了?難道她是指剛才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吻嗎?不會吧,好像她的責任更大,而且大家都是無意的。況且,貌似我沒有來以前,她就在這裏哭吧,怎麼賴在我的頭上來了。

朱茵見我被她推倒在地上,而且也沒有爬起來,連忙問道:“你沒有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關切和自責,傻子都應該聽得出來。我趁機假裝叫道:“哎喲!痛死我了!”

其實我裝得很假,加上公主知道我現在的武功是什麼程度,按道理是絕對騙不了她的,但是她卻偏偏上當了,就好像自願要上當一般。她急切地跑到我身旁,連聲問道:“怎麼了,你,你沒有事吧?”

說著,她便伸手來扶我,我趁機拉住她的手說道:“公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吧!”

公主見我嘻皮笑臉,知道上當了,羞急難當,一把甩開我的手,說道:“你欺負人!”說著眼淚又往下掉。

這回我真的納悶了,怎麼今天的公主這麼脆弱?動不動就掉眼淚?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連忙收起輕浮之心,輕輕走到她的身旁,認真地看着她,懇切地說道:“公主,我知道,若是發生了什麼連你公主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我想我也幫不上什麼。公主還記得嗎?那次你說要和我作朋友的時候,我雖然表面上不怎麼願意,但我心裏卻在想,你真的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公主,天底下也難得有你這麼好的女孩!能與你這樣的公主做朋友,是我小江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頓了頓又說道:“既然我們是朋友,那麼,你若是有什麼悲傷難過的事情都可以說出來,就算幫不了你,我也可以和你一起承受,朋友之間本來就應該互相分擔憂愁和快樂……”

我說到這裏,朱茵忽然轉過身來深深地看着我,柔聲道:“小江子,謝謝你!我……”

朱茵停了停,轉過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我喜歡上了一個不應該喜歡的人!”

“什麼人!?”我失聲問道。

“我喜歡上了一個太監!”朱茵說到這裏時,忽然捂住嘴,似乎強忍着不要哭出來。

而我的腦子裏卻突然轟地一聲,這怎麼可能?堂堂的長平公主,大明國的長公主,居然會愛上一個太監?究竟是誰,皇宮裏哪個太監會有這種福氣,媽的,這小子也太幸運了!哎,不過太監畢竟沒有男人該有的那個東西?是不會有幸福的呀,公主竟然會這樣糊塗?難怪她會這麼傷心,半夜上更不睡覺,跑到這裏來獨自憔悴!

不過,好像沒有聽說哪個太監和公主來往密切呀?整個皇宮也好像只有我和公主關係比較好,而且她為我擋劍的事情,恐怕除了少數幾人不知道,大夥都知道的呀?不對,不對,她……會不會她說的這個太監,就是,就是我呢……

長平公主喜歡我!?不會吧?她不知道我是男人呀?她怎麼會這麼糊塗,喜歡上一個太監?……當下,我定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公主所說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好一會兒,我才心虛地緩緩問道:“那,那他,知不知道呢?”

朱茵依然沒有回過頭來,幽幽地說:“他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和一個宮女好上了!”

宮女指的是瓶兒嗎?對了,我和瓶兒親熱的時候,曾經被她發現過。這麼說來,她真的是在說我。我仍然不敢完全確定,又問道:“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告訴他又有什麼用,他就要離開這裏了,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去前線殺敵……”

已經這麼明顯了,要是我再不能確定,就該撞牆死了算了。

看着朱茵微微顫抖的嬌軀,我的心也在顫抖,我萬萬沒有料到,公主會喜歡一個自認為是太監的人,明知道沒有幸福,她還是要去愛,這是一種奮不顧身的愛,不計回報的愛,無私無畏的愛,就像飛蛾撲火般的堅決……

“公主,我……”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

“不,我一定要說,我到底什麼地方值得你喜歡?你真的好傻!”

“不錯,我就是傻,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公主……”說到這裏,朱茵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心痛不已,從後面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動情地說道:“你很傻,但是你傻得好可愛,你是天底下最可愛的人,小江子好喜歡……”

公主本來掙扎着想要掙脫我,但我說到這裏時,她不動了,柔軟的身軀乖乖地伏在我寬闊的胸膛上,低聲地抽泣着。我心裏卻在想,公主,其實你並不傻,我一定會給你驚喜的,況且,我會好好愛你的!

“公主,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出征嗎?”

公主忽然脫出我的懷裏,驚奇地望着我,問道:“我,我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本來就是練武的,你可以去請求皇上,就說你願意為國家分憂,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只要說得冠冕堂皇一些,皇上一定會許可的,而且還會以你為皇室的驕傲。再說,有公主親自出征,在軍中鼓舞士氣,戰士們一定會更有信心,勇敢殺敵,定能一鼓作氣,將賊兵打得落花流水。到時候,我們就可以……”

公主被我說得心花怒放,轉憂為喜,但聽到下文,立即羞得滿面緋紅,嬌怯怯地問道:“我們就可以怎麼呀?”

我呵呵一笑,神秘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對了,公主……”

朱茵打斷我的話,有些害羞地小聲說道:“小江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公主,叫我‘茵兒’好嗎?”

“好呀!那你也要叫我‘鈺兒’!”

“好吧!”

“茵兒!”

“鈺兒!”

……

有時候,肉麻也是一種幸福。

我輕輕摟着朱茵,靜靜地欣賞着天上的月亮和星辰,一度陷在甜蜜之中。卻突然想起還有正事要辦,連忙轉過朱茵的臉頰,望着她說道:“茵兒,我今晚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就不能陪你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等皇上答應你一起出征了,你就來軍營里找我,好嗎?”

朱茵本來就是一個懂事的女孩,她乖乖地點點頭,說道:“好吧,這麼晚了,你要小心點,也不要太辛苦了,早點休息!”

我甜蜜地一笑,也點了點頭,正準備離去,卻想起什麼,調皮地對朱茵說道:“茵兒,跟你親嘴真的好舒服,可不可以讓我再來一口!”

說著,我的嘴唇擠成一個O形,就往她的嘴巴上面湊。朱茵嚇得喊一聲“不要!”,像兔子一樣跑得遠遠的,還用小手防禦住自己的陣地,嬌罵道:“討厭,小色狼!”

我假意無趣地轉過身,聳聳肩,卻悄悄對自己說一聲:“下次一定不會放過你!”

……

我回到自己家門口時,東方白早已將五百錦衣衛全部召集在府門外,列隊待發,就等我回來。

我騎在馬上,望着一個個精神抖擻的錦衣衛們,心裏也十分振奮,他們的陣容跟今日在後備軍營看見的那慘不忍睹的景象,根本就有天地之別。錦衣衛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高手,個個都是一身的本事,氣勢都不比一般。

我想,就僅僅靠這區區五百名錦衣衛,也足以把今日在後備營里看到的那數萬人,給殺得乾乾淨淨,雖然有點誇張,但也不是全無憑據。錦衣衛個個是高手,普通壯漢他們也能以一當十,更不要說老弱病殘之類。當然,會不會殺得手軟?是不是下得起手?那又另當別論。

“兄弟們,今日我奉皇上密旨,帶大家去執行一個重要的任務,雖然並不是很艱難的任務,但卻非常重要,不容又失,不然就沒有辦法向皇上交代!所以,大家定要遵守紀律,絕對服從我的命令!大家有沒有聽到!”

我的聲音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在寂靜的夜空中迴旋不絕,氣勢非凡!當然這是我訓話時,悄悄運用內力的功勞!在我這種氣勢的影響下,錦衣衛們無不亢奮不已,當下齊聲喊道:“一切服從公公命令!”

五百名兄弟吼聲如雷,這聲音猶如可以將寂靜的夜空劈成兩半一般,很有擾民的嫌疑,但堂堂錦衣衛在此列隊待命,小小地喊兩聲口號,還會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敢來干預?除非對方是數量更多的錦衣衛!

我騎馬在前,不足一柱香時間,便來到陳府門前。

此時,陳演府前朱紅大門緊閉,只亮着兩盞大紅色的燈籠,上面寫着分別寫着“陳府”兩個燙金大字。

走在前面的錦衣衛在我的命令之下,前去敲門。習武之人,力氣自然不小,“嘭嘭嘭”幾聲悶響,有如擂鼓,相信即使裏面的人在熟睡中,也能聽得見,但過了半響卻無人應門。

又敲了一陣,仍然無人應聲。我心中疑惑,這陳演是不是收到風聲,已經逃走了?

不會吧,此事只有皇上和我知道,怎麼可能走漏風聲。難道我和皇上所說的話,被人聽到了?恩,有可能,據說曹化淳之流,在皇上身邊都有耳目。不好,若是讓他逃走,老子哪裏去找軍費?

我連忙吩咐幾個錦衣衛,立即去尋找撞木之類的東西,定要將門撞開。兩外,我有派出數十人,立即繞到後門去堵擊,萬一陳演從後門逃走也可將他捉住。其餘的人,將整個府邸團團圍住。幸好老子今天帶來的人多,原是為了防止陳演反抗。這傢伙當了這麼多年大官,又家財萬貫,定然養了不少護院家將什麼的?萬一打將起來,人多也有優勢,也不怕他們逃脫。

不一會,幾名錦衣衛便找來一根大木頭,我讓他們去撞門。

剛撞了兩下,門突然開了,裏面竟然衝出來一隊錦衣衛,足足有數十人,個個手中緊握鋼刀,一副戒備的樣子。細看他們的着裝,上面有東廠錦衣衛的標誌,衣服的顏色也與我們西廠錦衣衛穿的略略不同。

靠,果然被我猜中了,真的是曹化淳這奸賊,賣麻花的,敢壞老子的好事!

我一揮手,弟兄們頓時將東廠的人團團圍住,形成一個扇形的半包圍圈。嘿嘿,這就是人多的好處!

這時,東廠的錦衣衛中間突然閃開一條道路,裏面大搖大擺走出一個人來。不是別個,正是曹化淳。

這老賊此時脾氣不小,一上前就對我手下的弟兄們吼道:“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在尚書府來撒野!想造反么?”此語一出,我手下膽子較小的兄弟們開始騷動起來,畢竟大家都認識他,知道他也是大內總管,領東廠三千多錦衣衛,地位和我旗鼓相當。

我心中大怒,縱馬來到前面,嘴上卻說道:“呵呵,怎麼曹公公也在這裏,你也是來捉欽犯的么?”我故意這麼一說,其實就是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老子此行的目的。

曹老賊故意和我裝傻,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江公公?江公公不是去前線打仗去了么?怎麼捉起欽犯來了?對了,江公公所說的欽犯在哪裏呀?你怎麼跑到尚書府來了,難道不認路嗎?”

說道這裏,曹老賊奸笑不已,他手下的人也紛紛大笑附合。

這樣一來,我手下的人有的就開始議論紛紛了,有的可能產生了畏懼之心情不自禁向後退了少許。西廠和東廠錦衣衛之間,想來不合,但始終是東廠佔上風。曹化淳畢竟在朝中關係非比一般,此事大家都心中有數。

當下我盛怒不已,卻一時不得發作,強忍道:“我今日是奉了皇上密旨,特來捉拿陳演全家!請曹公公不要阻撓,免得傷了我們兩家的和氣!”

曹化淳道:“江公公聖旨何在?”

媽的,這回只是皇上密授旨意,哪裏來的聖旨?我只當今晚秘密就把這陳演全家拿了,金銀財寶統統沒收了事,又怎麼知道半道上會殺出這麼一個傢伙?而且“御賜金牌”也忘記帶來,還在東方白那裏,東方白不是西廠的人,自然不方便參與這次的行動。

當下我硬着頭皮說道:“此次密旨乃是皇上口授,沒有聖旨……”

“大膽!沒有聖旨,你豈敢冒犯堂堂國家重臣?這難道不是造反么?……”曹老賊得了理,便咄咄逼人。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當下吼道:“你既然不給面子,也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來人啊,將一干人等統統給我拿下,不可放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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