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天恩委屈着一張小臉,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活潑的大方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有點像萊鳥報告班長刻意偽裝強壯威武,語氣像被意怒的小羊,就算生氣也沒多少威脅的意味。卓爾凡無法剋制笑意漾上嘴角,不是敷衍,而是發自內心的。

他突來的笑容讓她看痴了,一綹黑髮落在額前,輪廓變得柔和,俊逸的臉龐多了孩子氣,像陽光一樣亮眼。被她看得有點狼狽,故意繃著臉,“畫虎不成反類犬。”

天恩臉皮薄,以為他在斥責她直盯着人看不禮貌,不由自主紅了臉,連白嫩的頸子都染上一層粉紅色。卓爾凡以為她的病情加重,下意識拉過她的手腕,用額頭貼着她的。

“沒有發燒嘛!”

他們靠近得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青草香混合刮鬍水的味道,心旌動搖,反而讓她有點呼吸困難,手撐着他的胸,讓彼此有個距離。卓爾凡注意到她呼吸急促、臉蛋家燒紅的煤炭,一雙眸子氤氳,像熱情的女人祈求男人的歡愛,他注意到自己全身僵硬,興奮到下身緊繃。

該推開她的,但手卻不聽背揮,還抬起她渾/圓的下巴。

……

連續要了她幾次,緊閉的眼眸下有一層紫黑色的陰影,表示她真的累壞了。她生澀有些害羞的動作,不同於那些熟稔歡愛的女人,卻讓他感受不曾有的熱切,狂熱的念頭、永不饜足似的。不習慣遠種釋放的熱情,他雖名為“烈”,但指的是他態度上的衝勁,、水遠讓人迅雷不及掩耳,不像水該是清淡無味,卻反而非常熱情。

卓爾凡移動身子想下床,抽回在她的螓首下的手臂,突然失去溫暖的枕頭,讓她不安穩的輾轉,漸漸醒過來。天恩抬頭看進他漆黑的眼睦,深不見底,像黑色天鵝絨般讀人想徜徉其中,沿着剛毅的輪廓到古銅色的光棵胸膛,她想起激/情的自己,剋制不了自己嫣紅了雙頰。他感覺到自己的欲/望該死的復蘇,太快了—.不悅的蹙着眉。

“別睡,我帶了一些食物來,你起來吃一點。”

他在生氣,是因為她嗎?難道是怪她不懂風情,動作……

“你覺得我不好,是不是?]忘了隱藏,天恩脫口問出心底的疑問。

他怔了一會兒,“你很好,要什麼東西自己去買,我會拿一張金卡給你。”女人總是喜歡以退為進,但有交易的性讓他覺得公平,各取所需,何妨!他在敷衍,或許她對男女情事不甚清楚,但不代表她是白痴,連話里的語氣都聽不出來。或許她應該去問朋友,勤雯,對了!問勤雯,她行事大方、作風大膽,一定不會訝異她問的問題。隔天,天恩拖着微恙的身子上班,身着藍色套裝,雖仍病容滿面,但一雙眼睛晶晶亮亮騙不了人,給人感覺氣色不錯,不同於病人該有的頹喪。“天恩,你既然還不舒服,幹嘛急着來上班,在家多休息幾天嘛!”勤雯來她的座位探視。“感覺好多了,待在家裏很悶。”

“唉!要是我,乾脆假藉生病之名出去瘋幾天,好好放鬆自己。”陳晴加人談話的行列。“誰像你啊!”勤雯悴了陳晴一口,轉向天恩,“說真的,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怎麼明明生病卻……怎麼講?”“容光煥發!”陳晴插口,有點得意自己想出來的成語叩。

“什麼容光煥發,又不是回光反照,應該像喜上眉梢,有點喜氣洋洋。”斥責完陳晴,她轉向天恩,“快說!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天恩但笑不語,小聲的在勤雯耳邊問:“我……我想問你,當一對男女……上床,

女人要怎麼做,男人才會高興?”一口氣問完,她的瞼已燙得可以煎蛋。“你……”勤雯瞠目結舌。

“你開竅啦!”陳晴大聲喧嘩,不能怪她,實在是驚嚇過度了。

天恩像做錯事的孩子,閉上眼不敢面對她們。

“你怎麼會想到問這種事?難道——”勤雯不敢接下去請,可能嗎?.保守的她簡直像民國五十年代的女人。“沒有……不是……”舌頭有點打結,天恩用力的搖頭,恐怕有扭到之虞,“我只是好奇,純粹好奇,畢竟我已經二十四歲,所以……”“哦!但還沒到狼虎之年。”陳晴打了勤雯的肩一下,“你少胡思亂想,真是的!”“真的是這樣?”

天恩迴避勤雯精明的眸子,有些心虛的點頭。

“既然這樣,好!陳晴,你上次買的票再多買一張,我們帶天恩去見識見識—.”“OK—.”陳晴回位子打電話重新訂票。“見識?”天恩頭皮發麻。

“嗯!去看外國的藝術表演團體來台演出,炙手可熱哦!”勤雯回到自己的位子,不願多作解釋。藝術團體?她本來想問勤雯怎麼租A片的。不過,既然有實際的演出,那當然好了。

【第三章】

“好黑!裏面怎麼那麼黑?”天恩握緊走在前頭的勤雯的手。

真奇怪!紅藍的舞枱燈詭異的閃着,一張張小得不能再小的桌子放着四張圓椅,舞台上還有霓虹一閃一減,這是哪門子的藝術團體?“勤雯,這是什麼表演啊?怎麼進場的清一色是女性。”

“力與美的結合,風評不錯,今晚是最後一場。”

“可是——”

“別吵,快開始了。”陳晴拉她們坐下,睨一眼天恩,要她閉上嘴。

嚴肅的音樂緩緩響起,十足的愛國風味,突然紅色布慕往旁邊一拉,六名身着俄國軍裝的俊逸男子出現,踩着一致的腳步在原地踏步,頓時掌聲四起,天恩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拍掌,似乎隨着他們的出現,四周的溫度霎時升高許多。他們的舉手投足都充滿力與美,但不知為什麼,天恩總覺得他們的笑容不單純,似曖昧又似深情,偶見卻轉為戲謔。賓時,音樂轉為熱門舞曲,天恩還來不及想是怎麼回事,就見那六名俊逸的男子“刷!”的一聲,原來及膝的大衣下,僅着一件黑色丁字褲,她敢發誓她一定臉紅得像番茄。她同他共赴巫山只瞄他一眼,現在卻:…….她想拉陳晴離座,說想回去了一轉頭卻發現陳晴興奮異常一雙眸子晶晶亮亮,就像性饑渴般,怎麼拉也不理她。就在天恩沒注意的當兒,那六名男子已跨下舞台,紛紛尋找中意的女孩為她獨舞,其中一個朝着天恩走來,壞壞的笑帶着挑逗,強而有力的雙腿跨坐在她腿上,隨着音樂展現誘惑人心的姿態,她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呼吸的吐納間……老天—.她真的快腦充血了,要是他不趕快滾遠一點的話。陳晴羨慕天恩的桃花運,注意到她沒掏小費出來,便將錢硬塞進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暗示她將錢塞進他的小褲沿。他滿意的在天恩的額頭印上一吻,才功成身退的離位。

天恩的頭好痛,尤其被他吻過的地方像歷經黥刑*註:古時在犯人額上刺字*,她覺得厭惡,這回她學聰明不拉陳晴,趁着操場時溜去外面。夜涼露重,但空氣卻無比清新,至少跟裏面的空氣比起來。老天!她從不知道女人在道德的束縛之下,一日一解放,跟什麼士林之狼、電梯之狼都差不多。回家好了!以她們倆如此投人的情形看來,說不定回家還沉浸在激/情中,早就忘了她的存在。拿出公車時刻表,她直接搭公車回家。

“天恩,你昨天怎麼先溜了,害我找得腳酸死了。”勤雯興師問罪,陳晴尾隨在後一起來了。天恩停下手邊的工作,歉意盈滿眼眸,“我以為你們——”

“重色輕友,不會注意到你不見了,對不對?”勤雯接着講,氣勢凌人。天恩沉默,等於承認了。

“你知不知道那個在你膝上跳舞的男人,在散場后全場找你。”陳晴賊兮兮的說。

天思想到那一幕,無法剋制的臉紅,“找我?”他該不會嫌小費太少吧!“陳晴,你塞多少錢要我給他當小費?”

“一千元啊!”

“一千元?”天恩驚叫,他認為這樣算少嗎?那怎麼辦?她又不知道行情價多少。“你問這個幹嘛?怎麼像見鬼似的。”勤雯說。

“我是不是給得太少,所以他才找我?”天恩蹙着眉,她這個月的薪水繳了房貸以後,所剩無幾。“天啊!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人家是對你有好感啦!”勤雯甘拜下風,怎麼她一點也不浪漫,居然想到現實面去了。“對啊!他看上你的羞赧,覺得你很神秘喔!”陳晴語氣里的促狹,成功的讓天恩的粉頰如紅霞。“別……別開我玩笑,快點回去工作。”天恩手擦着腰,卻沒有潑婦的盛氣,倒有點小女兒嬌態,活似十八、二十歲的少女。“回去就回去,不過——”陳晴故意頓了一下,“你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我經不起他的哀求,把公司的住址給他了。”“陳晴,你怎麼可以……他是脫衣舞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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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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