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舞會
許慕白又想笑又有些心疼,走上前去,用腳尖踢踢她的小屁股,“幹嘛呢?快點起來,地上那麼臟,不要隨便亂摸。”
田甜摸了摸屁股,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幹嘛踢我?你這速度,烏龜都能繞地球一圈了。”
許慕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故作惋惜的嘆口氣,“哎,不起來算了,早知道你不吃,我就不買雪糕了。聽店長說,這好像是他們最新推出的口味,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只好扔了。”說完,便作勢向垃圾桶走過去。
一聽說有雪糕吃,田甜騰地一下從地上躥起來。搶着跑在許慕白的前頭,仰頭看着他,一臉笑嘻嘻,“有雪糕嗎?誰說我不要吃,我最愛吃了,扔了多可惜。”
田甜舉起小胳膊,從許慕白手中搶過雪糕,“哇,竟然是香芋巧克力味。”她放在嘴裏咬了一口,嘖嘖的讚歎,“嗯,真好吃。”嘴巴里又冰又甜,說實話,在大冷天吃雪糕確實是一件很過癮的事情。
田甜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許慕白,卻見他正靜靜的盯着自己,臉上還掛着淡淡的笑意。田甜有些不好意思,臉也微微燒了起來。
田甜舉起胳膊,把雪糕遞到許慕白的嘴邊,紅着臉小聲說:“你要不要吃?”
許慕白微微怔愣了一下,繼而笑開,撫摸她柔軟的頭髮,“怎麼?良心不安了,知道要對我好了。”
田甜氣呼呼的把雪糕全部塞進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吼了句,“你才良心不安呢,不吃算了,我可沒有求着你吃。”
話音剛落,小腦袋突然被許慕白狠狠掌握住,緊接着,許慕白欺身向前,閉上眼睛,溫柔的含住她的唇。他伸出舌頭,不停地舔.舐着她的嘴巴。
直到把她的豆腐吃了個遍,許慕白才睜開眼睛,完全一副享受的樣子,“嗯,味道果然不錯。”
眨眼間聖誕節已經悄然來臨了,接連好幾天,一直斷斷續續的下着小雪花,將節日的氣氛渲染得更加濃厚。她們學校原本就藝術氣息濃重,學生們總愛搗鼓着捉摸出新花樣,聖誕節這麼一個富有情.調的節日自然更不會輕易放過。
巨幅海報設計得很溫馨,兩層的小木屋看起來很溫暖,房門前放了棵掛着綵球的聖誕樹,海報上面醒目的字體都是用亮亮的彩片拼出來的。
田甜頓住腳步,摸摸臉頰,輕輕地念出上面的字:想和心目中的ta度過一個美妙浪漫的夜晚嗎?曼黎服裝學院聖誕晚會期待你與ta的參與!
正看得出神,肩膀突然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田甜身子一個不穩,差點一頭栽在地上。還沒看清撞她的人是誰,耳旁就傳來一聲譏誚,“像你這樣平日只會悶頭學習的土包子,這種活動你還是乖乖靠邊站吧,出門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長什麼模樣,像你這樣的人也配有男朋友!”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這些尖酸刻薄的話語真不敢想像會是從這麼好看秀氣的女孩子嘴裏冒出來的。景絮是她們系裏的系花,爸媽都是國企裏面的管理人士,家境好,長得好看,成績也是年級里數一數二的尖子生。
景絮自小就是那種爭強好勝的性子,自從上學以來,成績一直是頂呱呱的一級棒。可該死的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超不過家境一般,長相平平,大腦反應還有些遲鈍的田甜。輸給別人她倒無所謂,可敗給傻乎乎的田甜,她死也咽不下這口氣。
最令景絮覺得嫉妒的是,之前田甜居然還做過許慕白的女朋友,不過後來她偷偷觀察過,發現田甜很少在公開場合和許慕白在一起,她心裏暗暗得意,心想許慕白不過是玩玩而已,肯定早就把田甜給甩了。
田甜穩住身子,心裏憋着一口氣,眼前的女人就是典型的蛇蠍美女,總是想找機會咬上自己一口。她真是搞不明白,大家各學各的,討厭對方頂多冷漠不語,幹嘛非要弄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見田甜悶悶地說不上話,景絮以為戳中了她的痛處,頓時來了勁,得瑟的樣子討厭的很想讓人踹她一腳,“怎麼?被我說中了吧!估計像你這種不解風情的呆瓜從未被男生追求過吧,嘖嘖,這也不能怪你,長相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爹媽給的,我們頂多也就只有接受的份。”
田甜氣悶,小臉氣得發紅,未經大腦思考,衝著那股怒氣,脫口而出,“拽什麼拽,有男朋友了不起嗎?!四條腿的爬行動物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告訴你,我男朋友可是有頭有臉的許慕白!聖誕舞會帶過來給你看看,帥得保准嚇死你!”剛說出口,爽是爽了,可田甜立刻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舌頭把剛才的那句話吞下去。
許慕白是什麼樣的人,田甜最清楚不過,他家境顯赫,後來被媒體曝光之後,更是低調得要命。她真是傻的可以,竟然敢拿出他和同學炫耀。
景絮嬌媚的攏攏長發,故作驚訝的看她,笑着說,“真人不露相啊,我原本以為你早就被他甩了呢,沒想到還是個厲害的角色。這樣看來,聖誕節舞會上我可是有眼福了。”
一輛賓利無聲的停在她們身旁,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戴着墨鏡俊帥異常的男人。景絮頓時就換了一副嘴臉,滿臉嬌羞可愛,“真不好意思,田甜,我男朋友來接我去參加今晚的珠寶拍賣會。跟你聊天着實是一件有趣開心的事情,那就聖誕舞會見嘍,希望那天晚上可以看見你穿的美美的和男朋友一起過來哦!”說完,便挎着包包奔向車裏的男人,嬌滴滴的喊了聲,“honey,人家等你好半天了呢!”
聽着景絮那膩歪噁心的聲音,又想了想自己進退維谷、搬石頭砸腳的慘境,田甜煩心的抓了抓頭髮,頓時風中凌亂了。
她忍不住狠狠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的嘀咕,“田甜,讓你嘴賤,讓你嘴賤!這下好了吧,許慕白那傢伙怎麼會和你一起瘋,陪你去什麼亂七八糟的聖誕舞會。嗚嗚,怎麼辦?聖誕舞會上鐵定要被該死的景絮奚落加嘲笑了!!”
晚上回到家,田甜一直在做激烈的內心掙扎,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跟他說一下。無論他是否答應,最起碼也要努力爭取一下嘛!
吃完飯,許慕白跑到浴室去沖澡。田甜一個人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着遙控器。電視裏吵吵鬧鬧的很歡騰,田甜雙眼放空,想着小心事,根本就不知道裏面在演些什麼。
突然,偌大的客廳里傳來極響的手機鈴聲,想着心事的田甜嚇得差點跳腳。趿拉着拖鞋來到浴室門口,裏面傳出嘩嘩的水聲,她抬手敲了敲門,“你的電話,要不要接?”
水聲沒有停止,田甜腦海中竟不自覺浮現出許慕白健碩的身子,平整發達的肌肉,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剛勁有力的雙臂。
回想着跟他坦陳相見的夜晚,兩具火熱的身子緊緊相貼,他用雙臂把她用力箍在懷裏,緊得好像要把她肺部的空氣全部擠出來一樣。他火熱的唇像烙鐵一樣印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滾燙的溫度迫切的像要融入她的血液。
想着想着,田甜的小臉禁不住發起燒來,她揉了揉燙人的臉頰,深吸一口氣,用力平復腦海里那些旖旎的畫面。
裏面沒有什麼動靜,只傳出許慕白悶悶的聲音,“不要掛斷,幫我接,就說我有事,讓他晚些再打來。”
田甜撇撇嘴,不滿的想着,洗澡算是有事嗎?擺明了不想接電話把活推給她。還好打電話過來的是他秘書,聽說他正有事,便識趣的掛了電話,說晚些時候再打給他。
掛了電話,田甜把手機放在它原來的位置。低頭一看,他的錢夾竟然安安穩穩的躺在桌子上。深黑色的皮質錢夾,死氣沉沉的顏色就跟他本人一樣冷酷沉悶。
許小星跟她說過,如果一個男人願意把他的錢夾攤開給你看,就表示他是真心在乎你的,因為裏面裝着的都是他需要每天貼身帶在身邊的必需品。
田甜抬起頭,小賊一樣的瞄了一眼浴室的門,好奇心迅速的膨脹壯大,她壯着膽子,飛快的打開了錢夾。
錢夾很普通,裏面只有三層,除了有厚厚的一沓卡之外,竟然連一毛錢都沒有。田甜不禁感嘆,哎,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花錢消費全都是用刷的。
想像着自己有朝一日善良品質感動天神,賜她成為一個有錢人,過着刷卡刷不爆,刷卡刷到手軟的暴發戶生活,真是要多美有多美。可殘酷的現實是,她還過着每天精打細算的數着一元硬幣的可憐巴巴日子。
正賊頭賊腦的翻看着錢夾,指尖竟不經意間觸碰到泛着彩光的身份證。田甜喉嚨有些緊,鬼使神差的抽了出來。當看到出生年月那一欄時,田甜驚得差點叫出聲。天啊,許慕白的生日竟然是12月25號,也就是她前段時間一直掛在嘴邊的聖誕節。這簡直是太沒有天理啦,這傢伙竟然會跟耶.穌同一天出生。深愛有你的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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