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息事寧人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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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女校醫的檢查，魏子除了雙手和胳膊上被水泥地蹭傷了幾處之外，腳腕也崴了，她建議去醫院的骨科做進一步的檢查，正好**叫的兩輛救護車也來了，邊風再次當仁不讓得抱起魏子，上了其中一輛，班主任擔心劉至理的傷勢，也把他拉了上去。

邊風和魏子可沒想到一天裏竟然兩次來到醫院，不由得相對苦笑，急診上的醫生給開了X光片的單子，邊風將魏子扶到急診的輪椅上，推着她衝到放射科，拍了片子在外面等着拿結果的時候，魏子開始問邊風那段神奇的舞蹈從哪裏學來的。

礙於劉至理和班主任都在場，邊風也不好詳細解釋，只說最近一直在做這個怪夢，被那些人打得糊裏糊塗的本能地就使了出來。這話八成是真兩成是假，魏子盯着他看了半天，見他神色自若，再加上平素里各種網絡小說的熏陶，也就信了，又關切地問邊風的傷勢如何。

說不疼那純粹是騙人的，於是邊風笑道：“比起那幾個垃圾最少也得在病床上躺仨月，我受這點小罪算什麼呀！哎呀，輕點，很疼的！”原來是魏子看不慣他這洋洋得意的模樣趁機在他背上捏了一下。見他叫疼，魏子橫了她一眼，嗔怪道：“活該，看你還嘴硬不？！”看着她似怒非怒的可愛模樣，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體香，邊風的心神一盪，要不是班主任和劉至理在，多半會口花花一番，嘿嘿一笑，用倆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只要你沒事，我就是被他們打死也心甘情願！”

“去，又胡說！”魏子頓時羞得臉色通紅，順手又打了邊風的後背一下，疼得邊風齜牙咧嘴卻不敢叫出聲來。見了他這狼狽模樣，魏子也有些心疼，邊小心得給他揉後背邊嗔道：“你再貧嘴賤舌，我還打你！”說著撲哧一聲，竟笑了起來。

“不敢了！”邊風吸了口涼氣，連連擺手，但馬上一本正經地道：“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魏子點了點頭，一雙妙目里閃過溫暖、溫柔、幸福和無奈，嘆了口氣，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隨即一笑，道：“別忘了你答應請我的哈根達斯！”言下竟有應允的意思。也許是幸福來得太快，邊風竟有些措手不及，依然傻傻地道：“你是說……”

“笨蛋！”魏子低聲罵了他一句，將頭偏了過去，臉色卻更加紅了。雖被罵做笨蛋，可邊風卻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欣喜若狂，只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透着舒暢，一顆心更是砰砰狂笑，宛如要爆炸一般，恨不得大喊兩聲以抒心中的快意。

劉至理也算是過來人，見了倆人這神色，再聯想到當日趙貝答應做自己女朋友時的情景，頓時心知肚明，朝邊風舉起大拇指心照不宣得笑笑，隨即又揚起了中指，嘴巴動了兩下，雖沒有發出聲來但看口型卻是：“鄙視你！”邊風也只是笑笑，渾不在意，也無聲地道：“我樂意！”兩人相視一笑，濃濃的兄弟情誼盡在不言中。

X光片的結果出來，魏子的腳腕關節確實有些輕微的脫位和損傷，但並不嚴重，找了個骨科的大夫將其伏正，又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葯，還將魏子胳膊上的擦傷清洗乾淨，因為沒有太深的傷口，也沒有裹上紗布。至於邊風和劉至理除了皮肉有些腫之外，也都沒什麼大事，隨便拿了點葯就打車回了學校。

至於職高班的那四個人，卻沒有邊風等人這麼好運了。邊風和他們打鬥時動作看似輕柔，但每一掌都用足了力氣，再加上頻頻拍打，四人的傷勢可想而知，邊風之前說他們要躺足仨月還算保守的，半年之內能否恢復如初尚在未知之數。

為了不耽誤學習和不引起家人的擔心，魏子並沒有聽從班主任的勸告回家休養，也沒有給父母打電話，至多就是給遠在外地當兵的大哥說了一聲，並叮囑他不能讓爸媽知道。至於邊風和劉至理在整個學校里都名氣大震，特別是邊風對着**說的那番話，更是廣為流傳，儼然成為了維護學生利益的英雄。

四班的學生們也半開玩笑的將倆人稱呼為英雄甲和英雄乙，但卻有幾個人看着邊風和劉至理時，目光里閃過陰鷙和兇狠的光芒，可惜倆人只顧着和同學們打屁去了，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三人中最高興的是當屬劉至理，他身上的傷痕和淤青更是大大的感動了趙貝，把他當成重傷員服侍了起來。

他洋洋得意的同時，卻也迎來了別人整齊劃一的中指。不管別人如何的嫉妒或者羨慕，幸福終究是屬於他的。而學校的領導在對此事進行了調查之後，固然表揚了邊風的見義勇為，也批評了他的方法過於激烈，一褒一貶后，為了息事寧人而給了他個警告處分，並讓他寫份深刻的檢討。

至於那四個人卻並沒有象別人所預想的那樣，開除出校，而是每人被記了個大過。對此結果任何人都想不通，邊風更是在檢討書里寫道：“妄想息事寧人只會讓更多的人在面對欺壓是忍氣吞聲，姑息和放縱並非勸人向善的良方，對於屢教不改的人，惟有給予嚴厲的處分才能使其痛該前非，可惜學校的態度着實讓學生們失望和寒心！”

在長達萬字的檢討書里，邊風只是承認了對**的不尊敬，卻否認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是錯的。更例屬那私人的累累劣跡，同篇引經據典，辛辣得諷刺和嚴密的議論貫穿始終，所有看過這檢討的人都不得不翹起大拇哥，說句：“厲害！”更有人稱其頗得魯迅雜文之精髓。

班主任看過之後，嘆了口氣，要他重寫，可邊風卻拒絕了。於是當這份檢討書擺在教導處各位領導面前時，引發的討論之激烈就可想而知了。以**為代表的一部分人，認定這是對老師威信和學校決定的公然挑釁，要求嚴肅處理邊風，將他開除出校。而另外一部分人，則從字裏行間看到了邊風的文采和他的書生意氣，擔心錯失一個品學兼有的好學生，反駁了**等人的處理意見。

一群人激烈爭論了一番后，最終各讓一步，決定對邊風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確實成績優異並且不在惹是生非，就放他一馬，否則的話就清除出校。這些決定也都通過班主任的嘴傳達到了邊風的耳朵里，最後班主任道：“邊風，你的所作所為沒有錯，但這裏畢竟是學校，學習才是你們的天職，換句話說，只要你的成績足夠優秀，出點小毛病也是可以原諒的！”

“謝謝老師的提醒，我知道怎麼做了！”邊風點了點頭，心道：“不就是學習成績嘛，有什麼大不了的，等我把第一名拉下寶座，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有了這樣的**頭，邊風投入了更加瘋狂的學習中去，當然了，因為魏子的腿腳不方便，他就承擔起了為她打飯刷盆的職責，可他的胃口依然很差，除了清水以外，連粥都不想喝，幸好身體並不見消瘦。而邊風也越來越喜歡魏子身上的體香，總是找各種各樣的機會湊過去，狠嗅一通，隨後就覺得神清氣爽。

邊風曾經想過自己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夢裏那些飛天的緣故。熟悉佛經和佛教故事的他，當然知識飛天在印度的傳話里就是八部眾之中的乾闥婆。

八部眾又叫“天龍八部”，是佛教八類天神，《法華經。提婆達多品》中曾提到過：“天龍八部，人與非人，皆遙見彼龍女成佛”，而乾闥婆乃是香神或樂神，原為婆羅門教崇拜的群神，據稱是侍奉帝釋天的樂神之一。

乾闥婆是佛教中歡樂吉祥的象徵。大多被描述為少女形象，體態豐滿，飄帶飛揚，凌空飄蕩，極為優美。在古印度神話中，他們屬於半神，熟諳並揭示上天的奧秘和聖理，被視為太陽光焰的化身。它們不食酒肉，只尋香氣為滋養，而身上也發出濃烈的香氣來。

邊風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化身為了飛天，可是這喜好香氣的毛病卻有了，而且似乎越演越烈，他不但喜歡魏子身上的味道而且開始喜歡上了各種香水味，陽光下盛開的花朵他也總喜歡湊過去聞上一聞。更讓邊風頭疼的是劉至理和魏子都開始懷疑他在偷着用香水，只可惜他一點也感覺不出來，據倆人說，那香味非常的奇特，聞起來很舒服，能令人雜亂的心境很快的平和起來。

不只是劉至理喜歡有事沒事就在他身上一通狂嗅，連魏子也找各種理由在他身邊轉悠，以享受那濃郁而奇特的芳香，並要求邊風將所用的香水貢獻出來，讓邊風頗感尷尬，只得含糊着說：“那是自己配置的，早已經用完了，等回家了再精心製造一些拿來給她！”魏子這才罷休，又開始問他怎麼懂得調製香水的。幸好邊風平時看書頗多，胡謅一通倒也矇混了過去。

時間如涓涓溪水緩緩流逝，高三的第一個月即將結束，而月考也隨之而來。將相關的書本都搬回宿舍或者放在窗台上，座位也都打亂。邊風被安排到了第一排講台前，對於這次考試邊風是志在必得，但為了不太引人注意，他適當到控制了一些考試的分數。

兩天的考試結束，等待學生們的將是三天的假期。魏子的腳早已經痊癒了，用不着邊風再多擔心，和她和劉至理告了別就離開了學校，坐了回家的公交車，心裏卻在為答應魏子的自製香水而發愁。06.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