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蘇碧示威:下堂妻(一更)

110蘇碧示威:下堂妻(一更)

87_87061夜深,嘉意被困在了山上,她眼淚都流幹了,沒有任何感覺了。她的腳踝,在遭遇方才那場小小的雪崩時候,被大灘的雪砸到了,腳踝有些麻木的疼痛。可她已經感覺不到,只是一瘸一拐的麻木往前走着。

被白雪映襯的暗白色的天地間,蒼茫的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的眼睛,紅腫的厲害,臉頰上,也因為流過許多眼淚,皮膚變得緊繃的厲害。

或許是太過難過和悲傷了,以至於她根本沒發現身後的那抹身影。

她的雙手冰涼,她將雙手捧起,在唇邊輕輕呵着氣。可無名指上,那枚戒指,再度刺痛她的眼睛。

她撫摸了一下,腦海中,想起靳慕蕭的那些話,終是再度紅了眼,將無名指上的戒指,拔了下來,放進了口袋裏。

他是真的不愛她了么?為什麼那麼突然?突然地讓她猝不及防。

嘉意鼻子酸溜溜的,咬着自己的骨節,努力讓自己不哭,變得堅強一點,可發現,一點用都沒有。眼淚,還是順着臉頰落了下來。

她細微的一聲哽咽,隔着遼闊,還是落進了身後那人的心底。輕飄飄的,卻讓他的心揪疼了。

走到山上的旅館前,搜救隊還沒有離開,嘉意走過去。

搜救隊將她扶上了小飛機里,靳慕蕭站在角落,一直等到那輛小飛機飛下山去,才站在原地,撥出一個電話。

他對電話那頭說:“蘇碧,給你一個機會,明晚之前,到維也納。”

聲音疏冷而凌冽。

他掛掉電話,目光幽邃的望着滿地的白色雪花。

他忘了告訴他的小女孩兒,分開的這些日子,其實,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念她。

自打她與他分開的那天,他沒有一天不在擔心,她如果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該怎麼辦。哪怕現在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是宋陸北,他也不放心。

他閉了閉眼,拳頭,緊緊攥住。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或許遲早有一天,他是要離開她的,那在這之間,就瀟洒的放她這一身自由吧。

……

嘉意很快被搜救隊員帶到了山下,她剛下飛機,腳步還沒站穩,就被人緊緊抱住。

她渾身一怔,思緒慢慢拉扯回來,才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是宋陸北。

他就在這裏,等了她將近一天。

“嘉意……你快把我嚇死了……還好你沒事……”

他的呼吸很沉重。

這一天裏,嘉意彷彿一下子死了兩次,雪崩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就要死掉,可上天垂憐,讓她好好的來到靳慕蕭身邊,可是靳慕蕭,給她重生,給她寵愛,卻在最後,將她徹底打進了地獄。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哭了,哭夠了,可眼淚依舊在靜靜的流淌着。

宋陸北將她微微放開,溫暖的指腹,摩挲着她落在臉上冰涼的眼淚,“怎麼哭了?靳慕蕭不是上去找你了嗎?他人呢?”

宋陸北的聲音很啞,應該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也沒有說過話了。

嘉意輕輕搖了搖頭,咬唇道:“以後不要再提他了。我和他,真的不可能了。”

宋陸北眼角赤紅,怒道:“他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了?你告訴我,我去找他!”

嘉意輕輕拉住他,低垂着臉兒,“不愛就是不愛了,沒什麼對不對得起。哥,我們走吧。”

宋陸北一怔,輕飄飄的一聲“哥”,將他的記憶喚醒,記得嘉意剛進宋家的那一年,也是這樣怯懦的抓着他的手,小聲的叫他“哥”。

宋陸北終是將她拉進了懷裏,將她的腦袋,按進了懷裏,拍着她的背,彷彿在安慰她。

宋陸北和嘉意,在因斯布魯克當地的小旅館裏住了一晚。

因斯布魯克是旅遊勝地,房間滿了,只剩下一間雙人g的情侶房。

加上宋陸北擔心嘉意這個狀態,會做出什麼傻事,於是兩個人住在了同一間房裏。

宋陸北抱着被子在地上準備打地鋪。

嘉意眼睛痛,宋陸北早已經擰關了燈,只有外面雪山映襯進來的微弱銀白色光芒。

嘉意躺在大g上,聽見下面宋陸北窸窸窣窣的鋪g上,忽然沉靜的喚他:“哥。”

宋陸北大概是沒料到她會忽然叫他,“啊”了一聲。

嘉意沒有看他,怔怔的望着天花板,靜靜的說:“你上來睡吧。”

“……嘉意。我沒事。現在這個天氣不冷,打地鋪沒關係的。”

她輕輕嘆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淡淡的說:“無所謂的。小時候,我們不是經常睡在一起么?”

宋陸北怔住。

其實這個年代,穿的好好的,睡一張shuang上,蓋兩條不同的被子,真的沒關係。

只是嘉意這個樣子,明顯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要是擱在她和靳慕蕭感情好的時候,她是決然不會這樣的,哪怕,她自己打地鋪,也不會讓靳慕蕭有誤會的機會。

可是現在,她的心,恐怕已經死了。

宋陸北終是沒有上g睡。是對嘉意的尊重,也是對靳慕蕭承諾的一個交代。

把嘉意,永遠當做妹妹,好好照顧。

夜半,宋陸北還沒有睡着。不知道是地上太硬,還是心情太繁重,他也沒有管嘉意有沒有睡着,輕聲道:“你和靳慕蕭,真的要分開了?沒有可能了?”

他沒有打算讓g上的人回答他,可很快的,g上的人竟然也沒有睡着,她的聲音透着心灰意冷的絕望。

“大概吧。”

“他今天和你明確說要離婚?”

嘉意抿了下唇:“我和他的婚姻,離不掉。”

她又輕笑了下,彷彿在嘲諷,“想來也可笑,既然他已經愛上別人了,我和他卻還要維持着這段婚姻。”

“愛上別人?”

“他和蘇碧在一起了。”

嘉意活了二十年了,沒有真正討厭過誰,唯獨蘇碧,她間接害死了靳慕蕭和她的第一個孩子,沒辦法不忘記。沒有辦法不去討厭。

而恨,她也是第一次這麼強烈,對靳慕蕭,真的沒有辦法釋懷。他譏諷的每一個字,都在耳邊反覆回蕩,幾乎攪得她徹夜不能眠。

宋陸北蹙眉,靳慕蕭不可能喜歡蘇碧,從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靳慕蕭看蘇碧的目光,分明是不耐的,甚至是憎恨的。怎麼可能,還會愛上蘇碧?

從靳慕蕭約他單獨在茶社見面,替他頂替殺害謝明知的黑鍋,他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如果真的不愛嘉意,他也不會為了嘉意,三番五次的跑到阿爾卑斯山上在暗處守着她。

“他說他愛上蘇碧了?”

“他說,我爸爸的死,和他沒關係,編造出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我恨他,不要再纏着他。”

宋陸北蹙眉,難道……他真的看走了眼,靳慕蕭並非一個長情的男人?

可是,要擺脫嘉意,沒有必要花這麼大的代價……

他還想再說什麼,g上的人已經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輕輕的說:“睡吧。”

其實這一晚,誰也沒睡着。

到了凌晨,宋陸北實在撐不住,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醒來,已經是十點多了,外面的雪山,倒影在玻璃窗戶上,透着溫暖的陽光,景緻極美。

可g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身邊的行李,也好好的。

宋陸北看見g上的字條,嘉意的字——

“我去外面轉轉,十一點鐘回來。不要擔心。”

宋陸北這才放下心來。

這丫頭,最近太失常了,他真的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洗漱好就出了房間,和前台打了招呼,讓他們看見嘉意和她說一下,他出去找她了,如果到時候他還沒有回來,也務必讓她在旅館等他。

宮廷教堂里。

女孩兒雙手合十,對着教堂中央的銅人雕塑靜靜祈禱。

她閉着雙眼,緩緩開口問:“馬克西米利安祖父,請您告訴我,那個男人,在這裏曾經向我求婚的男人,他是真心的嗎?”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那銅人,“他對我說那些狠心的話的時候,為什麼我感覺到他也在痛?我想要靠近他,可是我沒有辦法靠近他。我不信他那麼快就移情別戀了,當初,明明在這這裏,您也見證過的,我們很相愛。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快……”

她看着銅像很久,久到她的思緒飄飛凌亂。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聲:“原來你在這裏。”

嘉意轉身看他,宋陸北走過來。

她的臉色蒼白憔悴,雙眼也紅腫,根本沒有辦法見人。

宋陸北心疼的看着眼皮子底下的女孩兒,淡淡開口道:“嘉意,如果真的有疑問,有不甘,就再找他一次談談吧。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沒有辦法放心,讓你一個人去米蘭學設計。”

嘉意又看了眼這個教堂,輕嘆着說:“你知道嗎?我和他第一次來這裏,他向我求婚了。他說,我和他雖然結婚了,可當初不是我自願的。他那樣的男人,為了我,放下了驕傲,跪在地上,向我求婚。我昨晚沒有睡着,我想了一~夜。我覺得,靳慕蕭不可能會這樣突然的不愛我。我了解他的,他是一個很難愛上人的人,既然他愛上了我,估計沒有力氣再去愛別人了。他愛上誰我都信,可他說他愛上蘇碧這件事,如果我沒有親眼看見,我真的不信。蘇碧害死了我和他的孩子,他不會不記得我有多討厭她。”

“嘉意,你長大了。真的成熟了。”

宋陸北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笑着柔聲道。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嘉意,這樣理智又豁出一切為了愛的嘉意。所以,哥會支持你,不管你做什麼決定。”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自稱過是她的“哥”了,或許下意識里,覺得那是一層隔閡,是阻止他們在一起的根源。

可像現在,這麼坦然的認清彼此的關係,嘉意是開心的。

她莞爾,“哥,謝謝你。”

……

嘉意和宋陸北驅車到了維也納,宋陸北被公司董事會的電話,一個個的催着。

嘉意讓自己看起來很堅強,她從宋陸北手裏拎回自己的行李,對他微笑着說:“哥,你回去吧。宋家還有恆宇都需要你。我一個人沒事的。就算維也納再大,只要靳慕蕭在這裏,我就有信心能找到他。”

“嘉意,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嘉意笑着,好像真的從陰霾里走出來了,“我沒事的,沒有問清楚靳慕蕭原因之前,我是不可能有勇氣做傻事的。我還指望和他能和好呢。你真的不用擔心我。”

宋陸北沒有辦法,雖然放心不下她,可她畢竟是靳慕蕭的妻子,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不好干涉。再加上,恆宇那邊,的確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回去解決。

宋陸北退了一步,硬是要把嘉意送到維也納一家酒店裏,安頓好她,才肯離開。當天最快的機票,回國。

嘉意嘗試着撥了幾次靳慕蕭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沒有人接。

大概,是不想接她的。

她心思一動,靳慕蕭說他和蘇碧在維也納,便打通了蘇碧的電話,果然,蘇碧接了她的來電。

嘉意開門見山,上來就問:“蘇碧,你人在哪裏?”

蘇碧越發的高傲,靳慕蕭和宋嘉意鬧掰了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了落井下石的味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人在哪裏?喲,宋小姐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慰問我?不是走了嗎?”

蘇碧叫她“宋小姐”。

嘉意心裏有氣,一字一句的警告她說:“我和靳慕蕭還沒有離婚,我現在還是靳太太。”

“是靳太太又怎樣?還不是被慕蕭拋棄了?當初你不聽我的話,非要賴着慕蕭,現在嘗到被拋棄的滋味了吧?我又不是沒告訴你,慕蕭對你,只是玩玩兒而已。他的心,在我這裏。”

嘉意沒有精力再聽她這些刺激的話,明明知道蘇碧是故意的,可拳頭還是握的緊緊,幾乎想要衝到電話那頭,狠狠揍這個可惡的女人一拳。

“我要和靳慕蕭說話。”

嘉意強硬的說。

蘇碧“喲呵”了一聲,“我為什麼要允許你和慕蕭說話?我警告你宋嘉意,現在靳慕蕭是我蘇碧的正牌男友,你敢再纏着他,小心我找人做了你。”

嘉意氣的閉了閉眼睛,咬牙切齒的道:“第一次見過你這樣不要臉還要立牌坊的女人。靳慕蕭是我宋嘉意的合法丈夫,搶別人老公,你怎麼敢當正牌男友?”

“那不過是個意外,要不是你們的婚姻離不掉,慕蕭早就和你離了。你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被他拋棄的下堂妻!”

嘉意狠狠咬了自己的唇,終於找到一個反唇相譏的機會:“蘇碧,你不敢讓我和靳慕蕭說話,其實,你壓根沒有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那頭的蘇碧剛要說什麼,手裏的電話就被男人粗~魯的搶過去。

嘉意聽見電話那頭,熟悉的男聲——

“宋嘉意,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嘉意還沒來得及去和他說話,那頭就已經迅速掛掉了電話,她耳朵里,就只剩下一串忙音。

嘉意重新拾起的信心,瞬間灰飛煙滅,空了。

洲際酒店游泳池邊。

蘇碧穿着性~感暴~露的比~基尼,戴着黑色的墨鏡,靠在遮陽傘下面的躺椅上。她還沒有刺激夠宋嘉意那個死丫頭,手裏的手機就被這個男人給搶走了。

憤憤的說:“你找我來,不是為了要和我在一起嗎?怎麼,你對那死丫頭還有感情?”

靳慕蕭站在一側,穿着白色的襯衫,風輕輕吹起他的衣角,微微鼓了起來,他回眸疏冷的剜了她一眼,冷聲道:“你剛剛要做了誰?”

“……”蘇碧吐吐舌頭,“你不是和她分開了嗎?還這麼關心她做什麼?”

蘇碧從躺椅上起來,修長纖細的腿兒朝他走來,手指攀上他的肩頭,隔着襯衫肆~意挑~逗,壓低了聲音,踮腳在他耳邊喝着氣,赤luoluo的誘~惑。

她纖細的指尖,甚至挑進他襯衫扣子裏……

“你難道就真的不想我嗎?宋嘉意那丫頭和你在一起這麼久,看她那個小身板,也沒有餵飽你吧?不如,今天就讓我來伺候你?嗯?慕蕭……”

靳慕蕭眼眸生風,帶着冷冽,一點一點乾脆而堅定的撥開她放在他胸膛前的一雙手,目光暗沉的幾乎像要發怒,“下堂妻?你連宋嘉意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你也配搶她的老公?”

他一步步將這個狠毒的女人逼到泳池邊緣上,她赤着腳被他逼到了邊緣,有些懼怕的拉扯住他的襯衫,後面就是清澈的泳池。

她顫抖着聲音說:“靳慕蕭,你想做什麼?你知道的……我不會游泳……會出人命的……”

他削薄的唇,微微勾起,像黑暗修羅,將這個女人扯在他胸前襯衫的手指,一點一點撥開,然後,鬆開她的手……

“穿的這麼性~感,不下去溜溜不是可惜了?”

他冷笑了一聲。

徹底鬆開。

泳池裏一陣巨~浪,還有一陣驚悚的尖叫聲……

被水淹沒,又浮上來,結果又被水嗆個半死的求救聲:“靳慕蕭……你……唔……救命!救命……混蛋……救命!”

靳慕蕭拿起一邊的濕紙巾,擦了擦剛才被她握過的雙手,十分仔細,彷彿沾染上了什麼致命的毒藥一般。

……

嘉意再給蘇碧打過去,那頭過了很久才被接起。

她還沒有質問蘇碧關於靳慕蕭的事情,那頭劈頭蓋臉對她就是一陣臭罵。

“宋嘉意!你個小biao子!我和你勢不兩立!我要把你千刀萬剮!我所受的屈辱,你全部都要以十倍的代價償還給我!”

嘉意張了張嘴巴,然後平靜的說:“蘇碧,我現在沒有空和你說這些,有本事,你告訴我,你和靳慕蕭現在人在維也納哪個地方,你要找我報仇,我奉陪。正好,我也有仇要找你報。”

蘇碧氣憤的哼了一聲:“好!你有種就過來!我和靳慕蕭現在在維也納洲際酒店!你有本事就過來!我非當著靳慕蕭扒了你的皮不可!”

嘉意一聽見他們在哪裏,就掛掉了,壓根沒聽蘇碧後面說了什麼。那頭的蘇碧,剛從游泳池裏爬上來,身上裹着浴巾,受了極大的屈辱后,把手機氣憤的一下子砸進了游泳池裏。

被路過的工作人員看見,嚴肅的用英文對她說:“小姐,胡亂丟東西到泳池,罰款五萬歐元。”

蘇碧氣的渾身發抖,對着那工作人員用中文毫無形象的爆了一句粗~口:“罰你麻~痹!滾開!”

說罷,留下一臉怔愣住的工作人員,一身是水的赤着腳走到了屋子裏面,可在門口的時候,因為腳滑,狠狠栽了個跟頭。

毫無形象的摔了個狗屎吃。

蘇碧痛的哎喲叫,一旁的工作人員只能傻傻的愣住。

蘇碧吼了聲:“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摔跤?!”

【中午前還有一更。明早乖乖和蘇碧的對手戲隆重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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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處,冷血總裁太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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