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我分明愛你,卻不能再愛你(大轉折二)
87_87061有錢能使鬼推磨,徐子行本以為私家偵探也不會查到是誰匿名舉報的,結果,最後聽到的名字,是蘇碧。
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靳慕蕭對這件事,沒多少說法。大概是真的累了,為他的小女孩兒想了太多後路,對於這個蘇碧,根本沒有上過心。哪怕是這樣,他也懶得和她糾纏,至少現在,他沒有空。
蘇碧無疑是在惹怒靳慕蕭,想要挑起他對她的關注度,可這麼幼稚的想法,靳慕蕭頂多會派人警告她,然後逼迫她滾回美國,壓根不可能親自來見她,求她去法院撤銷匿名投訴。
靳氏,並不怕這樣的流言蜚語。
嘉意病了,發著高燒。苗瑩過來看過,說是精神有些失常,嚇的。而且,神經太緊張了。
嘉意躺在g上,迷迷糊糊的在和誰說著“對不起……”
靳慕蕭湊近了,將她抱起來,她靠在他懷裏,他吻吻她發燙的額頭,“傻瓜,你沒有對不起誰。”
嘉意燒的有些糊塗,不要去醫院吊水,加上現在外面風聲實在太大,出去了或許被發現,會受到更大的刺激。
將她扶起來,靳慕蕭哄着她說:“乖,起來吃藥了。吃完葯,明天就好了。”
她真的是糊塗了,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和糾葛都忘的一乾二淨,脆弱的白着臉,皺起眉頭,下意識的和他撒嬌:“可以不吃嗎?”
她真的不喜歡去醫院,也不愛吃藥,那種膠囊味,會讓她噁心。
靳慕蕭軟了語氣,拿她是沒有法子的,只能用哄的,“聽話。”
“不要!”
她麻利的縮進被窩裏,將被子拉過蒙住頭。
他望着她孩子氣耍賴的舉動,不禁搖頭失笑,片刻,伸手去拉她。
或許是真的太寵愛了,宇宙洪荒找不到對手。他笑着去哄她,溫綿細語:“不吃就不吃,乖乖快出來,本來就鼻塞,這樣會悶壞。聽話,嗯?”
“真的?”
她瓮聲瓮氣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
“真的。”
他承諾道。
她這才遲疑的伸出腦袋,好好的呼吸了一口氣。
驀地,她雙手被他禁錮住,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嘴唇壓過去,她以為他想吻她,正想說,我在生病哎……突然,嘴裏一苦,才警覺上當。
他竟然以這種方式,喂她吃藥,她嗚嗚的掙扎,叫不出聲,吞咽間,那幾片葯也被她吞了下去,他鬆開她,把水送到她嘴邊。
她氣呼呼的喝光了一整杯水,卻說:“還要!”
覺得那藥片,卡住了喉嚨口,越發的難受,吞了好多水,這才有些舒坦。
可還在生着氣,縮進被子裏,蒙住頭,卻在流眼淚,這一刻的溫柔和纏~綿,怎麼都覺得像是最後嘶聲竭力里的掙扎。他們彷彿兩頭受傷的獸,躲在黑暗裏,彼此擁抱彼此,默契的不再說那件不高興的事情。
可不說,不代表不存在。
外面都翻天了,嘉意卻在g上躺了整整三天,病情沒見好,苗瑩又來看過,依舊對靳慕蕭說,這丫頭的心跳異常的快,估計還是精神太緊繃了。
只要是個人,還是個小女孩兒,在這種關頭,沒有倒下去就不錯了。
嘉意再也不要吃藥了,以前是撒嬌,不喜歡吃藥,可是現在,她不吃藥,是因為不想讓自己的病好起來,如果好了,或許他們就不能再在一起了吧?
那世界這麼大,要是和他分開,她要去哪裏,又能和誰再在一起?
她全部的溫暖都已經給了他,不會再有精力,對着別人笑了。
晚上睡覺,她苦着一張臉,忽然喊他。
神秘兮兮的趴在他耳邊說:“我聽說,感冒的時候,把腳放在愛人的小腹上,放一整晚,就會好的很快了!”
越說越低,臉也紅了起來,將臉埋在他胸膛里,不再敢抬頭看他了。
靳慕蕭輕輕咳了一聲,眸色深深,心裏長嘆……
他的小女孩兒,也太看得起他的自制力了吧?
放一整晚,他可能真的會中途繳械投降,shouxing大發的把她吞進肚子裏。
他起身,動了動,將身子調整好,然後握住她的雙腳,擱到他的小腹上面,啞聲失笑着問:“這樣?”
嘉意沒想到他會真的這麼做,臉紅了個徹底,像煮熟的蝦子。
“喂——”
連忙坐起來急忙道:“我開玩笑的呀,誰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快點鬆開啦。”
這個法子,是小胖在玩微博的時候,刷到的一條胡謅的情侶錄里的,其實很胡扯。
靳慕蕭卻傾身過來,依舊握住她的腳,吻了吻她的耳朵:“睡吧。”
她哪裏還能睡得着,她想要收回腳,卻被他桎梏住。
“靳慕蕭……”
“乖乖,你再亂動的話……”
她再也不亂動了,因為吃了葯,所以很快就進入了睡眠,做了很沉的一場夢。
第二天清晨醒來,她發覺自己的雙腳,還以那樣的姿勢擱在他的小腹上。他竟然真的……
明明鼻子不堵塞了,為什麼還會呼吸困難?
她爬到他睡的地方,伸出手,輕輕描繪着他沉睡的眉眼,一點一點的臨摹,彷彿要將他刻在腦海的最深處。
他其實對着外人的時候,很少笑,就算笑,也是疏冷異常的。可對着她的時候,那笑,總是溫暖和煦的在眼底盤桓。
她是能感覺到的。
此刻,他熟睡,或許是最近處理那些事情真的太累了,眉宇間滿是柔和,放下所有防備,這樣的柔和。
可明天,亦或是待會,他醒來,這隻屬於她的溫暖,就再也不會屬於她了。
……
吃完早餐,靳慕蕭伸手,探過她的額頭,“嗯,真退燒了。原來這個方法,也不是不管用。”
嘉意有些哭笑不得,拿開他的手說:“要陪你去法院嗎?我給你作證。”
靳慕蕭的聲音,聽不太清楚,只淡淡的“嗯”了一聲,執起她的小手,兩個人一起出門。
徐子行派了人,攔住了外面那些記者,一路上也還算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到了法院門口,也還算平靜。
只是嘉意忽然站在門口,不走了。
靳慕蕭一點責備都沒有,回頭目光深深的望着她,聲音啞啞的:“乖乖,不喜歡就不要去,我不會勉強你。你沒有欠我,更不需要幫我做偽證。”
嘉意終是搖了搖頭,“就當是我報答你的吧。你對我,真的沒有話說。我要是在失去了爸爸以後,還能有一點的快樂的話,應該都是你給的吧。”
嘉意往前走,靳慕蕭站在台階上,久久。
直到他的小女孩兒走到前面,轉身忽然歡快的叫了他一聲:“老公,快點呀。誤了時間就不好了。”
她連哭都沒有,好像,真的沒有事情。
可,那小女孩兒眼底,深深的絕望,又是什麼?
這恐怕,是最後的溫柔。
法院裏肅穆,嘉意站在證人席上。
其實官司還算順利,靳氏在商場上的基礎,根本無法撼動,嘉意更是沉着鎮定的,努力為他提供了一切有利的證據。
結束后,靳慕蕭沒有過去牽她的手,他應該是最沒有資格牽她手的那一個。
一直走到法院門口,記者不知從哪裏,蜂擁而上。
嘉意靠近他,走到他身邊,小手,牽起他的大手,對他清甜的笑,像是一點悲傷也沒有。
“靳太太,請問你還相信靳先生嗎?他可能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
“靳太太,你還要繼續這段婚姻嗎?”
“靳先生,請問你殺害謝先生的動機是不是因為報仇?”
……
出如此類,刺耳的問題。
嘉意忽然開口說:“你們再這樣的話,可能真的要告你們誹~謗了。我先生是不可能和這件事有關的。如果你們再污衊人的話,靳氏將會發出律師函到在場的各大報社,告你們誹~謗罪。”
靳慕蕭看向他的小女孩兒,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卻是為了他。
她在保護他。
多好。
可,也許很快,就不是他的小女孩兒了。
這溫暖,這柔軟,就永恆的,再也不屬於他的了。
……
……
上了車,邁巴~赫發動,靳慕蕭看了一眼窗外滑過的風景。
淡淡的忽然開口:“乖乖,你走吧。我不會攔你。也不會再去找你。”
嘉意抿了抿唇,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裏,他微涼的體溫,包~裹着她的。
嘉意笑着說:“好啊,那這一次,我真的走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可她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動了動腳,那鈴鐺,便清脆的響了起來。
剎那,他的心,真的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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