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土豪葉家
86_86298也錢多?爺錢多?
顧然和朱貴昌同時想歪了,孫師兄你這樣不好啦,不能因為人家有錢就埋汰人家吶,葉師兄為人很不錯,雖然傻白甜了點,但也是萌萌噠優點,您怎麼能這麼小雞肚腸的針對人家的粑粑呢?咳咳……就算要針對也是針對葉師兄嘛,誰讓他在一群鄉下人面前炫富!
他倆肚子裏貨不少,只可惜,孫遠之這次是一本正經的問話。
“正是。”葉凜轉頭問道,“孫師兄認識家父?”
孫遠之嘴巴抽了抽,他倒是想認識,可哪裏認識得到這樣的大人物!
顧然一怔,反應過來了……原來不是諷刺句啊,葉凜的父親竟真叫葉錢多?
這是個什麼名啊!
任性!葉凜的爺爺真任性!竟然給自己兒子起這麼個奇葩名字。
朱貴昌的鼻子是開過光的,嗅金幣一嗅一個準兒,他轉眼就湊過來,細細問了起來。
孫遠之看了看葉凜,後者並沒什麼意見,於是他就給這兩個鄉下土包子科普了一下。
葉錢多,人如其名,當真是位錢多到可以鋪路的爺。
葉家根基不深,在葉錢多父親那一輩還默默無聞,僅依附於一個四等世家,可這位葉錢多卻是個實打實的能人,十六歲入族學,修習能力不咋地,但這賺錢能力真是震驚世人了。
第一桶金是怎麼挖的無人知曉,但等他從族學畢業,手上的錢就能把他所在的四等世家給砸昏頭。
然後他就竟真把自家家主給砸暈了,接着就帶着一幫人揭竿而起,自立葉家。
再後頭,如同狂襲的龍捲風,他的一連串產業瞬間遍佈山河大地,涉及的行業多到超乎想像,無論是原產業還是練種業,從平民消耗的低端種子到修士爭搶的高端種子,再到各種法術秘籍瑰寶神器,凡是你能想到的,就沒有買不到的。無數家連鎖經營的葉來閣,幾乎將整個水金大陸徹底壟斷。
葉家是水金大陸中僅有的幾個中立世家,他們沒有加入任何門派,也不與任何世家結盟,但卻在短短數十年間飛速崛起,以驚人的財富雄踞一方。
顧小疤和朱胖子狠狠的漲了一番見識。
顧然還滿腦子都是金幣鋪路。
朱胖子卻開始賤兮兮了:“你們說,我從今天開始改名叫朱錢多,是不是也能賺取第一桶金,開滿朱來閣,迎娶白富美,生下滿堂孫,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孫遠之呵呵噠了:“豬,錢不多,肉多,你還是改名豬肉多吧!”
朱胖子憤而起身,撲過去就要捍衛自己的姓名權,孫遠之一抬指頭,將他這個死胖子掀翻了。
然後死胖子又乖了:“孫師兄吶,您這身手就是體術嘛?很厲害啊,教一教師弟唄!”
變臉比翻書都快,孫遠之和葉凜至今都適應不了。
顧然早就習以為常,但還是很想把臉捂起來,以證明自己和他不熟,不是一類人。
葉凜既然出身土豪世家,但卻跑到公孫家族學求學,這其中的道道,卻沒人去追問了。
稍微介紹下家世沒事,但探尋太多,就未免有些交淺言深了。
他們彼此也不過才結識一天功夫,互相之間還是該有所保留。
而且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大世家之中貓膩賊多,知道的太多於葉凜於他們自身,都不是什麼好事。
誰都不傻,所以朱貴昌一轉話題,他們也就討論起體術了。
當然啦,雖說不會去追問葉凜的私事,但現在大家共患難同甘苦,自然也不會彼此客氣。
於是那一大包種子就在葉土豪的暢快揮手間,被不要臉的另外三人分了個乾乾淨淨。
孫遠之也不裝大頭了,雖說仍舊把體術一一傳授給他們,但卻更注重培養他們如何使用法術種。
葉凜一邊聽着一邊感嘆,一邊又好奇地問道:“孫師兄,您懂得可真多!按理說族學的管事們都是一人任職一門課,為什麼您能教這麼多呢?”
葉凜無心的一句,卻讓顧然有心聽到了。
他之前沒想到,現在才緩過勁來,的確啊,孫師兄懂得是真不少。
育種基礎學是他的主科,他會教這並不意外,而體術和法術種他竟也都有一系列的教程在,這就讓人不禁疑惑了。
雖說到了孫遠之這個境界,對於這些都是瞭然於心的,但自己會和教別人可是截然不同的。
孫遠之教給他們的可絕對不只是因為自己會所以教人的那種,而是專業老師備過課甚至是教過無數人才能總結出來的那一種。
其中差別來個好理解的比喻就是:大學畢業生代課與育人十幾載的教授講課之間的差距。
所以說……想不發現都難。
孫遠之卻沒直接回答,只一揚眉,厲聲道:“聽不聽?老子會的多,你們還不高興了?”
“高興……倍兒高興。”朱胖子趕緊順毛道,“師兄你一人能教得了族學的全部課程,我們才賺大發了。”
孫遠之嘴巴一抽,心裏默默念道:打死不能讓這幾個貨知道他真能全部教了!
孫遠之不提,但顧然還是有些好奇,不禁問了句:“師兄,您為什麼會到族學任課呢?”
早在看到族學的教學制度之後,顧然就有些納悶了,管事們並非沒有資質,恰恰相反,基本上所有能稱之為管事的都至少是凝根期高階的修為,非常不容人小覷。
按理說,這等能人應該被分配去努力修行才對,怎得還被發配到小小族學來任教?這不是誤人前程嘛!
孫遠之瞥他一眼,想到這也是他們以後的路,乾脆也沒瞞着而是細細說了起來。
“我來族學也是修行的一種,你們現在還是新生,慢慢地就會明白了,族學同家族相掛鈎,但族學卻只是你修習的啟明燈,並不能教授你所有東西,等到你們的修為提升至凝根期,就會從族學畢業,進而正式進入世家領地。”
這些顧然等人都懂,他們凝神聽着後面的東西。
孫遠之繼續說道:“家族內部等級森嚴,若非有特長或奇遇又或是人脈關係,那麼從族學畢業后大多是從家侍做起,伴隨着各種各樣的任務和境界的提升,你的地位也會跟着提升,其後是管事、掌事、長老和家主。”
顧然和朱貴昌不愧為土包子中的土包子,聽到最後兩個字都驚了一驚:“家主??這個位置外姓人也能登上去?”
孫遠之笑道:“為什麼不能呢?二百年前,公孫氏尚且姓宇文呢。”
這卻是一下子大開眼界了,朱貴昌貪權好勢,當即就兩眼閃閃地問道:“這竟是可以直接改名換姓?”
“是這樣沒錯,不過你們也別太天真。”孫遠之輕笑了一聲,“雖說家主之位是從長老之中選出,且不計姓氏,但如今公孫氏已然是二等世家,其中子弟繁多,不僅天資卓卓,更是資源豐厚,他們生而優於常人,萬般精細的養育之下,更是成長的極為出色。”
“在這樣近乎於嚴苛的大環境之下,他們不想自己的姓氏隕落,就只有付出百倍的努力,試想一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得有多大的機緣和悟性才能比得過他們?”
這般說著,孫遠之又微微掃了一眼葉凜,而後輕聲道:“葉凜的父親能夠用錢砸暈家主,也是因為那是個四等世家。若是在公孫家,這結果如何猶未可知了。”
自己的父親被提起,但葉凜並無不悅之色,這事也沒什麼見不得人,他聽得也多了,而且孫遠之說的也很中肯。的確,若是葉錢多選擇了從公孫氏起步,之後的路怕還要變故多多,不過葉錢多從一開始就是精心挑選過才加入的世家,那般年紀有這般心機,也絕非常人能及。
聽到這話,朱貴昌微微擰眉,難得的默不作聲了。
孫遠之掃了他一眼,但也沒出聲。
顧然隱隱有些明白這胖子的心思,剛想開口,朱貴昌卻忽地抬頭,朗聲道:“各人有各人的境遇,而後就有不同的選擇,葉前輩選的沒錯,但我覺得,我選的也絕對是對的!”
往日裏嬉皮笑臉沒個正型的朱胖子一下子正經起來,倒真叫人看到了他眼中的雄心勃勃。
孫遠之面上不顯,心中卻有絲絲笑意。
人之所為,各有其路,人不同,性不同,機遇不同,境況更是不同,然而能夠堅守心中目標,並為之不懈努力,就必然能夠得到所需。
貪求什麼,需要什麼,渴及什麼,無論是滿胸正義還是一腔私慾,但有那麼一個至高點在,他總會不斷地向上走。
而這條路,從來是只有走下去的,才能看到更遠。
雖沒人交談,但卻皆心中感悟。
顧然性情沉穩,不貪不欲,但他卻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少年,有衝勁,有理想,有目標,他對未來和前程,可能抱有的只是單純的憧憬。
這和朱貴昌不同,但同樣的是,他們都在向前看。
“行了,管你是家主還是家豬,都是茫茫前路,遠得很呢,也就你們這群剛入學的小毛孩才會想這個想那個,我可告訴你們,我都奮鬥數十年了,還只是個教書管事,你們……”
“數十年?!”顧然和朱貴昌敏銳,幾乎是異口同聲而出,“孫師兄您多少歲了啊!”
孫遠之猛地意識到自己失言,一斂眉就沉聲道:“你們聽錯了,是十年,不是數十年。”
“嚇死我了。”朱貴昌誇張的鬆了口氣,“瞧着您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怎麼可能是數十年呢,再說了,凝根期又不延壽,真要是數十年了,您豈不都年近中年了。”
孫遠之嗤笑一聲,轉開話題道:“別扯些沒用的了,趕緊把這些法術種都搞明白了,我們要去采星團了!”
也的確沒有太多閑聊的時間了,他們沒再多言,紛紛開始熟悉手上的種子。
顧然凝神熟記着,心中卻隱隱有點兒疑惑。數十年的管事,各個科目都教過,難道……孫師兄當真歲數不小了?
朱貴昌雖然剛才裝模作樣的‘想通了’但其實心中卻在暗搓搓的想着:孫師兄吶孫師兄,您還真是個老不羞!又老又不知羞!
當然他不會去點透,就像不過問葉凜的私事一樣,孫遠之不想說的,他們都不會去問。
但顧然只是疑惑和謹慎,而朱貴昌卻在心中慶幸了。
跟着顧小疤果然是沒錯的,瞧瞧,一個衛崢扒上了族學掌事,一個葉凜財大氣粗,本來貌似無聞的孫師兄,竟然也是個老妖怪。
好哇,這樣最好了!身邊全是能人,這路才真正好走了!
朱小人這會兒得意非凡,但緊接着,他就要痛哭流涕了。
跟他一起哭得還有葉凜葉土豪。
朱胖子是哭天搶地,葉凜是含蓄抽搭,一個死胖子丑的毫無形象可言,一個佳公子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只可惜……無論丑與美,皆無人欣賞啊!
“卧槽,我草草草!”朱胖子一邊哭一邊爆粗口,“這源鬼的招式也太奇葩了啊,為毛不打人專催淚啊,老子一輩子都沒流過這麼多眼淚啊!”
冰霜美少年葉凜也婉轉表達了自己的痛苦之處:“萬萬沒想到,我尚沒來得及因失戀而痛哭,竟先被一團黑乎乎地丑東西給虐哭,這……這不符合邏輯啊!”
孫遠之本想去救他倆,一聽這兩段話,頓時停了腳步,很想讓這倆貨哭死在那兒。
他滿心都是槽,接着後頭又傳來驚呼聲:“師兄!快來幫我!為什麼他們都沒穿衣服!”
孫遠之一轉頭,額頭的黑線簡直要揚翅高飛了,尼瑪啊,十幾個源鬼化身的大漢,一個個赤身luo體對着顧然一路狂奔。
這畫面能看嗎?
纖細少年後面跟着一串光腚猛︶男……
美成這樣,孫遠之都要長針眼而死了好嘛!
眼瞅着這一團亂七八糟,孫遠之眉頭快擰成繩了,他之前還想着這三個少年日後必大有所為,但就瞧現在他們這狗熊樣,他深深深以為,自己方才是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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