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付出代價【1w】

第69章 付出代價【1w】

87_87011秀姑轉身一看,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你是不是捨不得這小賤人死?你看上他了是不是?”

邱元同樣氣得臉色鐵青:“你教訓教訓她也就算了,若是她死在了刑部大牢,皇上讓我們償命怎麼辦?侍郎大人的確不會有事,我們可是成了替罪羔羊。”

“瞧你這出息。”秀姑冷哼,“今日侍郎大人說了,無論我們怎麼對她都可以,大將軍雖然來看望過她,可是也沒見對她有多麼不舍,不過是不想落人口實說他無情無義罷了,你放心,她若死了,保證沒有人會追究,我們有孫家撐腰,怕什麼?”

邱元雖然也心狠手辣,可是若是可能豁出命的事,他還是會謹慎考慮。

“我說不行就不行,就把她押到水牢,讓她受罪幾天,想必等到刑滿七日,不用我們動手她不傷也瘋了。”邱元道餐。

水牢的環境他清楚得很,只要是進去的人七日後沒一個正常的,還聽說那裏鬧鬼,半夜三更就會有鬼哭聲。

秀姑見他這麼堅持,心裏自是不舒坦,可是這刑部大牢是他管轄之地,她自是無法越權,可是明着不行她還不能來暗的嗎斛?

看着桑雲卿被押去水牢,她冷聲笑着。

桑雲卿被獄卒押入了髒亂臭的水牢后就開始渾身不舒服,水牢內濕氣重,地上各種爬蟲,沒有光沒有窗,就連床都沒有,只有一張破爛的草席鋪在腐爛的稻草上。

“你就在這裏好好獃着吧,有你好受的。”秀姑雙手叉腰惡狠狠地說著,轉頭見自己的丈夫邱元滿眼憐惜的模樣,立即擰着他的耳朵走了出去,“等她全身都腐爛了,我會讓你好好享受個夠。”

“放手!”邱元在獄卒跟前顏面盡失,也忍不住反抗起來。

聽着兩人罵罵咧咧地離開,水牢內又恢復了一片寧靜,桑雲卿的心開始發毛。越安靜各種爬蟲的聲音就越清晰,她什麼都不怕,就怕這種東西。

可是她知道,這一次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她從決定離開刑部大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可是她必須去找他,她不能讓他有事。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當有人要救她出去,還是一個不會牽連到大將軍府的人,他竟然說不用救……

他的心究竟有多狠?

她藉著唯有的光亮走到鋪在地上的席子邊,從衣袖中取出了一瓶方才在大將軍府自己房間拿來的一瓶藥粉,而後灑在草席上,片刻之後她才緩緩坐在草席上。

看來這幾天她都無法正常安寢了。

夜很靜,靜得有些滲人,在這惡劣的環境下,桑雲卿早就沒了睡意,只是之前喝了酒,雖然依依給了她醒酒茶,她還是覺得有些昏昏沉沉。

一想到依依那姑娘,桑雲卿竟是生了一份憐香惜玉之情。

“嘶嘶……”

大約寅時,水牢中突然傳來一聲聲怪異的聲響,桑雲卿仔細聆聽,心頭頓時一驚,竟是蛇。她驀地睜開眼睛,一條條又粗又長的大蛇竟然從牢門鑽入正往她的方向爬過來,桑雲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依她所看見的蛇大概就有十多條,而躲在暗處的蛇也不知道有多少條,聽聲音不下二十條蛇。

她想到了他們對付她的各種方式,就是沒有想到他們會用蛇,否則她就帶雄黃粉了。而在水牢中被毒蛇所咬,他們自然也不用負任何責任,畢竟在牢中有蛇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明日一早君塵劍他們就要啟程,若是她今夜死在牢裏,等到君塵劍他們回來,估計她已經命喪於此了。

桑雲卿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靜靜地看着它們的一舉一動。

那些蛇在她幾步之遙不停地發出嘶嘶的駭人聲響,仿若被人操縱一般全都直勾勾看着她,有些正慢慢地向她爬過來。桑雲卿看了看四周,正準備使用內力躍向牢門,卻突然聽到牢門外似乎有人正在着她的一舉一動,而那人露出的衣服一角讓她一下子就看出了究竟是誰。

桑雲卿唇角微勾,手中的藥瓶從指尖快速彈出,而後打在那人膝蓋上,只聽一聲呼痛,隨之而來的是重重的一聲跌倒聲。

“誰打我!”秀娘大罵一聲。

與此同時,桑雲卿突然將草席凌空一卷,將那些看向牢門外的蛇呼嘯地捲入草席中,未待秀娘反應過來,桑雲卿已經將那些蛇盡數朝她拋去。

“啊……”慘叫聲在刑部大牢內驟然響起,幾十條蛇纏繞在秀娘的頭上、脖子上、腰上、手上、腿上,除了聲音,已經看不見她本身的模樣。

很快,獄卒們都聞聲趕來,而當他們看見眼前的景象時,嚇得全都倒退了好幾歩,而後瑟瑟發抖地站在秀娘的不遠處竟是手足無措起來。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讓我看看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邱元很快也趕了過來,因為被擾了清夢,口中不停怒罵著。

“頭、頭兒……”獄卒說話都開始舌頭打結。

“啊!這是什麼東西?”走到被蛇纏繞着的秀姑

跟前時,邱元嚇得徹底醒了,這密密麻麻的東西呈現在眼前,他不由得雙腿開始顫抖起來。

“是……是人……哪裏來的這麼多蛇?”不知情的獄卒嚇得臉色蒼白,又嚇得倒退了幾歩。

邱元突然想起之前秀姑說要桑雲卿死的話,這才細細打量着眼前的一團蛇。

沒想到這麼一個妙齡女子還是死了,而且還死得這麼慘,真是可惜了。如今想要救她也為時已晚,更何況這麼多蛇,他們若是去救,恐怕連他們自己的命都要沒有了。

“哎……真是可惜了,死之前都沒讓我嘗嘗鮮。”邱元不禁感嘆。

“唔……救……命……”被蛇包裹着的秀姑拼着最後一口氣在掙扎,她努力伸出一隻手掌,想要讓站在不遠處的邱元他們救她,可誰知剛伸出手,就有一條蛇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聽着瘮人的尖叫聲,邱元突然臉色一白。

“秀、秀姑?是秀姑?”邱元難以置信地看着那隻玉鐲,這分明就是他送給秀姑之物。

“什麼?”獄卒們也是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幾十條蛇,顫抖着雙腿抱作一團,聽到邱元叫秀姑,不由得面面相覷。

邱元正要上前相救,可是有一條蛇突然將頭轉向他,嚇得他又倒退了一步。

“你們還不快想辦法,是秀姑。”邱元大叫。

獄卒一聽急忙去找木棍,而後想要將這些蛇挑開。

“你們別動。”桑雲卿不想這些蛇傷及無辜,急忙開口制止,“你們若是碰這些蛇,它們就會馬上攻擊你們。”

“你說什麼呢?那你是不是盼着我家娘子去死?”邱元憤怒地指着桑雲卿,自己卻不敢靠近一步。

桑雲卿冷哼,她不是盼着秀姑去死,而是等着她痛苦地死去。

見那些蛇咬得差不多了,她才說道:“想要救你家娘子,就去找些雄黃灑在上面,然後拿長一些的棍子打它七寸,免得傷了你們自己。”

邱元一聽,這才發現他竟然嚇得連這些都忘了,急忙轉身道:“還不快去找雄黃!”

大牢裏蛇蟲鼠蟻頗多,所以獄卒們很快就拿來了備着的雄黃,而後依照桑雲卿所說的拋灑在蛇身上,一群獄卒又拿着長棍奮力打着蛇,許久才將這些蛇都給打死了。

邱元和幾個獄卒坐在滿是死毒蛇的地上大口喘着氣,驚魂未定。

“頭兒,都死了嗎?”一個獄卒喘着氣問。

“是啊頭兒,我沒力氣了,都死了嗎?”另一個獄卒接着問。

邱元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背靠着兩個獄卒點了點頭:“都死了。”視線落向身上趴着多條蛇屍體的秀姑,長嘆一聲,“全都死了。”

“那就好。”兩個獄卒不明他所指,聽到全都死了忍不住長長鬆了口氣。

桑雲卿看着死不瞑目的秀姑,心裏也有些發憷,可是她很清楚,若是秀姑不死,死的就是她,即使躲過了毒蛇這一劫,她還會有別的招數。

她暗嘆一聲低垂了眉眼,她本不想傷任何人,可是這麼多年來卻無可奈何了殺了好多人,以前都是為了君塵劍,只有這一次是為了她自己。可是她並不同情秀姑,自從他們夫婦在這刑部大牢,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冤獄,今日算是她的報應,而邱元……遲早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邱元休息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身後牢房的桑雲卿,他支撐着站起身道:“把她帶出來。”

獄卒面面相覷,雖然心裏不太明白,但還是打開牢門將桑雲卿抓出來綁在刑架上。

桑雲卿並沒有掙扎,她早就猜到了邱元會這麼做,所以在被綁了之後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幾人。

邱元站在桑雲卿面前來回踱步打量着她,好一會兒道:“是你做的?”

桑雲卿輕笑:“大人指的是什麼?”

“那些蛇。”邱元難得的言簡意賅。

桑雲卿順着他的視線望去,言道:“大人應該很清楚,那些都是尊夫人放的。”

邱元擰了擰眉怒道:“那為什麼蛇沒有咬你反倒咬死了我家娘子?”

“大人,那你得問那些蛇了,秀姑放蛇咬人不成卻反被咬死了,這是為何?明明是她抓來的蛇,怎麼就開始咬主人了,我也覺得奇怪呢。”桑雲卿緩緩地說著,絲毫沒有懼意。

“看來不打你是不說實話了。”邱元指尖一緊,朝兩邊的獄卒一吼,“拿鞭子來,今日我非要打得她供出主謀不可,究竟是誰指使你把孫大小姐推下河的,之前又是誰把你救出去的,這次又是誰幫你把蛇引到了我娘子身上把她活活咬死的。”

桑雲卿看着獄卒跑去拿鞭子,平靜地反問:“大人為何這麼肯定我身後有主謀?栽贓陷害也不是這麼個嚴刑逼供的手段。”

邱元走到她跟前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據我所知,大將軍府的五小姐是個只知道繡花種花的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毫不懂武功,有次差點被馬車撞死,還是驃騎將軍救下了。若是

那些事情都是你一人所為,我倒是要看看你現在該如何從我手中掙脫。”

桑雲卿被掐得滿臉通紅,差點就斷了氣,她想用閉氣功,可是眼下她不宜動任何武功,只能放任他掐着她的脖子,垂死掙扎着。

就在她幾乎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她微微搖了搖頭,努力張着嘴想要說些什麼,而這時,獄卒也拿來了鞭子呈給他。

“怎麼,受不了了?你要是不說實話,有你受的。”邱元拿着皮鞭離開幾步后朝地上猛抽了一鞭子。

桑雲卿相信一個剛剛喪妻之人確實會失去理智,可是這個人一定不包括眼前的邱元,就在他要揮鞭之時,桑雲卿拼盡全力喚了他一聲:“大人。”

邱元止住了動作:“終於肯說了?”

桑雲卿勾了勾唇:“大人想不想聽聽我的肺腑之言?”

邱元沒料到桑雲卿會突然轉變了性子,想了想后道:“說,我倒是要聽聽看你要說些什麼。”

“大人。”桑雲卿輕咳一聲,方才被他掐着脖子感覺此時嗓子口火辣辣地疼,“大人覺得丞相府和大將軍府哪個更能給大人撐腰?”

“當然是丞相府,你別想挑撥離間。”邱元沉了沉臉。

桑雲卿笑着搖了搖頭道:“大人錯了,無論是丞相府還是大將軍府,都不會是大人的永久靠山。”

邱元心頭一怔,其實這一點他也是想過的,也再三提醒過秀姑,可是秀姑卻執意覺得大將軍府不及丞相府,而孫晚澤身為刑部侍郎一直對他們多有照拂,所以他們夫婦二人才一直為了孫家為虎作倀。

桑雲卿見他神色飄忽,又繼續道:“雖然孫晚澤的父親是丞相,可是正因為如此,丞相高高在上不可能會為了你一個牢頭而損了他自己的利益,對於丞相府而言,一個小小牢頭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裏。若是大人為了兵部侍郎而讓我送命,到時候追究下來大人可不會有好結果。”

“你以為你是誰?若是大將軍真的為了你而追責,這段時間早就求皇上放了你,豈會對你不聞不問?”

邱元一句話擊中了桑雲卿的要害,可是她卻只能裝作滿不在意:“大人又錯了,大將軍怎麼會不管我生死?大人看看我發間的是什麼?”

“發間?”邱元上前細細打量,發現她的發間真的有一支發簪被她藏着,入了牢所有的首飾都要沒收,這發簪絕對是她被關押以後所得,他拔出發簪后問道,“哪兒來的?”

“大人不是明知故問嗎?”桑雲卿輕笑,“之前大將軍來見我,就把這發簪送給我了,這是我的生辰禮物,並且讓我放心,七日後我定然能出這刑部大牢。”

“你胡說,大將軍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怎麼沒聽到他說這些話?”邱元十分篤定。

“是不是胡說,這證據都在大人手裏了不是嗎?”桑雲卿緩聲說著,見邱元看着發簪有所猶豫,她繼續開口,“更何況大人怎麼糊塗了,大人上面一個是刑部侍郎,一個是刑部尚書,誰大誰小?一個是丞相大人,四個是舉足輕重的將軍,君義前將軍更是紫靖國的開國功臣,這一個比五個,誰大誰小?若是大人有事,依照刑部侍郎的作風,他會保你?可是依照秦若秦尚書的為人,你若對他死心塌地,他定然會保你周全。大人究竟應該投靠誰,再明顯不過。”

邱元身邊的兩個獄卒停了桑雲卿的話開始動搖:“大人,她說得有理啊,若是我們有事,孫侍郎又豈會保我們?那麼多人為他拚命,到最後因為被發現了身份他不但沒有按照約定送那些人離開,反而將他們一個個都殺了,還有這牢裏,關押了不少為孫大人賣命的人,皇上去圍場狩獵的幾日,就是那些人的忌日啊。”

“住口!”邱元越聽心裏越慌,但是他還保留了一些理智:“你別危言聳聽,若是我們如今倒戈,豈不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桑雲卿看着邱元慌亂的模樣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大人說對了一半,大人若是這般明顯地倒戈定然是會惹來殺身之禍,可是大人為何不抓住兩座靠山?”

“你的意思是……”邱元上前一步低聲問。

桑雲卿湊到邱元耳邊輕聲言道:“明着為孫晚澤效力,暗地裏幫襯着秦尚書,秦若深明大義又有仁慈之心,他定然會體諒你的苦衷。你之前為孫晚澤做了那麼多壞事,難道君家不知道嗎?若是被皇上知曉了,背黑鍋的只有你們夫妻二人,如今你妻子死了,剩下的只有你了,如果你現在能棄暗投明,一旦你有事,就算孫晚澤不幫你,秦大人也會幫你,大人覺得我說得對嗎?”

邱元想着她說的話,看似有道理,好像哪裏又不太對勁,可是再細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來回踱步思忖着,這幾天桑雲卿一再能逃過劫難,讓他不得不相信君氏有人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而且被她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好像他身邊有內奸。

視線不經意落向不遠處的秀姑屍體,他心頭一驚,差點忘了這事。

“你別避重就輕,你把我娘子都害死了,還想危言聳聽

逃過一命?做夢!”邱元腥紅了眼眸大斥一聲。

“大人難道想讓秀姑活着?”桑雲卿勾唇輕笑,似是看透了邱元的心思。

邱元微愣,看了看兩邊的獄卒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她是我娘子,我怎麼可能希望她死?”

“大人若真的希望秀姑活着,也不會急着將我抓來審問,而是應該將秀姑送去醫治,更何況大人似乎無法判斷這些蛇多少是毒蛇多少是無毒的,那大人如何確定秀姑之前真的是被毒蛇咬死了?連鼻息都沒有嘆,脈搏也沒有把就如此斷定?如今你家娘子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大人不心疼?”桑雲卿反問着他,句句道出了他的心思。

“你住口!別給我亂扣屎盆子。”邱元氣得揚鞭就要落下,桑雲卿又道:“像秀姑這般不懂得感恩,不懂得疼惜夫君,不給夫君顏面的女人,死了也罷。”

邱元聞言硬生生地止住了動作。

“大人是被秀姑蒙蔽了雙眼嗎?還是之前畏妻所以不敢?我還真替大人覺得惋惜,身邊有個好女人卻不懂得珍惜,偏偏喜歡一隻母老虎。”桑雲卿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看向躲在暗處看着秀姑屍體的阿春。

雖然她並不認識阿春,可是之前她看見秀姑在怒罵邱元時阿春露出了不舍的表情,還有對秀姑的怨恨,她便可以斷定阿春這個女人是喜歡邱元的,而且平日裏一直被秀姑壓制着只能隱忍不發。

邱元聽了她的話並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果然看見阿春站在那裏,回想這麼多年來阿春對他千依百順,他也對這個女人有所好感,雖然相貌平平,可是好在性子溫順,平日裏再怎麼被秀姑欺負都只是低垂着頭,若是納她為妾,可比和秀姑那母老虎在一起舒服多了。只是以前有一個秀姑,他根本就無法動別的心思,如今秀姑死了,他倒可以如願以償了,而且若娶了像阿春這樣的女人,以後他豈不是可以在找女人方面為所欲為了?

桑雲卿看着他動着花花腸子,不由得心中冷笑,若是他娶了阿春,以後可有他受的,阿春絕對是殺人於無形之人,一個懂得隱忍的女人內心藏着的東西可比脾氣在外的女人多得多,不過阿春對邱元有意倒是真的。

躲在遠處的阿春本來只是想看看秀姑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聽到桑雲卿說的那番話,不由得愣忡在原地,她原以為自己隱藏得極好,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丫頭一眼識破。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邱元對她說道:“阿春,你找些人把秀姑的屍體抬回去。”

阿春再次愣了愣,但很快拉回了思緒,急忙應聲:“是,我馬上去辦。”

桑雲卿看着阿春離開的身影,轉頭對邱元道:“相信大人以後再也不會被一個女人騎在脖子上了,以後大人也會前途似錦,不過要看大人如何抉擇了。”

邱元眸光微閃,一時間很難判斷桑雲卿的話是對是錯,只能對手下的人道:“把她關回大牢,記住,看好了,別再讓人放她走。”

“是。”獄卒很快將她從刑架上放了下來,而後將她又關進了大牢。

丞相府

孫晚茹得知君塵劍這次奉命陪同馨公主狩獵,心裏焦急萬分,若是他們一來二去生了情可如何是好?可是她這幾日求了父親半天他都沒有答應,說是這次的狩獵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去,以前只要是她開口,孫國忠定會答應,可是這一次卻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堅持,無奈之下她只得再想辦法。

“小姐,車騎將軍來了。”采兒見她鬱悶地不停摘着花骨朵,立即上前道。

孫晚茹動作一頓:“君塵戟?他來做什麼?”

若說君塵蕭前來她還想得通,定然是替桑雲卿求情,可是君塵戟過來又所為何事?

采兒回道:“奴婢不知,趙全叔已經帶他去了會客廳,丞相已經趕過去了。”

孫晚茹想了想,伸手將摘下的花往采兒手中一放:“咱們也去看看。”

采兒還沒回過神來,孫晚茹已經朝前疾步而去,她看了看手中的花,將其握在指尖后立即跟了上去:“小姐慢點,小心摔着。”

孫晚茹剛到門口,就聽到孫國忠毫不客氣的質問聲:“車騎將軍這麼一大早造訪不知有何要事?現在還不進宮若是耽誤了皇上狩獵的時辰,你我都擔待不起。”

君塵戟心中微惱,若不是因為君塵蕭,他都不願踏入丞相府的大門。

這幾日君塵蕭一直擔心桑雲卿承受牢獄之苦,畢竟刑部侍郎秦若墜馬在府養傷,整個刑部就是孫晚澤說了算,他想要使些手段,桑雲卿一個弱女子定然難以招架,到時候死在刑部大牢也猶未可知,所以今日一早君塵蕭便要來丞相府希望他放過桑雲卿,畢竟孫晚茹無礙,就莫要追究,可是君塵劍擔心君塵蕭魯莽行事,所以就替他走了這一趟,沒想到一來就要看他的臉色,心裏自是堵得慌。

君塵戟忍住心頭的怒氣平靜地對孫國忠抱拳一禮:“丞相大人,下官此次前來是想讓丞相高抬貴手放了舍妹。”

“哈哈哈……”孫國

忠聞言大笑,“想不到你們君氏的人也有低頭求人的時候,老夫還以為這麼多天你們都對她不聞不問是不顧她生死了,想不到你們還會為她拉下臉求情,如此看來這個人對你們而言還是有分量的。”

君塵戟聞言暗叫不妙,莫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君塵劍不許他們任何人向孫國忠和孫晚澤求情?他們越是擔心桑雲卿,孫國忠父子就越是不會放人,若是他們表現得無所謂,他們反倒是會放人了?

不過而後一想,若是他們當真不管不顧,他們君氏一族變得無情無義之人?

君塵劍的心思他們誰都猜不透,但是今日既然他已經來了,自是不能就這般打退堂鼓,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開口:“桑雲卿雖然並非我妹的親妹妹,可畢竟與我們幾兄弟一同長大,我們又豈會坐視不理?只不過是因為拿不出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而我大哥也一直相信孫大小姐,所以寧願委屈了自己的妹妹也不想委屈孫大小姐而已。”

躲在門外的孫晚茹一聽這話吃驚之餘更是驚喜萬分,從君塵戟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她是再無懷疑的理由了。沒想到君塵劍對她這般全心全意,她又怎能再去懷疑他的真心?

門外的孫晚茹心中暗自竊喜,門內的君塵戟心裏也有了幾分焦急:“丞相大人德高望重,孫大小姐如今又安然無恙,舍妹在牢中也好幾天了,還請丞相大人能大人-大量放了舍妹。”

這次為了桑雲卿,君塵戟也算是豁出去了,什麼樣的軟話都說出了口,就差跪地相求了,若是換成君塵蕭,恐怕孫國忠讓他跪下換取桑雲卿的自由他還真會那麼做了。

孫國忠聽了君塵戟的話並未有所動容,卻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大動肝火,只是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后才說道:“若是想讓我放了桑雲卿也不難,除非……”

“除非什麼?”君塵戟急問。

孫國忠輕笑着言道:“除非君塵劍不再糾纏我女兒。”

孫晚茹一聽孫國忠這話,臉色驟然一邊,她的父親這是要棒打鴛鴦啊!

君塵戟聞言驟然蹙了眉心,雖然他也不贊同君塵劍和孫晚茹,可是不得不說,若是娶了孫晚茹確實是最好的剋制孫國忠的辦法,只是君塵戟不知道君塵劍是否對孫晚茹動了真情,若真如此,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大哥的想法並非我們能左右的,更何況令千金的想法也並非丞相大人能左右的不是嗎?”君塵戟反將了一軍,孫國忠臉色自是不太好看。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若只是君塵劍一人有意孫晚茹無情,這戲也不至於唱了這麼多年。

孫國忠因為失了顏面,頓時惱羞成怒:“廢話少說,我女兒是絕對不會嫁給君塵劍的,從來兒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他們兩個任意妄為。”

孫晚茹越聽心裏越急,正要進去和孫國忠理論,卻被一隻手拽住了手臂,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孫晚霞。孫晚霞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現在不方便進去,而後她自己則是越過孫晚茹走了進去。

孫晚茹不知道孫晚霞意欲何為,可是思量頃刻后她也發覺自己若是就這般貿然衝進去,必定是會引起父女爭執,那麼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不過孫晚霞的出現讓她有些意外,她更是不敢放鬆警惕,仔細地聆聽着裏面的動靜。

“爹。”孫晚霞進去后柔聲喚了一聲,而後對君塵戟福了福身子。

君塵戟心裏憤懣,自是沒有在意孫晚霞,只是微微頷了頷首后仍是看向孫國忠。

“你來做什麼?”孫國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一看見孫晚霞突然闖進來,更是心情煩躁。

孫晚霞見孫國忠滿臉的不耐煩,心裏不是滋味,同樣是女兒,她卻不像是他親生一般,只因她是庶出。

理了理思緒,她不經意看了君塵戟一眼,而後道:“爹,那桑雲卿雖然是君家養女,可畢竟是大將軍府的人,大將軍一向對爹敬重有加,爹何必為難大將軍呢?”

孫晚茹聽得此言擰了擰眉,難不成她想要救桑雲卿?真是自不量力。

君塵戟聽了她的話這才轉眸正眼看向孫晚霞,剛才她叫孫國忠“爹”,莫不是這就是傳聞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孫家二小姐孫晚霞?

倒是比孫晚茹說話得體又知書識禮。

孫國忠見孫晚霞替君塵劍說話,頓時怒火中燒:“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無論是你還是晚茹,都別想自作主張,你們的婚事都由為父來做主。”他轉身看向君塵戟怒目而視,“更何況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若想要桑雲卿安然無恙,就必須離開我大女兒。”

“你……”君塵戟簡直覺得不可理喻,正要開口,卻被孫晚茹暗自扯了扯衣袖后制止,他轉眸朝她看去,她已經站到他面前對孫國忠開了口,“爹啊,姐姐和大將軍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更是兩情相悅,一個非君不嫁一個非卿不娶,這世上想要找到真心相愛之人多麼難得,爹何不成全了美事?又何必棒打鴛鴦呢?”

君塵戟沒想到這丞相府還有如此心

善之人,他倒是第一次對姓孫的人刮目相看。

“你給我住口!”孫國忠大吼一聲,“下去!這兩天你就在家中閉門思過,想想自己錯在哪裏。”

看着孫晚茹離開,君塵戟第一次感覺委屈了孫家的人,看來傳聞是屬實的。

大將軍府

齊正匆匆來到君塵劍跟前對他耳語了幾句,君塵劍點了點頭,而後穿着一身騎馬裝走出了凌霄閣。

“大將軍。”齊正見他如此平靜,心裏沒了底,便立即跟了上去。

“何事?”君塵劍轉身看向他。

齊正猶豫了頃刻后道:“大將軍不擔心嗎?”

君塵劍淡然勾起唇角:“你是說二弟還是說桑雲卿?”

齊正支吾着道:“都由。”

“你是擔心桑雲卿吧?”君塵劍笑着搖了搖頭,“二弟去丞相府不過是想要向丞相求情,最多也就受了些委屈失敗了回來,而桑雲卿……”

“還有三天呢,也不知道會如何。”齊正滿心擔憂。

君塵劍面色平靜:“你不是一直派人注意着嗎?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且那麼多次的危機她都能化險為夷,若不是她有本事就是有人在暗地裏助她,你又何必擔心?”

“大將軍是說……慕長君?”齊正擰眉看着他,見他不語,他心中有了篤定的答案,便更是不明白他究竟為何會這般肯定那慕長君會時刻幫襯着,為何這般信任他,忍不住上前質疑:“那慕長君至今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也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大將軍為何這般肯定他一定能每次都可解五小姐危難?若是失手一次,五小姐恐怕性命不保,就想昨夜,五小姐差點就被秀姑的毒蛇給咬死了。”

“她活得好好的,而秀姑死了不是嗎?”對於刑部大牢的一切君塵劍都了如指掌,只是他並不知真正讓秀姑付出生命代價的是誰。

“或許只是僥倖,屬下怕有個萬一。”齊正提醒道。

君塵劍卻是搖了搖頭:“不會,你放心,以慕長君的本事若要保護一個人可並非是難事。”

“大將軍,慕長君究竟是什麼人?屬下都感覺心裏不自在,他怎麼就能夠無處不在?是不是連大將軍府和皇宮都能來去自如?若當真如此,他這個人有些可怕。”齊正不得不擔心將來。

君塵劍卻是一如既往地信任:“這一點你大可以不必擔心,他是友非敵,若是將來他願意一直在我身邊幫襯於我,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神龍見首不見尾,那麼我們的大計能成功的機會就更大了。”

齊正對君塵劍這般信任一個從不露真容的人雖然很不解,可是對於另一件事情更是不明白,見君塵劍就要離開,他立即上前問道:“大將軍,你昨天命廚子做了幾道菜是不是送去刑部大牢了?聽廚子說,那些菜都是五小姐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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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卿為妃,將軍的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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