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想家了
“初夏,快過年了,咱們這個年還回老家嗎?”吃過飯,老太太叫住要走的初夏問。
初夏想了一下,回道:“娘,要不這個年咱們就不回去了。建設看這情況今年肯定又回不來了,咱們這老的老,小小的,坐車回家也不方便,年就在這過了。關係好的親戚朋友,咱們就寄點東西過去。”
老太太要不提這茬,她都忘了過年要回家這回事了。
最近光忙着考試複習了,都有些暈頭轉向了。
“也好。”老太太神情有些落寞的回道。
初夏知道她這是想家了,但她也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哄道:“離過年還有快一個月呢,說不定建設沒幾天就回來了,咱們就可以回家過年了。”
初夏的話讓老太太心激蕩了一下,但又想到自己兒子自從當兵后,就沒在家過過幾次年,激蕩的心又立刻恢復了平靜。
知道兒媳婦擔心自己才這麼說的,老太太也不是不領情,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回道:“是這樣就好了,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考試嗎?”
老太太開始趕人了,初夏想要再說些安慰的話,但是話到嘴邊了,怎麼也說不出來。
張建設沒回來,她就是說出個花來,也沒什麼用。
初夏跟老太太說過就算了,可老太太這邊晚上就睡不着覺了。
老年人本來覺就輕,心裏有事,那就更睡不着了。
一晚上就跟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
身為枕邊人的張老頭怎麼會看不出來,老伴這是想家,想兒子孫子們了。
原先在家的時候,雖然不跟幾個兒子來往,但是總能見着面。
現在來京城有一年了,兒子們再不孝順,也還是想的慌。
“行了,睡吧,兒孫自有兒孫福。”張老頭拍拍老太太身上蓋的被子,嘆息一聲。
張老頭的話激起了老太太心中思念兒子的心,一骨碌坐起來,衣服都沒披,抹淚就開始低聲的哭。
張老頭擔心她再凍出個好歹來,也跟着坐起身,拿着老太太的棉襖先給她披上,然後自己才披上棉襖。
老太太不停的哭,哭的張老頭也跟着難受起來。
老伴想兒子們,他何嘗不想呢,他還想念老家的老夥計,就連老家的大山他也時常在夢裏夢見。
“別哭了,一會兒再讓兒媳婦聽見了。”張老頭明知道他們住的房間裏兒媳婦的很遠,可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用這個理由嚇唬老太太。
還是很管用的,老太太哭聲戛然而止了。
張老頭見她不哭了,起身拿盆子兌了點溫水,濕了毛巾,遞給老太太,“擦一下吧,都多大年紀了,還這麼愛哭,也不怕兒媳婦聽見了笑話。”
原本還為自家老頭給自己端水的行動而感動的老太太,這會也不感動了,哭紅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的說道:“不會說話就別說話,省的氣死我。”
搶過毛巾擦了一把臉,小頭一扭,往床上一躺,拉着被子,背對着張老頭傲嬌起來了。
老伴倔了一輩子了,張老頭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放好盆子,也跟着躺在了老太太的身側。
可能是發泄過了,老太太這才倒沒有烙煎餅,很快就睡著了。
張老頭聽見老太太小小的鼾聲,知道她睡著了,才放心的跟着入睡。
第二天,見着眼睛發紅的老太太,初夏心裏咯噔了一下,知道老太太這是哭過了。
但昨天該說的話已經都說過了,她實在是詞窮了,只默默的遞給了老太太一個關心的眼神。
婆媳相處那麼久,老太太哪還能不了解她,不在意的擺擺手,表示沒事,她好着呢。
初夏滿懷心事的去學校了,左右幾次跟她說話,她都心不在焉的回:是嗎?哦,嗯的。
“發生什麼事了?”左右按捺不住的問。
初夏依然心不在焉的回答:“沒事。”
“那你怎麼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左右知道她是敷衍自己,還是不死心的追問。
“昨晚沒睡好。”初夏故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
明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可左右還是拿她沒辦法。
見左右懷疑的望着自己,家裏的那些破事,她實在不想說,初夏趕緊轉移話題,“你筆記都看完了嗎?”
“沒有,唉!”一提到考試,左右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立馬焉了。
頭疼啊!初夏整理的再好,但架不住內容實在太多。
這幾天,她就是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都看不完。
後悔啊!早知道就早點找初夏借筆記了。
可世上哪有賣後悔葯的,她只能拿出古代人懸樑刺股的精神,拚命的看,拚命的記。
左右的這種愛學習的表現,讓周雲女士看了欣慰極了。
現在生怕她學習太累,再病了,天天給她做好吃的,補充營養。
左右痛並快樂着,跟初夏的筆記杠上了。
“你看,我黑眼圈都出來了。”這個學期,在初夏的刺激下,左右已經越來越有女孩子味了。
頭髮留長了,拋棄了男式衣服,穿起來白衣飄飄的小裙。
還別說,左右這麼一飭,還挺像模像樣的。
周雲本來就是氣質美女,左相國又是個老帥哥,兩個優秀的基因碰撞在一起,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不會太差。
左右以前也不能說是丑,只能說是一個清秀帥哥,誰讓她頭髮留着寸頭,衣服都是寬大的男式衣服,能好看,才怪呢。
看着左右白嫩的小臉蛋上的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初夏忍不住了,噗呲,笑出聲來。
實在太像熊貓眼了,特別滑稽。
“可惡,你太沒有同情心了,居然恥笑我。”左右並不知道初夏心中所想,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撲過來,就撓初夏的痒痒。
初夏最怕癢了,沒幾下,就笑不抑制的投降,“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左右豈能那麼容易放過她,繼續撓着她的痒痒。
初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也快跌到地下了,只好使出殺手鐧,“你不看筆記了?”
左右一聽筆記,就跟突然按下了暫停鍵一樣,表情都僵住了。
最近,左右是聞筆記就色變,初夏一直跟她再一起,哪不知道她的死穴。
左右悻悻然的鬆了手,不甘心的說道:“便宜你了。”
初夏挑眉,她那是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要不然,還不定誰撓誰痒痒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左右和初夏一樣,同樣最怕被別人撓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