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你不該碰我的女人(2)
86_86996“一直開,不轉機!”他吩咐機師。
機師猶豫了,“老闆,這飛機不能出境,而且機票都買好了……”
他突然很是厭煩,“叫你開你就開!別他媽那麼多廢話!”
於是機頭再沒有聲音傳來。
機艙不大,可是他們兩個人冷冷看着對方都不打算說話,整個空間便沉寂下來,彷彿這飛機只是載着兩尊雕像。
下飛機的時候,她才知道,他們原本要搭乘的那個航班出事了,空中解體,沒有一個人生還。
王哲槐依舊面無表情,顯然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程輕輕卻抱緊自己,覺得一陣心寒。
執意讓她和王哲槐一塊死,這就是他最後一步計劃?
那昨晚的短訊他根本不必發給她!她的生與死,不是早就掌握在他的手裏了嗎?
王哲槐要程輕輕跟他上車。
她突然強硬起來,甩開他的手往馬路上跑。
“輕輕!”他在後面叫,“啪”的一下重重甩上車門追了上來。
彼時她已混在來來往往的車流中,像個慌神的小動物,不知該何去何從。
有那麼一瞬她想過死,反正許邵寒也要她死,她何不遂了他的心意,死個乾淨透徹?
可是又突然想起王哲槐還好好活着,她恨透了他,恨不得把被他吻過的地方都撕下一層皮來!
瑪莎拉蒂就像憑空衝到她面前似的,“刺啦”一聲摩擦着地面,就在原地堪堪將車身整個橫掃起來,把所有車輛都截在身後--
程輕輕所站的地方一下子無比空曠。
那道熟悉的身影甩開車門,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擁進懷裏,那麼用力,又那麼小心翼翼,全身都顫抖着。
“我以為他會把你丟在那飛機上……”
他哽了一下,沒有說下去,埋首在她頸窩。
就那麼一兩滴,卻是溫熱的,程輕輕突然就被融化了。
她有些僵硬地張開手,然後迫不及待地將自己塞進他懷裏,埋得很緊,彷彿會無端颳起一陣風,將他吹跑似的。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下淚來。
那絕對不是軟弱,程輕輕經歷過,在生死一線的那一刻,眼看着他陷入絕境又復生,那種巨大的落差感絲毫不亞於從十幾樓高的地方往下跳,還是睜大了眼睛跳。
趕來的王哲槐只是在一旁冷哼。
許邵寒再抬頭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原樣。
他淡淡一笑,點了一根煙,將程輕輕護在身後,似不經意打招呼般,吐出一句話:“怎麼,原來你還沒死?”
“開槍打不死我,叫來抓不走我,在飛機上動手腳也沒能讓我死掉,許邵寒,我倒想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招!”
“你也不是第一天和我打交道了,我做事總是很細心的,沒有把握的事我從來不做。咱們鬥了十年多,我還不了解你?追蹤器那種小玩意兒根本瞞不過你,但我還真沒想過要瞞!可是我不送點禮物給你嘛,你又不會乖乖聽我的話。”
“你什麼意思?”
“做事一向謹慎小心的你,在發現追蹤器時,肯定第一時間將貨掉包,貨一旦轉移,我們的人便能馬上發現藏貨地點。你計劃的倒是周全,沒急着把貨物送回國內,但這恰好給了我機會。”
他冷笑一聲,眼神越過王哲槐飄向機場,“放心,媒體很快就會告訴你,失事飛機上其實空無一人,只有1600公斤被燒毀的……”
王哲槐聽到這裏,臉色瞬變,肩膀顫顫巍巍地塌了下去,連眼神都是虛浮的,只是臉上還掛自嘲的冷笑,喃喃道:“果然還是你狠,許邵寒,這十年裏你一直壓制着我……”
“怪只怪你不該碰毒品,更不該碰我的女人!”
他掐滅煙蒂,突然掏出帶着消音器的槍,二話沒說直接一槍打在王哲槐膝蓋上,眸底沉着一抹極深極濃的殺意。
後者哼都沒哼一句,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這一槍,替輕輕打的。你對她做過的一切,我讓你一筆一筆地還!”
王哲槐還跪在那裏,許邵寒再不看他,輕柔地拉起程輕輕的手,“我們回家。”
她應了一聲,像討得小紅花的孩子,屁顛屁顛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熟悉的氣味像海浪一樣席捲着她的味覺,兩人看着後視鏡一大片被堵在半路上不停鳴笛、最後被迫改道的車,相視一笑,然後發動車子離去。
“我餓了。”走到半路,她撒嬌,用手指纏着他的發玩。
他許是很久沒理髮了,頭頂上長長的頭髮都卷了起來。
她用手指去勾,又變成一根根蔥。
他也沒有刮鬍子,連衣服都沒換,整個人風塵僕僕的,憔悴得讓人心疼。
於是她乾脆抱着他的臂彎,將頭枕在他肩上,嗅着那熟悉的味道,鼻尖隨着車一晃一晃的。
他開不了車,乾脆停在路邊,臉上掛着g溺的笑,“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她很不客氣地道:“豆漿油條,豆漿少放糖。”
“就給你加多多的糖,甜死你!”許邵寒伸手刮她的鼻子,她沒躲,湊了上去蹭他的臉。
她臉上的絨毛像細軟的觸角,撓得他心裏癢極了,索性反手扳着她的臉,在她唇上狠狠地啄了一口,道:“乖乖等我回來。”
她仰着頭,看他關上車門,笑得香甜。
許邵寒走不遠,就見到一個小吃攤,過馬路時,他嘴邊還在回味着她的香氣,像罌粟一樣,惹得人上了癮,欲罷不能。
他從沒幫人買過早餐,也從沒因為誰而笑得如此滿足。
這些從沒有做過的事卻統統因她而發生,好似上命中注定的牽扯,她就是被派來折磨他的小妖精!
連小吃攤的阿姨看見了都忍不住笑,“這位帥哥,是幫女朋友買早餐的吧?俗話說,秋冬一碗熱豆漿,驅寒暖胃保健康,我這裏的豆漿啊那是又香又甜,富含蛋白質!女朋友懷孕的時候天天喝一杯,比什麼良藥都好!”
他淡淡笑,“麻煩來一杯不甜的。”
阿姨便愣住了。
他仍是笑,大抵聽了那句“女朋友懷孕”,笑得越發開懷,眉梢都染上一層金色的晨輝。
不知道她懷孕后,是喜甜還是喜酸……
接過豆漿往回走時,心情便有些急了,腦海里全是她仰起細長的脖子望着他的摸樣,小臉上綻開滿足的笑意,像個小獸,一遍遍撓着他的心。
“賞你的愛心早餐!”
他打開車門,遞過去,眉宇卻猛地一沉--
她不在車上!
前後座空空落落的,哪裏還有那個嬌小的身影?
該死的!
這一爪撓得太狠了,把他的心都抓出一條血痕來!
“輕輕!!”他開始四處張望,然後疾走,再然後跑了起來--
機場這片區域都是低矮的城中村,隔不了幾步就有個岔道口,陰陰深深的不知道通向何處。
車開不進去。
他煩躁地一甩車門,撥通莫禾的電話,開始逐個路口追進去,腦海卻是一片迷茫。
如果王哲槐再次將她抓走了怎麼辦?又如果……是她自己跑掉的……
電話接通了--
因為跑得太急,他聲音很是嘶啞。
“給我翻遍g市,無論用什麼方式,三小時內把程輕輕給我帶回來!”
***
程輕輕衝出窄巷,差點撞上一輛出租車。在急剎車和司機的叫罵聲中,她毫不含糊地拉開車門擠了上去。
“風月茶室!”
上次在電話中,薛可卿說他們又搬回了那棟別墅,大抵是住習慣了。
風月茶室離那裏近,去茶室的人又多,許邵寒一時半會不可能找到她。
在查清所有事情之前,她不能見他,不能又一次被他左右。
一輛黑色賓利從車旁快速駛過,司機打着手機,一臉焦急。
這人她在見過,是許邵寒的人,應該也是派來找她的。
程輕輕趕緊窩在車後座,將頭埋得低低的,裝做是在睡覺,隨手拆開手機,將那張卡取出來,丟在車底。
到了茶室后,她鑽進人群上了公交車,一路坐到尚海國際公寓。
別墅外表和從前沒什麼兩樣,恍惚間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她只是去超市買了一瓶醬油,那盤土豆絲彷彿還在鍋里溫着,有舊時記憶中的香味。
她敲門,開門的是薛宇煌。
“他在到處找你。”他擋在門前,沒有放她進去的意思,“等你們解決了個人恩怨,再來看她。”
“我只是找她說一些事,說完我就走!”
薛宇煌猶豫之後,讓了一步,她連忙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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