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二戰飛行員
86_86998大領導走了,沒給大家任何一點金錢上的表示,就留下一些讓人似懂非懂的話語,還有用於聯絡的一串小手機。大家將任務地圖展開,鋪在草地上仔仔細細研究,發現被大領導用紅色區域表示出來的旱魃分佈情況,要比凶靈或是陰犬的分佈面積大了幾十倍。
除了雲貴川三省以及整個雲貴高原,甚至就連山西、山東、河北這一帶都有不少零零落落的分佈。只不過,顏色最深、分佈最廣的核心地帶仍然位於雲貴高原的範疇。如此說來,這旱魃大概就不是一種像陰犬、鬼猴一樣的遠古生物。也有可能,這玩意就是一種正兒八經的鬼魂。因為只有關於鬼魂的傳說,在整個中國,甚至全球都有流傳……
想到這些,我情不自禁抬頭看了看大家,這一張張真實而可愛的臉蛋,說不準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像小河南、二流子、老鐵頭、梁文武他們,一張接着一張消失。
所以這次,我主動提出,只讓柱子負責開車,所有行動,柱子一律不準參與。至於小猴六和猴蛋,這兩人有一身本事在,一個能跑,一個能打,相對而言危險要小很多。
見我捏着地圖的手在流汗,並且顯得不安,方腦殼問:“文寬,這事咋樣?”
我將地圖捲起來,抵着下巴思索片刻:“總覺得哪裏不對!”
“你說出來聽聽噻!這點有部落的護衛,也有老道士的孫女,還有潔明山莊的兩個小猴子。說不定大家能幫你找到一點頭緒嘛……”方腦殼看了看大家說。
我想也是,於是娓娓道來:“鬼猴的事情我還是有些不解,總覺得,‘凶靈’敗得太快。聯盟有白無常、公子、貓女等高手在內,另外行者天邊也從中幫了不少忙,加上武器精良,財大氣粗,固然勢力龐大。並且鬼猴的殺手鐧被他們逐一攻破,聯盟勢如破竹原本在情理之中。可是,我現在才想起,‘凶靈’還有一樣致命的殺手鐧聯盟沒有破解!”
聽了我的話,大家都覺得好奇,都不知道鬼猴還有什麼本事。
遇見問我:“梁大哥說說,我對鬼猴有所了解!”
“在潔明山莊,大夥準備出發的時候,後母就對大家說起,凶靈當中,存在着一種沒有生命跡象的東西。這一結果,來自於一種名叫神眼的衛星探測。加上行者天邊在我爸遺體墜入的天坑旁邊,近距離接觸‘凶靈’的時候,也得知無法探測到對方的生命氣息!”
聽到這,大家面帶恐慌,開始躁動起來。
遇見點頭:“沒錯,據我所知,猴群中,的確存在一種很恐怖的東西。那東西才是真正的凶靈,平常聽阿龍姐姐說,只有族長爺爺一個人,能夠和它們溝通。”
這句話讓我惶恐不安。因為這些天我們都把凶靈和鬼猴看成是同一種東西。
而現在,把鬼猴和凶靈看成是同一種東西顯然是不合理的!
這就好比一道幾何證明題,正確的命題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都是可以理得通的。但是一些看起來正確的錯誤命題,卻只有用反證法,從後面往前面推敲,才會發現矛盾重重。
現在,就在大夥決定要去尋找旱魃,解救陰犀的時候,這個矛盾卻突然冒了出來。
我在想,部落已經滅亡,鬼猴王已經被聯盟捉去,此時此刻才得知這一真相,是不是已經為時過晚?如果凶靈真是一種附屬在鬼猴身上的亡靈,鬼猴又怎麼可能節節敗退?
難道聯盟裏邊,還有比老道士更厲害幾百倍的驅魔道士?
梁文武已死,我父親的遺體已經被大領導送回。估計銀眉老道也在“七級浮屠”的寶塔內殉道身亡。部落該走的都走了,想死的都死了,想這些還有什麼用?
——作用當然有!只不過目前只能先放上一放……
因為,眼看着已經是2009年中旬,如果大領導的話可信,2010年西南地區真會發生百年不遇的大旱,而且旱情大小真與旱魃和陰犀有關的話,這事兒當然迫在眉睫十萬火急。
半年的時間,憑我們這幾個傢伙,能完成任務嗎?
方腦殼揉着頭髮問:“那現在,咋搞?”
我反問:“乾爹的老家在哪兒?你過來,在地圖上給我標示一下!”
方腦殼疑神疑鬼,悻悻過來用手指頭點了點:“這!”
我拿起來看,發現方腦殼的老家,也在旱魃的分佈區域,而且是紅色區域的中心地帶。
“好!如果不嫌棄,咱們就先去乾爹的家鄉!”我說。
方腦殼有點不好意思,摸着腦袋問:“去……去哪,幹啥?”
“當然是解救陰犀。目前來看,旱魃的數量非常驚人,有沒有一隻旱魃王,咱們還不知道。但陰犀究竟是一頭,還是很多頭,這個就無法得知了。既然如此,找旱魃容易,找陰犀卻難。乾爹不是說過,干爺爺跟你擺龍門,提到你們村有個人用扁擔打犀牛嗎?”
方腦殼突然變得忸忸怩怩:“是倒是,可……”
“乾爹有難言之隱?”
“哎!好了好了,不說就是了。你乾爹活了那麼大的歲數,還是頭一回曉得,啥子叫捨命陪君子。這次為了幫你搞定大領導的任務,你乾爹這塊老臉,不要也罷!”
我頓時暈了,心想不就是去一趟他的家鄉么?犯不着這樣子為難吧?
見我們不說話了,小猴六才問:“伯伯家有好吃的沒?”
“有!辣麵湯,你吃不吃?”方腦殼瞅着他。
一聽“辣麵湯”這三個字,小猴六就不吭聲了。我想了半天才得知,這句話原來是雲貴地區,大人教訓小孩,用棍子抽的意思。看來在外這些年,連家鄉話都忘得差不多了。
打定主意后,當晚大夥都在屋子裏隨便找根凳子睡了。我睡了半天,睡不着,就跑到梁文武的墳頭坐了好大一會兒。坐着坐着,就感覺有人在我的脖子上吹氣。
我一回頭,身後依然大霧瀰漫,卻不見一個人影。
我心想,或許是這些天神經繃緊,以至於產生了幻覺。又或許,是這天坑當中,有些小生物見我大半夜坐在這兒,因此覺得好奇,便故意跑來逗我?
正想着,猛然感覺脖子一震疼痛……
等我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了。而我,就躺在方腦殼身邊的凳子上。
我慌裏慌張爬起來,自言自語:“我……咋回來了?”
方腦殼見我起來,也醒了。
我想了半天,都想不起,究竟是我沒有去梁文武的墓地,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還是我已經去過了,被人或者鬼給敲暈扛了回來。這事兒越想越覺得后怕!
“都起來吃麵條啦!”老人在門前端着一個大碗叫。
我歪着腦袋去看,門開着,外面炊煙裊裊,老人正用一些柴火給大家煮麵。
起來以後,大夥隨便用山泉漱了個口,就去吃早點了。
胡亂填飽肚子,老人就帶我們去草地中間。前一晚送大家過來的老爺子又在那兒鼓搗他的寶貝了。大夥剛過去就聽他說:“該換了!老了……”
遇見聽了說:“這熱氣球還挺新的呀?”
老爺子扭頭,見大夥都過來了,就沖大夥笑了笑:“我是說人老噠!”
“哪裏!阿叔這是越活越年輕啊!”方腦殼笑說。
老爺子搖頭:“氣不夠用!要是當年,這玩意早弄好了。以前,我用一個熱氣球穿越宮古海峽的時候,你們都還沒生呢!哎!還是和平好啊!不用死人!”
“老爺爺以前也當過兵么?”我好奇地問。
老爺子眼睛發亮:“當過……絕對是王牌飛行員,幹掉過不少小日本的飛機!有一次,頭兒讓我們去執行任務,對手就是當年赫赫有名的神風敢死隊。那些人不要命啊!一上來就幹掉我們三架飛機。人家性能好,我們的太落後了。沒法老頭就把他們引入峽谷。藉著霧氣跟他們周旋!要不是這雙眼睛超常,還真干不過他們……”
老人家說完,朝我看了一眼。我這才發現,原來老人家也有着一雙夜眼!
大家聽得起勁,沒想眼前這個老人居然會如此牛叉。
“那……老人家你今年貴庚?”這下,連方腦殼都不敢叫阿叔了。
老爺子想了想:“1920年出生哩,你們說多大?”
這下,大夥都驚得說不出話了。
半響,柱子突然摸出手機,遞到我的手上:“文寬,我要和老爺爺,不,是老祖合影,你……站那邊幫我拍個照嘛!”他的話剛說完,遇見,猴蛋他們全都跑過去了。
老爺爺說:“娃兒們!別忙別忙!等熱氣球升起來再拍……”
於是大夥都站在熱氣球旁邊,一連拍了無數張。
拍完了,老人家就說:“娃娃們,希望下次還能見到你們。來吧!你們都坐到上面去,讓老頭子幫你們拍一張全家福……”
老爺子說完,就來跟我要手機。
拍完照,老爺子問我們:“娃娃們,要去哪點?”
方腦殼回答:“去斯丹自治州穆河縣的大騰村,燃料夠不?”
老人家說了一聲:“好哩!沒問題!”
說罷,熱氣球騰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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