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他怎麼會睡在這兒
86_86969這樣想來的話,下次如果假德安再邀請她,她更應該積極地去參與了。
因為今天發生的各種事,炎小筱暫時還沒有任何的睡意,舒服地躺着,想着重生以來發生的一些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又想到了耶律宏驊。
他應該已經回到元陵國了吧?
那天他走的時候明顯是有些生自己的氣了,可是這種事情她又沒辦法和他解釋,就算自己說出真相,他也未必會相信。借體重生這種事,若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連她自己都不可能相信,她又怎麼能冒險去告訴耶律宏驊?
再說了,他們倆之間也還沒熟到那個程度。
不過炎小筱也不得不承認,因為前段時間的相處,她變得有些依賴起耶律宏驊來,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習慣了一轉頭就能看到他,如今他突然不在身邊了,偶爾想起來,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知道這次太后大壽,他會不會代表元陵國來前祝壽呢?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間正要睡着的時候,窗口突然響起幾聲輕叩聲。
炎小筱猛地彈坐起來,伸手去夠掛在*邊的鬚眉劍。
不過--
這敲窗的節奏似乎有點耳熟,好像之前在哪裏聽過一般,在哪裏呢……
輕叩聲還在繼續,炎小筱手裏拿着劍,有些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
這裏是皇宮重地,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刺客之類的歹人……的吧?
“誰啊?”炎小筱走到窗邊,小聲地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敲窗聲突然就停止了,然後炎小筱只覺得眼前忽然一花,一個身着夜行衣的身影突然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陣冷風透過打開的窗子灌進來,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徒兒,莫不是不認得為師了?”那黑衣人頭上矇著面巾,只露出來兩隻眼睛,身形有些熟悉,但光線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若是對方不出聲,炎小筱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認不出來,但他既然已經主動開口說話了嘛--
炎小筱眼前忽然一亮。
這聲音,不就是耶律宏驊的聲音嘛?
她不是在做夢吧?
剛剛還想到耶律宏驊來着,他就突然出現了,除了夢境以外,她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耶律宏驊見炎小筱獃滯地盯着他沒有反應,微微嘆了一口氣,主動解下臉上的蒙面巾,勾起唇角,“莫不是這段時間被關在皇宮裏,給關傻了?”
炎小筱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看來這是回神了。”耶律宏驊並不與她計較,挑眉說了一句,然後一點都不客氣地直接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來。
炎小筱驚訝地看着他,“真的是你?你不是回元陵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該不會是嘴上說著回去了,實際上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吧?”
耶律宏驊唇邊的笑意更濃,“你想得倒美,讓我堂堂元陵國太子來保護你個黃毛小丫頭?我確實是回元陵國了,不過在半路上接到父皇的暗旨,所以,我又回來了而已。”
炎小筱在宮裏一直謹言慎行,做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的,早就憋得難受了,如今看到耶律宏驊心裏還是挺高興的,笑嘻嘻地湊上去,“師父,你是不是很不放心我我一個人啊?話說回來,你怎麼找到我的?宮裏的地形錯綜複雜,到處都是房屋,你怎麼確定我就住在這裏的?”
耶律宏驊從懷裏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是當初從黑暗帝國偷出來的土豆,“是它告訴我的,這兩天老吵着要見你。還有,你不是一直不願意承認我是你師父嗎?現在居然主動叫我師父了,這太陽該不會是打西邊出來了吧?”
炎小筱笑嘻嘻地湊得更近:“師父……”
耶律宏驊:“……”
“師父父……”
“……”
“濕乎乎……”
“……”耶律宏驊受不了地離她遠點,“好好說話。”
“哎呦,人家難得碰到一個熟人,熱情一點而已嘛!”炎小筱像是打定主意要將耶律宏驊的雞皮疙瘩全部嚇掉一般,拖着長長的尾音道:“師父父,人家家很想你呢!”
耶律宏驊拎着炎小筱的領子將她提溜得遠了一些,又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奇怪,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炎小筱伸出雙手在虛空中抓了兩把,像是在掙扎,“放開我!你才發燒了呢!人家這是久別重逢的熱情!熱情懂不懂?”
“不懂。”耶律宏驊將她放開,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的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嘴邊慢悠悠地喝着,“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炎小筱忙停止了打鬧,正色看着他,“什麼事?”
耶律宏驊微微勾了一下嘴唇,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笑,眸底的神色也無比放鬆,“這段時間,我就住在你這裏了。”
“神馬?”炎小筱驚得差點跳起來,“你住在我這裏?你瘋了?這裏可是皇宮!”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藏住我了。”耶律宏驊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伸手彈了彈袍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要是我被人發現了,你也沒有好果子吃,堂堂小殿下的繪畫啟蒙老師,一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卻在房中私藏男人,嘖嘖,這罪名足夠拉你去浸豬籠了呢。”
“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不是我師父!我一點都不想你!你給我滾出去!”炎小筱憤怒地瞪着耶律宏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此刻卻像是要噴出火來,枉費她在這深宮裏面難得碰到一個熟人,心裏正覺得親切呢,沒想到耶律宏驊打的卻是這個主意!
耶律宏驊像是沒聽到炎小筱的話一般,自顧自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是本宮的命令,你想違抗嗎?”
“你--”
這個湊不要臉的,居然拿太子的身份來壓她!
太子就了不起啊!我還是公主呢!
很好,真是好極了!
炎小筱眼珠子一轉,立即變了一個表情,笑嘻嘻地看着耶律宏驊,“既然太子殿下有令,小女子莫敢不從,不過嘛……太子殿下也該知道這宮裏的規矩,要藏下你這麼個大活人,還要養活你,需要打點的地方也太多了……”
“所以,你是在向我要錢?”耶律宏驊很快就明白了炎小筱的意思。
炎小筱習慣性地白了他一眼,“當然,我不把這院子裏里裡外外地打點好了,萬一你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了,堂堂元陵國的太子殿下,卻窩藏在一個女人的房間裏,恐怕說出去也不太好聽吧?”
“哦?”耶律宏驊眯起了眼睛,修長白希的五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似是在思考着什麼,“炎六小姐果然與尋常女子不同,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在元陵國的皇宮大殿裏,當著眾人的面問炎嘯要錢,如今,你要錢要到我面前來了?”
“怎麼,不可以啊?堂堂太子殿下,一點小錢而已,還不是九牛一毛的事情,別這麼摳門好不好?!”
“那你倒是說說,我要給你多少才合適呢?”耶律宏驊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坐姿,不急不緩地問道。
炎小筱原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從耶律宏驊的口袋裏撬出錢來,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心裏一喜,想了想,伸出五個手指在耶律宏驊的面前晃了晃。
嘿嘿,她的胃口也並不大,不過只要了五千兩而已。
有了這五千兩銀子,日後就算是報仇失敗,混不下去了,也可以帶着母親去隱居,一輩子吃穿不愁啊。
嘿嘿……
想到這裏,炎小筱就高興地笑了起來,根本就沒來得及繃住。
耶律宏驊看了她一眼,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懷裏掏啊掏的。
炎小筱看着他的動作兩眼泛光,眸子裏全是金元寶的形狀。
耶律宏驊的動作很慢,不就是從懷裏掏一點東西的簡單的動作而已,卻被他做得優雅煽情無比。
炎小筱“咕咚”一聲吞了口唾沫。
然後耶律宏驊終於從懷裏掏出了什麼東西,炎小筱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下意識地伸出來接了一下,然後就看到自己的手心裏,不多不少地躺着五個銅板--
“現在錢也給你了,我可以睡覺了吧?”
炎小筱愣了一下,猛然回過神來,將那五個銅板往旁邊的矮几上一拍,雙手叉腰,氣勢洶洶:“耶律宏驊你逗小孩玩的吧?就五個銅板?”
耶律宏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邊帶着一絲戲謔的淡笑,卻要做出無辜的表情來,“怎麼,不夠啊?五個銅板能買一屜包子了呢!”
炎小筱哼哼冷笑,“太子殿下就值一屜包子的錢嗎?”
“並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我教你練功,似乎忘了收學費,太子殿下親自教學,學費可不低,這兩相扣除,給你五個銅板已經不錯了。”
“……”
炎小筱滿腦袋的黑線。
她算是看明白了,耶律宏驊根本就不打算給錢給她,還想白吃白喝白住!
“好吧,你是太子,你說了算。”炎小筱眼珠子又是一轉,“不過,我這裏並不安全,你可要藏好了。”
“這是自然。”耶律宏驊點點頭。
“那麼。”炎小筱走到牆角邊的衣櫃旁邊,將衣櫃打開,指了指衣櫃對耶律宏驊示意,“很好,請進去吧。”
耶律宏驊不悅地挑眉,“你想讓我躲在你的衣櫃裏?”
炎小筱咧嘴一笑,呲了一口小白牙,“你不覺得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我這裏隨時都有宮女進進出出,至少宮女不會沒事去開我的衣櫃。”
“不行。”耶律宏驊想也沒想地拒絕,“想讓我藏進衣櫃,看我出醜,還是算了吧。現在,睡覺。”
炎小筱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問道:“睡覺?那我睡*,你睡桌子嗎?”
雖然之前兩人也同在一間屋子裏住過,但是每次耶律宏驊都是把*讓給炎小筱,自己則隨便找個地方坐着打坐,但是,那並不代表炎小筱就能坦然接受與一個男子同處一室。
“要睡桌子你自己去睡,我要睡*。”說著,耶律宏驊不等炎小筱反應過來,就徑直走到*邊躺了下來,高大魁梧的身軀立即就將整張*佔去了大半。
炎小筱目瞪口呆地看着耶律宏驊這一連串的動作,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你,你睡這裏,那我睡哪裏?!”炎小筱瞪着雙眼委屈地指控,原本就水潤的眸子此時盛滿了光華,像是破碎的星辰一般。
耶律宏驊沒來由的心裏一緊,那種曾經出現過的奇怪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
心裏有些癢,有些麻,像是有隻蟲子在輕輕地撓着,抓心撓肝,卻不知道該如何緩解。
他就這樣定定地看着炎小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身軀往裏面移了些許,讓出一個足夠炎小筱躺下的位置來,“別廢話,上來睡覺。”
炎小筱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讓我和你睡一張*?拜託,這要傳出去我還怎麼嫁人啊?”
“我在這裏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傳不出去。還是,你怕我會對你不軌?放心吧,就你這乾癟癟的身材,就算脫光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半點非分之想。”
話雖這麼說,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多心虛。
炎小筱的五官和身形已經完全長開了,大大的杏眼,挺翹的鼻子,紅潤飽滿的櫻唇,白希細嫩的皮膚,笑起來的時候嘴邊還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小酒窩,這一切組合起來,就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雖然因為小時候的營養*,身體的曲線暫時還比不上同齡的少女,但已經能看出女子成熟的輪廓,就算隔了一段距離,也能聞到她身上女子特有的馨香。
這一切無疑都在挑戰着他的感官和耐性。
炎小筱自是不敢和耶律宏驊睡在一張*上,雖說是不會有人知道,但首先自己這一關就過不去。
自己一個尚未出閣的大姑娘,和一個成年男人同榻而眠,像什麼樣子?
她嘆了一口氣,從柜子裏又拿了一套被褥出來,又將兩張高度差不多的桌子拼在一起,鋪上棉被,打算就這樣將就一晚上,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耶律宏驊看着她的動作,眸底下顏色變換,卻大部分被昏黃的燭光掩了去,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最終,他微微嘆氣,帶點無奈,“你這是何必呢?”
炎小筱逕自在自己剛剛鋪好的簡易*上躺好,堅硬的桌面躺上去十分不舒服,她皺着眉頭忍耐着,“我就這樣睡,明天你必須把*還給我。”
說完,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耶律宏驊抬手,射出一道勁氣,將蠟燭熄滅,房間裏陷入了安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耶律宏驊是真的很累了,連日的趕路並沒有留給他太多的休息時間,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炎小筱在堅硬的桌面上烙了幾次餡餅以後,也累了,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已經入了秋的天氣,氣溫變得有些寒冷,白天雖感覺不出來,但夜裏溫度卻低了好幾倍,炎小筱在睡夢中覺得很冷,翻來覆去地將自己縮成了一小團,怎麼睡都睡不暖和。
唉,自己這是自討苦吃!
迷迷糊糊間,炎小筱將身上的薄被裹得更緊。
然後,似乎有一個嘆息聲在耳邊響起,緊接着,周身都變得溫暖起來。
炎小筱舒服地喟嘆一聲,總算是暖和了,可以美美的睡一覺了。
然後,她就抱着溫暖的枕頭,進入了深度睡眠,對外界失去了反應。
耶律宏驊撐着腦袋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炎小筱,原本還很疲憊的身體,此時卻完全沒有了睡意。
炎小筱在桌上翻來覆去烙餡餅的時候他就被吵醒了,透過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可以看到炎小筱已經完全將自己縮成了一隻蝦米,身子似乎還在微微發著抖。
秋天的夜晚十分涼爽,耶律宏驊怕炎小筱着涼,不得不親自下*去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到*上,沒想到炎小筱卻一股腦的往他的懷裏鑽,還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耶律宏驊下意識地垂下眸子,心裏和身體上都是一片火熱。
炎小筱身上那股少女的馨香,似乎更加的濃烈好聞了?
“唔……真暖和……”睡夢中,炎小筱在耶律宏驊的胸口上蹭了蹭,小聲地囈語了一句。
耶律宏驊眸子裏的光立即變得更加的幽深。
這個炎小筱,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是經不起挑逗的啊?
還敢往自己懷裏鑽?
耶律宏驊緊繃著身體,微微往後退了少許,卻沒想到炎小筱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睡在桌上的時候冷怕了,他一退,炎小筱也跟着退過來,霸佔着他的懷抱,將他逼到了牆邊。
“……”耶律宏驊退無可退,只得眼觀鼻鼻觀心,在心裏默念內功心法,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去。
原本是想整整炎小筱的,卻沒想到整到了自己。
他雖然自詡自制力不錯,但溫香軟玉滿懷,他要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才是真的不正常了!
而熟睡的炎小筱,並不知道此刻兩人緊緊相擁而眠的姿勢,有多麼的旖旎。
耶律宏驊趕了這麼久的路,也確實是累得很了,慢慢的,也忽略了心底旖旎的想法,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月朗星稀,四周一片靜謐,不大的房間裏,相擁而眠的兩人,臉上都掛着淺淺的滿足的笑意,熟睡的人,卻不自知。
次日早上。
“啊--”
炎小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整個人受到驚嚇,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滾到*底下去。
她,她她她為什麼會和耶律宏驊睡在一起?!
對,耶律宏驊昨天晚上來找她了……
可是!她明明不是睡在桌子上嗎?怎麼會睡到*上去?
最重要的是!
她為什麼會躺在耶律宏驊的懷裏,而且,雙手還緊緊地摟着人家的腰?!
“花小姐,你沒事吧?”剛剛炎小筱那一聲尖叫驚動了外面的宮女,宮女在門外擔憂地詢問,眼看馬上就要推門而入!
炎小筱的心裏就更慌,也管不得耶律宏驊了,只想着千萬不能被人看見,於是趕緊重新將自己埋入被子裏面,一拉棉被,將兩個人的頭一起蓋住--
“我沒事,剛剛腿抽筋了而已,你別進來,我還沒起*!”
門外的宮女悉悉索索地離開了,炎小筱這才緊張地從被窩裏露出個腦袋來,拍着自己的胸脯感嘆:“好險,好險!”
耶律宏驊在炎小筱尖叫之前其實就已經醒過來了,他看着炎小筱這一系列的動作,淡笑着沒有說話。
從前只以為炎小筱的身上有旁人所沒有的堅韌和聰慧,沒想到,她迷糊起來的時候,也挺可愛的。
炎小筱也很快從剛剛的驚嚇里回過神來,一抬眼,就看到耶律宏驊若有所思的笑臉,頓時嚇得扔了被子蹦下*去。
“你,你你怎麼會睡在這裏?”
耶律宏驊眨了眨眼睛,露出無辜的表情,“我本來就睡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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