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猝死(7)
“爹爹,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談。”月含羞鼓足了勇氣。
“嗯?”他的鼻音總是讓人迷失,忘了自己。
“我……我……我想知道孟子文是怎麼死的……”月含羞恨不能一頭撞死,怎麼話到嘴邊就變了?不能怪自己,他的眸子太深邃,他的那一聲“嗯”簡直是迷-魂湯!
“查找子文死因的事,白羊先生正在做。”
“爹爹,我覺得他死得好蹊蹺,沒有傷口,沒有中毒的跡象,不早不晚,正好來到我面前,就死掉了,而且是跪着死的,那個姿勢,就好像是在贖罪。”
無爭微微笑着看她不停地說,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月含羞,跟她在一起你永遠不會覺得枯燥,她不時會給你一些驚喜,一些刮目相看,有時會給你來些小難題,也會惹禍,但都無傷大雅。她愛在他身邊撒嬌,卻從不刁蠻。她聰明伶俐,偶爾會惡作劇,卻懂得適可而止。她是那種讓男人看一眼就難忘的女孩,她的純美讓人不忍給她一丁點的傷害。他食指在她鼻尖上輕輕一點:“羞兒,很晚了,夜寒,回屋吧。”
月含羞蹙眉:“爹爹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牽着她的手送她回房:“羞兒,聽着,這些天哪兒也不要去,安心在府中養傷,孟家那邊,爹爹會打理一切,放心,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
月含羞把要說的話都咽回肚子裏去了,在他面前自己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他還當自己是五歲的小女孩,什麼都替自己安排好了,自己只需照着他鋪好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也許他根本不需要自己有思維有想法,只需做個乖乖聽話的可愛玩偶。
葯堂的西廂成了臨時的停屍房,看守葯堂的小童抱着芭蕉扇坐在丹爐旁打盹。月含羞曉得這孩子睡覺雷打不醒,暗暗竊喜,睡了好,免得被人盤問自己來幹嘛,如果回答說是拜祭未婚夫婿,她可是擠不出半滴眼淚。
輕輕推開門,卻發現裏面已經有了個活人。月含羞躡手躡腳走過去,在那人背上一拍。那人嚇了一跳,手中的燭台“當”一聲落地,房間裏頓時一團漆黑。
“鬼啊……”
不等那人喊出來,月含羞一把捂住他的嘴,輕輕“噓”了一聲。那人藉著透進來的月光看清是月含羞,才捂着胸口長出了口氣:“怎麼是你?嚇死我了!”
月含羞嫣然一笑:“你在這裏幹什麼?膽子真小,一點也不像爹爹。”
浩然嘆息:“我怎麼能跟爹爹比,不過要是換了他,你在背後拍這麼一下,恐怕立時就被他的護體罡氣震得魂飛魄散,小命不保了。”
“哼,才不會,只怕這世上能無聲無息靠近他背後的人還沒出生呢。”
浩然撿起燭台,重新點燃:“你不睡覺,半夜三更跑這死人屋裏幹什麼?”
“那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幹什麼?浩然弟弟平時可不是這麼多事的。”
“因為……因為你想知道孟子文的死因,所以……”浩然說話有些結結巴巴,他一被月含羞看着,就會變得手足無措笨嘴拙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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