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番外:白言諾之悄然而來的愛情
我從一出生便知與人不同,但是或許是由於遺傳了我娘生性淡漠的基因,因此我對於這些並不在乎,除了我真切關心的人,剩下的人怎麼想我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若說真正對我好的人,排在第一位的必然是我爹爹,在我的心裏,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是最好的父親,不過這得在我娘安全無虞的前提下,只要我爹一碰上關於我娘的事情,他連自己都可以瞬間捨棄,更何況是我這個親生女兒呢。
為了此事,我沒少暗地裏傷心,不過荼蘼姨說爹爹對於娘親的感情叫做愛情,是這個世間最為美好的卻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感情,那時的我並不太懂,更加不相信有人會喜歡我這種半人半妖的樣子。
娘親走了以後,爹爹說他也要離開,有娘親的地方才是他最終的歸宿,我曾經想要去挽留,但是爹爹做出的決定除了娘親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於是,荼蘼姨帶着我,我帶着多多和小白又回到了醉花葬,話說回來從我出生至今醉花葬是我待着最久的地方,這裏無論春夏秋冬花開不敗,美則美矣卻像是缺少了份人氣,修行尚可,但是要長長久久的生活卻也非美好的。
我問過軒離上仙,“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爹爹和娘親。”
他說,“等我足夠強大的時候。”
我知道自從經歷過天劫之後軒離上仙的法力大失,也不敢強求他能幫我去救爹娘,只希望自己能夠足夠強大,才能保護得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就這樣,我靜下心來潛心修鍊,因為我的筋脈不同常人,因此虐無殤竟然說我修鍊起來比起娘親還要順遂一些。
我不知究竟過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就連小白和多多都一起孕育出了下一代,我才算是有所小成。
軒離上仙說:“你現在有能力去找你父親了!”
我欣喜異常,許久沒有出現過表情的臉上難得有了變化,把荼蘼姨都驚訝的不得了。
忘了說的是,如今的荼蘼姨已經有資格飛升成仙了,但是她卻不願意離開,她說愛一個人需要很多種,默默的祝福也是一種,既然如今的白子勛並不幸福,那麼她必然要等到他幸福的那一天。
於是,在N多年後,我與荼蘼姨帶着小白和多多踏上了去往地府的征程。
閻王並沒有過多的為難我們,而是直接帶着我們去見爹爹,說只要我們挺過了地獄這三十六種酷刑,那麼爹爹就有重新回人間的機會,只是法力會盡失。
地獄的酷刑對於常人來說只怕經歷一種便會痛不欲生,而三十六鍾加起來的話,非得魂飛魄散不可,好在我們幾個都不能用俗世的眼光來判斷,但是即便如此,到了最後除了多多以外,基本都受了重傷。
“爹爹他會去哪裏?”我十分虛弱的問閻王。
“自然是你娘出現的地方。”閻王的回答在我來看說與不說差不多,不過我也沒有精力去想那麼多,此次我的修為被毀去了七七八八,必須得重新回去修鍊才行。
轉眼又過了許多年,軒離上仙說我可以去人間了,實話來說我雖然歲數不小,但是在人間的經歷並不多,再加上帶着小多白這個愛吃鬼,對了我得說一下這個小多白就是小白和多多孕育出的後代,實力有多高我目前沒有看出來,但是說起吃來確是一頂一的厲害,幸好我身上值錢的東西多,倒也不至於落魄接頭,在吃食上發愁。
如今的社會與我從前的認知相差甚多,不僅天上有能載人的大鳥,地上還有能快速滾動的箱子,就連房子也比璃琉大陸要高上許多,但是空氣實在稱不上好,我有點同情在這裏修仙的精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出頭之日。
對於每天忙忙綠綠的人來說,像我這種無所事事的人絕對是種異類,但是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找爹娘,其他人的想法並不在乎。
不過,若是有人非得找我麻煩,非得讓我放在心上那就另說了。
當第八次被同一個人攔住去路的時候,我難得的停下腳步,說實話要不是我怕把這個弱小的人類嚇到,我早就把他一腳踢飛了。
“這位小姐,請問這個玉佩你是從哪裏得來的?”來人拿着我前幾天缺錢時當掉的玉佩問。
“不記得。”天知道我這並不是高冷,而是真的不記得一個在我的眼中平常不過的玉佩出自何處。
來人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亮,追問道,“那我能不能將這個理解成在近二十年的時間內它一直由你在保管?”
這麼無聊的問題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雖然我不怎麼喜歡這個玉佩,但是在我身邊少說也有幾百年了,怎麼能又幾十年來計算,果然是無知的人類。
我不想再理他,但是卻就此被纏上,甚至為了能和我打好關係願意為我提供吃住。
世界上從來沒有無本的買賣,我問他究竟要什麼?他說我是他命定的妻子,總有一天要娶我為妻。
儘管我早知人間有情愛,可是卻不曾想過自己有遇到的一天,難免會心生好奇,第一次認真的看我面前男人的樣貌。按照現代人的眼光來說是極為帥氣的,他身高八尺有餘,五官稜角分明,眼睛深不見底,彷彿多看一眼就會迷失在他迷人的眼窩之中,然而他和爹爹並不是同種風格的男子,因此也並不是我喜歡的。
我向來不是一個拖拉的人,不喜歡就直接說不。
“你別著急下結論,不若咱們打一個賭,如果我能幫你找到你的父母,那麼你就嫁給我可好?”男子信誓旦旦,絲毫不知道他出口的話比大海撈針的難度只增不減。
我的眉頭皺了皺眉,但是想着我的壽命註定比他長得多,論起得失來也是他比我更為吃虧一些,便就隨意答應了下來。
從此,我的身邊總是少不了他的影子,很久之後我才記得他叫廖言,據說是一家大企業的公子,整天忙忙綠綠的,但是一有時間總會陪我。他身邊人都說我能遇上他定時祖墳冒了青煙,我只一笑了之,我是答應過他找到父母就嫁給他,要是找不到的話那麼他也只是我人生的一個過客罷了。
我生來敏感,可以感覺的出他對我從最初的客道與探究慢慢變得不太一樣,然而我並不願意去深究。
廖言以給我找父母的名義帶着我去了很多的國家,走過了許多的城市,對外宣稱我是她的未婚妻,我總是不置可否,但是每當他有進一步的動作的時候我都會讓他嘗一些苦頭,從未讓他得到好處,久而久之他就把我比喻成帶刺的玫瑰。每當這時我都有一種衝動想告訴他,我不是玫瑰,不過是一個不人不鬼的靈體罷了。
就這樣過去了整整七年,父母的行蹤依然一籌莫展,我也依然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廖言也跨入了三十歲的行列,他家裏催婚催的緊,對他的要求就是要不趕緊娶我為妻,要麼就找一個門當丟對的小姐成婚。
無奈之下,廖言只好從我這方面下手,幾乎各種辦法的求婚都使用的一遍,或是浪漫、或是脅迫我都無動於衷。
“小諾,這些年我對你如何想必你的心裏比我清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廖言一臉苦惱的望着我,無論是璃琉大陸還是在現代,像是他這般鍾情的男子已然不多,就連荼蘼姨都說人間難得有情郎,我切莫就此錯過。
我不太懂情愛究竟是什麼,只知道與他在一起我覺得很舒服,但是就憑這些讓我與他像爹爹與娘親一般生死相隨,總覺得太過於牽強。
荼蘼嘆了口氣道,“姨娘不逼做決定,萬事問問你的心。”
我將手附上自己的心口,上面的心跳依舊,實在探究不出與往常有何不同。我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了。
可是不久之後,我發現廖言在我身邊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起先我沒覺得有任何不同,但是後來我卻覺得彷彿缺了些什麼,只是我不想承認而已。
“我聽小言的助理說他今晚在**大酒店有一場相親宴,去或者不去隨你。”荼蘼姨將請柬教到我的手上,儘管她未說,但是我能猜到定是廖言事先交代好的,他從來不是一個善類,不過是很少將心機用到我的身上罷了,這次難道是他等不急了嗎?
我站在二十一層的陽台上,望着夜色中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手中拿着薄薄的請柬確是有千斤之重,去還是不去,這一刻我猶豫了。
第二日晚上六點,我手捧着咖啡,品嘗着苦苦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明知咖啡是苦的居然還有那麼多的人甘之如飴。
“還有半個小時,有時候機會只有一次。”荼蘼姨邊插着花邊坐在我身邊提醒道。
我沉默着,突然像是喪失了全部的勇氣一般,不知所措。
時間不停的在轉,我眼睜睜的看着分針指針指向了6,心在那一瞬間也停留在了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