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南巡第三站---杭州

第95章 南巡第三站---杭州

就在康熙大帝走向長亭的中央時,長亭邊的宮燈隨着他的步伐一個一個的亮了起來。而胤禛與胤祥一瞧康師傅向著他們走來了,便停住了手裏的鼓槌與笛子,齊齊的給老康打千行禮:“兒臣給皇阿瑪請安了,皇阿瑪吉祥。”

而站在老四身旁的耿寧兒,藉著皎潔的月光,瞧着眼前這個被後世稱頌了幾百年的千古一帝---康熙。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瞧見這位千古一帝的尊容,濃黑的劍眉微微上聳,微弱的月光下,他的那雙眸子好似黑曜石一般閃閃發亮,面上雖帶着微笑,卻仍是使人有種惴惴不安的緊張感。耿寧兒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王者的威嚴吧。”

就在耿寧兒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時,兆佳容凝伸手扥了扥耿寧兒的衣角,爾後便俯身向康熙行禮請安,“容凝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聽到了容凝的請安聲,耿寧兒這才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慌忙的跪了下去,俯首貼地道:“奴才耿氏,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本就是家宴,無需多禮。”

“謝皇阿瑪(皇上)。”

隨着胤禛他們緩緩起了身,耿寧兒這心下仍是不住的打着鼓,下意識的就往胤禛的身後靠了去。感覺到身後之人的緊張與不安,胤禛並未回首,只是身子微微向/左/傾了傾,將身後的人擋在在了自己的身後。

“朕到是從未聽過如此清爽的曲子,這是何曲?”

“回皇阿瑪的話,這曲子叫,是容凝為了此次酒宴特地譜的曲子,您自是不曾聽聞的。”胤祥甚是自豪的說道。

“哦?原是如此。早就聽說老十三的媳婦是個精通音律的才女,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哈哈……”康熙一面贊起了兆佳容凝,一面大笑了起來。

聽着康熙的讚賞,兆佳容凝有些害羞的道:“皇阿瑪,謬讚了。這曲子雖是容凝譜的,但與這蛙蟲鳴叫相融相合的想法,卻不是容凝想的,這都是寧……,是四哥的侍妾耿氏所想。”說罷,兆佳容凝還不忘扭頭瞧了瞧藏在胤禛背後的耿寧兒,向其眨了眨眼,好似再說,“我們是好姐妹,我是不會忘了你的。”

“是啊,皇阿瑪,不單單是這曲子,就連我四人合奏以及這酒宴的佈置,構想,還有這時辰統統都是耿氏她安排的。”老十三也不遺餘力的附和起兆佳容凝道。

這下到輪到耿寧兒窘了。雖說她也曾想過要好好的在康熙大帝的面前露露臉,給他留個印象什麼的,可如今,事到了眼前了,耿寧兒卻又退縮了。不論先前她在底下妄想過多少遍,準備了多少感言,只是面對着康熙,面對着他那雙黑眸,她就是有種腿肚子轉筋,話都說不利落的即視感。所以,明知容凝與胤祥是一片好心的在為她請功,但耿寧兒這心下卻不禁哀嚎起來。

她現下真想找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

“哦?朕方才還在想,老四能與你們一起合奏,也是稀奇的了,原是如此啊。”聽了胤祥與容凝的話茬兒,康熙大帝的目光便停留在老四的身上,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他的身後,黑眸之中卻沒有半點的波動。

知曉耿寧兒不安的心思,本想將她隱匿於自己身後,不承想卻被胤祥與容凝給打亂了,胤禛心下難免有些抑鬱。如今,瞧着定於自己身後的目光,老四思忖了下,身子終是向旁邊移了移,將身後之人暴露到了康師傅的面前,“稟皇阿瑪,耿氏她從未見過這麼大的仗勢,所以眼下她有些……”

“這些可都是你做的?”

渾厚低沉的聲音傳進了耳里,身子先是一怔,下頜都快要貼到鎖骨了,耿寧兒細若蚊絲的答道:“是。”

“寧兒,皇阿瑪問你話呢?”

由於耿寧兒的聲音太小了,就連站在她身旁的兆佳容凝都沒能聽清楚,於是她便心急的開口催促了起來。

“你且把頭抬起來。”康師傅再道。

這下子是沒法逃了,耿寧兒只得依言慢慢地將頭抬了起來。

藉著暈黃的燈光,康師傅端詳起了方才被胤禛隔在身後的耿寧兒。粉黛彎眉,狹長的星瞼,暈黃的燈火下甚是白皙的小臉兒,身上翠色的衣衫把她那恬淡素雅的氣韻烘托的恰到好處。

康熙再次出聲問道,“這些可都是你做的?”

也不知是被嚇的過了頭,還是怎的,抬起頭與康熙大帝對視之後,耿寧兒這心下反而沒了方才那股惴惴不安的緊張感,這人也坦然了許多,回話兒嘛,也就自然了許多。

“回萬歲爺的話,是奴才做的,但也不是奴才做的。”

“嗯?”

“如此之大的品酒宴光憑奴才一人豈能完成?十三爺與十三福晉還有其他人都給了奴才許多的幫助,所以說這酒宴是奴才做的,亦不是奴才做的。且着,這合奏一說,也並未全如十三福晉所言一般,雖說是奴才牽的頭,卻也是因着王爺的心意才做的。”

聽到此,康熙瞟了幾眼胤禛,“老四的心意?”

“正是。王爺他一直挂念着萬歲爺的身子,當日得知了品酒宴,不禁說道,若是能做些讓萬歲爺您在炎炎夏日倍感清爽愜意之事便是極好的。也正是因着王爺的這片心意,才使得奴才的腦海里閃現了方才那般的景象。爾後奴才,便將這合奏之事說與王爺聽。王爺聽后極力贊同,加之十三爺與十三福晉的傾力支持,這才有了方才的景象。”

“嗯,到是有心了。李德全。”

“奴才,在。”

“賞老四與老十三各黃金百兩,兆佳氏桐絲玉琴,耿氏桐瑤玉笛。”

“喳。”

說完,心情大好的康熙爺便走回了主位,與他的愛妃以及一眾兒子、兒媳行起了酒令,長亭內再一次回到了初時的愉悅。

品酒宴一直進行到即將丑時才算結束。席間,康熙爺自始至終都是面帶着微笑,一副大家長的模樣而非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到此,耿寧兒不禁想,生於這帝王家,也並不如旁人眼裏的那般幸福美滿。他們一個個在權利的綁架下,不得不放棄許許多多他們渴望的情誼,比如父子之間的情誼,再比如兄弟之間的情誼。

扶着有些微醺的胤禛回到了園子裏,耿寧兒好不容才將人安穩的扶到了拔步床上,欲要轉身去拿帕子為其擦擦臉,卻被伸身後的他死死揪住了衣角。轉身看向此刻眼睛有些迷離的胤禛,耿寧兒疑惑的喚道:“王爺?”

“你不要走,寧兒,留下來陪我可好?”

看到胤禛微蹙劍眉,素日裏那深邃不見底的明眸之中,氤氳着些水氣,紅紅的臉頰,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耿寧兒耳邊好似聽到了什麼‘嘣’的一聲斷裂了一般,轉過了身子,蹲在了他的跟前,輕聲的誘哄道:“妾身不走,妾身只是想給您拿帕子擦擦臉。”

“我不要擦臉,我要你陪我。”

呃,第一次看到撒嬌的胤禛,耿寧兒表示她的小心臟此刻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好,妾身陪着你,王爺。”

“嗯。”應了一聲,胤禛手上忽然一個使勁,便把耿寧兒拉了起來,爾後再一拽,便將人給拽到了懷裏,緊緊的摟着懷裏那散發著青草香氣的柔軟身/子,胤禛再次低低的開口道:“方才為何那樣說?”

“什麼?”對於老四沒頭沒腦的問題,耿寧兒一時間沒能跟上他的思維。

“為何與皇阿瑪說那些?”

“啊,是那個啊。王爺,難道妾身說的不妥?”

“……”

“王爺您是在意的,不是?不然也不會因着德妃娘娘而心神意亂了。而此次南巡,妾身跟在您的身旁,雖看的不多,卻仍是看到您對萬歲爺的心意,敬畏之下關懷之心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今日妾身才斗膽在萬歲爺面前說了,因着您從來只是做,所有的心意總是埋藏在自己的心裏。”

“……”收緊了自己的雙臂,胤禛將額頭緊緊的靠在耿寧兒的背上,嗅着來自她身上特有的青草氣息,沉默了許久,胤禛才又開了口,“有你跟在身邊,我就會覺得甚是平靜,此前並不知為何,如今看來正因是你,才會覺得平靜吧。”

“?”

“你能看透我,看懂我,懂我的心。與額娘的關係如此,並非我所願。少時,那是因為年少不更事,如今,卻是不能親近。而額娘她,不懂我心中的苦澀,只是一味的強求於我做些根本不可能做得事情,只是為了十四弟。我也是她的親子,我何嘗不想與她親近,但我的身份如此之尬尷,養母於我除了養育之恩,更是有知遇之恩,我……”

說著說著,胤禛忽然就哽住了。可耿寧兒卻被他方才吐出的真言以及背上的濡濕感給震住了。對於胤禛異常渴望的親情,耿寧兒只是根據生為皇家人的無奈而有感而發,她從未想過陰鷙狠戾的胤禛,也是如此的渴望親情,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與自己傾吐心事。這是上一世她從未經歷過的,是她曾經奢望的,如今,卻成真了,她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

隔日宜妃園裏

“啪啦”

“額……額娘,還請額娘息怒,妾身,妾身也是……”

“你、你真是氣煞我也!明明知曉,這是本宮為她設的一個局,就是盼着她在萬歲爺面前出醜。你卻幫她當說客,結果不但各阿哥家的都上了場,還讓她在萬歲爺面前露了臉,出了風頭,我真是不知曉你是怎麼想的!”

“額、額娘,她用濟南府之事威脅妾身,若是妾身不出面,她就要將人證物證統統交給九爺,妾身實在不敢冒這個風險啊。若是讓九爺知曉上次之事,是妾身所為,九爺他一定不會放過妾身的。”董鄂氏跪在宜妃的腳邊,仰着頭,痛哭道。

“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走走走,本宮不想再見到你,快給我滾!”

瞧着眼下已是怒氣衝天的宜妃,董鄂黎萱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面摸着臉上的淚,一面匆匆忙的告了退。待到董鄂氏退出了堂屋,宜妃這氣是更甚了,一副恨不得將耿寧兒生吞活剝的模樣。

“耿氏,耿氏,本宮就不信了,本宮還收拾不了你一個小小的侍妾!”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文,卡的超級死的,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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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側福晉之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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