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誥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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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個院子不吉利,不要進去!”媚姨娘焦急的勸阻,似乎非常不想他們步入那個院子。
對於媚姨娘的急聲勸阻,軒轅琪很是不悅,俊眉為皺,正要開口訓斥,卻見若夢淡笑着向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姨娘,本宮以前住的院子哪裏不吉利了?”若夢推開軒轅琪環着自己的手,行至柳老爺和媚姨娘跟前。
若夢這一聲姨娘叫的真真切切,在場的人都聽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軒轅琪聽見,若夢承認了她是柳府大小姐,柳依夢。
媚姨娘終於想起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原來柳娘娘並不是自己的女兒柳依依,而是自己一直以來痛恨入骨的那個女人的女兒,只聽見她從綺夢樓逃了出去,不曾想竟然入宮作了妃子!
柳老爺看着若夢,又喜又驚又怕,喜的是自己的兩個女兒都作了皇上的妃子,驚的是皇上從哪裏找到了依夢,怕的是,依夢會問起自己的娘親。
這些若夢全看在眼裏,只當作不聞,衝著柳老爺問:“怎麼,爹爹不認識女兒了?”
“依夢,你……你……真的是你嗎?”柳老爺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及其地失態。
若夢到底是心底軟,一把扶住柳老爺,關切道:“爹爹,小心。”
“姨娘,本宮以前住的菊苑怎麼不吉利了?”若夢回頭又問媚姨娘,嚇的媚姨娘一驚,後退一步,幸而身後有柳毅扶着,不然定是要摔倒在地的。
媚姨娘強打起精神,心裏想着,憑着輩分,她還得喊自己一聲姨娘,再者自己的女兒也在妃子,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柳府的女主人,她憑什麼對自己頤指氣使呢,心頭想定,便直起腰身,回答道:“本夫人以為,娘娘落水後腦子不清醒,被人拐騙去了,所以才說不吉利,現在見娘娘好好的站在這裏,也是柳府的福蔭庇佑…….”
“混賬,敢在朕面前如此大放厥詞,給朕拖下去打!”軒轅琪見着這個媚俗的女人敢如此囂張的對若夢講話,不由得怒由心起,厲聲呵斥。
媚姨娘一楞,沒想到自己話剛出口,便招來這樣的禍端,一時想要求情,卻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愣愣地站着,直到御林軍上前壓住她的雙臂,才嚇得跪在地上求饒:“皇上,民婦錯了,求您饒了民婦,皇上…….”
媚姨娘聒噪地討饒,聽得軒轅琪怒氣更甚,欲要揮手讓人拖下去,若夢忙拉住其手臂,柔美一笑,道:“皇上,饒了她吧,免得聽見她叫喊,鬧得慌,臣妾帶您進去。”
本來焦躁着的軒轅琪,對着若夢這樣的嬌笑軟語,怒火頓時全無,沖御林軍道:“罷了!”
轉身便攜了若夢的手,往菊苑走去!
“皇上,不可!”柳老爺前來阻攔。
軒轅琪不悅道:“有何不可?難道朕想看看夢兒以前住的地方,都不成嗎?”
“不,不,草民不是那個意思,娘娘以前住的地方,因為長久沒人打掃,已經破敗不堪,草民恐污了聖上和娘娘。”柳老爺不得不據實以報,說出實情。
“那便往娘親的房間去罷。”若夢略開口道,說著與軒轅琪一道轉了方向。
“娘娘,不可,那個那個…….”柳老爺說著雙腿開始發抖,擔心着的事情終於發生。
“爹爹,又怎麼了?”若夢心裏一沉,感覺很是不好。
“那個,那個,你娘親不在房間。”柳老爺說話依舊結巴着。
若夢質疑地看着柳老爺,想要探出個究竟來,各種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你娘親她今日正好有事外出,所以……所以不在房間!”柳老爺說話吞吞吐吐,若夢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
“爹爹,可有事情瞞着本宮?”若夢問出心中的疑惑。
“沒……沒……”柳老爺低着頭回答。
“那便聽從爹爹安排,皇上以為呢?”
“還不帶路!”軒轅琪又冷哼一聲。
“是!是!”柳老爺這才舒一口氣,抬頭,似看見了什麼,一下子又緊張起來,一個勁兒地向柳毅使眼色。
柳毅站在邊上,睜大眼睛,不知柳老爺在說什麼,在一旁愣是着急着,半晌,看見柳老爺手指的方向,才終於明白,於是悄悄兒地退出了人群。
“柳毅!”若夢聽見動靜,轉身喊住柳毅。
“啪~”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衣衫破舊的中年婦女驚呆,盤子依然脆生生的掉在地上,她直直的站住,看着人群中的若夢。
那人,不是柳夫人嗎?若夢一驚,她怎麼這樣打扮?
雖然與她並不熟悉,可心頭竟然一種強烈的疼痛之意,鼻子一酸,淚水忍不住的落下,她想也不想,推開身邊之人,向那婦女跑去。
近了,卻忽然止步,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面前之人,那張臉與柳夫人十分的相似,卻感覺相差了十幾歲,柳夫人的臉面色紅潤,皮膚細膩,而眼前之人面色枯黃,皮膚黑而粗糙,這分明就是兩個人。
婦人眼中盈盈淚意,雙唇不能自已的抖動着,她伸出顫抖着的手,慢慢地觸上若夢的臉頰,動作輕輕柔柔地,可那粗糙的手撫在臉上,卻依然覺得扎的慌。
“夢兒,真的是你嗎?夢兒,真的是我的夢兒,夢兒……”婦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一把將若夢把入懷中,痛哭起來。
“娘~!”若夢不知自己是被柳夫人感動,還是真情所動,竟然也跟着哭了起來。
柳老爺見若夢和柳夫人抱頭哭作一團,完全地不顧軒轅琪,心裏怕着,卻又不敢打斷若夢,畢竟她現在身份不同往日,自己對她,還得恭敬着。
媚姨娘在一旁得意地冷笑着,她只道,若夢母女這般在皇上面前失態,不顧及皇上的存在,處罰肯定難免,最好將這一對母女處死,那麼自己以後的日子便太平了。
“夢兒,這位是~?”可誰知,軒轅琪不僅不惱,還走近若夢柔聲問道。
若夢聽聞,這才從悲傷中抽身出來,擦了眼淚,稍稍整理情緒,才答道:“皇上,這是臣妾的母親。”
軒轅琪臉上一驚,瞬間又恢復平靜,對着柳老爺罵道:“爾等膽子不小,如何敢這樣對待柳淑儀的義母,爾等不想活了嗎?”
若夢聽軒轅琪說義母,一驚,隨即便明白了他的苦心,他這是要幫自己瞞過這欺君之罪去,想當日自己可是當著眾人的面,對軒轅琪說自己是北齊人氏,如今又說柳夫人是自己的母親,不論哪一次說謊,自己可都是犯了欺君之罪的。
若夢看着軒轅琪俊朗的臉,心頭滿滿的,都是溫暖。
柳老爺、媚姨娘連帶着丫頭、奴才,一干人等嚇得跪了一地,柳夫人更是嚇得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娘,這是皇上!”若夢忙在一旁提醒着。
“皇……皇上……”若夢這一說,柳夫人更加地害怕,顫抖着要跪下去,卻被軒轅琪一把扶住。
“不必多禮!”軒轅琪一手扶着柳夫人,一邊威嚴道:“傳朕的旨意,從今天起,這位夫人便是我陵國的二品誥命夫人!誰人若是敢對她不尊,便是抗旨不尊,小心朕要了他的腦袋!”
柳老爺和媚姨娘不可置信地抬頭,他們怎麼都想不到,軒轅琪會突然下這樣的旨意,半晌都不曾應聲。
“沒聽見朕說的話嗎?”軒轅琪見柳老爺和媚姨娘不回答,再次呵斥道。
“是,草民遵旨!”
“民婦遵旨!”柳老爺和媚姨娘縱是不願意,卻也只能這麼回答。
“快去打掃了淑儀娘娘的房間,朕等着!”軒轅琪忽然道,引得若夢一愣,她不明白軒轅琪為何一定要去她的房間。
“是,是!”柳老爺嚇得不輕,趕忙吩咐柳毅讓人去打掃。
柳毅急匆匆的去了,不出片刻,便回來請軒轅琪和若夢。
再次踏入菊苑,若夢竟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滄桑感,當日在這裏,自己與映雪、晚晴三人整天嘻嘻哈哈、心無牽挂的日子似乎已經很遙遠,畫面依舊清晰,只是往日不再,如今三人各有心思,那樣的日子怕是再難有了。
軒轅琪和若夢在菊苑裏用了午飯,柳夫人、柳老爺和媚姨娘也跟着一起。
飯罷,若夢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弟弟的,又問柳老爺道:“依如怎麼不見?”
媚姨娘聽見說起柳依如,眼中竟然泛起淚意。
“稟娘娘,犬子前些日子留下一封家書,便走了,只說自己隨高人去了,也沒說……去了哪裏,草民草民……”柳老爺說著,哽咽起來。
是啊,他就那麼一個兒子,竟然就這樣走了,他才那麼小,怎麼就有膽量作出這樣的事情呢,想當初他也好心提醒過自己,要小心柳依依的詭計,可見他的心底是善良的,只是不知如今他去了哪裏。
“爹爹,不必擔心,等他懂事了,自然會回來的。”若夢只得這樣淡淡地安慰着他們。
回頭,若夢見軒轅琪有些懨懨的,似乎是困了,便遣退了眾人,扶軒轅琪上床休息了。
眾人剛走,軒轅琪便點了若夢的穴位,道:“愛妃先歇着,朕有事要辦!”
若夢雖然詫異,卻也不掙扎,任憑他把自己放在床上,然後跳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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