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韋燕雪看到柏青天時,整個人忽然間變得很有自信。
這是一種信任的感覺,信任柏青天可以很快的料理掉長安城裏那些搗蛋的傢伙。
柏大捕頭坐下,淡淡的聽着韋燕雪的報告。
“大舞和魯祖宗並沒有找尋大恨后的任何活動。”柏青天看了韋燕雪一眼,淡淡一笑,道:“所以,柳無生並不危險!”
柏青天的第一句話就讓韋燕雪全身一震。
同時,他也立刻明白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
“黑情人和羿死奴的出現,表示龍虎尊和鬼域之間一戰的序幕拉開。”柏大捕頭嘿嘿笑道:“照理說,龍虎尊的習慣里,殺手行動並不是由長老直接下令。”
所以,這中間的“黑鈴”、“風聲”、“信鴿”必然發生了問題。
“大不易酒樓必然曾經發生過事情!”柏青天淡淡一笑,用手指輕輕敲着茶盅,嘿聲道:“所以,那裏的申老老也該去問問。”
韋燕雪明白柏青天要他問什麼。
“紫葡萄這個女人很有價值。”柏青天嘿嘿一笑,道:“我倒要看看申老老把她怎麼了!”
除了這兩件事外,還有什麼關鍵的地方?
“他們來長安城的目的是什麼?”柏青天看着韋燕雪,輕輕笑道:“最簡單的可能,是為了明天金命堂上百種藥材展售中的一種。”
韋燕雪這時候忽然很清楚的發現了一件事。
自己忙裏忙外了半天,卻沒有柏大捕頭坐着說幾句話來得有價值。
柏青天之所以名列天下三大捕頭的原因也在此吧!
韋燕雪在嘆氣,柏青天卻笑了起來。
“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到大不易找申老老。”韋燕雪很快的回答道:“同時,四處派出探子查訪大舞和魯祖宗的下落。”
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柏青天卻搖着頭,笑道:“不,今晚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睡覺。”
“睡覺?”
“當然,如果有人想吵醒你,那是送上門來的獵物。”
韋燕雪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知道那裏有獵物上門。
與其在山林內盲目的追捕,不如到野獸的獵場去等着,總之,餓了的野獸非來不可。
長安城裏那裏是獵場?
金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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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命堂是四十年的老字號,據說在大江南北的分堂就有上百之眾。
有人估計過,以每天救活四個人來計算,這四十年來金命堂已救活過十幾萬人。
像這樣一間葯子,在江湖鄉裏間都是極受敬重。
甚至還有城鎮因為爭奪金命堂設立在自己城裏而大動干戈的事。
江湖流傳的一句話是:“金命堂開張,閻羅王搖頭。”
金命堂第一代主人叫做賀金命。
賀金命在七十大壽時將天下百堂交給了兒子賀繼坤接管,那是三年前的事。
賀繼坤也有一套,自從接掌了金命堂以來,每年都會在堂號本所在的長安城裏舉辦百種奇葯展售。
賀繼坤的想法是:“有錢大家賺,救命一起來。”
這十個字很響亮,短短三年下來金命堂可以說是天下藥子的盟主。
幾乎藥材的價格和抓藥看病的費用都以金命堂的價格為依歸。
金命堂看一個傷寒病症收十個銅子兒,天下可沒有別處敢收十一個銅板。
誰敢自命比金命堂看病切脈的手法好?
賀繼坤忙到三更,看着明天展售會場的大廳佈置得妥妥噹噹了,這才放心的噓了一口氣。
柏青天和韋燕雪就在他要休息回房時從後頭進來的。
“柏兄,你回來了?”賀繼坤大喜,一把抓住柏青天大笑道:“真是想煞了小弟!”
柏青天難得笑得愉快,拍了拍賀大堂主的肩頭道:“怎樣?明兒的事全準備好了?”
“托柏兄在長安城裏的神威,沒有人敢動金命堂的主意!”賀繼坤一挽柏青天的手臂,接口道:“今天得和兄弟好好喝上一夜。”
柏青天有點感動的笑了,輕輕一搖頭道:“不,今晚是為了一點事兒來的。”
“呃?難不成小弟的子內有柏兄想要的人?”
“這倒不是。”柏青天嘿的一笑,道:“而是有想動賀兄子腦筋的人今晚會來。”
賀繼坤一愕,轉了個念頭,忽的拍手道:“那好,兄弟就和柏兄坐在這大廳內長飲,看他們敢不敢犯虎威!”
柏青天呵呵大笑,活了這四十來年就屬和賀繼坤的交情最見真摯。
他一撫頷下長須,點頭笑道:“如果小弟拒絕了,賀兄是不是要開口大罵了?“於是,金命堂的人好快的擺出了一桌酒菜來。
韋燕雪見着柏青天和賀繼坤雙雙落坐了,這廂朝柏青天抱拳一揖道:“屬下到各處巡巡。”
柏青天不反對手下這種小心的做法。
最少,熟悉環境往往是生死一戰時有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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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情人看着柏青天和韋燕雪進入金命堂后不禁笑了。
柏青天果然不是普通人。
鬼域和龍虎尊之所以對金命堂一直沒有行動,是因為像“金頭何首烏”這種奇葯必然等到今夜才會搬出來。
這都不願打草驚蛇。
誰也都想一擊而中。
金命堂絕對不是普通的地方,想搶金命堂的東西,必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柏青天這一跨進去,已經使得事情變得更加困難。
黑情人的腦袋在想着,俄然瞧見韋燕雪晃了出來。
韋燕雪的目光就像他手中的刀,更像閃電照徹夜空般的掃視這片後院。
然後,停凝在某一個點上。
“鬼域中黑魔門的人?”韋燕雪冷嘿嘿笑道:“黑魔身法只是雕蟲小技,出來吧!”
韋燕雪是對一株樹榦在說話。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瘋了。
黑情人卻是在嘆氣,因為目光也看了過來,咧嘴一笑道:“閣下又是那位?何不下來談談?”
黑情人咳了咳兩聲,從屋檐上站起,一個步子往下跨到了韋燕雪身前一丈,嘻嘻道:
“咱們又見面了!”
另端,樹榦忽然變形,變成了三個疊起的人。
“黑魔腳下的三張影子!”韋燕雪看着那三個人嘿嘿笑道:“今晚恐怕變成韋某刀下的三具體!”
“好狂!”葉影一張六旬老臉冷沉沉的,自最上頭一個彈身攻向韋燕雪,斥道:“小子太不尊重長輩!”
木影攻的是中三路,他只有一個字!“死!”
葉影、木影之外,這三個老傢伙中最可怕的根影則像情人的呼吸般似有若無的出手。
三影合殺,死了又死。
這三個人是黑魔門大大有名的殺手。
看眼前的威力,似乎正如傳言所說的那般,好狠!
韋燕雪這廂猶能看了黑情人一眼,是在判斷?
如果黑情人也出手,自己能吃得下來?
韋燕雪出刀的時候,黑情人果然出手。
韋燕雪的刀霸天霸地。
黑情人手中的“黑情人”則像春風般的令人沉醉。
根影就是吃了黑情人一劍,整個人彈了出去。
葉影和木影的運氣就差了一點。
因為,韋燕雪的刀一向不留餘地。
這一戰結束得很快,第二戰卻緊接着來。
是四道鬼火撲身,然後在兩尺前驀地消失。
背後!
黑情人和韋燕雪幾乎是心意一致的反身出手。
這一剎那,他們好像是生死相共的朋友,出招中完全沒有防備對方的偷襲。
直到後頭那四個鬼域組織之一的“吞日天”中的“四個吃天的小鬼”躺下去時,他們似乎才發覺了這件事。
“不殺人的劍很少見!”韋燕雪看着黑情人手中的“黑情人”,眼中有一抹奇異的表情,道:“或許,你不適合當殺手而是英雄。”
“很高興你這麼說!”黑情人笑了起來,道:“捕頭和英雄好像都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同伴!”
韋燕雪嘿嘿笑了,看了一眼根影,又看了一眼“吞日天”中沒有死的兩個小鬼。
“我現在要進屋去見柏大捕頭。”韋燕雪淡淡道:“可是,我只有兩隻手。”
躺着還活着的敵人卻有三個。
黑情人很愉快的笑道:“我有可以效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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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天的表情一點訝異也沒有。
“今晚稍早我們算是見過了面!”柏青天喝下一大口酒,臉頰有淡淡的酡紅,笑道:
“可,你那時沒有出面來打招呼。”
黑情人也笑,聳聳肩道:“北城風大,如果死在那兒可一點情趣也沒有。”
柏青天好像同意這點,很快的斟了四杯酒。
“既然見面了,大家何不坐下來聊聊?”
賀繼坤好大的笑聲,哼着道:“來者是客,乾了!”
豪爽漢子一個,黑情人可不客氣,甚至一向很少喝酒的韋燕雪也一大口乾凈方下肚。
杯空,再斟,又喝盡。
一連九杯下肚,黑情人噓了一口氣,笑道:“再喝下去,只怕我連回家的路都忘了。”
柏青天輕輕一笑,竟然又同意了這點。
“你是不是想先辦一件貨。”他轉了個話頭說道:“如果有這個意思,賀大老闆會賣個面子。”
黑情人眼睛在笑,猛點頭道:“金頭何首烏是多少銀子?”
賀繼坤翻了番眼,笑道:“你老兄,一兩成!”
“那就太不客氣了。”黑情人好快的放下一兩銀子,好快的起身走向展售擺置藥材的案前,伸手塞了金頭何首烏在懷裏。
然後,丟下一句話:“再見!”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黑情人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麼順利。
當他踏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對着一輪明月楞了楞。
柏青天在打什麼主意?
我們這位情人哥哥想到、看到時,一切都晚了。
那時已經是七月十八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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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命堂在這個大日子時可真是萬頭鑽動。
因為,除了中原各地趕來辦貨的藥材商之外,就是一波波窮人家到金命堂看病。
這一天,金命堂會派出十名大夫免費義診。
黑情人也在人群之中,然後他看見了“金頭何首烏”。
好個柏青天,這招可漂亮得很。
黑情人的一張臉在苦笑,看着那片何首烏特別的擺在當中的桌面上。
金命堂的規矩是,凡是擺上了中央桌面的物品,那表示已經有人預先訂購。
而且,是很有勢力,很有關係的那種人。
為了表示公信,那些藥材下面都壓着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着是貨主的名字。
柏青天!
是柏的那傢伙訂的貨,長安城裏沒有一個人有異議,因為,柏青天和賀繼坤的交情人人皆知。
更重要的,長安城裏人人敬重這個大捕頭。
“天下有那個捕頭是王侯哪?”柏青天是長安城人的驕傲:“沒有,只有我們長安城的柏捕頭是。”
“千里侯”柏青天和朝廷一品大官趙任遠是最令人稱道的官場江湖人。
黑情人忽然像是被挨了一悶棍似的擠出了人群。
人群外,羿死奴的記號映入眼。
他嘆了一口氣,信步的逛了兩圈,確信後面沒人跟着,這才到“西經寺”的後院見着羿死奴的面。
“柏青天的這招可要得漂亮了。”羿死奴盯着過來,淡淡道:“事情好像比原先想像的困難多了?”
“是!”黑情人不得不承認,他取出懷裏的金頭何首烏,在指間捏碎着,邊道:“姓柏的真是個人物!”
羿死奴卻笑了起來,道:“別灰心,想進入八尊長老之位並不是那麼困難。”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幫你。”羿死奴笑道:“因為,你也是個人物!”
黑情人可在打了。
羿死奴說這句話的後頭一定還有話。
“在你看來,晉陞八尊長老之後如何?”
“喜事一件!”黑情人回答得很謹慎。
“八尊長老之上是四頭魔虎,已經是我們的極頂。”羿死奴的眼瞳子閃了又閃,道:
“你想不想爬得更高?”
黑情人的表情是百分之百的篤定和誠懇。
“人往高處爬。”他用力的回道:“如果真有一番事業……”言下之意,是大可以合作了。
羿死奴嘿的一笑,表情鬆緩了不少。
“昨天你已經看到斷紅幫的人了?”
“是!”
“他們是一股力量。”羿死奴大笑道:“昨夜我已找到他們之中的一些人……“黑情人的眼睛亮起,疾聲道:“可以吸收?”
“不錯!”羿死奴第一次如此得意的表情,道:“為了替武斷紅報仇,他們已經不顧一切。”
武斷紅的仇家之一,羽紅袖。
龍虎尊這個組合是羽紅袖的勢力。
那麼,擊垮龍虎尊就是間接的擊敗羽紅袖。
黑情人笑了起來,嘿道:“這麼說,我們是不是該撤出長安城,讓大恨后和柏青天去斗?”
“這個看法很好!”羿死奴大笑道:“我想,龍頭不會責怪我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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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八,午後。
楊雪紅盯着隔旁牢內的柳無生嘿嘿笑道:“你倒是挺自在的?”
那端我們柳大膽正翹着二郎腿,手臂枕在腦勺子下哼着歌,的確是逍遙得很。
“苦着臉幹啥?”柳無生嘿哼道:“反正一天都是十二個時辰,笑也是過,哭也是過。”
楊大小姐嘿嘿一笑,挑眉道:“素聞大舞、柳無生、魯祖宗三人是一代名俠,誰知道你落難了那兩個朋友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咕嚕”一聲,柳無生爬了起來,衝著大美人笑道:“人稱楊八代主勢力遍天下,怎麼一個屬下也不見?”
楊雪紅那張嬌艷的粉臉一寒,冷冷道:“本座不願意他們前來而已!”
“是嗎?”柳大膽好大膽的一翻眼,道:“為什麼?”他自個兒笑着接口道:“是不是想和哥哥我多一點相處的時光,怕人擾了興?”
楊雪紅一張臉龐怒紅,斥道:“無禮!”
人家柳無生可躺了回去,吃吃笑道:“那又怎樣,你能過來打哥哥不成?”
楊雪紅猛然的站起,杏眼怒火正燒。
忽的,地道上頭的門打開了來,一陣香氣襲人。
便見的是,八名女子前引,後面又八名女子護衛。
中間,是一名五十左右的婦人。
高盤的髮髻,鑲飾一片鏤雕七頭六臂的骷髏金牌。
大恨后總算現身。
“數日不見,兩位過得習慣?”大恨后的聲音好聽極了,近乎有令人骨軟的力量。
看着她的輪廓,年輕時必是絕代佳人。
“還算可以!”柳大膽就是那副樣兒,高翹二郎腿在那兒晃呀晃的,哼哼道:“如果三餐再可口一點的話……”
“放心,今天午膳是由我女兒親手下廚,保證你滿意。”大恨后臉上在笑,聲音卻令人打了個寒顫。
“因為,吃完了這餐,你們兩個中就有一個必須從這世界上消失。”
地道門口,一名艷絕國色的女人笑盈盈的領了六個人下來,邊笑邊嬌聲道:”所以,這餐會讓你們無話可說。”
不錯,單單憑着這大美人後頭六位婢女手上的盤裏香味,已夠叫人垂涎三尺啦!
柳大膽一“咕嚕”的又爬起來,衝到欄前直盯着。
盯着眼珠子快掉出來似的。
他可不是盯着那六盤菜,而是盯着大美人。
“喂,美人兒如何稱呼?”
那牢外的大美人一楞,“咯咯”笑道:“我隨着娘姓,姓明羅……”
她臉竟然紅了紅,笑接着道:“叫做冷香。”
“哎呀!好名字!”柳無生好像為了加強這句話似的,轉頭對楊雪紅叫道:”明冷香,多美的名字!”
楊大小姐的臉可氣白了。
“你高興什麼?”她怒哼道:“見色忘義!”
“怎麼可以這麼說!”柳無生大力的搖着頭,忽的又一扭脖子看向大恨后,問道:“幹啥忽然想殺人?”
他這出聲轉調又快又急,大恨后稍微楞了楞。
“人道‘大舞無生魯祖宗,鬼門關前打轉玩’,原來有幾分道理!”大恨后冷冷笑了起來,道:“在生死關頭猶能鎮定如是,嘻笑自常的人倒是很少見了!”
柳大膽嘿嘿哈哈了兩聲,從檻欄下頭的暗格內接過來三盤菜,只見每一個盤子上各自有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式,三三得九,這九式菜色果然令人胃腸大開。
隔牢,楊雪紅同樣也接過來三盤九式菜色。
最後,是送進來白米飯。
那飯粒粒晶瑩,是上品的珍珠米所煮熟。
“這個好!”柳無生一付很識貨的樣子,嘻嘻笑道:“人家皇帝老子吃的也不過是這種珍珠米。”
旁牢裏的楊八代主冷笑了起來。
“大恨后,你為什麼突然想殺了我們其中一個?”她眼瞳子閃了兩閃,嘿道:“看來是你想要的金頭何首烏並不順利!”
大恨后“嘖”的一哼,嘿嘿冷笑道:“這就是你所明白的,鬼域這回進入長安城的目的?”
“難道不是?”楊雪紅有點訝異,難道是消息有誤?道:“嘿嘿!如果我想的沒錯,金頭何首烏必然落到了某個人的手中,你為了脅迫他交出來,當然得下個馬威。”
楊雪紅的判斷是,掌握金頭何首烏的人一定不是跟自己就是跟柳無生有關。
和自己有關,則殺柳無生。
和柳無生有關,死的便是自己。
到時她或他的體一掛出去,手上握着金頭何首烏的人便不得不屈服的交出來。
大恨后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笑聲充滿了神秘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本座一直沒殺你們?”
楊雪紅不明白,她也一直在等待這個答案。
“因為,兩百年前那位柳帝王楊字一代主留下了一項秘密……”大恨后看向了柳無生,嘖嘖道:“柳無生,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是柳帝王的後代吧?”
什麼?柳無生和柳夢狂、柳帝王有關?
“你以為我真是要十種奇葯製造出可以增長鬼域武功心法的葯丹?”大恨后冷笑着,盯住楊雪紅嘿嘿道:“記住,天下人並不是只有你們聰明,哈哈哈……”
楊雪紅忽然覺得手腳有點冰冷。
那是一種痛苦的感覺,覺得自己像是個被人家玩弄在股掌間的小丑。
柳無生的臉色也難看極。
“喂,你娘說的是真的?”他問話,對着明冷香苦笑道:“她到底打算幹什麼?”
明冷香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又嬌又醉人的朱唇輕啟道:“如果你知道我的身分,恐怕會嚇昏了呢!”
柳大膽自認自己的膽子夠大,他可挺了挺胸膛,哼道:“真的?我倒想聽聽看!”
“你記不記得三年前在塞外做了什麼事?”
三年前的塞外?柳大膽當然記得,那時他和大舞、魯祖宗以及洛陽龍威、虎霸兩鏢局的人合力破了獨孤飛月的孤天傲地堡,同時,粉碎了塞外烏蘭察布盟的陰謀。
在當年,那是武林史上第一大事。
柳無生看着這個大美人,細細看了她的輪廓,依稀中有點塞外女子的風情。
明亮的眼睛,深刻的臉龐,高挺的鼻樑。
“你是成利古莫的女兒?”柳大膽好像見了鬼似的大叫,望向大恨后,吶吶道:“你是他的妻子?”
“哈哈哈!說得好!”大恨后長笑,笑聲凄厲異常,道:“不錯,我正是烏蘭察布盟可汗成吉利古莫的妻子!”
柳無生真的嘆氣了。
當年塞外最有名的兩位公主,一個是現在跟隨趙任遠的兒子趙抱天在一起的查兒七公主,另外一個便是失蹤了數年的冷香公主。
誰會想到今天會在這種情景下見面。
明冷香一雙美眸睇了過來,輕巧的笑道:“你現在明白了我們之間有許多的帳要算!”
最基本的一條,烏蘭察布盟有十萬大軍被他們聯合伊克昭盟的查兒七公主共同消滅於大漠。
帳,真是長了。
“所以,你們的目的根本不是傳說中的十種奇葯?”楊雪紅忽然插口道:“那只是一種風聲,而真正的目的卻是他們三個人?”
他們三個,指的就是大舞、柳無生、魯祖宗。
大恨后很滿意的笑了,嘿聲道:“那當然只是目的之一。”她挑了挑眉看着柳無生和楊雪紅。
“柳夢狂當年留下了一種極為奇異的心給他兒子柳帝王。”大恨后輕輕一嘆,道:“可惜,柳帝王亦是自創武學心法別樹一格,只用了其中一部份……”
自是,“帝王絕學”不但分成柳字、楊字兩門。
而且在柳家中又各有不同的取捨。
大恨后說到這裏,忽然冷嘿嘿笑了起來,道:“你們兩個身上都被本座下了‘登仙送命’的奇毒,想作怪也不行。”
這話說完的當兒,兩間牢房之間的隔欄忽的緩緩移降,直到沒於地上合成了一大間。
“誰能活命,那得由你們自己決定了!”大恨后哈哈大笑,道:“死在我手下你們也沒什麼好埋怨的!”
啥?不是兩個人對打,而是這個老女人也進來?
柳無生看着大恨後由打開的牢門外脫下了大氅披風,緩步踱了進來。
剎時,一股凌人的氣機迫面而至。
“中了‘登仙送命’大概會影響你們七成的內力。”大恨后嘿嘿一笑,冷聲道:“不過,本座以一敵二,你們並沒有吃虧……”
話聲兒猶轉,大恨后忽然挫步一肘便撞向楊雪紅,同時一個甩手,一掌拍向柳無生。
看這一招出手,中者非登時立斃不可。
這老女人是玩真的?
柳無生嘿喝一聲,移身挫步兩拳就迎了上前。
那端楊雪紅亦怒斥欺身而上。
三道身影打轉得好快,幾乎是一個呼吸間彼此已交換了六次位置。
這時,柳大膽忽然發覺到自己的身法和出手果然與楊雪紅之間具有某種神韻符合。
更令他吃驚的是,他們兩人的攻擊撞向了大恨后則如似水滴落入海綿中,讓對方盡情吸收進去。
“等等!”楊雪紅似乎也發覺了這點,閃身後退,睜大了眼睛問道:“你這是什麼武功?”
大恨后“桀桀”一笑,挑眉道:“很訝異是不是?”
這點連我們大膽公子柳無生都不得不服氣的道:“天下沒有這種武功,除非……”
他的臉色一肅,嘿哼道:“除非心法出於同源。”
“哈哈哈!”大恨后驀地仰首大笑,轉眸閃動的望向楊雪紅道:“你知道我是兩百年前和‘帝王’柳夢狂並稱的‘卒帥’晏蒲衣傳人?”
“是!”楊雪紅冷笑道:“可惜晏蒲衣後來多行不義,敗死在柳夢狂先人的手中!”
大恨后冷煞煞的笑了,好凄厲道:“可惜呀可惜,當時晏先師是被嚇死的,最後那數日,他已經鑽研出一種心法。”
很顯然,晏蒲衣的心法就是目前大恨后所用的這種。
專門為“帝王絕學”所設計。
兩百年前那一戰,柳夢狂略佔上風。
晏蒲衣重創下回去療傷時被喬裝成柳夢狂的柳帝王所驚嚇,那時可沒想到柳夢狂父子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因為,那一戰里柳夢狂也身受重創。
卻是在數日後生龍活虎的直搗黃龍狂笑而去。
晏蒲衣在深受這點刺激后,登時大驚而死。
“這是我們命中的宿怨!”大恨后嘿嘿冷笑了起來,道:“認命吧!”
她又是一個大步子向前,左右同攻。
柳無生和楊雪紅不得不出手。
活着總是有翻本的機會。
大恨后的出手絕對不留餘地,中招便死。情勢如此,柳無生和楊雪紅便不得不真才實學的出手相抗。
牢外,明冷香一雙妙眸凝神注視着。
鬼域中的武功自傳於晏蒲衣的旁后多有散失。
幸好的是,最後的“蒲衣絕學”留到了塞外,進而被娘所研習。
如今鬼域想翻身,同時回室外奪得治理烏蘭察布盟的王權就非有一套完整的武學心法不可。
有誰比楊雪紅、柳無生更適合的靶子?
這一戰,足足有了兩個時辰。
大恨后一個飛身甩袖,退出了牢外大笑道:“‘登仙送命’劇毒的極限是兩個時辰,你們想活命就快坐下來調息,以內力氣機壓住吧!哈哈哈……”
大恨後走了,那個大美人冷香公主也走了。
這座地窖牢裏又充滿了冰冷空蕩。
剩下的是,我們柳大公子和楊大小姐盤腿調息。
有半炷香的時間,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只是輕輕起伏着他們的呼吸聲。
終於,柳大膽輕噓了一口氣,泛紅血潮的臉色也比較正常,睜眼。
對面楊八代主也睜開了眼眸子望來。
“你有什麼意見?”柳無生嘆着氣,問對方道:“好啦!現在我們可是同舟共濟,不合作一點不行。”
楊雪紅冷冷一哼,挑動眉梢道:“你又有什麼方法?”
柳無生看女人,是一個很美的女人沒錯。
只是脾氣似乎太讓男人受不了。
“像這種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抓起來倒提着打屁股。”這是我們那位“八手”魯祖宗的看法。
“對付這種女人,我唯一的做法就是閉上眼睛,塞住耳朵裝傻。”這點是“己亥豬”大舞老兄的原則。
柳無生的做法又是什麼?
“大膽”這個外號可不是隨便叫叫就出名的。
登時,只見柳大公子嘻嘻一笑,湊了湊身向前,坐在楊大美人身前一尺之近,很神秘的道:“那個老女人想學咱們的武功,我們將計就計……”
楊雪紅一凝眸子,哼道:“如何個計法?”
“送她一套咱們自創的如何?”
柳無生說著,吃吃笑了起來,道:“保證她吃不了兜着走。”
這個提議似乎不壞。
楊大小姐翻眼想了一陣,點點頭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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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舞看着窗外的夜色,皺起眉頭來了。
“怪!”
他搖着頭,又是一個字:“怪!”
“喂!你在怪什麼東西?”魯祖宗嘴巴吃着,沒好氣的瞪眼過來,道:“有話直說,別憋着弄壞身體。”
“黑情人沒了消息,大恨后沒有動靜。”大舞大力的搖頭道:“柏青天要了金頭何首烏,你說,到底在玩什麼?”
魯祖宗一向覺得動腦筋的事輪不到他。
不過,偶爾會冒出一句嚇着自己的哲理來。
“何必自己煩惱?”魯八手大笑道:“反正長安城裏有一個大捕頭,問他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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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天的臉色到了晚上就更難看了。
今天在金命堂的會場上好大聲的宣佈要拿那片金頭何首烏燉人蔘雞大補一番。
東西都端上了桌,該來的人卻不見一個。
反倒是大舞一付流着口水的樣子“跑”進來,嘻嘻笑道:“有這麼好吃的東西不與朋友分享,真不夠意思吧?”
柏大捕頭笑着,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有兩位來,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真的?”大舞和魯祖宗同聲在問。
四顆眼珠子可是盯着那一鍋的大補眨也不眨。
柏青天大笑了起來,很肯定的道:“那兒假得了?”
既然如此!
大舞吃了第六碗后才放下了筷子,滿意的噓出一口氣,朝着柏青天笑道:“自己人嘛,客氣什麼?”
客氣?
柏大捕頭拚命趕、拚命吃,這才勉強喝下第三碗最後一口湯。
魯祖宗呢?不差,也是第六碗吃盡。
“可以談事了。”大舞抹了抹嘴巴,正經的樣子道:“有沒有茶解解油?”
柏青天之所以沒昏倒,他相信是由於自己的定力夠。
終於,碗筷收了,茶盅也端上了手,大舞嘿哼笑着問道:“昨晚柏大捕頭和黑情人見過了面?”
“好快的耳朵!”柏青天淡淡一笑,回道:“是又如何?”
“那姓黑的小子是自己人。”
“自己人?”
“是!是冷大先生派往龍虎尊的卧底。”大舞說得很乾脆,也問得很直接,道:“你這兒有什麼消息?”
“他們往洞庭湖那方向去了!”門口韋燕雪一臉風塵的進來,皺着眉冷嘿道:“好像長安已不關他們的事。”
去洞庭湖?柏青天高高挑起了眉頭,對着大舞問道:“難道他事先沒有知會你們一聲?”
“有就不會來問啦!”大舞好像給人家踩着了尾巴,沒好氣的道:“羿死奴那小子厲害得很,要多加一點小心嘛!”
這是個理由。
黑情人任何異樣很難逃過那個由“百八龍”阿萬親自訓練出來的人眼睛。
柏青天沉吟了片刻,淡淡說道:“原先我們都以為大恨后的目標是為了金頭何首烏,如今看來不像。”
因為,何首烏已經變成了補湯進入他們的肚子。
“至於龍虎尊那邊,他們事先不可能知道大恨后的計劃。”柏青天的判斷是:“否則,也用不着人到長安來。”
所以,鬼域撒出了一個幌子。
龍虎尊的人果然中計來了。
問題是,羿死奴為什麼突然撤走?
更重要的一點是,大恨后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羿死奴離開必然有過許多考慮!”大舞的腦袋一直在打轉,語氣卻很肯定道:“第一點,他知道何首烏到了你大捕頭的手上后大可以隔山觀虎鬥。”
因為,那是大恨后“擺明”要的東西。
“今早離開時,當然沒想到這是大恨后那女人的陷阱。”這點理由的確相當的令人信服。
“至於姓羿的為何離開長安往洞庭湖去?”大舞看了一眼韋燕雪,又將目光盯着柏青天,嘿道:“那就要問問柏大頭是不是知道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柏青天腦門一轟,立時想到了昨夜的事。
夜月風刀門和斷紅幫。
“帶田鬼見過來!”柏青天冷嘿一笑道:“他現在應該是什麼話都會說了!”
柏青天的語氣好肅殺。
當然,原晚離是因為自己而死在這個人的手裏。
以原晚離的武功,如果不是先前遭受了斷紅幫十一名高手的圍攻,夜月風刀門的刑堂總把爺田鬼見當然不能把原晚離怎樣。
是自己一時的大意害死了手下的愛將。
田鬼見被韋燕雪由泥牢裏帶出來時,已經事先沖洗過了,但是,在硫磺泥內浸泡了這一天一夜,看在別人的眼中簡直觸目驚心。
田鬼見的一雙腿好像萎縮風乾似的,根本無法站着支撐他的身軀。
大舞看在眼裏,卻不大方便說什麼。
因為,這裏是衙門,而柏青天是捕頭。
更重要的,田鬼見是欽命欲死的人。
“聰明的說話就乾脆點!”柏青天劈頭就問:“夜月風刀門和斷紅幫有沒有關係?”
田鬼見翻動那雙赤紅的瞳孔,呵呵冷笑道:“柏青天,你怕了”柏青天二話不說,伸手一拍田鬼見的右腳。
奇怪的是,這位刑堂堂主原本痛楚而抽搐的臉色竟然鬆弛了不少。
“乖乖,好掌力!”魯祖宗訝叫道:“一條腿好了大半。”
可不是,田鬼見的右腿忽然間好像恢復了不少色澤和彈性。
看得出來“活”了不少。
剎那間,田鬼見的表情竟然有一絲恐懼。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情。
就好像瞎子忽然重見光明又失去了視力般的恐懼。
田鬼見如果跛了,反正可以豁出去。
因為,在江湖中他根本不可能生存。
但是柏青天給了他希望,也同樣的告訴他一件事。
柏青天根本不把夜月風刀門看在眼裏。
“我可讓夜月風刀門裏的人生,也可以讓他們死!”柏青天冷冷笑道:“田盼盼和她身旁的‘兩把田裏拐’並沒有死。”
田鬼見明白了。
只要柏青天願意,她們三個在一炷香內就會消失在人世間。
柏青天不是不能,只是不想而已!
“我們聚集的地點在洞庭湖東北岸……”田鬼見終於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道:“從岳陽城到扁山、洞庭湖這一帶百里內,這個月底會有斷紅幫幫眾的大聚會。”
柏青天滿意的笑了,一揮手又打通了田鬼見另外一條腿,嘿嘿道:“沒有人知道你落入我手中。”
所以,田鬼見的出現不會引起任何的疑慮。
“現在,我勸你好好的吃一頓,洗個澡,然後睡個大頭覺。”柏青天聲音放得好柔,卻是百分之百的命令,道:“因為,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田鬼見走了,這會兒可以用自己的雙腿離去。
大舞這廂見着他的背影轉出了門口,這才緩出一口氣道:“現在就看是羿死奴自願去,或者是由組織所派出的任務。”
柏青天嘿嘿笑道:“這點就要看你得到了什麼消息了是不是?”
咱們大舞老兄想推辭也不行,只有點着頭轉了個話頭,道:“大恨后那女人到底想怎樣?”
他自個兒問自個兒回答道:“第一點,擺譜了十種藥材,是要讓龍虎尊的人白忙一陣!”
“有理!”柏青天嘿嘿笑道:“不但龍虎尊,連你們三個都給吊了出來。”
這話說得有點玩笑的意味。
咱們大舞的表情卻很奇怪了。
“慢,慢!”大舞轉向了魯祖宗,嘿道:“我們是怎麼知道大恨后這女人的行蹤?”
“這點就要問柳小子!”魯八手終於有機會開口道:“一個月前他忽然得到了一件消息。”
那消息的內容是有關鬼域打算以十種藥材來助長武功心法上的缺失。
更重要的線索是,大恨后將在七月中旬到達長安城。
大舞嘿嘿笑了,哼道:“你記不記得昨天黑情人跟咱們在一起時納悶的說了一句?”
“啥屁話?”
“楊雪紅怎麼知道他的行蹤?”大舞的眉頭沉了下來,嘿道:“敵人往往比朋友更了解自己的動向。”
“大恨后在龍虎尊裏面一定有安排人。”大舞一口氣接下來道:“所以,透露了黑情人的行蹤引誘楊大小姐追殺進入長安城內。”
大恨後為么要這麼做?
“因為他的目的是要柳無生和楊雪紅?”柏青天的眸子閃動着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名捕不愧是名捕,一下子便聯想到了要點。
“你一定要知道?”大舞嘆氣問道。
“當然!”柏青天回答得很有力:“因為,你想知道的事我也讓知道了是不是?”
大舞似乎沒有什麼話好推阻的了,他忽然笑了笑,道:“據我所知,那位‘天下捕頭’李嚇天正和董斷紅、魏塵絕準備由京師赴往關外和羽紅袖在瓊雪山莊一戰?”
“不錯!”
“你是不想輸給李嚇天?”大舞眨着眼在笑,嘿道:“所以,鬼域和龍虎尊這件案子你一定要先破,而且破得漂漂亮亮!”
柏青天淡淡一笑,回了一句道:“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不乾脆說?”
大舞這老兄又是咳了咳又是喝着茶,然後外帶扭了兩下脖子,才嘆氣道:“你知道楊雪紅是‘楊逃’柳帝王傳下的第八代。”
柏青天的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興奮的道:“柳無生呢?他是不是跟柳夢狂、柳帝王父子有關?”
“不遠不近的親戚!”大舞長長噓了一口氣,緩聲道:“偏偏大恨後傳說是當‘卒帥’晏蒲衣的傳人!”
事情總算猜測出一些徵象來。
“大恨后找上他們兩個的目的是什麼?”柏青天又在動腦袋了,道:“不可能是單純的報復兩百年前那個仇。”
因為,兩百年前的事太久遠了。
更何況果真如此,柳無生和楊雪紅的體被擺了出來曬日吹風。
那可是鬼域的大大威風。
“武學心法!”大舞忽然叫了起來,道:“莫非想偷‘帝王絕學’中的某些心法加以改良修正‘蒲衣神功’的缺陷?”
所謂“帝王絕學”到了後世已經很混淆。
它可能指的是“帝王”柳夢狂的武功。
也可能指的是柳夢狂的兒子柳帝王的武功。
但是,重要的是無論指那一個,對於晏蒲衣一系統下來的傳人都是很重要、很寶貴的事情。
“看來,我們不能不出手了!”
大舞嘆了一口氣,朝魯祖宗道:“我們好像差不多知道柳小子被囚在那個方位?”
“西北向!”魯祖宗打了個嗝,聳肩回道:“不過,可能需要兩三天才能翻得出來。”
“黑情人的事呢?”柏青天忽然插口道:“難道你們就不去洞庭湖追尋他的下落?”
“這點你可以大大的放心!”大舞笑起來的時候真像一條母豬,“咯咯”叫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小子不會死得那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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