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別】
大夥聽周無成這麼一說，個個都愣了，心想，既然提成還照發，能賺到錢，幹嗎還走呀？
這麼一想，大夥自然要問個究竟。
於是周無成就把事情的緣由和他與蔡總談判的過程敘述了一遍。
大夥聽后，個個激動不已：
“好，誰要是不走，誰他娘就偷人！”
“我娘以前是偷過人，但我還是那句話――周總去哪兒，我去哪兒！”
“我要是不跟周總走，別說我娘偷人，就連我未來的老婆都偷人！”
“不但我未來的老婆偷人，連小姨子都偷人！”
“……”
誰也沒料到，周無成居然有這般號召力。
等到了下午，銷售部都領到了應得的提成后，周無成給蔡總去了個電話：“對不起，蔡總，我的部下都要走，說怕公司又把提成比例給變了。既然他們都走，就剩我一個人，我領導誰去啊？我想我也走算了。只怪我管理無方，留不住他們，所以我甘願承擔這後果――放棄我二十幾萬的年薪。”
這下，蔡總徹底傻眼了。撂下電話，趕忙跑到了銷售部辦公室，一推開門，就給跪在了銷售部門口：“我求求各位了，我錯了！我承諾銷售部提成比例永遠不變！求各位別走！”
周無成忙邁步過去，欲扶蔡總起身：“蔡總，您還是起來說話吧！”
“不，你們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周無成一聽他這話，心想，你這不是像小孩一樣，玩賴嘛！於是他便低聲道：“那您就跪着吧。”
蔡總一看這小子不按套路來――不買他的賬，心想，反正跪也是白跪了，那就起來吧。
這回，他雖然是自個很沒面子地站了起來，但心裏窩着的一肚子火總得發泄發泄吧，找個人出出氣吧？他心想，我他媽的好歹也是個總經理，居然給他們這幫大爺下跪？這……
想着，他倏然大罵道：“操！都是他媽b的兔毛陳害的！”
周無成可不管他是否比竇娥還冤，他心想，你愛他媽的被誰害就被誰害，跟大爺我沒有關係！你也別他媽的拿着總經理的招牌在我這兒裝委屈，大爺我說不幹就不幹！你大爺我到哪兒不能做銷售啊？算了，我還在這兒跟他生什麼氣呢？反正要走就趁早吧，免得我看到他這樣，心裏難受。
心裏雖然這樣想着，但他嘴上還是好話道：“謝謝蔡總來給我們銷售部送別！還有，我非常感謝蔡總對我的栽培！”
其實他心裏在想，栽培個啥啊？看我們業績好了就降提成比例，不他媽的算計我就不錯了？不過也是，他成天獃著在辦公室摸秘書的大腿摸膩了，總得琢磨點啥吧？結果他這一琢磨，沒事幹，就算計人唄……
說完后，他領着銷售部的哥們們側身從蔡總的身側而過，離開了辦公室。
瞬息間，蔡總眼瞅着銷售部辦公室變得空蕩蕩的，不禁更是一腦門子火，掏出手機就給財務總監陳肇事打去了電話。
“兔毛陳，你給我滾過來！”蔡總這回可是火大了。
“嗯……”電話那端的陳肇事傻了，“蔡總，您先消消氣，您要我滾到哪兒，您說清楚了，我這就滾過去。”
“你還他媽的敢頂嘴？！！”
“不，不敢。我、我只是不知道我滾到什麼位置而已。”陳肇事戰戰兢兢地回道。
“給我滾到銷售部辦公室來！！！”
“……”
瞧瞧蔡總這時狗急跳牆的模樣，就知道周無成對他有多重要了。
曾有專家認為，證明一個員工的重要性，不是因為他在這家公司做出了多大的貢獻，還是他做得很一般，而是因為他走後，公司領導才發現，原來沒有這個員工不行。
不一會兒，陳肇事氣喘如牛地滾到了銷售部辦公室，一見到蔡總急得都冒煙了，他更是膽顫了，只得倏然放慢步伐，然後小心翼翼地步到蔡總跟前，小聲道：“蔡總，您找我？”
蔡總一瞅見他，就連拿把菜刀把他剁成餃子餡的心情都有，不過他畢竟是個總經理，還能自控住。
蔡總瞅着他那副膽怯的樣子，心想，我想剁他，又沒菜刀？我想給他兩大嘴巴，又下不了手……
但這氣總得有地方出啊？
過了一會兒，蔡總稍微冷靜了下來后，不禁沖他怒道：“你瞅瞅這辦公室！”
陳肇事一瞅，驚訝道：“誒？這辦公室人呢？”
“還你媽的誒？！！誒你媽個頭啊？！！就因為你的那點兒餿主意，改什麼提成比例，現在好了，咣的一下，銷售部的人都跑光了，連他媽的周無成都跑了！現在你說怎麼辦？誰來負責銷售？誰來給我們公司創造營業額？沒有營業額，誰來給你個兔毛陳發工資？”
“啊……”陳肇事啞口無言了，而他心裏在想，我也不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啊？我還想拿周無成一把呢，想讓他分點兒好處費給我呢？結果沒想到他都不給我對話？早知道這樣，我就不……
蔡總看他無話，這心裏更是鬧心了，氣又上了心頭，不禁吼了一聲：“還他媽的愣着幹什麼啊？”
“我……”
“我什麼啊？你他媽的趕緊給我通知各部門管理者，我要開會！”
算計周無成也是個緊急會議，周無成走了還是個緊急會議。
蔡總坐在會議室，等各部門高層都到齊了，氣得一掌拍在會議桌上。這一拍，痛得他甩了甩手。本來就火大了，這一痛，更是烈火熊熊，挨個部門罵道：
“生產部你說，你們生產的電器沒人去賣，還生產它幹嗎？我要一堆廢品做什麼？還不如要你們回家耍鴿蛋玩呢！”
“維修部你說，如果我們公司電器賣不出去，那還需要維修部嗎？既然不需要，我養大爺啊？”
“……”
挨個部門罵完后，氣得蔡總又用手挨個指了指他們，怒吼道：“公司最大的成本，就是你們！！！”
然後他冷靜了一會兒，說了句：“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式，一定要幫我把周無成請回來！”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這件事因為財務部陳肇事而起的，所以請周無成回來這事兒，由他牽頭，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沒有把他請回來，你們就不要回公司了，因為我用不起你們這些成本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