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章
“你太小瞧我了。”
李漢高在台上竟忽然說起話,趙宇涵卻是咧嘴回了一個笑。
什麼意思?李漢高怒了,右手回拉,不動,左腿起側踢三連擊。
趙宇涵右腿一一格擋。
李漢高抓緊趙宇涵右拳不鬆手,左擺拳擊向趙宇涵右臂肘關節外側,竟是想毀了趙宇涵這條手臂。
趙宇涵冷笑,右臂回拉,拉動了李漢高的身形,形成肘。
肘與拳的硬度不能相提並論,悶響,李漢高臉色有些白,試圖近身用摔技。
“是你在動還是我在動?”
李漢高在動,趙宇涵卻覺得自己在動,左手三段寸勁拳突然穿出擊在李漢高胸腹,李漢高右手不知不覺鬆開,身體弓起。
趙宇涵右擺拳雙倍力毫不留情的擊向李漢高面部,擊中的剎那,褲腰一緊,雙腳立即無根,力量不能發揮,身體被舉了起來。
趙宇涵立即閃過一個疑問:中了三段寸勁拳還能強行反擊嗎?
事實上他被舉了起來,李漢高在下面大喝。從身體走勢來看是要用“插秧”摔,這種摔頭會先着地,是殺招,職業拳壇中禁止用的招式,可是那又怎麼樣,在危險摔法過程當中裁判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和制止。
看過黑市拳的趙宇涵不在乎,不管是職業比賽還是黑市拳賽,這些拳手都只有一個目的,爭勝,那麼為了爭勝使出何種招式又有什麼區別,即是走入武道比賽,生命的威脅便時刻存在,也不僅僅在於幾個危險招式。
在身體剛剛有朝下摔的過程中,他十指猛的扣住李漢高雙肩鎖骨,全身力量都集中在那抓裏面,李漢高雙臂立即失去力量,他翻身而下,落在李漢高身後反舉起向上拋,身體單手倒立雙腳連踢,李漢高下落之勢再次揚起。
趙宇涵接着雙手駐地收身,準備實施最後一擊。在燈光下,他看到李漢高在空中竭力轉動身體,雙膝借落勢壓下。
他立即改變想法,雙手發力翻躍開,李漢高雙膝擊中檯面發出巨響。
趙宇涵翻躍開后即反進,身體離地不過半米飛踢。確切的說這飛踢不能叫飛踢,是介于飛踢和滑踢之間。
此時李漢高雙膝剛剛砸中檯面,完全沒有機會反應,胸口被踢中,身體在拳台上多次翻滾直滾到台下。
動作快速絕倫,連擊不落空隙,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現場氣氛熱烈,桑倩嘟着嘴一聲不吭,她現在越來越擔心柳明惠會不會也敗在趙宇涵拳下。
“該結束了吧?”陳莉問身邊的胡世傑,胡世傑點點頭,事實上從李漢高中三段寸勁拳之後決賽已經結束,後面的反擊不過憑藉一口氣,現在這口氣鬆了,不可能再站的起來。
上官玲瓏低聲說:“他被打的好慘。”
陳莉嗔道:“你忘了他是怎麼欺負你的男人的,現在倒是可憐他了。”說完陳莉自己本身有些不好意思,“你的男人”這幾字實在有夠彆扭。
上官玲瓏臉紅不說話,胡世傑接口說:“這不正說明玲瓏心地善良嗎?”
陳莉就勢下台笑道:“不跟你們說,你們兩張嘴,我只有一張,說不過你們。”
胡世傑笑而不語,在決賽前他一直以為趙宇涵會不顧一切狠狠教訓李漢高,這時才發現趙宇涵的心地實在是善良,終究沒有用殘酷的手段對付李漢高,決定勝負的KO擊看上去兇狠,其實已經是拳下留情,論起這善良來,在拳台上只怕沒人比得過趙宇涵。
李漢高爬上了拳台卻不能站起,雙眼眼神在裁判數到十時頓時空洞。
趙宇涵怔了怔,走過去扶起他說:“武道的拳台不止有勝負,身為職業拳手的心裏不能只有勝負,武道還需要許多別的情感。”
李漢高不語,眼神灰暗無神,趙宇涵嘆了一口氣,將他交付給上台的醫護人員,轉身離開。
“為什麼和你比賽無法發揮出實力?”
身後響起李漢高傷感的提問,趙宇涵回頭笑道:“你是用大腦去打拳,我是用心去打拳,我們不一樣。”
這些都被媒體攝下拍下,這個畫面也成為一個經典畫面,那句“用心去打拳”成為眾多後起拳手的格言。這些都是趙宇涵所想不到的,當一名拳手成為令人矚目的拳手,所說的話會被人們拿出來探討,來追探強大的原因,以前是柳天龍,現在柳明惠深入簡出沒有什麼活動無法獲得有益的話語,那麼和柳明惠有着相同實力的趙宇涵便成了焦點。
終於成功獲得了挑戰拳王的機會,媒體蜂擁而至,趙宇涵實在沒有辦法儘快離開HN,遂讓陳莉準備了人生中第一場記者招待會。
這場記者招待會人數不少,上百名記者爭相提問,問來問去不過問一些平時怎麼訓練的,挑戰拳王有沒有信心,會不會也很輕鬆獲勝,今後的打算等等。
趙宇涵一一作答,談到和柳明惠一戰他實話實說:沒有把握。
在二個小時的記者招待會尾聲時趙宇涵想告訴他們和柳明惠打完就會離開拳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總覺得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回到WH,不管媒體在那裏怎麼鬧着,趙宇涵雙耳不聞窗外事,窩在新的起點武道館五樓,這裏是檢驗實力的地方,初進時他十分詫異,五樓里沒有拳台,只有六排吊掛著的沙袋。
每排沙袋數不同,從左至右分別為二到七個沙袋,每排的沙袋是緊貼着的。
他問大伯易原這怎麼檢測,易原給他解釋,這些不過是檢測拳傷害性的地方,拳力如果能讓排在最後的沙袋平揚起算是通過這一等級,也就是說分成了二到七級,至於打飛一個沙袋則為初級,這方法還是二伯彭能剛出的點子。
趙宇涵暗暗吐舌,最多的是七個沙袋啊,不知道誰能把第七個沙袋震起。
他上前試了試,結果一拳出只能算是五級,也就是只能打動五個沙袋,他本有意用三段寸勁拳再試試,可一想不對,這麼多沙袋並在一起質量太大,手指根本承受不住反震力,即使用拳手腕也是有些受不了。
他不由看着這些沙袋發獃,二伯能出這個主意說明計算過人的拳力,按理論應該可以打動七個沙袋,不會沒有道理的最多擺上七個。
於是他問大伯能打動幾個,易原哈哈大笑,自嘲老了,用拳頭只能打動四個,曾親軍倒可以勉強打動五個。
趙宇涵詫異不已,問:“曾親軍也會雙倍發力?”
易原搖了搖頭:“是切入點,拳的切入點不同發揮出的傷害性也不一樣,這是曾親軍的東西,具體我也不太了解。”
趙宇涵看着沙袋來回走動幾步,想到父親先他一步回到WH,應該也試了的,遂問,易原笑道:“六個。”
這下趙宇涵大大吃驚,不是因為父親打的比他多,而是因為連父親也沒能打動七個,那放這七個豈不是擺設?
易原看破趙宇涵心中所想,說:“六個是你二伯以你父親為基礎算出的極限數量,至於七個是他認為超越人類力量極限的數量,從理論上說不可能做的到。”
魂對這些也是十分感興趣,說:“讓我試試吧。”
趙宇涵立即將身體交付給魂,雙眼變為紅色,直接站在六個沙袋前深吸一口氣,一拳出。
“轟”,六個沙袋震動,但是幅度都很小,他嘆了口氣馬上又將身體還給了趙宇涵,說:“這個數量也只有你父親能打動了。”
趙宇涵極為鬱悶,這讓他清晰的認清楚和父親之間的拳力差距。
回到家,他將自己鎖在房中冥想,想了兩、三個小時怎麼也想不出如何再增加自己的拳力,一時間想到二伯,二伯即是出了這個點子應該是有一定道理的。
想着想着思緒便飛遠了,如果二伯還能走動,會不會和父親一樣厲害?
他翻出二伯這麼多年來送給他姿態各異的木雕小人,每一個都灌注了二伯對他的愛,二伯回鳳行山時曾問他這些小人有沒有意義,現在摸着這些小人心中泛甘甜,怎麼會沒有意義呢,這可是他最為寶貴的東西。
他忽然呆住,腦中閃過不可思議的念頭,他快速將這些小人按完成的時間分排好,眼睛快速一溜掃過,頓覺這些小人組合起來就是一個招式的動作。
右腿向右後拉開半步,半屈,左腿伸直重心壓在後腿上,身體卻前壓伏低,左手虛放在左大腿,右拳收於腰際,右腳用力蹬地,身體俯前沖,緊接着直着的左腿在前衝過程中變化為屈腿再度發力,空中側身,右拳隨着直拳擊出。
趙宇涵仔細研究,這一過程看上去不太可能完成,這一招的強處是將右腳和左腳的爆發力分開重疊,但是右腿發力左腿轉為支撐腿之後左腿的力量不能在短時間完全釋放,會有一定的間隔,不太可能讓雙腿產生的力量重疊,反而會因為失調導致右腿的爆發力喪失,但是如果真的能做到這一點,那速度豈不成了天外流星?加上雙倍發力,這傷害只怕比三段寸勁拳還要強。
他來到家中後院試了試,怎麼也不能協調好雙腿的發力,以他現在對武道的造詣,什麼招式都可以手到擒來,偏偏二伯雕出來的招式無法施展,不由懷疑這招式是不是二伯憑空想像出來的,想讓他試試能不能實驗成。
他問魂見過這種招式沒有,魂說沒有,當年他很少見彭能剛出手,出手也是出飛刀。
不解,疑惑。
回到房裏他再次一個個拿起來觀看,當看到最後那個出拳的動作時,發現木雕有一圈細細的裂縫,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
右手微微用力,這個木雕裂開兩半,裏面掉出一張紙條,他啞然失笑,二伯要告訴他直接說就是了,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翻開紙條,上面寫着一句話:
人的身體承受能力決定力量到達一定程度后不再重要,如果五百斤能壓死一個人為什麼一定要用一千斤?更何況再怎麼練力量也有個限度,你現在的力量和反應已經達到極致,要再想提高便要在速度上下功夫,我有一招,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招式名“狂瀾”,由你二伯師父所創閃擊拳里速度最快的一招,我用了一年半練成,“狂瀾”一出無人可擋,如果右手不是拳而握刀,必殺。以你的雙倍發力,練成后一拳出定可以風雲突變,扭轉乾坤。
趙宇涵放下紙條,看着桌上一排小人發獃,魂叫道:“你父親一定也會。”
“那怎麼沒見父親用過?即使在和死神決鬥的危險時刻也沒有看到。”
“說的到也是,這也真怪了,你想練嗎?”
趙宇涵不自覺的點頭:“當然想,如果能練成,和柳明惠一戰應該有超過五成的把握。”
魂笑道:“你二伯用了一年半,你想在剩下的二個月內練成好象不太可能。”
“事在人為,不去試怎麼知道成不成。”
“說的也是啊。”魂感嘆。
田野的漫畫連載出來了,畫面唯美,畫出的武道拳技真實。裏面以趙宇涵和柳明惠及胡世傑的成長為藍本,講述了三個人在成長過程中對武道不同的理解,展現出不同的武道之路。漫畫中着力追求什麼是武道以及武道的最高境界。
漫畫一出,立即吸引了眾多年輕的武道愛好者,銷售連連脫節。
何老頭春風滿面的親自到趙宇涵家送來了一套,連徐進明也忍不住翻了翻,接着笑道:“要不要讓我當一個漫畫指導?”
何清蓮啐道:“你還會畫畫不成,這孩子畫的這麼好你就省省心吧。”
何老頭連忙道:“弟妹不能這樣說,徐老弟這指導還真要當,我這次來還真有這個意思。現在漫畫剛剛開始,裏面所講述的武道道理還很淺顯,到了後期,田野這孩子就十分需要徐老弟了。”
徐進明說:“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