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為尋解蠱藥引進宮
27為尋解蠱藥引進宮
柳如煙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了，柳如煙睜開眼，見小萱坐在炕沿上摘藥草。
“小萱。”柳如煙輕喚一聲。
“如煙，是你叫我嗎？你醒了。”小萱放下簸箕，將柳如煙扶坐起來，又拿過一件棉衣給她披上了。
“小萱，我的毒解了嗎？”柳如煙問道。
“如煙，你冷靜地聽我說，你的毒暫時解不了，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如果能湊齊冬天盛開的雪蓮，沙漠生長的神草和春分這天的雨水入葯，你的毒就能解了。”小萱說道。
“聽說雪蓮只在冬天盛開，而且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極難採摘，不過，我倒是知道誰有神草。”柳如煙喃喃地說。
“真的嗎？我這次出門，運氣很好，居然採到了三朵雪蓮花，我娘的病這些年都不好，就缺雪蓮這味葯了。如果你知道誰有神草，我們就去求葯，求到神草，然後用春分這天的雨水入葯，你就有救了。”小萱興奮地握着柳如煙的手說道。
“不過，這神草求不來，這神草在靈幽國皇宮的胡太醫手上。當年他為了麗妃娘娘，親自到沙漠採摘神草，但是麗妃娘娘最終還是沒有跟他走，就是不知道這神草他用了沒有。”柳如煙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要試一試，我已經幫你排毒了，你還能挺一段時間才會再次毒發。不如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進宮去找胡太醫求葯。”小萱笑着說。
“小萱，你怎麼知道胡太醫會將神草給我們？”柳如煙不解地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聽說女皇生病了，據說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發病，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如果我進宮，治好女皇的病，讓女皇下命將胡太醫的神草賞賜給我們不就行了。”小萱說道。
“如果胡太醫不承認他有神草呢？”柳如煙反駁道。
“這倒也是，他不承認自己有神草，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小萱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她又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柳如煙看着笑呵呵地小萱，拉着她的衣袖問道：“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想到快說啊，急死我了。”
“我們去見女皇，然後說治她的病就缺一味葯，缺沙漠的神草。然後說太醫苑有位太醫手上有神草，讓女皇施壓，逼着胡太醫將神草交出來。如果不主動交出來，就帶人去搜，胡太醫還不乖乖交出神草啊。拿到神草以後我就私自留下，給你入葯。”小萱高興地說。
“小萱，如果胡太醫交出神草，你還是解不了女皇的毒怎麼辦？女皇能饒了你嗎？”柳如煙擔心地說。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救活你再說，你就別管我了，再說了，能難倒我的毒並不多，你中的蠱毒除外啊。”小萱樂觀地沖柳如煙笑笑。
“小萱，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謝謝你。”柳如煙緊緊地握着小萱的手。
“你也別說謝謝了，我出賣過你一次，把你交給了金布凡，我內疚了大半年，總算有機會贖罪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吃完我們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出發。”小萱笑着說。
“嗯。”柳如煙點點頭。
這一夜，柳如煙做了很多很多的夢，關於皇宮，關於女皇，關於死去的李澤儒，逍遙王，德賢公主，那些死去的人不斷地出現在她的夢境裏。
柳如煙還夢到了先皇麗妃，麗妃說：“如煙，你還是回來了，註定你與這靈幽國皇室牽扯不清。”
易方舟說：“如煙，你為什麼要回來，好不容易活着走了出去，就不要再回來，就算死，也不要死在這深宮裏，這裏好冷好冷。”
德賢公主說：“如煙，你要回來了嗎？水寒他好嗎？”
瑾帝坐在孤燈下，滿頭白髮，越發的顯得蒼老，瑾帝說：“如煙，我想你了，沒有你的日子，我這個孤單的老太婆生不如死，擁有至高無尚的皇權，卻沒有一個真正了解我的人。”
“陛下…….”柳如煙喃喃地喚道。
小萱見柳如煙滿頭大汗，連忙起身，用熱毛巾為她擦汗，輕喚着柳如煙的名字，試圖將她叫醒。
柳如煙終於被小萱叫醒了，醒來才知道，原來只是夢一場。
天剛蒙蒙亮，大娘就為柳如煙和小萱準備好了早膳，並為她們準備了路上吃的乾糧，還弄了兩套男裝給她們。兩名女子出門不安全，如果裝扮成男子就方便多了。
用過早膳，穿上男裝，小萱與柳如煙坐着馬車出發了，趕車的大叔是小萱居住的村莊的車夫，他送她們到城門口就會離去，剩下的路就要她們自己走了。
下雪天路滑，平時半天時間就能到，小萱與柳如煙卻在馬車上坐了整整一天才到城門口，而且天已經黑了，城門也關了。
趕車的大叔連夜趕着馬車回家了，將柳如煙與小萱放在了城門外不遠處的一家客棧，當夜她們住在了客棧，決定第二天再進城。
天亮以後，小萱與柳如煙簡單梳洗了一下，早早出發了，因為離城門不太遠，她們決定步行，以便欣賞美麗的雪景。
走了沒多遠，小萱看見了一個安靜的小山坡，小山坡上的梅花開的無比嬌艷，小萱一時興起，拉着柳如煙就要去看。
走到小山坡處，小萱和柳如煙都驚呆了，那裏是一個墳墓，墓碑上寫着柳如煙的名字。小萱驚奇地看着柳如煙，柳如煙搖搖頭，表示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萱打趣地說：“如煙，從外觀上看，有人將你厚葬了，你看這墳墓四周都種滿了花，你的墓前一年四季都會有花盛開。”
“呵呵，是嗎？誰會這麼好，厚葬我啊。”柳如煙也覺得好奇。
大理石墓碑上刻着一首詩，字跡很小，柳如煙用手輕輕扶去碑上的雪，看清了上面的題詩。
煙柳情，荷塘吟，醉是痴情人；
水無際，波瀾驚，君心似我心？
柳如煙猛然一驚，連連倒退兩步，小萱注意到柳如煙臉色突變，連忙上前扶住了柳如煙，問道：“如煙，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知道誰給你立的碑？”
“沒想到會是他，我一直以為他心裏沒有我，罷了，罷了，我們走吧。”柳如煙淡淡地說。
柳如煙沒有想到李澤曦還記得她的話，柳如煙曾經對李澤曦說：“奴婢不怕死，奴婢時常幻想着能找一個純潔的地方，只有柔美的月光，幽幽的月色，到處是綠的海洋，花的天地，伴着滿天飛舞的落葉，盡情地舞，歡快地唱。也許死，對奴婢來說是種解脫。”
柳如煙死後，李澤曦成全了她，雖然她沒有真的死去，柳如煙猜測墳墓里應該躺着那名與她體形相似的無辜替身。
雪一片一片，落在地上，掛在樹稍，飄進柳如煙的心裏。
“如煙，我們走吧，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小萱輕聲提醒道。
柳如煙微笑着回過頭看着小萱，說：“走吧，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柳如煙摸摸藏在衣服裏面的吊墜，這是易方舟臨死前留給她的，易方舟死後，她一直帶着它。
一路上，小萱沒有再說話，柳如煙也沉默着，只聽見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
走到城門口，小萱一伸手便撕掉了張貼在城門口的皇榜，護城的士衛馬上圍了過來。
士衛統領不屑地看着柳如煙與小萱，冷語道：“哪兒來的野小子，皇榜是說撕就撕的嗎？”
“這位官爺，我們是醫生，特意前來為陛下醫病的。”小萱客氣地說。
“就你？”護城的士衛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放肆，陛下有病在身，等待醫治，你們卻嘲笑千里迢迢趕來為陛下治病的醫生，該當何罪？”柳如煙厲聲道。
“你又是誰？”眾人的注意力隨即放到了柳如煙身上。
“小人乃我家公子的葯僮，我家公子治病救人無數，還沒有什麼病能難倒公子，誤了陛下的病情，恐怕你們擔當不起。”
“一個小小的葯僮，說話口氣如此狂妄，來人，把這兩個冒沖神醫的江湖騙子抓起來。”士衛統領一聲令下，幾個士兵立馬上前將柳如煙和小萱控制起來。
“放開我們，我們真的是醫生，不相信可以驗證。”小萱着急地嚷嚷起來。
“你說你是醫生，那好，你看見那個人沒有，你告訴我，他的哪條腿有毛病？”順着士衛統領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士衛身體筆直地站立着，根本看不出腿有毛病。
柳如煙皺了眉，她一點破綻也沒有看出來。小萱用力掙脫了士兵的制壓，仔細地看了那個士衛一眼，左肩比右肩低，馬上判斷出該士兵的左腿比右腿短。
小萱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士衛統領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今天暫且饒了你們，放你們進去，不過，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治不好陛下的病，你們就沒有命活着出來。到目前為止，進宮為陛下治病的醫生還沒有活着出來的。”
“謝謝這位官爺好心提醒，我們一定能活着出來的，不信等着瞧。”小萱賭氣地說。
“好，我也希望能看見你們活着出來，我叫王子謙，如果你們活着出來了，我請你們喝酒。”王子謙笑着說。
“王統領，一言為定。”柳如煙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