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2腳踩兩船

Part.22腳踩兩船

腳踩兩船

映兒一坐進創意部辦公室,馬上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大家都一臉笑容和她打招呼:

“映兒,早啊。”

“映兒,來了。”

某女同事:“哎,映兒,你這衣服在哪買的,真好看。”

“是么?”應映兒傻傻地抓頭,這是她前年買的韓版大衣,雖然沒有過時,但是也說不上好看吧?

某男同事:“應映兒,你的電腦不是慢么?我幫你把內存清理一下。”

“呃……謝謝。”應映兒讓到一邊看着,乖乖,以前她請他幫忙好幾次,他都說等等,今天居然這麼主動。

應映兒不知道,因為在員工活動的突發事件,辦公室里的人也都很敬佩、很感動於她捨己救人的精神,而且,當她跳下去的時候,潘總那焦急的模樣,看見的人都紛紛猜想,兩人肯定有那麼一腿。

雖然,群眾搞錯了順序,可這卻不影響他們對應映兒的熱情和對潘爾君的八卦。

應映兒應付了一下大家的問候,便回到座位上,開始用心地做事。現在的她,已經沒有理由將工作再丟給潘爾君了,她是她,潘爾君是潘爾君,分得很清楚了,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做了,唔,好多事要做啊。

應映兒匆匆忙忙地做了一上午,就在快到午休的時候,特助言芸從總監辦公室走出來,望着應映兒道:“應映兒,潘總讓你進去。”

“呃……哦。”應映兒站起來,辦公室眾人紛紛用曖昧又八卦的眼神看她,應映兒抓抓頭髮,硬着頭皮走進辦公室。

推開總監辦公室的門,應映兒望着熟悉無比的辦公室,潘爾君遠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正低頭看文件。

工作中的潘爾君別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帶着一絲嚴峻、智慧,又有一絲冷酷。

陽光從他身後的落地窗透過來,烘托般照在俊美的側臉上,應映兒不由自主地被迷得微微愣住。

帥啊,好帥啊,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很帥啊。

以前的自己,每次進來見他,都低着頭,看着腳尖,根本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原來自己錯過這麼大的一個美色啊。

潘爾君翻了兩下手裏的文件:“這文案是你做的?”

“唔。”應映兒被驚醒,發現剛剛自己竟然被他的美色迷住了,望了一眼他手裏的文件,居然是自己做了一個早上的文案初步設想,應映兒點頭,“唔,我做的。”

潘爾君眉頭輕輕皺起,將文件夾蓋上:“重做,毫無新意。”

“呃!”

“應映兒。”潘爾君抬頭望着她:“太久沒工作,智商退化了吧?”

應映兒囧住:“我才沒有!”

雖然自己和他交換的這些日子,確實沒有工作,但說她智商退化也太過了吧,她只是有些手生而已。

接過潘爾君遞過來的文件,看了看自己寫的文案,這次的廣告是M&l鑽石新上市的一款鑽石戒指的影視廣告。她的文案寫的是一個男人拿着戒指在海邊向女人求婚,女人欣然答應。廣告語是:M&l鑽石,感動一生。

她自己覺得很好啊,海邊、帥哥、美女、求婚,多浪漫啊!非常好地體現出鑽石的魅力!

“我覺得蠻好的嘛,女人都希望有這樣浪漫的求婚啊。”

“我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文案浪漫。”潘爾君一邊看着辦公桌上的卷宗,一邊說,“去重新想,多寫幾個稿子,下次再交這種胡洋的東西上來試試。”

應映兒揉揉鼻子,悶聲道:“哪有胡洋……”

“嗯?”淡淡的疑問聲。

“沒什麼……我會好好做的。”

“嗯,出去吧。”

“哦。”應映兒轉身走出辦公室,拿着文案鬱悶地嘀咕,“浪漫浪漫,他懂什麼浪漫。”

可惡,她還以為他叫她去辦公室,會有什麼好事呢。

結果卻又是返工……

好吧,她承認,她想太多。

可是,這外面辦公室一群望着她眼神曖昧的傢伙,腦子裏想的應該比她還多吧!

接下來的日子,映兒的工作中充滿了痛苦,生活中充滿了驚嚇,她非常充分體會了什麼叫做公私分明!

上班的時候,潘爾君是她的恐怖BOSS,一個不注意,就被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下班的時候,潘爾君是她的室友,一個不注意,就會被他偶爾的溫和騙得暈頭轉向。

上班時候的潘爾君,是不可以碰,不可以開玩笑,連看他一眼都是犯罪的。

下班時候的潘爾君,你不碰他,不理他,不看他,你還是犯罪,而且是死罪!

天,這個日子到底要怎麼過下去啊!

應映兒偷偷地絞着手指,悄悄地望了眼正坐在上位,審視文件的人,第八遍了,謝謝!這遍再不過,她可就鬱悶了,再過幾天就要放年假了。

不會讓她加班吧……

潘爾君合上文件,抬起眼,淡淡地望着她。

應映兒有些怕怕地低着頭。天,他看着你又不說話的樣子最可怕了。

“不……不好嗎?”應映兒顫聲問。

潘爾君望着她,沉聲道:“知道不好你還交上來。”

“唔……”她只是問問。

潘爾君靠向椅背,歪頭問:“你自己都沒有自信能通過對么?”

“唔……”應映兒低着頭不說話,她確實沒有自信,一個人被打擊多了,怎麼可能還會樂觀自信呢?

潘爾君單手敲着椅柄說:“應映兒,你不適合文案員這個工作。”

應映兒使勁低着頭,睜大眼睛,抿了下嘴巴,鼻子酸酸的,無措地絞着手指。

潘爾君將案卷合上,淡淡地道:“年後,我會給你調個部門。”

“為什麼?”應映兒輕聲問。

“嗯?”

“為什麼不開除開一面?為什麼不像以前一樣,炒她魷魚?

潘爾君沉默了一秒:“你是一個好員工,你有你的優點,在適合你的崗位,你一定能做得好。”

應映兒低着頭,不說話,眼淚一圈一圈在眼睛裏打着轉。

“映兒,喜歡不代表擅長。”

秦御說得對,應映兒喜歡這份工作,有她的夢想,有她的熱情,可她不擅長,她的想法總是太過天真,太過不切實際,而且總是被看過的東西影響。

這些,都不是一個文案員該有的素質。

“知道了。”應映兒點了下頭,點頭的瞬間,眼淚也落了下來,“隨便你。”

她的聲音,一聽就帶着哭腔,說完,她調頭就走出辦公室。

潘爾君看着她的背影,輕輕皺眉,過了良久才低下頭,手中的卷宗有一頁沒一頁地翻着。

平日裏銳利的眼神,有些默默走神。

“潘總,這是您要的年度報表。”言芸踩着七寸高跟鞋,依然優雅地走進來,將手中的年度報表交給他。

“嗯。”潘爾君接過。

言芸得體地點了一下頭,轉身,剛想走出去,卻被潘爾君叫住:“言特助。”

“是,潘總。”她立刻回身,動作瀟洒利落。

“嗯。”潘爾君低頭翻着報表,狀似無意地問:“你男朋友要是惹你生氣,他一般是怎麼嗯……哄你的?”

言芸愣了一下,然後說:“潘總,我沒有男朋友。”

“哦?這樣啊,那普通朋友呢?”

一陣尷尬的沉默,言芸垂下眼道:“讓他請我吃飯。”

“吃飯就可以了么?”

言芸淺淺一笑:“吃飯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心想要和我道歉。”

“你可以出去了。”

“是,潘總。”言芸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出去。

潘爾君看着卷宗的眼神,輕輕地瞟了一眼手腕上的銀白色手錶,唔……十二點。

正好是吃飯時間呢。

而這時,被潘爾君打擊得全身無力的應映兒,正獃獃地對着筆記本電腦,一臉鬱悶,啊,她就這麼沒才能么?在他眼裏,她就這麼菜么?

可惡!明明想好好表現的!

應映兒撲在桌子上,鬱悶地使勁兒抓頭。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應映兒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喂,你好。”

“你好。”微微的輕笑聲從話筒里傳來。

應映兒一聽這聲音里讓人如沐春風的淡淡笑意,就知道是秦御打來的,她笑笑問:“是你啊,有事么?”

秦御很嚴肅地說:“有啊,人生大事。”

“什麼大事?”應映兒疑惑地問。

“吃飯啊。”秦御理所當然地回答。

應映兒點頭:“哦。確實是大事。”

“呵呵。”秦御笑,“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現在?”應映兒看看手裏的活說:“我手上的事還沒做完呢。”

“喂,你太過分了吧,都好些天沒一起吃一次飯了。”

“啊,抱歉。”最近幾日,她都在一心一意加班加點地做那個鑽石文案,可最後,卻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想到這裏,應映兒自嘲地笑笑。

“好了,要我原諒你,就快下來吧。吃完飯才有力氣干啊。”

應映兒想了想,也是,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

“好,馬上來。”

應映兒掛了電話,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忽然停住,轉頭望了一眼潘爾君的辦公室,門內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想了想,自己先去吃飯,應該沒什麼吧?

一想到自己現在是和秦御在交往中,應映兒就忍不住心煩,為什麼?自己居然一點雀躍的感覺也找不到,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只要能看見他一眼就能開心一天,上班的時候只要能和秦經理和一會話,她都能興奮半天,她還會把那句話翻來覆去地想着。

可是現在……為什麼這些感覺就像是發生在夢裏一樣,一點真實的感覺都沒有呢?

應映兒剛走出電梯,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秦御,他穿着墨藍色的西裝站在前方,陽光透過落地窗滿滿地灑在他的身邊,在柔軟的金光芒里他的臉龐顯得更加俊俏了。

她望着他,有些呆怔,就是他呀,那個溫文如玉的男人,自己喜歡了五年的男人,為什麼在如此接近的時候卻又沒有心跳的感覺了呢?難道人真的就是賤么?得不到的時候想要得不得了,得到了卻又不想要了?

“怎麼了?”秦御笑笑地靠近她問,“發什麼呆?”

應映兒笑了笑,搖頭:“沒什麼。我餓了。”

是幻覺吧,一定是因為太突然了,所以才會覺得不適應吧,其實自己是喜歡他的吧?應映兒垂下眼這樣告訴自己。

“走吧。”秦御的手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他的手牽得很松,以至於應映兒的手微微一掙就分開了,秦御有些尷尬,沒有再去牽她的手,只是裝作沒事一樣地問:“想去哪裏吃呢?”

應映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說:“隨便吧,我趕時間,就去對面的快餐店吧。”

“好。”秦御微微一笑,帶頭走在前面,應映兒跟着他一步步地往前走。

而另一邊,潘爾君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微微歪頭,劍眉微微皺起,摸出手機直接按了“1”號快捷鍵。

手機嘟嘟地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他有些微怒地問:“在哪兒?”

聽到電話里的回答后,本來就皺緊的眉皺得更緊了,連眼睛微微眯起,他的聲音很淡,語氣卻冷得凍人:“和誰一起吃?”

當電話里的人回答好以後,他一句話也沒說就掛了電話,眼神越發銳利而冰冷地看着前方,手緊緊握着,滑蓋手機在他的手心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

餐廳里,應映兒對着已經被掛掉的電話微微發愣,她明顯感覺到潘爾君正在生氣。她有些不安地掛上電話,為啥自己和秦經理交往,就和做了賊一樣的心虛呢?

“怎麼了?”秦御望着眼前又在發獃的女孩問。

應映兒回過神來笑笑:“沒事。”

秦御也不追問,好脾氣地將飲料瓶上的蓋子打開,遞給她。

應映兒有些微微發怔,她記得以前在大學食堂的時候,也見過秦御這樣溫柔地為他的女朋友開飲料,當時自己就想,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天該有多幸福啊!

想着想着,應映兒低頭輕笑下,喝了一口飲料,很甜。她抬頭望向一直看着他的秦御,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了,是啊!很幸福了,還有什麼好求的呢?可為什麼,心裏還是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呢?

“吃飯呀,你看着我幹什麼?”

應映兒好笑地接口:“你不也在看着我么。”

“那我們都吃飯吧,再看也長不出花來。”秦御低頭輕笑,夾了一筷子飯放進嘴裏。

應映兒也笑笑,也開始埋頭挑食。今天的食堂提供了三樣菜,西紅柿炒雞蛋,應映兒只吃雞蛋不吃西紅柿,辣椒炒豆腐乾,應映兒只吃辣椒不吃豆腐乾,蘿蔔燒肉,應映兒只吃肉不吃蘿蔔。

秦御抬眼,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孩不停地從菜里挑出自己吃的放在飯上,不吃地丟在一邊,有些吃驚:“哇,你這麼挑食啊?”

應映兒挑食的動作頓了一下,抓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不挑食,正好就這三樣不吃,其他的菜我都吃的。”

秦御懷疑地看她:“是么?”

應映兒點頭。

秦御神秘地笑笑,將頭伸長,悄悄地說:“其實我也挑食。”

“哦?真的?”應映兒湊近他問。

秦御點頭:“我啊,正好和你相反,我只吃西紅柿、蘿蔔和豆腐乾。”

“這麼巧?”

秦御親昵地曲指敲敲她的腦袋說:“笨,這不是巧,是我們有緣啊,正好互補了,對吧?”

應映兒摸着腦袋憨憨地笑:“對哦。”

秦御拿起筷子,將菜碟里他不吃的菜都夾給了應映兒:“我把我不吃的給你,你把你不吃的給我。”

“好啊。”應映兒笑得很是開心。

於是,潘爾君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倆互相給對方夾菜,那股親熱勁是人都看得出他們有情況。

潘兒君眨了一下眼,臉色越來越陰沉,眼神冷得嚇人,他直直地走過去,周身的冷氣凍得餐廳的人紛紛給他讓道。

潘爾君一出現應映兒就像是有心電感應一樣的,一抬頭就找到他的位置,看着他面色不善地走過來,她居然怕得有些想逃跑,可是自己又沒做錯事,為啥要跑呢?

就在應映兒猶豫要不要跑路的時候,潘爾君已經殺到眼前,應映兒望着他,他望着應映兒,伸手,猛地將應映兒拉起來就走,他拉她的力氣很大,也很緊。就在應映兒被潘爾君拉得走了兩步以後,秦御也站了起來,抬手,一把拉着應映兒的另一隻手,應映兒被拉得往後一仰。

潘爾君停住,冷冷地回頭望他。

秦御抬頭,沒好氣地問:“潘總,現在是午休時間。您拉着應映兒去幹嗎?”

“你管得着么?”潘爾君還是一副高傲的樣子

秦御笑:“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當然管得着。”

“你是他女朋友?”潘爾君的聲音冷能將人凍上。

應映兒低着頭,兩隻手被兩個男人抓着,一直都掙脫不開,餐廳里的人都看着他們。應映兒滿臉羞紅地想,現在就是給她一條縫她都能鑽進去!快瘋了,不知道怎麼辦的她,只能訥訥地說:“算是吧。”

秦御笑。

潘爾君靜默了一下,然後冷哼問她:“那你和我同居算什麼?”

“呃……”應映兒猛地抬頭,他非要把她和他那不得已的同居說得滿世界都知道么?

沒等應映兒回答,潘爾君又問:“你看光我,摸遍我,又算什麼?”

“呃……”那也是不得已啊!

“你居然腳踩兩隻船?”這句話是控訴!直白的控訴!血淋淋的控訴!

“呃……”應映兒滿臉羞紅,已經快失去言語的能力了。她腳下一隻船也沒有好不好!

當潘爾君說到這的時候,整個員工食堂的人都開始用鄙視的目光看着應映兒。乖乖弄得咚,這女人居然敢背着整個公司最可怕的潘總劈腿!

一些女員工幸災樂禍地想:看吧,那個女人腳踩兩隻船,現在翻了吧!活該!

秦御抓着應映兒的手緊了緊,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應映兒……你昨天晚上不讓我送你回家……難道是因為……”

“原來昨天你是和他出去約會了,還騙我是同學會。”潘爾君抓着她的手也緊了緊。

應映兒的兩隻手被兩個男人抓得生疼,兩個人都用一臉你居然欺騙我的表情望着她。

應映兒咬唇看看左邊的潘爾君,一臉冰冷,怒意十足,看看右邊的秦御,一臉受傷,悲憤十足;再看看周圍的觀眾,一臉興奮,八卦十足!

天,救命啊!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們幹什麼呀!丟不丟人!”應映兒受不了地掙扎着叫。

“不丟人!”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瞪她。

“你們不丟人,我丟人行了吧!”應映兒羞得眼睛都紅了,眼淚在眼圈裏打着轉,兩隻手還在不停地掙扎着。

潘爾君看着這樣的應映兒,握緊她的手微微放開,可是只一秒又重新緊緊抓牢。

應映兒明明感覺到潘爾君的手鬆了一下,剛想把手抽出來卻又被他抓住,而抓得比上次還牢。

應映兒轉頭望他,只見他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叫固執的東西,他的眼裏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冰冷,像是在燃燒着火焰,那火焰像是能把她吞沒一樣。

應映兒有些狼狽地避開他的視線,她知道想讓他放手是不可能了,無法,只有轉頭望着秦御,帶着一絲懇請地說:“秦御,你先放手好不好?”

潘爾君眼皮微微一抬,暫時很滿意的樣子。

秦御怔了一會兒,有些難過地望着她,聲音裏帶着隱忍的傷痛:“為什麼要我放?”

應映兒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着頭老實回答:“因為他不會放啊。”

秦御苦苦一笑,眼睛直直地望着她問:“那我就會放了么?”

應映兒被他問得噎住,雙手軟了下來,不再掙扎,一直在眼圈裏打滾的淚水噼里啪啦往下掉。

好吧,都不放,大家就在這站着吧。

於是,三人就這樣站在人來人往的餐廳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眾人指指點點地看着他們三個,應映兒的頭越來越低,現在要是有條地縫在她面前,她就鑽進去了。

又過了幾分鐘,秦御看着一直在默默哭着的應映兒,有些微微心軟,他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不讓你為難。你好好想清楚了,再給我打電話好么?”

應映兒感激地抬頭看他,含着眼淚狠狠點了幾下頭,還是秦經理好。

秦御又深深地看了應映兒一眼才轉身走出人群,應映兒還沒來得及仔細看清他的背影就被潘爾君用力地拉着往反方向走了。

圍觀的人群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應映兒低着頭被動地被他拉着。潘爾君的手很大,將她的手緊緊地包在裏面,她一直以為像他這麼冷的人體溫一定很冷,卻沒想到,他的手是那麼的暖。

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回公司,應映兒幾次想把手偷偷抽回來,都被他發現,每次發現他會冷冷地瞟她一眼,然後握得更緊!應映兒一臉無辜地跟在後面,鬱悶自己為啥這麼命苦。

一直到了潘爾君的辦公室,他才放開手,應映兒握着自己被他牽了一路的手,手心有些微微冒汗,她偷偷地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她的臉頰微微發燙,舔舔嘴唇,偷偷看他一眼,只見他正狠狠地瞪着她。應映兒被瞪得又趕緊低下頭,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他,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兩人沉默着,辦公室里安靜得詭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兩人誰也沒動,過了幾秒,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潘爾君瞥了一眼應映兒,然後淡然道:“請進。”

門被推開,來的是市場部的楊經理,楊經理禮貌地說:“潘總,有些事要請示一下。”

潘爾君點點頭,應映兒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楊經理,然後像是得救了一樣迅速逃離他的辦公室。

應映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懊惱地抬手敲打着自己的腦袋,她就是不明白,她明明和誰也沒發生什麼,現在卻被烙上了腳踩兩隻船的烙印。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午休發生的事很快就傳遍公司,即使應映兒躲在辦公室里不出去,可還是有很多人找各種理由前來參觀這個踐踏了公司兩大帥哥的女人。

而每個人看過她以後,眼裏都充滿了鄙視:不就這樣嘛,也沒漂亮到哪裏去啊!

為了躲避這些三八女,應映兒決定出去轉轉,可憐的是,不管應映兒走到那裏,背後都能傳出:看,就是她。那個白天找秦御,晚上睡潘總的女人!

“長得真丑。”

“這年頭,醜女當道。”

“看着就噁心。”

“秦經理眼神不好也就算了,怎麼潘總也眼神不好?”

“就是!就是!看她那猥瑣的樣子!”

“真是看不下去了!”

應映兒本來挺直的背越來越彎,越來越彎……靠着牆邊擋着臉,將自己縮小到最沒存在感的樣子,奮力地往辦公室飄去。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被眾多女人嫉妒就更可怕了,被折磨了一個下午之後,應映兒終於忍受不了!她爆發了!

她猛地推開潘爾君的辦公室門,怒氣沖沖地望着他,她要把事情弄清楚!

潘爾君從文件中抬頭,眼神微眯,銳利地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把應映兒的怒火全激發了出來,她沖向潘爾君,抓住他的脖子吼:“你還敢瞪我,你把我的名聲都壞完了。你趕快去給我澄清,我和你什麼都沒有。”

潘兒君動也不動,冷冷地看她問:“什麼也沒有嗎?”

應映兒的心跳漏了一拍,可卻強迫自己忽略這個感覺,她抬眼,用力地回看他,狠狠地點頭:“什麼都沒有!”

潘爾君雙手握拳,眼神微微一眯,俊眉一挑,猛地將她一把拉過來,低下頭,虜獲她嬌嫩的嘴唇,狠狠地吻了她。

應映兒傻住,簡直有些不敢相信地睜大眼,全身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僵硬得動也不能動,只能獃獃地任他輕薄……

潘爾君用力地咬了下她的嘴唇,應映兒痛得輕呼一聲,終於從呆傻中反應過來,淚眼矇矓地望着他。

潘爾君舔着她的嘴唇邪惡地說:“現在有了吧。”

應映兒臉紅地退開,使勁地用手背擦着嘴唇,生氣地問:“你……你為什麼這樣?”

潘爾君眼神一冷,有些不高興地抓住她擦嘴唇的手,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在懷裏,幽黑的眼睛默默地望着她說:“沒有為什麼,只是習慣了和你在一起。”

習慣么?他只是因為別人破壞了他的習慣才這麼反常?

潘爾君輕撫着她柔順的長發,在她的額頭上親親吻了吻,輕聲說:“去和秦御說清楚,然後安安分分地和我在一起。”

應映兒冷哼一聲,用手撐着他的胸膛,想和他保持距離,可潘爾君的力氣大的,讓她連一毫米都推不開,應映兒憤憤地瞪着他問:“你這算是在求愛么?”

潘爾君抬手摸摸下巴,沉默兩秒,然後說:“算是吧。”

算是吧!真是有夠勉強。應映兒歪歪頭不爽地說:“我拒絕。”

憑什麼他說是,她就要答應啊?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潘爾君怔住,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很淡定地說:“拒絕無效。”

應映兒無語地看着霸道的他,他說無效就無效了?嘆氣,一本正經地說:“你這樣是不對的,即使你要當我男朋友,也得我先把我現任男朋友踹了,你才能上位啊!”

“你現任男朋友?”潘爾君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幾乎咬牙切齒,他冷哼一聲,優雅地坐下,一把拉過應映兒坐在他腿上,應映兒滿臉通紅地想起身,卻被他用力按了下去。

兩個人用十分曖昧的姿勢坐在辦公椅上,應映兒羞澀地扭動着:“放開我,你幹什麼呀。”

這個她認為永遠公私分明的傢伙,居然在辦公室里對她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

“別動!再動後果自負。”潘爾君說這話的時候,眼裏冒的都是慾望的火焰啊,應映兒被嚇得乖乖趴在他懷裏,半分也不敢動。

潘爾君滿意地一手抱着應映兒,一手打電話。

應映兒看着那個號碼怎麼這麼眼熟呢?她慌忙按住他的手問:“你要幹嗎?”

“你不是說要把秦御踹了我才能上位么?”潘爾君將話筒遞給應映兒,淡定地交代:“那就現在踹,踹狠點!”

話筒里傳來秦御好聽的身聲,應映兒猛地撲到電話機前將電話按斷,皺眉說:“你……你這個小三當的也太霸道了!哪有你這樣的!你搶人女朋友也搶得忒理直氣壯了點吧。”

潘爾君不樂意了:“到底誰是小三啊!你是先和我同居。是他在我眼皮底下偷跑了你,這點我承認是我疏忽了。”

“什麼叫偷啊……”應映兒嘆氣,為什麼他要把和感情沒有任何關係的同居當成是法寶?他明明知道那是不得已的啊,她無奈地說:“明明是人家先和我表白的啊!”

潘爾君不屑地哼哼:“胡說,是我先的。”

“有嗎?”疑惑地望着他。

“有。”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什麼時候?”

“我暗示你很多次。”

“我腦子笨,聽不出暗示。”

“你也知道你腦子笨?”

“這不是重點。”應映兒嘆氣,然後說,“好吧,我讓一步,如果你現在明示我一次,我就當是你先表白的。”

潘爾君看她:“……”

應映兒回看:“……”

潘爾君默默地看她,張嘴,然後:“……”又一次無語。

應映兒眯眼怒,好吧,連這麼簡單的幾個字都說不出來么?

潘爾君咳嗽一聲,然後說:“有些事情,說不如做來得快。”

“做?”應映兒還沒來得及臉紅,已經被潘爾君拉在懷裏。

應映兒又羞又怒地使勁兒拍打他,這個該死的男人,說一句喜歡自己就這麼難么?他就是小三,還是非常囂張的小三!

她要抵制小三,堅決抵制!

唔,他的吻技真好……嗯……

這,這叫她如何抵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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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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