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逸走了

【30】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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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單是蛇毒這麼簡單,還有五蝕毒蟲的毒!”風清遠沉下眼,不忍看她的面色。

柴破玉一片難以置信,問道:“五蝕毒蟲的毒不是解了嗎?”

“是殘留在蛇毒中的,這兩種毒已經融合成一種新的劇毒,侵蝕着宣逸的內臟!”風清遠面色凝重,眉頭緊蹙。

“你不是神醫嗎,可以治好他的、、、對不對?”柴破玉的眼中仍舊留了有一絲希望,她不相信宣逸會這樣離開她。

風清遠一直沉着眉頭,生生將頭撇向另一邊,不忍告訴她答案、、、

“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柴破玉緊抓着風清遠兩側的臂膀,不停的搖晃着他。

“玉兒,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你救活他,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柴破玉仍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緊緊的追問。

風清遠不語,屋中只留下柴破玉心碎的聲音、、、靜雪已然不忍心的再度落淚,寒霜的眼眶也紅了,宣平則是不敢置信,他要怎麼將這個可怕的消息告訴夫人,不、、、不會的,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平安公主,那夜公子進宮,是她在公子身上下的毒、、、”宣平這才相信那夜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是那個女人下的毒。如果他早點發現,也許公子還有救。

“龍月下!”柴破玉恨恨的吐出三個字,指甲深深的嵌進肉里,亦不覺得痛!

“我去找她!”宣平吐道,隨即要出門,但卻被風清遠阻止:“沒用的,就算找到她也找不到蛇毒的解藥。”

“為什麼?”宣平不明,柴破玉眼中也透着疑惑。

“如果我診斷的沒錯,宣逸體內中的蛇毒正是和靜雪上次中的一樣。”

“那又怎麼樣?靜雪不是治好了嗎?”柴破玉更加不解,竟然靜雪的毒都解了,為什麼還解不了宣逸身上的。

龍素夢已在門邊站了多時,聽到風清遠的話時,心中一震,緩步走進去,望着柴破玉的痛心,緩緩開口:“龍靈國每出一種毒藥都是由毒蛇身上提取,但解藥也是由提供毒藥的毒蛇身上煉製,就像易禹國宴會那次靜雪被幽靈咬傷中毒,用的是幽靈的蛇膽做解藥,所以一旦毒蛇死去,就意味着此毒無解,而龍靈國有一條鐵律,就是毒蛇死後,從此毒蛇身上提取的毒藥必須全部毀掉,這是任何人都不能違背的一條命令,包括哀家在內!但沒想到月下竟有如此心計,怕是懷疑你身份的那一刻便開始謀划怎麼樣對付你了!”

柴破玉只覺得腦袋一陣轟鳴,只記着一件事情,那條蛇是她殺死的,當日冥姑姑還要她留下那毒蛇一命,但她沒有,她要趕盡殺絕,那麼宣逸也就是她間接害死的,如果她沒有將那條蛇殺死,那麼宣逸可能就有的救了、、、

柴破玉臉色頓時失去所有的血色,她的眸中交替出現悔恨和深深的自責,她在怪自己,身子在劇烈的顫抖,猶如風中飄零的小花、、、

“小姐?”靜雪上前扶着她。

“玉兒?”龍素夢也擔憂的喚道。

“是我,是我害了宣逸,如果我沒有殺死那條毒蛇,那麼、、、”

“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龍月下會用另一個方法傷害宣逸和你,這件事情不能怪到你的身上。”風清遠急忙說道,此時一想,這龍月下的心果然夠狠,她要讓玉兒陷在這種悔恨中,折磨她一輩子!

“不,是我,是我!”柴破玉嘶聲痛喊,眸中一片傷痛。

“玉兒、、、”宣逸幽幽轉醒,也聽到他們所說的話,輕柔的喚了一聲。

柴破玉這才控制住顫抖的心,望着床榻上蒼白無力的宣逸,心再一次揪疼在一起,一步步走進他,半蹲下,握着他的手,歉意道:“對不起!”

“傻丫頭,不怨你。”宣逸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寬容的說道。

柴破玉更覺心痛,體內彷彿有一把刀生生的刮著她的肉,讓她痛得難以呼吸:“不、、、我要說對不起,自從你遇見我開始,我就一直讓你受傷,讓你徘徊在生死邊緣,若是沒有遇見我,也許你現在已經是倚絳國的駙馬,身邊伴着一位甜美可愛的妻子,依舊活在你的少爺生活中、、、”

眼淚似是不受控制,一顆顆像是珍珠一樣紛紛而落,燙傷了彼此的心。

宣逸從沒有見過她這樣傷心過,心不覺痛在一塊,和她的一起,但他還是扯出笑容,一手抹去她的淚珠,淡道:“如果玉兒沒有遇見宣逸,那麼就不會流這樣多的眼淚,是我的錯,但我還是慶幸老天爺讓我遇見你,讓我們彼此相愛!”

柴破玉的淚流的更凶,這樣一個風華灼灼的男子,讓她痛得無以附加,為什麼為什麼?

一句句無聲的質問,卻無人能給她答案、、、

“風公子,我還能活多久?”宣逸將目光移向外面的風清遠,淡淡問道。

柴破玉飛快的擦去臉上的淚,面對眾人之時,已經換了一副面色,她要堅強下去,不可以在宣逸的面前哭,這樣會讓他更加難過。

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再次朝着宣逸的身邊返回。

風清遠望着柴破玉絕美臉上的淚痕,眼中做着掙扎、、、

“風公子,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說吧!”宣逸看出風清遠的難色,嘴角依舊笑着。

“半個月!”

杯子嘭的一聲碎裂在腳下,濺濕了她的裙擺,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射在她的身上,但柴破玉卻是蹲了下來伸手去撿地上的碎玻璃,顯得很平靜!

“半個月、、、呵呵、、、”這句話是宣逸說的,亦是淡然,那笑聲,就像這毒不再自己的身上一般!

“小姐你的手?”靜雪驚恐的喚道。

眾人的目光再次移向蹲在地上的女子,只見她白玉般的手緊握着玻璃碎片,鮮血流了一地,但她卻絲毫不感覺到痛,頭一直垂的低低的,讓人看不清她的面龐、、、

“玉兒,何必呢?這一切都是命、、、”宣逸望着那鮮紅的血,心裏為她這樣傷害自己而痛着,他不敢想像若是自己死在她的面前,她又會是一番什麼景象?

不、、、他不能這樣自私,不能再這樣傷她、、、不能!

“我給你包紮!”風清遠心頭一震,忙不迭拿着藥膏上前,想要抓着她的手給她治傷,但卻被她一把推開。

“玉兒?”龍素夢擔憂道。

柴破玉逕自朝着屋外走,不肯理會任何一個人,靜雪和寒霜對視一眼,紛紛跟了出去。

“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進了自己的屋子,柴破玉將身後的兩個小尾巴給趕了出去,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一切,讓她如何平靜的接受這一切殘酷的事實!

靜雪望着那滴血的手,心疼不已,想要給她包紮,但寒霜卻制止:“出去吧,小姐想清楚了自會接受治療的!”

靜雪複雜的看了那個窗邊的背影,之後隨着寒霜出了屋子。

直到屋門關上的聲音,柴破玉才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受傷的手還在緊緊的握着,她想要讓它更痛,因為痛過之後就不會覺得痛了,有的只會是顆冷漠的心,但她明白,若是沒有遇見宣逸之前,她的心是冷的,是無情的,但現在、、、不是,因為她愛着宣逸!

一夜,她都坐在地上,手上的血跡已經凝固,空洞的眼神就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一般,屋外的靜雪和寒霜也不敢睡着,在門外一直守着、、、

直到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不溫暖,微風中夾雜着寒冷的氣息,讓她不覺打了一個寒顫,目光中突然有了焦距,她急急起身,但由於坐了一夜,腿腳早已麻痹,無奈之下才開口:“靜雪,寒霜!”

“小姐!”

屋外的兩人異口同聲,推門而入,竟看見她艱難的面色,隨即上前將她扶起,寒霜觸及她冰涼的身體,去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待緩和了麻痹,柴破玉出了殿閣,一路朝着宣逸的屋子去了。

看見宣逸異常平穩的閉着眼帘,柴破玉一陣害怕,忙不迭將手探在宣逸的鼻尖,感覺到呼吐之氣時,才放下了心,解開自己的外衣,而後鑽進了被子裏。

裏面的熱量頓時溫暖了柴破玉的身子,還有心,她緊縮在宣逸的懷中,安心的閉上眼睛。

宣逸呢?已然清醒,雙眸如清澈的泉水一般透着明亮,望着懷中雙眼緊閉的人兒,淡淡一笑,將她圈進懷中。

“怎麼這麼任性?”宣逸直直的看着她,寵溺的問道。

“我哪有?”柴破玉撒嬌的頂回去。

“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嗎?我可是很想要的,玉兒的手那麼漂亮,曾經還撫摸過我臉,就這麼廢了多可惜!”

柴破玉豁然睜眼,看着宣逸淡然的笑意,眉頭不悅的皺起,轉而喚了一句:“靜雪,給我包紮!”

靜雪急沖衝進屋,看見宣逸對她示意一笑,這才趕緊包紮起自家小姐的手、、、

“好了小姐!”靜雪總算放心了,之後便出了屋子,她明白他們兩人一定有話要說。

“逸、、、”

“嗯?”

“我想做你的妻子,我們成親吧!”柴破玉抬起眼,聞着他身上的香氣,淡淡的說著想了一夜的事情。

語畢,柴破玉頓感宣逸的身子一震,眼中同樣有着複雜,她知道他退縮了,他不想連累自己。

“這是我唯一的心愿,難道你都不能成全嗎?何況我進靈蛇谷之前,是你向我求的婚,你忘了嗎?”柴破玉繼續說道,務必要打消他所有的顧慮,不是有一句叫: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嗎。

她要擁有他的記憶,哪怕只是一天也願意!

“玉兒,不要任性,我不想連累你!”宣逸拒絕着,對於一個即將要死的人,他又怎麼能奢求她的後半生呢?她還有更好的選擇!

“我不在乎生命的長短,我只想要你的感情,逸,說你愛我,說你想要我成為你的妻子!”柴破玉第一次乞求一個男人,乞求他留下他的婚姻!

“我愛你,我答應你,我們成親!”宣逸斂下眼睛裏的欺騙,將她緊緊的勒進懷中,那力量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永遠也不和她分離。

柴破玉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她和龍素夢說了成親的事情,接着,整個龍靈皇宮裏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

初冬的天氣不是很好,總有小雨,夾雜着寒風,刺痛骨髓。

柴破玉每天和宣逸膩在一起,享受着這用手頭都能數的過來的日子。

“小姐,風公子來了!”靜雪沉穩的稟告。

“你讓他等一會兒,我隨後就到!”

“你找他有事?”宣逸問道,心中有些疑慮。

柴破玉只是笑了笑,囑咐道:“乖乖的等我回來,這幾日天氣不好,不可以出屋子。”

“嗯!”宣逸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神那麼捨不得和心痛,但他掩飾的很好,不讓柴破玉輕易的發覺。

柴破玉笑着離開,這外面果然夠冷,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雪了,想着並加快腳上的步伐、、、

風清遠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熱茶,看見柴破玉后,也給她倒了一杯:“找我前來,何事?”

柴破玉逕自坐下,說道:“我只是想問問,如果我要留下宣逸的孩子,他身上的毒會傳給孩子嗎?”

在宣逸剩下的日子裏,她早已算過自己的排卵期也在裏面,所以她特意選在十天後成親,就算以後宣逸走了,起碼還有一個孩子留在她的身邊讓她想念,讓她守着!

風清遠顯得很吃驚,她難道願意守寡一輩子嗎?絲毫不為自己的後半生考慮,不過,他還是如實的告訴她真話:“照宣逸體內的毒性,孩子勢必會有影響,但畢竟屬於隔代,我會有辦法控制,孩子以後定要吃些苦,可我不贊同你這樣做!”

“這是我和宣逸的事情。”柴破玉有些不悅。

“我相信宣逸也不會同意!”風清遠突然想起那日宣平的到來,和寒說的那一番話!

“這個不用你管,以後就麻煩你了!”柴破玉沉思一會兒,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說服宣逸才行,之後便出了屋子,留下風清遠一人。

回到宣逸的寢屋時,裏面竟然空無一人,她急忙喚來殿內侍候的宮女:“逸公子呢?”

“逸公子走了,臨走前留下了一封信給公主。”

柴破玉急忙接過,打開一看,心再一次絞痛起來,她為了他絞盡腦汁的安排一切,想着辦法要為他留一個孩子,他倒好,留下四個字,拍拍屁股走人,難道她柴破玉在他的心中就這麼的不重要嗎?這最後幾天的時間他都吝嗇的不留給她?

宣逸啊宣逸,你何以這樣殘忍的待我柴破玉,為什麼要在這最後的日子裏還要讓她恨,要她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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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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