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被抓
傍晚時分,江若南正坐在辦公室里,空『盪』『盪』的一切,正如他的心,追尋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西離的下落,他每天都忙個不停,得到的總是不知道的回話,到底,她在哪裏?
江若南對着錢包里的照片,看了又看,他一直堅信,西離還在,一定不會離開他們,只要他再努力一些,一定會找到她的。
加入了輯毒組,藉著工作的便利,不斷打聽,可是沒有任何消息,這種現像,讓他有些抑痛,難道說她已經不在市裡?想想,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就憑秦家和程少的力量,都不能找到她,這證明的是,西離遇上的不是普通的綁架,那頭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嚴實!
這些時間,他們組裏查獲不少毒品,很多證據證明,這源頭很有可能是火龍幫,至少,那個叫康榮的男人,有着極大的可疑『性』。他們已經派了人跟蹤到了這男人,資料也傳來了回來,剛剛由快遞公司送到,看着那頭遙遠的國度,江若南並不想動身,他只想留在這兒,可以查找西離的下落。
此時,一記電話響起,江若南一看,正是領隊,他不得不接,“組長,有事嗎?”
“江若南,你在就好,剛剛的資料,收到沒有?你認真研究一下,要是有確鑿的證人,我們就把那頭的大蛇抓回來!”組長很關心這件事情,畢竟這不是小案件。
江若南只好領命,掛了電話,開始翻着那一大疊資料。裏頭,有康榮的詳細資料,一些他近期活動的照片,甚至是一些火龍幫的資料。
江若南很認真地翻着,那些照片,拍得有些模糊,看得不是特別真切。不過,從這些照片可看出,那個叫康榮的男人,並不像是干這些事情的人,長得溫文儒雅,不過,壞人的臉上,也不會寫着壞字吧!
他翻着,翻着,忽然看到一張康榮跟一個女人的照片,女人的角度並不清晰,只看到半邊臉,可是這半邊臉,足以讓江若南震驚,這不是西離,還有誰?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也曾那樣親密,他絕不會認錯的,這一定是西離,想着,江若南翻了寄來的地址,急忙抄下,什麼也不管,打了電話訂票,他現在就要出發,他很確定,那是西離!
匆忙忙回到珊姨家,江若南上氣不接下氣,推門而入,接着大嚷:“珊姨,我要去找西離——”進了屋,剛好看到珊姨與秦林坐在廳里。秦林已經成了這裏的常客,幾乎每天都會來,雖然如此,但是江若南心裏還是不喜歡秦林,如果沒有秦林,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你要去哪裏找她?”秦林迎上來,直衝到江若南跟前,一聽說有了西離的消息,他也跟着激動,這些時間,他一直在找着,該發散的人手全都出發了,可是沒有一絲消息,讓人失望。
“這好像與你無關。”江若南走到珊姨身邊,發現珊姨還是坐着不動,只是看着江若南,臉上儘是期待的表情,聽聞阿南要去找西離,她覺得有希望了,可是不敢細問。
“珊姨,我是真的,我要出去幾天,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你等我的消息。”江若南不想告訴秦林,這一次,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把她找回來,他的女人,由他自己來保護。
“阿南,小心。”珊姨看似平靜,可是內心翻騰不已,“珊姨等你們一起回來。”江若南深愛着西離,這一點她深信不疑,而在她心裏,她也希望這兩個孩子走在一起。
“告訴我,我可以讓人幫忙。”秦林真誠地說著,可是聽在江若南耳里,依然不中聽,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我的女人,我會自己找,不必外人『操』心。”江若南說完,跟珊姨道別,跑回了家,他得收拾一下,至少要拿些重要的東西。
秦林聽着江若南的話,心裏泛起無數感慨,現在,他相信,西離跟江若南之間有着不一般的關係,可是他有責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然而面對冷漠的江若南,他只能停下腳步,不敢再追問,但是他也會努力的,一定會找到西離。
“小秦,讓我們相信阿南吧,回想這些年,我才發現,原來阿南@真的喜歡西離,我一直認為他們只是姐弟之情,可事實並不是……”珊姨從一次次的失望里,變得有些平靜,每天,她對着女兒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回想當年,再辛苦也將女兒生下,現在長大成人了,卻出這樣的事情,她在想,要不要找那個男人幫忙。
秦林點頭,囑咐幾句,然後離開,帶着一地的傷,他自己撒下的傷,如今,他最希望的,是西離可以平安回來,她愛誰,這都等她回來再說。
江若南離開家,直奔機場,當他趕到,已經到時間登機,他匆忙跑了進去,沒有看到身後一雙注視的眼睛。
當江若南離開,那人打了電話,“程少,江若南離了境——”男人將江若南的行蹤報告得很清楚,電話另一頭的男人一聽,卻是皺了眉,這個時候江若南出差,是不是有點可疑?
自從江若南回到市裡,程少一直密切關注着他,而他剛好又進了輯毒組,組長正是他的忘年之交,這樣,江若南的一切都在他掌控里。這般周轉,只因為在程少眼裏,江若南才是他的情敵,難得對一個女人動心,他現在也一直在尋找西離。
掛了電話,程少給好友打了電話,寒喧一翻,也套出了一些消息,原來江若南到外面去,只是執行公務。當然,組長不曾把具體消息告訴他,可是根據他所知,這小子此去,一定是為了上次的案件!這小子也大但了些,一個人也敢前去?
關於火龍幫,程少是知道的,在道上以狠出名,其下兩名堂主,聽說是一冷一雅,但手段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所以,他還真有點替江若南擔心。
而坐在飛機上的江若南,正滿心激動,他知道,這一路只有前進,沒有後退,無論多兇險,他都會往前走,只要找到西離,他什麼也不怕。
手裏拿着的是西離的照片,他在心默念着:西離,等我。為了她,他甘願付出一切,甚至是『性』命,愛到極至,是這般義無返顧。
江若南到達m國時,天正下着傾盤大雨,雨似連珠,難捨難斷。
到達預定的賓館,江若南便冒雨外出,去了那照片上所拍攝的地方,他問了好多人,可是沒有誰可以給他一個答覆,按說,西離在這裏出現,應該有人見過她才對,為何一點音信也問不到?
有些茫然的尋找,讓江若南累壞了,接連三天,他的身影出現在周圍每一個角落,他總覺得,西離離自己很近,只要一撥開『迷』霧,她就會出現。
這天,江若南正要走出賓館,組長的電話到了,說是好幾個夥伴也過來了,幫他一起完成任務,關在監獄裏的康富一直沒有鬆口,可是警方有足夠理由要求康榮回去問話,他們準備帶康榮回去。
接到組長的電話,江若南有些清醒了,西離曾經和康榮一起出現過,他應該緊盯着康榮!於是,他與前來的夥伴接應,一同觀察着這一切。
在他心裏,西離比破案重要多了,原諒他的私心,她離開這麼久,他的心就一直失落這麼久,尤其是這種生死不明的情況,他覺得自己再找不到她,會崩潰!
就在當晚,夥伴們發現了康榮,他在醫院出現,幾個人剛上前,卻被發現了,一時間,他們在醫院交戰,若非考慮到人群流動較多,江若南他們早拿出了槍。
兩伙人對打着,一直打着離開醫院。可是到最後,江若南卻脫離了大隊,追着康榮拐了幾條街,當他衝進一長巷子,幾個男人朝他圍來,個個舉槍,根本不到他反抗,緊接着一陣毒打,他昏了過去。
另一頭,康榮一直逃跑,到後來,他也沒有看到自己人,拖着傷,他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根本無法再舉步,最後他倒下,對眼前的一切都無法掌控了。
跟着康榮出來的幾個男人,找遍了每個角落,卻是不見人,他們急壞了,直到天黑后,無計可施,只得回了總部,將一切情況報道。
雄天氣得說不出話,他未料阿榮這般沒用,按這種情況來說,阿榮應該是被警方抓走了,這下事情不容易解決了,雖然阿榮不會扯出很多話,可是這樣的結果,是雄天如料未及的。
他很想大發雷霆,可是想到無補於事,更不想驚動西離,他只得忍下,剛轉身,想起不見阿東,怎麼從頭到尾都不見人?
“東堂主呢?”雄天覺得這個時候,阿東應該出現,可是現在怎麼都不見人?
“東哥在地下室,他們剛回來,抓了一個條子。”一個剛出現的男子向雄天靠近,湊近他,接了話,東哥現在住在這兒,所以也把人給捉了回來,在東哥的字典里,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
條子被抓到這裏,怕是誰也找不着,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兒有地下室,只有幾個親信得知。所以這男人不能大聲喧嘩,只得在幫主耳邊低聲稟報。
“你們都散了去。”雄天手一揮,讓大家散去,然後轉身回了一樓的藏物房,這是他收藏珍物的地方,一般人不得內進。
跟在雄天身後的男子正是剛才稟報之人,替雄天推開一扇不容易辯別出來的門,眼前出現了長梯,他們開了燈,往下走去。
在暗房裏,地上趴着一個男子,身上的衣物凌『亂』,隱約可見腳印,估計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可是看這男子昏了過去,是被打昏的?
“義父!”東哥踢了腳地上的男子,回過頭對上義父的臉,“這小子不肯招,他一定知道阿榮被抓去了哪裏!”他說得氣憤之時,又再上前一腳。
可是,沒有人知道東哥的心裏,他認識這個男子,正是江若南,他沒想到這小子跑這裏來了,西離就要樓上,可是他不會給機會這小子見到西離。他害怕,怕這個小子會將西離帶走!
“這就是你們抓回來的條子?”義父讓人抬起地上的江若南,看清了他的樣子,長得挺陽剛的,可是臉上,也有幾塊責腫,看來,被打得不輕。
不過,雄天心裏有些納悶,對於這種小事,阿東一般不會太過問,可是現在,竟把這小子帶到地下室來,可見,阿東心裏蠻重視這個條子!
“你們確定,他們抓走了阿榮?”雄天漫不經心地問着,可是心裏有些不安,如果真是被警察抓走了阿榮,怕是不容易將他弄出來。
“是的,老大,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們正在與榮哥的人交手,後來,榮哥不見了,而那些警察也不見了人影,最後我們只逮到這小子……”原來,逮到江若南的是東哥的人。
“可是現在,我們抓這小子回來,是不是自找麻煩了?”雄天有點責怪阿東,沒事搞個條子回來,如果讓這條子將他們的事情查清,那就是虧大了。
“義父,我們抓得回來,就不打算放他出去。”東哥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冰冷,眼神極寒,是一個狠毒的模樣。在他心裏,他只想將這小子給滅了,是這小子讓火龍幫受到警察的監視,也讓幫里不少兄弟栽在監獄裏,光是這些,他已經夠討厭江若南了。
再加下最重要的一條:江若南是西離的相好,如果他們相見,西離也許就會跟着江若南走了,就憑這點也許,他不想放過江若南。
心狠手辣,是東哥的作風,對西離的心軟,是一個意外,也讓他失了自己的心。
不等雄天說話,東哥的得力助手幫了腔:“老大,他害我們好多兄弟進了監獄,不能輕易放過……”如此一說,也讓雄天有些憤意,畢竟是自己的兄弟,他也捨不得,於是點點頭,離開。
當雄天走到台階時,回過頭,對阿東說了一句:“不要留下任何手尾,把事情弄乾凈些。”既然如此,他也不再多管,這些年,阿東辦事還是蠻利落的。
東哥目送義父離開,看着地上的江若南,心裏冷笑:“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並不能怪我,為了心愛的女人,我不能輕易放棄。現在,只有犧牲你了!”
若不是為了做得光明正大,東哥真想直接了結了江若南,可是現在,他可以頂着招供的借口,再慢慢將江若南推向沒落!
當江若南醒來,渾身疼痛,他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努力張着眼睛,卻看不見周圍,只覺得一片黑暗。他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然後很悲觀地發現,自己被對方抓住了。
他記得當時的情形,被幾個男人圍着,一把槍指在腦門處,然後被打昏過去,後來醒過來,幾個男人對自己『逼』供,問着榮哥在哪裏。可是,他覺得很納悶,難道榮哥被其他夥伴抓住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江若南有些些安心,只是現在,他在心裏默念着西離的名字,面對未知與恐懼,她是他的動力,在他無助之時,他就會念想她的名字。
“沒想到,一覺醒來,還挺精神了!”燈,忽然亮起,一把男聲加了進來,一步一步朝江若南走近,在這突然光亮里,顯得特別空曠。
江若南睜不開眼,長久的黑暗圍繞,讓他一時難以適應這光亮。但是聽着那聲音,察覺了不友善,這讓他頭痛,自己被困了,對方的聲音滿是自信。
“睜不開眼?”這男人正是東哥,將近清晨,他便醒來,睡不着,又來看江若南,他很想知道,這小子有什麼吸引人的,西離真的會喜歡這小子嗎?
“你是誰?”江若南慢慢地睜開眼,看到一個滿臉狠『色』的男人,眼裏散着寒光,似乎要將他吞下,他們之間有仇?
“我是誰?”東哥哈哈大笑,看着江若南一青一紫的臉,有些愉意,這張臉長得不錯,可是現在被打得不像樣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沒有命離開這裏,有什麼遺言嗎?”他很好心地問着,他更想知道,在這小子心裏,西離是不是很重要?據他所知,這小子從未放棄過尋找西離!
“你是火龍幫的東堂主!”江若南有些艱難地蜷起雙腿,這些打他的人,下手很重,如果不是為了保存一絲力量,他真想跟他們拼了,可是他不能,他還得找西離,就算死,他也得見了西離平安之後,這是他一直的信念!
“小子,你就是太聰明了,根本留不得。”東哥沒想到這小子還認得出自己,他得從新估量這小子,明明在他手裏,還表現得如此淡定,這像是二十齣頭的小夥子?不過,回想當年,自己二十歲的時候,他也曾這般淡定過來,否則義父不會讓他當東堂主!
“你們做了那麼多事,現在反倒來說我,挺好笑的。”江若南知道,他破的案件,全都跟火龍幫有關,這個幫派,到底是黑的?
“勝者說的就是一切,你現在在我手裏,沒有資格跟我談那些事了,光說你害了我不少的兄弟入獄之事,你死一百回,我也不覺得可惜。”東哥向江若南靠近,他覺得這小子真的不可留,知道的事情太多,還是他的強大情敵。
“是嗎?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這個時候的江若南,鎮定得不像話,他知道,自己不可以怯弱,走上這一條路,他不可以後退。
“死到臨頭,還逞嘴強,這讓我感到可笑。”東哥忽然往江若南身上踢了一腳,“有本事,咱們來比一場。”他如是這般說著,未料江若南真的掙紮起來。
江若南一步一步地爬起,最後雙手撐在腿上,漸漸直起身子,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他必須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也不能倒下,他要走出去:“如果,我贏了你,你要放我走!我不管你們做多少壞事,我只想找到我的女人!”
聽到江若南的宣言,東哥更氣了,這小子說他的女人,莫不就是指西離?西離是他的女人?東哥不想相信,卻又在這一刻,極度妒忌,“好,來啊,我就不相信,你還能走出這裏!”
眼看着江若南立起,東哥腥紅着眼,一個飛腿踢去,被江若南雙手合十擋下,隨即一個旋身,長腿結結實實地落到了東哥身上,響亮的聲音顯示着江若南的力道。
一陣疼痛襲來,東哥緊皺了眉,他未料江若南受了傷,還有如此之大的力氣,他得多加心神,不能輕視了江若南。於是,揮起長臂,伴着靈活的雙腿,幾乎拳拳落在江若南身上,江若南畢竟受了傷,承不住接連的攻勢,最後讓江若南退無可退,被壓倒在地……
“我現在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走出去!”東哥依然憤怒,那是一種愛人被奪的感覺,他本來就不是大方之人,在這種關頭,他更是討厭江若南。
江若南無言以對,畢竟是輸了,不愧是火龍幫的東堂主,身手一點也不差,心也夠狠,他怕是走不出去了。
東哥不解氣,踩了他幾腳,退到一邊,儘管贏了,可是他沒有勝利之感,他也明白這勝利來得太容易,江若南身受了好些傷。
強忍着痛,江若南抬起頭,“你明知道我沒有抓到康榮,為何一再『逼』問我?”記得剛被帶進來之時,他就醒過一次,眼前的男人對他一陣狂打,嚴辭『逼』問,他根本就沒有做過,現在他倒是覺得,這男人對他的恨意極深,這來得莫名其妙。
“很想知道嗎?”東哥揚起一抹笑意,卻是冷到極點的笑,“因為你的邀功,幫里不少兄弟遭了秧,所以,你得陪命……”
聞此言,江若南心服,這男人為了自己兄弟出氣,他無話可說,但是作為一名輯毒組成員,他不得不執行自己的工作,“那是我的工作,我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那就等死吧!”東哥覺得自己是一早就來受氣,明明是想痛打一頓江若南的,現在反而心情更壞了,他現在就要去看看西離,這江若南所謂的他的女人!
東哥踏着大步,匆忙離開,讓江若南鬆了一口氣,他很渴,口乾舌燥,但是他知道,沒有人會給他食物,也許,就得在這裏等死。
隨着東哥的離開,房裏恢復黑暗,他現在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人,被鎖在這黑暗裏,他真的很無措,雙手合緊,『揉』着受傷的部位,他怕自己真的熬不過去,他快要沒有力氣了。如何支撐下去!
這年頭,死一個半個,應該不容易被察覺。江若南如此想着,心裏悲傷極了,他還沒有見到西離,死不安心!可是面對這種糟糕的情形,他真的樂觀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