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84 一起打雪戰
“可是……菱兒?”聲音中透着以期待、心急、不確定,似百感交集,卻是沉甸甸的。-中-文-網-首-發www.56shuku.me
殿外,踏入一女子。只見她,內穿鵝黃『色』長裙,外罩虎皮披風。她的身上滿是雪花,如墨的髮絲上,潔白的雪片與那搖曳着流蘇的彩蝶華勝便是發上唯一的裝飾。這是一個與紀凝雪樣貌相同,卻略顯活潑的女子。
那二人,隔空相望,眼中盈滿複雜的情愫,隱隱的閃着淚光。香菱緩走幾步,忽然似燕子一般,撲進玄冥的懷中:“冥,我好想你。”
嬌嗔的那一句話,仿若千言萬語,讓怔在一旁的南宮之雲心裏一陣泛酸。悄然的退出御書房,瞧見玄文的身影,她陡然瞪大了雙眸:“阿文?”
玄文一臉的青黑胡茬,早已失了往昔溫潤如玉的俊朗,削瘦的身軀讓人不由心疼。她鎖眉問:“你怎會弄成這般模樣?”
慨嘆一聲,他聲音中帶着一絲沙啞,無奈的道:“一言難盡啊。”
既是一言難盡,便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訴清的。拉着他的手,她急道:“快,去瞧瞧凝雪,這些時日,她可是擔憂壞了。”
卻不想,玄文忽然掙開她的手,一臉的緊張:“我,我還有事。”
察覺到他的不正常,南宮之雲凝眉。玄文幾番躲閃,始終不敢瞧她一眼。
狐疑的繞到他身前,又發現他的眼神幾次飄向殿內耳鬢廝磨的二人,她的臉『色』倏然一沉,冷聲問:“你可是與那香菱有了苟且之事?”
未想到她竟一語道破,玄文的臉上出現一抹痛『色』。惱怒的蹲在地上,言語充滿了悔恨之意:“漫天黃沙中,我與你們走散。偶然瞧見香菱,遂我將她當成了凝雪,故此才……我沒臉再見凝雪。”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南宮之雲冷哼一聲,不由出言嘲諷:“香菱與凝雪雖相貌相同,卻是截然不同的兩人。你若當真多多觀察,定能發覺那香菱眸光比凝雪閃亮,不似她那般嫻靜,又怎會做出那等苟且之事?”
“我……”欲反駁又無從說起,玄文懊惱的抱着自己的頭。
南宮抿緊唇線,半晌才道:“總之,你負了凝雪,且要看她是否原諒你了。”
說罷,她孤身一人緩緩的走進漫天的飛雪中,那白『色』的雪片紛飛,輕飄飄的落入她的發端,慢慢融化,似將那寒,那冷伴着雪水一併融進了她的體內,她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感受後方一陣輕慢的腳步輕輕而來,踩踏在雪地上發出那獨一無二的聲音。她收起悵然,笑着扭頭,原來是紀凝雪。
微微一怔,她笑:“怎的會在此處?可有見過玄文?”
嫻靜如水的瞳眸含着淡然的光暈,她輕聲細語,“方才已見過。”她一聽說玄文歸來,便匆匆的趕來了御書房。遂,一切也都知曉。
看着她喝出的一陣哈氣,南宮之雲明明的察覺到了她的心事,遂問:“你知道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紀凝雪不再說話。
南宮之雲深吸一口氣,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來,語氣也跟着輕快:“凝雪,我們來玩耍吧。”
“這冬日裏,有何好玩的呢。”
她不過剛說完,就瞧南宮之雲忽然蹲下身子,小手在地上抓起一捧雪,一邊壞笑着,一邊團成雪球。
紀凝雪笑着後退,搖着頭道:“公主,這雪很冷的。”
“嘿嘿,玩起來便不會冷了。”說#小說罷,她猛然將那雪球扔下紀凝雪。
輕鬆閃身,紀凝雪笑道:“公主,你是無法打到我的。”
在原地不滿的跺腳,南宮之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紀凝雪,嘴裏孩子氣的嚷嚷着:“不行!不準耍賴,你絕對不可用功夫。”
“好吧。”
似是豁出去了,紀凝雪笑着蹲下身子,學着她的模樣,迅速的團起一個大雪球來,猛的扔向南宮之雲。
南宮之雲手小,動作稍嫌緩慢,才剛起身,便見一個大雪球撲面而來,她措手不及,“啪”的一聲,雪球裂開,將她絕美的小臉用雪覆蓋。
“好啊,你等着。”摩拳擦掌,她揚高手臂扔出雪球。
紀凝雪笑着躲開,隨後又扔過來兩個雪球。
兩個絕**子,在御花園的雪地上,玩起了雪球大戰。姚緋櫻聞聲趕來,瞧見兩個人咯咯的笑着,玩得不亦樂乎,也來了興緻。一把扯下身上的披肩,大喊着:“你們兩個有好玩的,竟然不叫我,好賊哦。”
南宮之雲一瞧,也解下自己的披風,一身輕裝,三人你來我往,互相打着。那此起彼伏的笑聲如黃鶯出谷,使這本是寂靜的冬日竟有了春日的溫暖與朝氣。
御書房內,互訴鍾情,耳鬢廝磨的二人也被這笑聲晃了心神。玄冥莞爾一笑:“我們去瞧瞧。”
“好啊。”輕快的應了一聲,阮香菱撒嬌的挽起玄冥的手臂,隨着他一同出了御書房。
御花園許久都未曾如此熱鬧過,大批的宮女與太監都圍在一起,笑看着那嬉戲笑鬧的三個絕**子,自己也都跟着手癢,也想如此開懷大笑,想如盡情的玩耍。
阮香菱一瞧,撇開玄冥,衝上前去:“我可以加入么?”
陌生的又熟悉的女子,輕快的聲音,讓大戰中的三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紀凝雪臉上微微有一絲不自然,此女子簡直就是另一個自己。
姚緋櫻瞪圓了眼睛:“凝雪,她當真是你一模一樣呢。先前還以為是她們誇大其詞,未想到當真是另一個自己。”
南宮之雲白了她一眼:“你不說話,無人將你當成啞巴。”
扁扁嘴,姚緋櫻不慎委屈的道:“我又如何了?難不成說實話也不行么?你何必要與駙馬說一樣的話?”
聞言,南宮之雲乾笑兩聲,扭過頭去。
紀凝雪哀嘆一聲:“緋纓,你說話要看氣氛。”
“我……”她說話就是如此直白,又能如何?
阮香菱被人晾在一邊,小臉上有絲暗淡,緩緩的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