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糊塗加活寶貝

第七章 老糊塗加活寶貝

黑大媽領着四個青年男女,急急離開夏河城西門大街,當走入小路時,端木蘭嚇聲問道:“婆婆,原來那個嘔心的老頭竟是麻瘋鬼,他為何要裝做那副德性,看來真要吐!”

黑大媽道:“聽說他小時候確是生過麻瘋病,人人不敢接近他,以致他恨世人,亂殺無辜,同時他永遠不改麻瘋形態,只要有人瞧不起他,那人就非死不可。”

米其貴道:“他那一副德性,人見人厭,誰肯接近,他坐在那裏吃東西,臨近座位都沒有人敢去!”

黑大媽道:“聽說他後來拜一老魔為師,不但把麻瘋病煉愈,甚至煉成前無古人的麻瘋指,可怕至極,無人敢與為敵。”

端木蘭大驚道:“中了他指力就是會得麻瘋病。”

黑大媽點頭道:“聽說比真正麻瘋病可怕,不過那要遇上強敵才施展出!絞腸痧、瘟疫神,他們三個都以病毒為主要武器,這是武林少有的邪門人物!”

好在一個下午沒有事情發生,郎獨鬆了一口氣道:“說起來,我們五個人在那店中,算是最受人注目的了,一個蒙面的老太太,兩個比花還美麗的少女,加上我這大塊頭,尤其是小米,成人頭,童子身!”

黑大媽道:“現在我還感到不尋常,麻瘋鬼不能不會察出我們,他卻裝作沒有看到。”

端木蘭道:“看到又怎樣,難道無原無故的找我們的碴?”

黑大媽道:“孩子,那你就錯了,這種人只要認為有一點使他起疑,沒有不來問問的,也許他在等什麼人,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

米其貴忽聽側面有人追來,急急道:“八成是麻瘋鬼追來了,大家小心!”

黑大媽道:“他不會追人的,另外有人!”

只見她住問道:“什麼人?”

側面來人未停,在數丈外大聲道:“老大姐,是我老花子!”

聲落,人也奔到。

“噫花於伯伯,你又找到了!”

宇宙風以為又有事發生。

花子王先向黑大媽拱手道:“老大姐,我老花子說請你去看兩個人物!”

“丐王,是什麼人?”

“老大姐,我如能認得,那還要請你去!”

米其貴駭然道:“你遇見麻瘋鬼啦!”

老花子道:“他等雖是邪門頂尖高手,要說我老花子不認識,未免笑話,這兩人年紀看來與老花子我差不多,實際上恐怕大我老花子一倍。”

黑大媽大驚道:“老身八十二了,花子,你有七十一,我們相差不過十一歲,你不認識,老身我恐怕也不認識啊!這是兩個什麼樣的人,現在那裏?”

老花子道:“就在左側十幾里的石鼓山上!”

米其貴道:“在作什麼?”

老花子道:“你們去了就知道,一個穿紅袍,一個穿白抱,兩人都一樣短小!小米,你去了三人一般高,那真有意思。”

黑大媽猛的跳起道:“布二人,韋獨生,有這種事!”

老花子道:“老大姐,什麼,你想到他們了?”

黑大媽急急領路,回頭道:“老要飯的,你是見到鬼了,他們還不是本朝的人啊!不過現在還不敢說,我看到才能確定,但在武林掌故中,家師曾說過。”

老花子道:“不是本朝人物,是那一朝代人物?”

黑大媽道:“如果是他們,那一個是五代劉志遠身邊大將布二人,一個是周世宗的大將韋獨生,算來超過一百四十歲啦!”

米其貴嚇聲道:“那不是已經成了仙!”

黑大媽道:“煉武的人,年紀自然長,不算什麼,但這二人已有九十年未曾現身江湖,誰都把他們忘啦!現在出世,可能嘛?”

宇宙風道:“婆婆,這兩個人假設就是韋獨生和布二人,也可說是死對頭呀,韋獨生保周,布二人保漢,五朝中,周是滅漢的,聽說布二人還和本朝太祖皇帝是好友,攜手作戰打敗劉志遠,現在韋、布兩人就算活着,也不會在一塊呀!”

老花子道:“他們在一塊,不是閒遊,也不是坐着談天,也是在打架,不過那種打法很古怪,好似兩個小孩在玩遊戲。”

大家聞言,不由全樂啦!端木蘭道:“玩遊戲!”

老花子道:“一個打出的架式,好象是太極拳,一個則是回龍拳,毫無火氣,一點勁道都沒有,慢條斯理,一個遲緩不急!”

黑大媽道:“哪是出神入化的打法,看似兒戲,動作幼稚,但在他們五丈之內,相信我們六人之中沒有一個不施出功力而能站立一刻時間!”

郎獨不相信道:“連你老與老花子也不行?”

黑大媽道:“等一會,你就可以試出來,現在快到了,千萬別大聲說話!”

近在眼前,雖然說是兩個無上高手在拚鬥,但卻沒有一絲風吹草動,說出來誰肯相信?

黑大媽突然向老花子道:“丐兄,是不是在石鼓山上面?”

老花子道:“不,就是前面淺谷內,四面都有巨樹,這時只怕已有不少武林人物在偷看!”

米其貴問道:“黑大媽,到時候你老能認出他們?”

“不,小米,你想想看,他們已有九十幾年未現身了,我還只有八十一歲!”

端木蘭道:“婆婆,這樣說,到時候以何證實呢?”

黑大媽道:“他們的兵器,也是他們的獨一無二的招牌!”

宇宙風嚇聲道:“他們還要使用兵器,什麼兵器呀?”

黑大媽道:“這是一個人的個性,他們雖不使用兵器了,也無人能逼使他們動傢伙,但他們人與兵器已不可分,這兩人都是一輩子獨生,他們把兵器視為妻子一般!”

端木蘭道:“你老還沒有說出兵器是什麼啊?”

黑大媽道:“他們背上有各自講究的包裹,韋獨生的包兒是紅綢繡花的長形包,裏面藏有雙只長的精鋼虎掌,布二人是只圓形包兒,裏面藏有兩隻比碗還大的精鋼球!”

直到林邊,還是沒有動靜,但伸頭外望,大家幾乎笑出聲來!

原來林外是片綠油油小草地,方圓大不過五、六丈,草地上有兩個又短又瘦的小老頭,不是矮,稱短比較有意思,因為他們是駝子,背心比腦袋高,蒙眼睛,雖說一施太極拳,一施回龍掌,但卻沒有一絲架式,如同初學!打?不象,說捉迷藏更洽當。

郎獨搓住自己的嘴,顯然在強忍,二女卻雙手抱肚子彎着腰,只差沒有叫痛啦!

米其貴不同,他不但看的聚精會神,而且正經八百的向黑大媽道:“他們在施展神打!”

“小米,你真有眼光!”

老花子道:“也許打了幾天啦!”

郎獨道:“我硬是不信在他們五丈內站不住?”

黑大媽道:“你身前那隻石頭有多重?”

郎獨道:“大概有三十斤吧?怎樣?”

黑大媽道:“老身看得出,你的神力足可舉起兩千斤,你把石頭拿起來,盡全力推出去,但注意,推出時,立在你旁邊樹前,石頭出手,人卻火速躲到樹后!”

宇宙風道:“有回震力,幹啥不閃開?”

黑大媽道:“石頭回震時,它會長眼睛,誰推打誰,逃不脫,小郎獨全靠那株大樹作替身。”

郎獨雙手拿起大石頭道:“竟有這種事,你們站開,我來試試!”

米其貴急急道:“一定要閃到樹后,千萬別充好漢!在樹后也要提足內功。”

郎獨點頭道:“小米,你站開,我不是草包,黑大媽的話我不會當兒戲的。”

其他幾人都離開那一株數人合抱的大古松,郎獨雙手抄起三十餘斤的大石,提足內功,悶聲不響,猛力推出!

石沉力足,石如離弦之箭,硬向兩位老人撞去!

呼的一聲,石頭一到,回震的速度比去的更快,通!

在通聲之下,大家一看,不分老少,六人全呆啦!

原來那團大石如同強斧所劈,深深的嵌進樹心去了!

宇宙風驚叫道:“我的天!這股彈勁起碼有萬斤!”

黑大媽道:“奇的是樹不裂開,石不損,現在你們相信了吧!”

郎獨從樹后出來,面色通紅,端木蘭一看驚問道:“大哥,你怎麼啦?”

黑大媽代答道:“勁力透過樹,他如不提足內功,這下必受重傷!”

郎獨這才吁口氣道:“好險,我胸口還在震跳,一開始,我的眼睛大冒金星啊!”

米其貴笑道:“他們打迷糊了,一點也無反應?”

老花子道:“老大姐,你們早點離開吧!留下看沒有結果,甚至有害無益!”

黑大媽點頭道:“你們看到正對面沒有?”

老花子道:“似有幾個人。如同我們一樣,也在偷看!”

米其貴道:“麻瘋鬼沒有來追我們,原來他也在對面偷看!”

黑大媽笑道:“小米,你的目力好強啊,藥力生效啦!”

米其貴道:“我沒有感覺!大媽,別耽誤了你的事,我們走罷!”

老花子道:“你們走,我留下看結果!”

黑大媽道:“老花子,千萬當心,真正的敵人在暗處,別看得忘了形,那兩個小老人,不會隨便殺人,真正殺人的是麻瘋鬼。”

“大姐,我老花子拼他不過,手不行,腿管用,你放心去罷。”

黑大媽領着大家急退出密林,脫離之後。宇宙風拉着問道:“婆婆!老花子煉了什麼腿呀?”

黑大媽不懂道:“宇姑娘,你怎麼忽然問起老花子這種事來?他的棍法倒是高絕一時,我不知他煉了什麼腿上功夫。”

宇宙風噫聲道:“他說手不行,腿管用啊!”

黑大媽忍不住,呵呵笑道:“他說手不行,腿會跑,打不過開溜!”

端木蘭格格嬌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宇宙風道:“死老花子,七老八十了,真是不長進。”

米其貴笑道:“老花子一生,從不好強鬥狠,快樂逍遙,盡得人生真諦。”

黑大媽看看天色,回頭道:“又近黃昏了,孩子們,前面是龍祖廟,方圓數十里,沒有市鎮,也無村落,今晚只有到廟中過夜了!”

米其貴道:“大媽,廟中有住持?”

“廟雖不大,有住持師徒四入,別當他們是平凡出家人,上清真人還是武林高手,三十年前,因為失意於一個女子而看破紅塵!”

天一黑,大家也到達廟前,正好看到一位老道人。

黑大媽揚着手兒招呼道:“真人,老身又要打擾啦!”

道人一見,急急迎上道:“老施主,那裏話,快請!”

到了廂房,黑大媽坐下就道:“快,我們沒有吃飯,隨便拿點什麼出來,貴觀最近可好?”

老道人連聲道:“老施主,這幾位一定不是外人,不瞞你,最近這一帶不平靜,經過的江湖人太多了,尤其是拜金黨、傲世幫,往往一過去就是大批大批的,貧道還看到魔力眼、再生天魔、春姑娘!”

“什麼,青春販子也在此出現?”

老道人輕聲道:“她的師兄死要命還在貧道觀中過了一夜。”

黑大媽道:“我那獨臂婆到道長這裏來過幾次?”

“老施主,來了三次,兩次探望施主你,一次探辦東西,她說馬里馬拉,照常寧靜!”

老道人說完,連聲招來一個徒弟,吩咐去辦吃的。接着又向黑大媽道:“老施主,只怕這裏不好過夜!”

黑大媽點頭道:“這樣說,咱們吃過就走。”

不一會,吃過素食,黑大媽向米其貴道:“你不能送老身了,人多扎眼,孩子,別回頭走,由此偏西,三十裡外是貴德城堡。再百餘里就是青海,希望你們多保重,後會有期。”

米其貴道:“大媽,再送你一程如何?”

黑大媽道:“不,老身在此還要停留一會兒!”

說著拿出一卷東西道:“旗兒對我沒有用處,你拿去。你點子多。也許有用處!”

她把那假血戰旗也交與米其貴。

黑大媽要留一會,米其貴知道她另有用意。於是謝過道人,立與大家動身,別過後,急向西行。

在路上,郎獨問道:“小米,這黑大媽到底是伴么來頭?”

米其貴道:“她對我視如親人,我又何必問,不過我告訴你們,她的來頭一定很大,憑老花子都不知道她的底細,你們可以想到。”

郎獨問道:“我們真要到貴德城堡去?也要去青海?”

“到貴德城天還未亮,城門尚未開,去幹什麼,我們直奔青海,到哈拉庫圖吃早飯,如我估計不錯,那兒又是武林群聚之所。”

端木蘭道:“你去的目的是找七公主?”

米其貴道:“這是皇上要的人,我有責任,當然也要見識見識-些大場合。會會武林高手呀!”

宇宙風暗忖道:“他-直未忘找我,這樣也好,跟着他到處跑,如說穿了,他會逼我回京去。”

連夜奔馳,四人一樣快,但沿途並不清靜,不時發現有同樣的夜行人,好在毫無衝突,到達哈拉庫圖,天才剛放明!

這時端木蘭忽然一拉米其貴道:“看左側!”

左側有個青年,不時朝這面瞄,米其貴噫聲道:“他是‘北強’古俄奴!”

端木蘭道:“這家儀被叱責了好幾次,他真不要臉!”

米其貴笑道:“那隻怪你長得太美!”

“呸,他不安好心,這時再來,我非揍他不可!”

宇宙風道:“讓我來教訓他!”

郎獨道:“不,讓給我!聽說他功力劍術不凡我要試試他。”

米其貴笑道:“他不是你對手,算了,我們進哈拉庫圖吃早餐要緊。”

郎獨道:“打完了還來得及呀!”

米其貴道:“我的身子時時刻刻在起變化,我要找個店子休息,你們不覺得我在慢慢長高了!”

二女聞言大喜道:“那太好啦!快點走!吃過早餐就休息,我們三個在旁邊陪你。”

北強古俄奴沒有採取任何行動,但他顯然是在故意落後,在米其貴一行進了哈拉庫圖時,他卻直向北城繞去。

在哈拉庫圖的北面,有一座規模不小的清真寺,當古俄奴走近守門時,突有四個大漢一字行出,看到古俄奴,同聲喝道:“什麼人,不許進寺!”

古俄奴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繼續前進!

四個大漢那還受得了,齊聲大喝,立由兩側抄上,四人八手一齊動,當然要力阻。

古俄奴冷笑二聲,雙掌一措,兩腿齊飛,動作如電,劈劈拍拍,打得四大漢招架不及,東倒西歪!

寺內一聽外面不對勁,又有數人擁出,但其中一人大喝道:“住手!”

喝聲才完,他立向古俄奴拱手道:“古大快,不知者不罪,他們不識古大俠!”

“哈哈,劉堂主,好久不見了,小事,小事,在下與他們鬧着玩的!”

劉堂主道:“古大俠,無事不登三寶殿,快請進,喝杯茶,慢慢談!”

“劉兄,我不進去了,請問貴上可在寺內,我有要事面告。”

“古大俠,什麼事,首領尚未來。”

古俄奴道:“在下探得有人得到了血戰旗,本想親自出手,但那批人中有個姑娘與在下交情不錯,礙於情面,不便硬奪,同時貴首領與在下有意作某些合作,因之前來知會一聲。”

劉堂主哈哈笑道:“古大俠,這種大事情,古大俠尚不存私意,可見我首領與大俠交情之深了,請問那批人中為首的是個什麼角色?劉某立即一面稟報首領,一面派高手出動!地點在什麼地方?共有幾個人?”

古俄奴道:“那批人現在哈拉庫圖,兩男兩女,為首的表面像個童子。不過劉堂主不可大意。兩女之-,其中有奇花宮主,成功了。算我送貴上甲天下一份厚禮,不成功,日後不要說我沒說清楚。”

劉堂主大笑道:“古大俠,你真夠意思,謝啦!”

原來古俄奴自己不敢出手,又想出口惡氣,他居然想到這條毒計,問題是,這傢伙神通不小,米其貴身上有血戰旗的事情,竟被他看到啦!

離開清真寺不到半里,這個號稱四強之一的陰險人物。居然邊走邊笑,得意非常,自言自語道:“奇花宮主,我的美人。哈哈,你傲慢,你瞧不起我,我這第一把火放過之後,接着第二把、第三把,我叫你焦頭爛額,永無寧日。不管你武功再好。只怕也要寢食難安了!……”

“好個男子漢大丈夫,居然以這種手段向一個如花的姑娘下手……”

一個與古俄奴同樣年輕的劍手,這時從后側出現,相距竟不到一丈遠!

“什麼人?”

古俄奴喝出口,人也回了頭,一看似已認出。

“嘿嘿,原來是關東軍!”

“哈哈,老古,您太狠了點。端本蘭固然可恨,但也不應假手他人呀!”

古俄奴冷聲笑道:“姓關的,你別破壞我的計策,端木蘭把你也未放在眼中,你想拿這件事去討好她那是白費力,只怕得到的還是嗤之以鼻!”

關東軍哈哈大笑道:“古俄奴!別搞錯了,我要的是宇宙風,那娘們比較夠意思!”

“哈哈!姓關的,算了吧!你認為宇宙風比端木蘭嫩一點?容易上手是吧,別作夢,那是一朵神秘花,你算老幾?”

關東軍冷笑道:“你走你的路,我有我的手段!對了,你說還有一個是誰呀?”

“姓關的,怎麼啦,你的耳朵長了不少哇?”

“古俄奴!好,不肯說?當心!咱們的正路走不通時,別走上同一條小路上去!”

“關東軍,為了女人,我們不會拚命,你我為了別的才會放手一斗!”

二人言語起了衝突,關東軍大聲道:“你說別的?那是指什麼?”

關東軍心中有某種警惕,又哼聲道:“哼,你才有別的,你有好心叫黃金黨人去奪血戰旗?那是要黃金黨人去探路,成功了,你再由黃金黨人手中撿便宜,失敗了,死的是黃金黨人,這是我看透你的了,我才沒有別的。”

古俄奴嘿嘿笑道:“姓關的,您了解我八兩,我了解你半斤,我挑起黃金黨下手。你不挑出傲世幫才怪,還有,你這傢伙還暗暗與魔力眼接近,又向再生天魔獻策。說不定在青容販子面前也下過說詞啦!”

提起再生天魔,關東軍忽然眼睛一轉,他借故向古俄奴橫了一眼,哼聲道:“姓古的,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關東軍把手一揮,長身就朝北城門大步而去,可是他才走上大街,忽見一個女子迎面攔住去路,他一看之下,面色數變,那是又驚又喜:“世華姑娘,你也到哈拉庫圖!”

“關東軍,看你行色匆匆,一定得到了什麼重大消息,如我猜得不錯,你一定發現了血戰旗,怎麼啦,別怕我!是我不忍叫你吃青春果!”

“不,不,不,姜大妹子,我正在找你!”

關東軍面對的女子竟然是武林又忌又怕的青春販子,難怪關東軍面色難看。

青春販子在江湖上,有說是男子,也有說是返老還少的女子,這時一看,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美貌少女,只見她格格笑道:“我不怕街上人,你說吧,血戰旗落在那裏?”

關東軍道:“有一批人,兩男兩女,旗子落在童子似的男子手中,不過他身邊有宇宙風和端木蘭作伴,另外還有一個生面孔大漢,他們正在城中,但不知落足何處?”

青春販子冷冷的道:“關東軍,這個消息只怕不是你得到的吧?你是由西寧來的,人還沒有進入哈拉庫圖,我知道古俄奴是由夏河城方面來的,只怕他比要搶先一步!”

姜大妹子,你就別問消息誰先得到,你只管奪旗就行了。”

青春販子冷聲道:“關大俠,我也給你一點消息作回報如何?”

青春販子的表情有點古怪,關東軍難以捉摸,裝出高興道:“姜大妹子,真的!那我真受寵若驚啦!”

“再生天魔現在西鎮口,魔力眼住在哈拉大客棧,無敵神也許馬上會到。”

關東軍正色道:“大妹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關大俠,始你方便呀,免去東找西尋呀!你的消息不僅賣一家人情吧!”說完大笑而去。

關東軍覺得沒趣,望着青春販子恨聲道:“媽的,你精明,總有一天,老子要你脫褲子求我!”

大街上行人愈來愈多,關東軍呆了一會,但他還是循着青春販子的話找去了。

這時在行人中有個小老頭望着關東軍的背影發出一種莫明其妙的怪笑,笑完了直向一家客棧定去!

但他剛到門口,一眼看到裏面走出一個與自己同樣高大的童子時。他愣住了!

“前輩,要進去吃東西?”

小老頭似感到有意思。

“我今年二十一歲,姓米名其貴。”

“哈哈,我是老成這個樣子,你是煉功煉成這個樣子,不過看到似在慢慢長高,我卻定形了。你比我好多啦!”

原來那童子就是米其貴,他居然東在這家店子裏,只見他哈哈笑道:“矮也是人,高也是人。不走正路就不是人,請進,我請客!”

小老大樂道:“不我找人…不,我找不是人的人!”

米其貴搖頭道:“店子裏沒有韋獨生,那你不必進去了。”

小老頭嚇聲道:“你認識那傢伙?”

米其貴道:“認識是認識,我不喜歡他!”

小老頭噫聲道:“你與他打過架?”

米其貴內陸他言語舉止如同小孩,忖道:“他與韋獨生以神力相拼,居然視同普通打架。”不竟笑道:“我那有力量與他打架,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也許以後就喜歡呀!”

他這時以迎合小老人的心理說話,也裝出小孩味道。

“對,我也不喜歡他,當年各為其主,現在恩怨全淡了,和他打架只是心裏不喜歡有關,這是沒有仇恨的,同時,我如不找他,心裏又難過啊!”

米其貴笑道:“當今世上,你沒有別人可談,你當然要找他,否則豈不是太寂寞了!”

“啊呀,老弟,你真是懂得我和韋獨生的心理,行了,我現在有了你,我們又多了一個朋友哪,再會!”

米其貴道:“小老頭,你要去那裏?”

“好兄弟,你以後叫我布二哥好了,我去找韋老三,我要告訴他,我已找到一個朋友啦!”

米其貴急急問道:“布二哥!我這樣叫行嘛,你為何要我這樣稱呼呢?”

小老頭輕聲道:“這是百幾十年的秘密了,當年我有三個結義兄弟,老大死了,老三就是韋獨生,現在你是老四呀!”

米其貴聞言,見他作古證今,幾乎要笑,真是又喜又樂,笑道:“難道人越老,越像小孩!”

他對小老人立即發生好感,急急道:“布二哥,中午回來哈拉庫圖,咱你好好喝幾杯如何,我還有三個人,保證你見了也會喜歡他們!”

“真的!”

他忽又搖頭道:“只怕一下子找不到韋老三,找到了,說不定又要爭,吵起來又要打架……對了,我儘可能趕回來,因為今天或夜晚,這鎮上有熱鬧可看!”

米其貴嚇聲道:“有熱鬧?”

小老頭道:“我看到有兩個小子,他們分別挑起好些幫派,要來此鎮奪取血戰旗,提起血戰旗,我都有點心動。”

米其貴驚問道:“向誰奪取?”

小老頭道:“聽說得到血戰旗的是一批兩男兩女,現在住在鎮上,老四,你留心一下,別放過機會!”

米其貴聞言,心中有數,目送小老頭走後,急急迴轉廟內,但他剛進門,就見二女與郎獨接住,同時聽端木蘭道:“阿米,我們快離開!”

米其貴嗯聲道:“你們在暗中偷聽到了,別急,回到座位去!”

四人回到原來的座位坐下后,郎獨道:“阿米!那布二人如回來,我們就不用走了!”

米其貴道:“不必告訴別人,我要親自對付那些前來奪旗之人。”

“阿米!”她喊了一聲,又向四下看看,又輕聲道:“旗子是假的,到時甩出去不就沒有事?”

米其貴不以為然,冷笑道:“人爭一口氣,佛享一柱香,甩出去不但示弱,還有想不到的壞處,除非你們之中有-個遭遇生命危險,否則我是不放的。”

宇宙風道:“你的身體尚未復原呀,這不是夜晚,有些辦法沒有用啊!”

米其貴輕聲笑道:“到時候,你們就明白!”

郎獨道:“小老頭說有兩個小子在挑撥是非,那是誰呀?”

端木蘭道:“古俄奴已經現過身,其中一定有他。”

宇宙風道:“古俄奴來了,關車軍少不了……不好,這兩個東西要挑的不是普通幫派!”

米其貴點頭道:“我的心中早已有數,要來的恐怕有四、五批,甚至連最高頭子都會出馬。”

宇宙風大急道:“我們落店等他們圍攻?”

端木蘭道:“落店不是辦法,不知有多少善良要遭殃,離去阿米又不示弱,真是左右為難。”

米其貴笑道:“你們似對我失去信心了?那就請便!”

端木蘭跳起道:“你胡說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米其貴笑道:“既不落店,也不逃避,難道沒有第三條路?”

郎獨道:“有了,咱們四人到大街上去,大搖大擺的行走,故意叫對方眼線看到,到了鎮外,找個地形適當之處停下來,準備一場死拼。”

米其貴點頭道:“最後一句我不同意,放心,保證你們不必出手!”

說完向郎獨道:“準備一大包吃的,只怕今晚不能趕上落店了。”

郎獨急急去辦,二女似很迷惑,兩對水汪汪的眼睛,緊緊盯住米其貴。

“怎麼,不認識?還是我變啦?”

宇宙風道:“你確是高了一點點,但我感到你有點陌生了。”

米其貴看到郎獨很快拿了一包東西回來,向二女笑道:“只要一點點事情不告訴你們,你就感到我對你們很生疏,可是你們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情況隨時都在變化。”

端木蘭驚問道:“有人在窺聽我們談話?”她說完向四周望望。

“別望!”

米其貴輕聲制止,悄聲道:“他們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剛剛才來,走!”

他看郎獨一到,立即領着向店門外行去,出了店,宇宙風迫不及待的問道:“是誰?”

米其貴鄭重道:“火焰神君、綠毛海怪、黑水原人,但我不在乎他們!”

端木蘭道:“還有誰?”

米其貴道:“還有六個我沒有看到,但已察出,似比以上三人更高強。”

郎獨大驚道:“這怎樣辦?”

米其貴道:“你們沉住氣,別先亂了自己的步驟!虎、狼不敢咬站着不動的人,九個魔頭十個多疑,我們要利用他。”

郎獨嘆聲道:“小米,還不知你有如此沉着,真有大將之風,你猜猜看,暗中人是那些?”

“天外心魔,喪門元兇,甚至有絞腸痧,瘟疫神和麻瘋鬼!”

三人聞言,面色都變了,誰也不出聲啦!

在城門外,米其貴發現路上有條大黑狗,即對郎獨急急道:“郎大哥,快把那支黑狗捉住,我有用處。”

在這種危急關頭,他突然要捉一支大黑狗,簡直把二女和郎獨搞糊塗啦,端木蘭急急問道:“阿米,快走呀!捉狗作什麼?”

米其貴急道:“不要問,郎大哥快點,這時沒有人看到。”

郎獨道:“好,一支狗,就是一支老虎我也能捉的!”

米其貴見他奔出。又大聲道:“別傷了它!”

宇宙風道:“不用內功,它會咬人的。”

郎獨聞言,也有同感,回頭道:“米米,這就困難啊,它有四、五十斤啊,不用內功,它肯乖乖的聽我捉?”

米其貴道:“快,沒有多少時間了,它不會咬你,捉到就向正面林中跑!”

他說完首先奔出,二女一見,同時在後追!宇宙風靠近端木蘭問道:“姐,他搞什麼鬼?”

“我也不明白,快點追!不過我知道他要在那樹林搞名堂。”

追進樹林,只見米其貴指着一片空地道:“阿蘭,空地西面那座大石你看到沒有?”

端木蘭道:“你要我去?”

米其貴道:“你帶阿宇到那上面坐着,從現在起,沒有我的話,絕對不許走下大石。”

二女看他臉色有點緊張,不敢多問,立即奔到大石坐下,這時郎獨抱着那黑狗奔到大聲叫道:“米米,它好乖啊,動也不動……”

他忽見黑狗有了掙扎,忽又叫道:“米米,它一身發抖,眼睛發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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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旗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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