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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逃避越是有問題,也就越最大化的激發了曉塵的好奇心,她早晚有一天非從他嘴裏套出來不可。

阿南和林松離開后,立馬去找了鄒番,他是他們整個計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只有阿南一個人只身前往,林松是他們的底牌還不宜過早暴露身份。

還是一樣寬敞氣派的客廳,不過只有鄒番一個人優雅的端着高腳杯坐着沙發上,難得的,竟沒有美女相陪,阿南打了個口哨,挑釁的看着他。

鄒番早就聽出了她的聲音,唇角勾起妖孽的一笑,邁着慵懶的步子向她步步逼近,帶着春色的眸子定格在她嬌艷的紅唇上,眸光一暗,他慢慢的靠近她,近在咫尺的距離,能夠互相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阿南始終平靜的看着他,沒有因為他輕浮的動作而有一點變化。

鄒番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從她身邊離開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說吧,找我什麼事?

整個動作行猶如王羲之的書法般行雲流水,阿南丟了他一個白眼,自主坐到他對面的茶几上,扭頭看他,我去找了閆胡,被他抓起來了。

哦?鄒番露出有興趣的樣子。

想知道我是怎麼被放出來的嗎?她故作神秘的一笑。

洗耳恭聽。儼然鄒番對她能夠從閆胡手上逃脫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張得生想要項紹雄手裏的一塊玉石這個你肯定知道,閆胡把項紹雄的一家都抓去了。但是他又被我的朋友救回來了。阿南誠實的說。

鄒番的人早就跟他稟報過這件事了,所以他並沒有太過意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阿南此時會承認的這麼乾脆,她就不怕會引火上身嗎。

只聽阿南繼續說道,但是閆胡那個人太狡猾了,項紹雄是被救回來了,但是我的另一個朋友又被他抓走了,對了,那個人你也見過。她看了他一眼。

莫非是封小姐,真是可惜了。閆胡這個人可從來不會憐花惜玉。他痛心疾首的說道。雖然我很傾慕封小姐,但是我沒有辦法救她。

我知道你沒辦法。阿南連句客套的話都沒有,直截了當的說。

鄒番臉一黑,雖然他自己也承認在某些方面他比不過閆胡。但是被人這麼乾脆的捅破。還是叫他有點掛不住臉面。

阿南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呲了一聲,我說的是實話。

鄒番對於她的火上澆油一點也不為奇,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繼續用那雙瀲灧的桃花眼沖她放電,這次換成阿南變了臉色了,她一直都知道鄒番臉皮有多麼厚,所以她就是故意要讓他沒臉,想不到這個人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阿南不得不對這個人重新審視,搖了搖頭又轉回了話題上,我曾經聽說過一個關於閆胡的傳聞,相信以你的脾性一點也不陌生。

鄒番被問到了,擰着眉思索着,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都說閆胡曾經對一個已婚的女人非常的上心,不惜殺了她丈夫,但是她並未領情,最後撞牆而死,外界對此的評價有很多,有人說閆胡霸道冷漠,有人說難得這個年代還有如此忠貞烈女,也有人說那個男人太沒用了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總是說法云云,不過這並不重要。

鄒番聽的是雲裏霧裏,弄了個一頭霧水,剛才還在聊救人的事怎麼突然扯到這個上面了,但是他相信阿南不會是空穴來風的人,所以耐了性子聽下去。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麼逃出來的吧?她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與前兩個話題又不大搭腔的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鄒番忍不住問她。

如果我說那個女人又回來了呢。

不可能!鄒番騰地一下站起來,額角隱有青筋跳動。

阿南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激烈,有不是你女人回來了,這麼激動做什麼?

鄒番也覺得自己的動作確實太多餘了,就笑言道,我只是奇怪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活過來,太駭然所聞了。他抱胸若無其事的陷入沙發里。

阿南已經習慣了這個人經常發瘋的習慣,就沒多想,死了的人是沒辦法重新復活,但是這個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卻太多了。

你該不會說那位封小姐和閆胡一直不忘的女人長得很像吧。鄒番聽出了阿南話里的意思,詫異道。

聰明!阿南打了個響指,要不然你覺得我怎麼會從閆家逃出來,還不是沾了別人的光,否則啊我肯定就死在裏面了咯,她甚為後怕的搖搖頭。

可是怎麼可能呢?鄒番不敢相信,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就是這麼巧!阿南打破了他最後一點懷疑。

鄒番仔細打量着他,腦子迅速轉動着,把阿南的話一一串聯到了一塊細想,首先她說了曉塵落盡閆胡手裏,但是根本沒有辦法救出來,緊接着她又說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女閆胡的影響之重,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閆胡為了她連阿南這樣的對手都能放虎歸山,那麼他瞭然的笑了,主動去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來,自發為阿南添上一杯紅酒。

閆胡想必一定封小姐無微不至,我們暫可以不用擔心。他裝糊塗的說。

這隻老狐狸,明明都知道了還來裝什麼瘋賣什麼傻,果然臉皮有夠厚。

鄒番把紅酒遞給她,阿南裝作沒看到沒有去接,張得生一心想到得到項紹雄手裏的東西,但是項紹雄一家已經送去了很安全的地方,他就算把c市翻一遍,我保證他都找不到,而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閆胡那裏,閆胡為了封小姐的安全一定不會把她交到張得生手裏。如果我們假傳出閆胡有心要把那個東西據為己有,你說張得生會怎麼想?我記得某人早就說過是誰早就看誰不順眼了來着?她神情疑惑的看向鄒番,目光卻清明透亮。

鄒番拍掌叫好,突兀的掌聲在安靜的客廳里既清脆又嘹亮,不由贊道,真是好計策。

阿南斜着眼看他,裝!你再裝!裝的也不像!

掌聲忽然停頓,鄒番眨着迷惑的大眼睛,你把消息散出去不就行了,隔山觀虎鬥。何必再來找我!

你以為我想找你。阿南心裏誹謗,首先如果是藉助外面的流言傳到張得生耳里,真假先不論,張得生肯定會起疑三分。不過這就暴露了項紹雄的玉石了。外界人肯定會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會讓張得生和閆胡爭奪不休。貪心之人與實力強勢之人從來都不少,萬一他們想要把調查出來,玉石佔為己有的話。項紹雄從此就安寧不了了,他們本來就是為了項紹雄一家而來的,結果要害得他們東躲西藏更不必從日,得不償失。

還有呢,她相信鄒番是個聰明人,他本來就會說話,說不定會將張得生和閆胡中間這把火燒的更旺盛,只有這樣,戲份才更精彩,也能結束的更快。

鄒番先生巧舌如簧,舌燦生花,更是聰明絕頂,博古通今,除了您還有誰更適合這份任務呢。字面上她把鄒番誇成了一朵花兒,實際上語氣中的諷刺誰都聽得出來。

而有些人就聽不出來,鄒番暗暗點頭,全然接受了她的讚美之詞,眸子中盛滿了得意,偏還謙遜道,哪有,哪有,你過獎了。

阿南撇撇嘴,誰叫她還有求於人,可是看到他那張欠揍的嘴臉,她真的很想一拳掄過去有木有。

旋即,他露出為難的樣子,這件事有點難辦啊,與其相比,我目前倒是有一個很好的立功機會,他曖昧的看了她一眼,已有所指,你說如果我把你抓起來從你口中套出項紹雄的位置,這可是大功一件啊,我何必再去挑撥自家人的和睦,好叫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阿南早就猜出了他會這麼說,不過她也知道他只是耍耍嘴頭,過過癮,別看他總是弔兒郎當的樣子,實際上他一直都有野心,阿南和曉塵像坐收魚翁利,鄒番肯定也早已有了這個念頭,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的。

阿南沒有戳破他真正的心思,有些事心裏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她笑眯眯道,你想從我嘴裏套話,你有那個本事嗎!

我沒有!鄒番肯定的搖頭,話鋒又是一轉,這不代表張得生就沒那個本事,只要我把你的行蹤就那麼稍微的告訴他一下的話他又湊近了阿南面前,吸了吸鼻子,真好聞!可惜我狠不下心啊,所以就勉為其難的幫你說說吧。他裝住特無奈的樣子笑了笑。

好了,我等你的好消息!阿南瀟洒的一笑,不顧鄒番死纏爛打的挽留,揚長而去。

鄒番的笑容越來越淺,越來越淺,直到再也沒有任何錶情,遙望阿南離開的方向,流露出古怪一笑。

他重新把自己陷入到沙發里,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坐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似乎掉進了飄滿柳絮的春天,渾身都不自在,細一想想,果斷拿起手機,聯繫了某一位情人兒。

鄒番果斷的和情人嬉鬧一番,就去見了張得生,而張得生此刻正在安慰跟他鬧彆扭的女兒,張得生年過五十,鬚髮皆白,清瘦的臉頰看不見幾兩肉,眼神犀利望着人透出惡鬼般的光芒。

他膝下只有張媛媛一個女兒,所以對她非常疼愛,再加上骨子裏本就流着張得生一半骨血,也就養成了跋扈驕縱的大小姐性格,說起來她的媽媽是一位端莊優雅,林下風致的畫家,只因她性格里充滿了藝術家的浪漫細胞,日子一長,再也找不到當初與張得生的濃情甜蜜,毅然而然的跟他離了婚,和一個英俊瀟洒比她小了兩三歲的法國帥哥瀟洒離開了,她走的時候連女兒抱都沒抱一下,似乎不是她親生的一樣,從小便沒有母愛的張媛媛性格更加偏激執拗,一旦鬧起性子來。誰也管不住她。

對於唯一的父親,張媛媛嘴上雖然說不在乎,心裏卻比誰都看重他,小時候經常纏着他要他陪自己玩,要他和自己吃飯,就是他工作的時候張媛媛就會撅起嘴巴,給他搗亂。

張得生又氣又無奈,索性,她漸漸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麼鬧騰他了。有了自己的圈子。再加上張得生是c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像個小公主一樣被人捧着長大的。

哪知,這一次去了鄉下會吃了那麼大的虧,自從她一回來就跟父親念叨。非要把那個人給揪出來教訓一頓不可。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張得生自然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他聽女兒一說完立馬就派人去了鄉下,但都是一籌莫展的回來了。還說什麼根本沒找到張媛媛說的那個寺廟,也沒有看到死去的屍體,這件事就變得光怪陸離了,他一再的問女兒是不是記錯地方了,張媛媛堅定不移的說,“絕對沒有。”

如果看不到屍體的話還情有所原,說是被人秘密處理掉了,手法高明,查不到線索,但是一個存在了二十多年的廟宇,怎麼說沒就沒了,連一絲痕迹都沒有,他們去找人打聽也沒打聽到,越聽越是離奇,再加上只有張媛媛一個人親眼所見,所有人都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受到了刺激,產生了記憶上的紊亂。

張得生不敢大意,特別吩咐了張媛媛的身邊人,一定要小心對待她,就連他自己面對女兒也多留了一份心神,此刻張媛媛正質問他,“為什麼調查那麼久了還沒有結果。”

張得生胸有成竹的安慰她,裝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這麼簡單點事,很快就有結果了,不要着急。”

每一次張媛媛如果要向張得生討要什麼東西的時候,只要是他一定自信能辦到的,就會露出這樣的神態,而且張得生每一次也不負她所望,讓她得償所願,所以,這一次也就信了他。

有人跟張得生稟報,說鄒番有事情要見他,他說讓鄒番去書房等着。

跟女兒又說了幾句話,保證了一定會把事情辦好,就去了書房。

張媛媛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對面的電視機正播放着最近流行的一個偶像劇,清一色的帥哥美女令人賞心悅目,張媛媛卻看得沒興趣,關上了電視,換做仰躺的姿勢發愣的盯着天花板,腦海中不由自主現出那一天的情景,冷漠如冰的少年,璀璨的眸子生不出半分感情,一下子把她震住了,令她膽寒,卻生不出怨恨來。

她真的想報仇嗎?想把他羞辱一番?或者不是她只想知道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為什麼會如同死神一般,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他這樣的性格。

很好奇很好奇

鄒番在書房裏看到緊皺雙眉的張得生,知道他遇到了難事,再加上關於張媛媛的事情他也聽說過,原來他倒是沒想那麼多,但是聯想到了張媛媛是為了項紹雄的事情出事的,他又聯想到阿南如今跟項紹雄沆瀣一氣,她道上的朋友那麼多,難免沒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手段,他把這個懷疑說了出來。

張得生本就烏雲密佈的臉更加暴風雨驟,“什麼時候一個小小的毛賊都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鄒番恭敬的立於一旁,眼觀鼻子鼻觀心,腦子運轉的比誰都快,就在前不久他還跟阿南誇下海口,說什麼怎麼也不會把她牽扯進來,捨不得叫她撞上張得生的槍口,而這才多長時間,他就變卦了,什麼甜言蜜語全然拋到腦後。

等到張得生髮了一會脾氣,鄒番就說,“項紹雄已經落在閆胡手裏,不過又被人救走了,”他偷偷地看了張得生一眼,見他神色如常,就知道閆胡已經把事情跟他稟報過了。

他假裝安慰似的說,“您也不用着急,聽說又有一個項紹雄的同夥落在了他手裏,閆胡的手段有目共睹,項紹雄只是個意外,相信他很快就會給你有個交代了。”

嗯?張得生幾不可聞的怔忪一下,又有人落在了閆胡手裏,怎麼沒聽他稟報上來,別人不清楚閆胡,可是他還不清楚嗎。在他手底下做了那麼多年從來沒出過差錯,到了他手裏的人就沒聽說過還能被救走的,更何況項紹雄是被安排在私牢裏,那裏守衛嚴密,等閑之輩根本進不去,進去了能夠自己脫身就不錯了,什麼人這麼神通廣大還能把一家老小都給救出去,而且是當著閆胡的面前救出去,莫非

閆胡存在了二心,他是故意放水。讓人救走了項紹雄。其實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暗地裏他又早就抓到了另外一個人,那麼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玉石佔為己有!!!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真是好謀算!

此念一出,張得生骨碌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墨汁。一巴掌拍在了書桌上。震得杯子裏水跳動幾下濺了出來。

鄒番趕緊低下頭,低眉順眼,嘴角勾了個幾不可見的弧度。張得生的反應竟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烈,連一絲懷疑自己都沒有,可見他對閆胡有多麼不滿了。

張得生狀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眼角的餘光瞥了鄒番一眼,神色淡淡的重新坐下去,吩咐他仔細調查此事,不可打草驚蛇,也從側面看出了他的顧慮。

鄒番聞言應是,離開了書房,心裏卻想,做做面子隨便查查再來進讒幾句,他可沒那個時間精力絞盡腦汁給別人辦事,回家補補覺,起來看好戲!

日暮西垂,空中隱隱約約能夠看清了月亮的影子,午日暑熱好歹去了不少,曉塵坐在泳池邊,露出細白修長的小腿,貪婪地享受着柔水的撫摸,竊取淡淡清涼。

她歪頭想着阿南他們已經離開了幾天,一開始閆胡還總會跟她說幾句話,但是這幾日他經常夜不歸宿,或者到很晚才回來,掩飾不住的倦色不難想是遇到了不小的難題,每每看到他的樣子,曉塵總是隱隱的心疼,她們計劃施展的很順利,利用張得生果真拖住了閆胡。

她沒有一點喜悅的感覺,反而總有種難言的滋味如影隨形,抬頭看向天空,天色越發黑沉了,孤孤單單閃爍幾點寒星,不知不覺中已經坐了一下午,把腳從水裏伸出來,一陣清風吹過,帶了些涼意。

回到客廳意外的看到閆胡已經回來了,比以往都早了很多,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似乎感覺到她的腳步,轉頭望過去衝著他笑了笑。

“你這麼早回來了。”話落,曉塵臉一紅,這話聽起來怎麼覺得她一直很期待他回來似的。

閆胡點點頭,好像沒察覺到她的小心思,“你過來一下。”

曉塵聽話的走到他身邊坐下,看着他硬朗帥氣的側面,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薄荷清香,他的味道和他的人一樣都那麼冷冽瑟寒。

他遞給了她一張名單,上面寫了九個名字,她看了看都不認識一直看到最後一個的時候,眸子驟然緊縮,驚呼而出,“竇送傑!”

竇送傑是享譽玉雕界著名的雕刻大師和設計大師,經由他手的雕刻無一不是鬼斧神工的驚世之作,最重要的是他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在他還是默默無名之輩的時候,他去玉石城撿漏,那時他看到有個人花了五十多萬買了一塊碗口大的籽料,可開出來之後中間多部分都是黑的,只有少部分的純白,但是如果把黑色部分挖掉的話只留下一小塊石料已經做不成什麼了,這已經成了一塊廢石,那個人準備扔掉的時候,被竇送傑花三千塊買了下來。

這樣的廢石頭本來就一文不值,那個人眼看看他想要,索性就賣給他了,多多少少收回點是點,竇送傑興奮的抱着石頭回家了,其他人看他拿個廢石頭還能那麼高興,不知是笑他傻還是笑他瘋。

竇送傑一回到家,就拿起筆在石頭上畫了起來,差不多四天四夜沒有出門,他父母總是怕出了什麼事,每到了吃飯時間就會喊他一聲,讓他出來吃飯也不吃,飯送到他房門口他也不出來拿,要不是他還能時不時跟他們說句話,他家人都要砸門了。

一直到了第五天凌晨時分,正在熟睡的父母聽到一聲仰天大笑,大驚失色,出門一看兒子總算出來房門了,四天四夜沒有吃飯,臉瘦了一圈,眼睛紅彤彤的佈滿了血絲,下巴長出了鬍渣,整個人蓬頭垢面,邋裏邋遢。

他母親以為他兒子撞邪了,擔憂的拉着他問,“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跟個復讀機似的。

“成功了,成功了,哈哈哈!”竇送傑眼淚都笑出來了,大喜之下精神上竟承受不住,眼一閉直挺挺倒後面去了,把他父母急壞了,他媽媽一個勁怨他爸爸,“早說了讓你撞門的,現在怎麼辦。”

等把竇送傑送到醫院之後,休養了三十二個小時他才醒過來,張口就問,“我的玉石呢!”

他父母笑吟吟的把東西拿給他,目光中寫滿了對兒子的驕傲。

再一看被所有人認定的廢石,白色部分被他刻上了猶抱琵琶的少女,不過只有一半的人,另一半藏在了黑色玉石內,整個連起來一看,就像是一副畫著抱着琵琶垂首吟唱的美麗女子,卻不小心被潑上了墨水,讓人想要把墨水除了,一探女子真實容貌的衝動,黑白之色涇渭分明,形象生動,栩栩如生,線條流暢,每一分每一點的細節恰到好處,真當鬼斧神工之作。

那一年他才二十四歲,憑藉這個作品被評上大師,從此身價一躍千里,這個被那個三千塊把玉石賣給他的那個人以二百六十六的價格買走了,竇送傑還很不好意思,還說要不是他願意把東西賣給他,他怎麼有機會大展身手。

那個人卻笑道,“你要是不把這麼好的作品做出來,我連一毛錢也賺不到,還虧了五十多萬呢。”

兩百六十六萬,預祝竇送傑順順利利,一馬平川。

竇送傑為感謝他,從此就為那個人工作了,先後二十年共創作了十七件舉世皆驚之作,其它小數之作不計其數,所有人對他的評價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竇送傑的老闆入獄了,竇送傑想盡了辦法也沒能把他老闆救出來,從此心灰意冷,時常感嘆人世凄涼,不管什麼人拿了玉石希望能夠求得他的出手,開價若干,但是竇送傑不為所動,還說什麼,“天王老子來了不過一條命,能拿我怎麼著吧。”

狂妄!不識好歹!偏又沒辦法治他,有人說他老闆的入獄說不定真是冤枉的,否則他不至於做到如此,當時有個官員極度痴迷他的作品,為了他能夠重新出山,特意去查了他老闆的案子,可什麼也沒有查到,這個前後被好幾個人翻了不下五六次,總是一無所獲,沒辦法了,只能說明他老闆真的不是被冤枉的。

所有人勸他迷途知返,他的老闆是咎由自取的,竇送傑還是偏激的很,一口咬定,他絕對是被冤枉的,依舊一壺濁酒醉天明,悲嘆人世話凄涼,可憐天妒英才,落得如此下場,令人不勝唏噓。

以前她總聽外公說這個人,因為外公也喜歡他的作品,但是外公對他這個人除了高超的手藝外,其它的一通貶低,不通人情世故,執拗不轉彎,曉塵總是在這時候偷偷的笑,外公其實就是在生氣,氣他放着大好的時光偏要學什麼文人的多愁善感,憤世嫉俗,隨波逐流。

主要是外公惜才愛才之心太重了。

可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張小名單里,閆胡是什麼意思?

她睜着圓亮的眸子

閆胡嘴角染上了笑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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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慧眼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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