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7)
冷靜下來后掃視一眼中庭,這才注意到露台上站着一個人。他一動不動地站着,就像第五根柱子一樣。再仔細看看,發現一排腳印從客廳通往露台。
“村澤先生。”
烏有走了過去,朝露台方向打招呼。村澤低着頭,睡衣外面披了件大衣,好像忘記了(色色小說寒冷。烏有從廚房走出來整理思緒的那幾分鐘裏,他一直站在那兒,不,也許已經持續了更長時間。他好像在注視着大理石上的花紋,死死盯着大理石柱的下端,自己也像變成了其中的一根石柱。
“村澤先生。”
聽到第二聲,村澤終於注意到有人在喊自己。他無力地抬起右手,像瘦弱乾枯的老人一般虛弱。
“下雪了啊。”
烏有走向露台。積雪比想像中的要厚,大概五厘米左右,已經看不到原本鋪着的白色沙石。海風呼嘯而來,更覺得寒冷,海鳥們面對突如其來的天氣變化也無比驚慌,大聲叫不停。海鳥是候鳥嗎?若是的話,南飛的準備一定還沒做好,烏有突然擔心起海鳥來。
“現在是夏天呢。”
村澤一言不發,像是被露台表面吸引了一般,牢牢盯着,與昨天晚上看那幅被破壞的畫時神情一致。
烏有爬上露台的台階,往村澤盯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舞台上有屋頂,露台的中間沒有積雪,只有海風吹來的一點殘雪,粗糙的大理石紋理顯露在外面。灰色的石塊沒有被雪掩蓋,卻被鮮血染紅了。血量並不多,可白灰色的大理石被血染紅的那部分在潔白的雪中顯得分外醒目,就像昨晚夢中的情景。烏有覺得很美。
圓台中間,也就是村澤的腳邊,仰面躺着一樣東西,一具沒有頭顱的死屍。
“真不敢相信。”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