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巷（5）

奧尼只好把燈熄了，可是沒有閱讀燈便看不到講稿，無法繼續，只好又把閱讀燈打開了。

“醫生，我不是告訴你亮了燈我們看不清幻燈嗎？關掉它！”

可憐奧尼準備多時的實驗報告就此付諸流水！

“到你了。”奧教授說。

我拿着一盤整齊的幻燈片上台，不知是心情緊張還是燈光暗淡，在台階上踏了個空，差點摔了個跟斗，幻燈片撒了一地。

那時我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紀博士蹲下來和我一起撿起散在地上的幻燈片。謝天謝地！左下角有記着號碼的小圓點！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發生的事，我的記憶很模糊，彷彿做夢一般。直到報告完畢，我才回到真實世界。

“好！好！經過這一役，你就什麼大場面都不會怕了！”奧教授安慰驚魂未定的我。

畢業考試的臨床部分，是五年醫學生生涯最關鍵的一役。能否成為醫生，就看這次考試能否令考官們滿意。

每個考生會被配到一名他從未接觸過的病人，有一個小時問病歷做檢查的時間。然後考官進場，考生要憑從病人處得到的資料作出診斷，並回答考官提出的問題。

我的病人柏德力，有多年胃潰瘍病史，曾三次出血，十年前做過胃切除手術，最近因關節痛吃了點風濕葯，胃出血複發再次入院。

柏德力是典型的愛爾蘭人，口一開就滔滔不絕。他說一句，我記一句，滿滿寫了三張A4紙。

還有五分鐘，柏德力仍意猶未盡。

“謝謝你，柏德力！我得靜下來組織一下我的想法！”

“當然！當然！醫生你請便！再有什麼想知道的隨便問！”

我在第四張A4紙上打好病歷報告的草稿。

鈴聲一響，揭起布簾進來的赫然是鐵面判官高倫斯教授！

“病歷(色色小說問清楚了嗎？噢，你已寫好了筆記，好極！好極！都拿來給我看看……”

高倫斯一手把四頁寫得密密麻麻的病歷和筆記塞進他筆挺西裝的口袋。

“醫生，報告病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