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焦——卡帕傳》第三章(4)

《失焦——卡帕傳》第三章(4)

似乎人人都在趕往某處特別的營房,我決定隨大流。我走進了俱樂部聚會室。我眼巴巴地巴望有人跟我聊幾句。過了一會兒,吧枱後面的一等兵問我想喝^H點什麼。我心中感激萬分,像其他人一樣,要了溫啤酒。我周圍的年輕飛行員,都是屬於一流的,駕駛有名的空中堡壘在歐洲上空飛行,此刻看上去卻很平靜和低調。他們中有些人在看舊的美國雜誌,還有一些獨自坐在那兒,寫他們那沒完沒了的信。唯一的真正聚會活動似乎在聚會室中央,弟兄們圍聚在一張大桌子周圍,他們的背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擠進去時,正好趕上聽見有人在叫喊“頭和尾!”,看見他把桌子中央的許多錢摟了過去。我看他們玩了一會兒,但琢磨不出他們玩的是什麼。最後我斷定,那大概是某種牌戲,而且肯定是一種很講技巧的遊戲!

沒多久,其中一位站起身來,退出了遊戲。我要讓自己自在些,現在正是機會。他們和和氣氣地接納了我,發給我兩張暗牌,一張明牌,叫下半克朗的注。接下來,他們每人每次再發給我三張明牌,最後又發一張暗牌。每發一張牌,他們都叫下注,發到最後一張牌時,我不得不付了兩英鎊。牌終於發完了,玩家們開始報牌。有的說“頭,”有的說“尾。”我仔細研究了一下手中的牌——有的是花牌,有的點數低。於是我說:“頭和尾。”根本沒人認同我。他們要我把扣着的三張牌翻過來。我照辦……他們大笑……其中兩人把全部賭注瓜分了①。

過了一會兒,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來照相機,給玩家們拍照,以此平衡了得失。還拍了看雜誌的、寫信的、喝溫啤酒的和沉迷於留聲機的。

午夜時分,俱樂部人去室空:明天早晨有任務,小夥子們預計會受命飛行。我們早上五點被喚醒,匆匆趕到受命室。一位長官詳細說明了天氣情況,另一位長官敘述了目標的地形情況,第三位長官詳盡地講述了高射炮的數目和他們可能會遭遇到的敵方戰鬥機的數量。六點鐘時,大家回到了俱樂部聚會室,等待出發信號。等待是漫長的,折磨人的神經。沒有人說一句話。這才是第三次在歐洲上空執行任務。

九點鐘,擴音器里通知說,法國上空的使用升限已經關閉……大家可以回去睡覺。小夥子們既憤怒又失望。然後一切如常,各自去泥沼地、去看雜誌、去讀信、去喝溫啤酒、去玩紙牌。

就這樣日日如此持續了四天。我拍了許多照片。我的搏頭尾有了長進,還學會了幾種讓人着迷的新牌戲,叫做“飄大海”①,“棒球”②和“紅犬”③。第五天早晨,我的英鎊全輸光了,但這一次任務沒有取消。我陪着牌友們來到飛機旁,從各個角度給他們拍照片。一位名叫畢曉普的年輕中尉最後一個起飛,他上機前擺了個姿勢讓我照相。那位弟兄只是個小個子,可他的鼻子卻和機首驚人地相似,因此我調整好它們的位置,一起拍了進去。對於這件作品,我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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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焦——卡帕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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