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乃用生命在侍寢
85_85336五年前衛栩為了父親的醫藥費爬上兆治信的床,那會兒年輕,拿了錢也沒怎麼給過兆治信好臉色,即使表面逆來順受,心裏也對兆治信沒有好印象。但是兆治信是個好金主,除了給他父親治病以外還一手把衛栩從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捧成大紅大紫的明星演員。
“栩栩不怕,有我。”
兆治信魔障一樣的聲音傳進因為父親去世而變得失魂落魄的衛栩的耳朵里,被他真理一樣牢牢記住。
因此,過氣怕什麼?
有兆治信啊!
天塌下來都有比他高一厘米的兆治信頂着,他衛栩一個只喜歡吃只喜歡睡的小體格子怕什麼啊!
這是衛栩父親去世以後,衛栩的人生信條。
兆治信這個人,素來說一不二,衛栩是知道的。
衛栩在夢裏微笑着抱住兆治信,深情款款的一番告白,倆人都被感動得痛哭流涕恨不得立馬在河裏來個別有一番趣味的歡好。
而實際上,那天兆治信找到衛栩並且阻止他輕生之後,衛栩就因為過度虛弱直接一翻白眼從兆治信懷裏出溜到水裏差點嗆死。
一句“栩栩不怕,有我”,沒爹沒娘的衛栩便心甘情願的把一顆赤誠之心雙手奉上交給兆治信,接后的三年裏一門心思撲在兆治信身上。
然而,兆治信什麼情話都說過卻再也沒說過這句話,連“栩栩”也不曾叫過。
這樣也不耽誤衛栩死心塌地的跟兆治信,心態超級好的衛栩自動理解為,兆治信這廝太害羞,深情告白說不出第二回。
結果就是衛栩由於不熱心於事業,又因為直來直去容易得罪人,在這個小鮮肉層出不窮的年景里終於變成一個閑出屁的過氣藝人。
好在兆治信對他還算掛心,三天兩頭把他叫過來按在床上一頓狠干,回頭一連串阿拉伯數字打到他賬戶上,衛栩的舒服日子照舊。
半夜衛栩還魂,喉嚨乾澀得發疼。想要喊隔壁的向卿,張了張口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無奈之下只好伸手把枕頭下面的手機摸出來,準備給向卿打電話。高燒中的他看什麼都是重影的,摁了半天才把號撥出去,等了好半天電話才被接起來。
衛栩努力半天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電話那頭更是沒人說話,也不知道向卿在搞什麼鬼,接起電話卻一句話不說。
氣得衛栩把手機甩出去泄憤,重新恢復睡眠狀態,半醒半睡中隱約聽見妖嬈的□□聲,魅得他半邊身子都酥了,衛栩心說誰家的小婊砸這麼不要命的□□也不怕把狼引來。
苦命的手機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映着幽幽的冷光,衛栩昏昏沉沉的在睡夢中又夢見被兆治信抱在懷裏軟聲哄着,心滿意足的露出微笑。
第二天清晨向卿終於想起來衛栩這個重病的患者還生死未卜,端着清粥過來看望衛栩,發現衛栩高燒沒退還一路飆升整個一人體火爐。
拍打臉頰喊了半天也不見醒轉,向卿長嘆一聲會不會燒傻了啊?一個傻子以後怎麼拍戲?怎麼跟兆治信變着花樣的滾床單?
想到兆治信,向卿靈機一動,貼在衛栩耳邊說道:“兆治信召你侍寢了你去不去啊?”
燒得糊裏糊塗的衛栩這時迴光返照一般費力地睜開眼睛,“去啊去啊!治信在哪兒呢?”
“靠,你都這樣了還想着侍寢呢?你未免太敬業了吧?”
發覺向卿是在騙他,衛栩立馬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任由向卿再怎麼呼喚死活就是不睜眼睛。
“你倒是把葯給吃了啊……你有本事惦記侍寢你把葯吃了啊!”向卿扒着衛栩的肩膀要死要活的叫魂,最後恢復理智打電話叫杜淳風過來救場——那廝一直負責衛栩的身心健康。
掛斷電話注意到衛栩的手機在地上,走過去撿起來發現手機已經自動關機。回頭看一眼衛栩,給衛栩手機充上電然後自言自語道:“有力氣扔電話不知道叫我過來,你是有多缺心眼兒?”
杜淳風趕過來的時候衛栩的體溫保持在三十九度半已經一晚上加一上午了,向卿各種降溫的辦法試了個遍都無濟於事。
神醫杜淳風是何許人也,過來一看衛栩燒得通紅的臉蛋就不咸不淡地飄出一句:“他這是在用生命在侍寢吶!”
專業醫師到位,形勢得到控制,至少衛栩的溫度從三十九度半降到三十七度半,期間向卿給兆治信致過電希望他能在百忙之中擠出時間過來看看這個燒到三十九度還惦記着侍寢的傻缺。
兆治信電話里表示寡人日理萬機沒空搭理衛貴妃這個病號,但是電話一掛,衛栩的手機立即收到短訊,是銀行稟告衛貴妃聖上又賞了好些銀子供他養病。
向卿搖搖頭,這兆治信也是忒實在,銀子好使就清一色賞銀子,其實給錢哪有尊駕親臨更能顯得皇恩浩蕩,最重要的是還省錢。
皇天垂憐,衛貴妃衛栩他是打不死的小強,既然敢用生命侍寢就能在侍寢之後保住小命以保證他還能隨時隨地回應聖上的召喚。
沒幾天衛栩就恢復生龍活虎的精神頭,滿度假村亂逛。向卿恨鐵不成鋼的跟在他後頭催他回去拍戲,衛栩立馬變身林黛玉作弱柳扶風姿態。
連蒙帶騙終於達成協議,先回公司讓衛栩見兆治信一面,然後去片場繼續拍戲。
上午八點多一點,衛栩跟向卿剛走進公司擦得錚亮的玻璃門就迎面撞上一個十七八的男孩子,男孩子年紀不大,力氣不小,撞得衛栩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向卿扶住衛栩不悅的道:“你看不看路啊?眼看着往人身上撞!”
男孩子長得好看,笑起來有點傾國傾城的意思,說出來的話卻忒不中聽:“不好意思哦,主要老前輩身子骨不夠硬朗,輕輕一碰就能摔呢!”
向卿這才看清這個男孩子正是最近在公司內部非常活躍的練習生,曲辰。
據說,曲辰的後台很硬。
據說,高層很看好曲辰。
據說,公司下一個力捧的就是曲辰。
據說,曲辰基本功是練習生中最出類拔萃的。
不過這個後輩真是令人生厭,衛栩腦子缺根筋被人撞完就準備走人,向卿可不準備就這樣被曲辰奚落之後灰溜溜的走掉,拽住衛栩。
向卿這時拽了句法文,曲辰沒聽懂,一臉茫然的愣在原地。
“說什麼鳥語!”
急着見兆治信的衛栩此時也顧不上什麼有的沒的,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他是說小崽子別不知好歹,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這句話可被門口進進出出的人聽得清清楚楚,曲辰登時臉上就掛不住了,斷喝一聲上來推搡衛栩:“你他媽的說誰小崽子!”
“他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我就是個翻譯。”衛栩莫名其妙的被推搡一下,不服氣的準備回推。
結果向卿搶先一步卯足力氣大力推了一把曲辰,曲辰被猝不及防的這麼一推,立馬撞上後面走過來的一個人倆人摔在一起。
向卿滿意的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着曲辰,“說的就是你這個小崽子!”
曲辰捂着額角從地上爬起來,晶瑩剔透的血珠順着臉頰滑落,事態發展成這個局面只是幾分鐘的功夫,見了血,眾人倒抽一口氣。
曲辰顫巍巍的把手送到眼前一看,被滿手的鮮血嚇得直接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衛栩和向卿也有點傻眼,曲辰這傢伙也是夠點背的,撞上的那個人抱着一疊文件夾,偏巧磕上去立即就見了血。
話又說回來曲辰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崽子,就那麼點血竟然把能他給嚇昏過去,衛栩初中的時候碰見兩伙人火拚血甩到耳朵上他都沒昏過去。
多年後衛栩仔細想想可能是因為那甩上血的耳朵雖然在自己腦袋上但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他沒昏。
而在曲辰昏過去之後,呼啦啦圍上來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曲辰抬走,衛栩和向卿倆肇事者竟然大大咧咧的坐電梯走人了。
可能也是沒人能想到他倆會不跟着去醫院,沒有一個人打算攔住他倆,直接完全無視掉。
當然,到兆治信的辦公室還是沒有見到兆治信,只有他的秘書在但是也不知道兆治信的行蹤。說完正事,秘書便笑得跟朵花似的打聽杜淳風的事情,老母雞一般圍着衛栩轉。
衛栩突然明白為什麼杜淳風死活也要留在車裏不跟他倆一起上樓。
跟秘書姐姐寒暄幾句,衛栩悻悻離去,向卿還沉浸在戰勝曲辰的喜悅中不能自拔。
倆人顯然都腦子短路沒有考慮到把曲辰傷了是個什麼後果,一路回到保姆車,衛栩站在車旁伺機逃跑。
杜淳風跟向卿是什麼關係,從小光屁股摸魚的交情,倆人一合計把衛栩綁上車拉往片場。
一路顛簸衛栩幾欲乾嘔,杜淳風向卿視而不見,遞給他暈車藥就不再理會。
然後,衛栩終於不負眾望的拽着杜淳風的肩膀吐了他一身稀粥小鹹菜。剛吐完的衛栩有了精神頭使壞,指着杜淳風身上的小鹹菜一直惋惜,作勢要吃回去。
杜淳風一噁心,哇的一聲又吐了向卿一身。
一時間車裏的氣味簡直不能再酸爽,司機忍不住把車停到路邊下車扶着樹開吐。
沒辦法,一行人只能在路邊拿濕巾擦身上車上的穢物。衛栩很爽快,他身上一點沒沾上,拿着手機站在路邊準備給兆治信打電話,發現最近的一則通話居然就是兆治信。
“不對呀,我記得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是向卿呀。”
衛栩沒多想,迫不及待的撥通兆治信的號碼。
電話那頭機械的女聲正經八百對他說:“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卧槽?兆治信還能欠費停機?太不可思議了!”此時就是顯示衛栩的善解人意的機會,平常凈是兆治信給他買這買那,終於也輪到衛栩表現一把,此時不充更待何時!利落地掛斷電話在手機銀行給兆治信充上千八百塊的話費。
再撥。
“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衛栩拿着手機開始發愣,“兆總您這是欠了多少話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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