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呂蒙因時而變定敵友（2）

魯肅本來還猶豫要不要當庭與張昭辯論，畢竟自己資歷粗淺，無所建樹，而張昭德高望重，權傾朝野，差距懸殊，信心不足；見甘寧無所顧忌挑了頭陣，便不再徘徊，反駁道：“子布君所言甚為不妥！江東的基業，已經歷了三世，怎麼能一日之間就拋棄給他人呢？而且我江東有長江天險，水軍天下無敵，曹軍又不習慣水性，有什麼可以懼怕的呢？！”

張昭畢竟經得多見得廣，因此自始至終都很鎮定。他仔細給大家分析說：

“我江東唯一可以抗拒曹操的優勢就是天險長江，但現在曹操佔領了荊州的大部分城池。劉表積累一生所訓練的水軍，不論是巨艦艨艟，還是舟船快艇，總共也該有上千艘，現在都歸屬於曹操的水軍，馬上就會沿着長江列陣；加之曹操北方的步軍，隨時可以水陸軍一起南下。所以，所謂長江天險，曹操已經與我們共同擁有了，不再是我們的優勢了。”

魯肅沒想到張昭眼光如此老辣，心中暗暗叫苦，但既然當眾張起抗曹大旗，就不容退縮，說：“我江東絕對不是子布君所說的只有一條路可走。的確，目前我江東的實力不足以與曹操抗衡，但我們為什麼不效法戰國時蘇秦倡議的‘合眾弱以攻一強’的合縱之策？為什麼不效仿當年十八路諸侯征討董卓的先例合縱抗曹？蘇秦可以集合六國弱小的力量抗擊強大的秦軍，我們為什麼不能聯合天下所有抗擊曹操的力量共同求生存呢？”

張昭搖頭道：“馬超、韓遂遠遁隴西，張魯囿於漢中，劉璋固步川蜀，哪有抗曹的意願？何況，他們可能還希望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呢，能指望這些人嗎？”

魯肅堅持己見，說：“那麼為什麼不聯合江北的劉備呢？目前劉備之境況，難道不比我們更危險嗎？別人且不說，現在誰都清楚，擺在我們兩家面前的只有三條路：一是合縱抗曹；二是各自為戰；三是不戰而降，歸附曹操。在下以為只有走合縱抗曹之路，才是兩家的生存之道，也是最利於我江東之抉擇。”

但此時武將列班中卻有人質疑說：“戰事一開，誰有把握說我們兩家聯合了就能取勝？依我之見，應該先使用緩兵之計，與曹操划江而治，以和求安，再等待時機觀局勢的發展而定。這才是眾多選擇中^H小說的上策。”孫權扭頭一看，說話者是橫野中郎將呂蒙。此人一直很受孫權欣賞。以前孫權曾勸說呂蒙多讀些書，但呂蒙卻總是推脫說軍務繁多，沒有時間。孫權就說：“你事務繁多，能比過我多嗎？我就常常讀書，自己感覺得到很大的收益和幫助。”呂蒙於是醒悟，開始學習。經過日積月累，他讀的書，竟然超過了一些年高而博學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