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我的矯情與偉大
86_86781因為我那根遭罪的手指,我和余天的第一次吵架不了了之,他事後和我解釋過,也保證不會再管別人的事,但我那點兒悲觀主義和自卑感卻沒有減少半分,我不愛碰他的手機了。
這樣的情緒,余天也有。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骨子裏是很像的兩個人,深愛着又缺乏安全感。我明白在這種關係不冷不熱的情況下,其實如果能有進一步的發展,也許我們又能回到幾天前的甜蜜,而這個進一步,其實還是滾床單那回事兒。
有點兒俗,但我們就是俗人。
在余天看來,我們只有發生了什麼,他才會更有安全感,我卻把拒絕發生當做對自己的最後一層保護。我手指受傷的這幾天,他也誘惑過,開過玩笑,但每一次快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我還是不行。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甚至不像之前那樣每天和我在床上膩歪好久,他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工作上,也不讓我煮飯做家務了,每天都是叫了外賣,我們倆面對面的吃,表面上看起來還挺愉快的,吃完飯他繼續忙他的,我就在一邊看言情小說。
看的悲春傷秋,余天偶爾注意到會過來哄哄我,語氣柔柔的。然後他走開,我繼續悲。
我知道余天是真的很忙,如果不是為了等我手指完全恢復,他已經回公司了,他對我的照顧也完全不是敷衍,那種真真切切的疼愛我比誰都清楚。
但我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惡劣了。
我知道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卻不懂該怎麼愛他,我明白談戀愛這個名詞,可我好像並不會談戀愛。有時我在想,如果余天永遠都這麼忙,他身邊需要的是不是就只是一個會說話會走會笑的人偶,無聊了可以說說話,心情好了可以逗一逗,晚上還能那個啥。最好那人偶是帶開關的,不開心見到她的時候就關掉,鎖進柜子裏。
只是不能給別人罷了。
於是,在我手指上的紗布拆下去的第二天我就不再去余天的小房子了,他也開始回到公司辦公。當然,我是個不用上班的大閑人,我開始整天呆在家裏,我和淳子一起去逛街,買了一大包零食。
淳子問我是不是有心事,我說沒。我和余天的事兒,暫時還只是地下情,是我不讓他公開的,就好像剛懷孕的時候大家都比較擔心一樣,我總怕這事兒一說出去就黃了。
我不知道淳子為什麼這麼年輕就要生孩子,我也聽人說過孩子也是用來維繫兩個人的感情的。也是,一開始一對兒什麼都不懂的小情侶,第一次吵架就拉個手,第二次就抱一抱,第三次就親親嘴兒,然後滾床單,每一次感情都能得到一不小的升華。
再接下來,滾床單這個技能又能升級好幾次,當床單也滾不出新花樣的時候,就差不多可以要個孩子了。未來的日子,兩個人養一個小祖宗,哪還有精力吵架鬧分手。
或者一輩子,真能這麼湊合的很完美。
我這麼說的時候,淳子特鄙視的瞪着我,“想什麼呢!”
想余天呢唄。這兩天,我們的聯繫變的特公式化,每天準時三個電話,分佈在早午飯之後,說著再甜的情話,心裏總是空蕩蕩的,這種空蕩的另一個別名就叫做想念,我有點兒後悔不去找他了,在我開始后湖的時候我又抹不開面兒了。
和淳子分手后我拎着我的零食回家,繼續和災難片兒約會,自從我把自己悶在家裏之後,和林悅碰面的機會也變多。
這天他又提前下班,換了拖鞋直接坐到我旁邊。我挪開,他跟上,我再挪,他繼續跟着我。直到我們倆快貼到一塊兒的時候,我突然站起來,林悅拽住了我的胳膊,我差點兒倒在他身上。
我惡劣的心情又被激發出來,“你有完嗎!”
林悅被我鬧了一下不止不生氣,反而笑了一下。說真的,我覺得他那個笑特腹黑,他說,“司喜,你看,你不幸福。”
這句話害我鬱鬱寡歡一下午,又一晚上,晚飯後我拒接了余天的電話,不知道為什麼,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很想把這種情緒傳達順便傳染給他。
這幾天,雖然算不上冷戰,但卻讓我很不舒服,我甚至希望我可以和余天再熱熱烈烈的吵一架,當然這次我不會讓自己那麼倒霉的受傷了,吵架之後哪怕他拉着我陪他去滾床單我也絕對不反抗。
我,想通了。
臨睡前,我決定給余天發一條短訊,刪刪改改的好幾行,最後只留下四個字。
“我想你了。”
過了快十分鐘,他才回復,竟然只有特欠揍的一個字。
“嗯?”
我氣的不行,但還是重新編輯,“我想你啦!”
“那你現在來我這。”
不去!一定不能去,我憑什麼這麼聽他的啊,我回復,“我不去。”
“哦,那我睡了。”
“唉!你等我,半小時。”
我發完短訊就急着起床去找衣服,然後手機響了,是余天,我急着去接,電話一通我就說,“你不許睡,等我!”
余天在那邊忍着笑,但還是讓我聽了出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你從窗子往外看。”
我聽話的走過去,一低頭,余天就在我面前,雖然隔着幾層樓的距離,他仰着頭沖我笑,路燈昏昏暗暗的,但我好像特別能看清他那張臉。
真的好好看,我也,好喜歡好喜歡。
當時我有一特衝動的想法,我想立刻撲進余天的懷裏,哪怕用跳樓這種腦殘的形式。還好余天提前制止了我。
他在電話里說,“換好衣服等着我。”
“嗯。”我低聲答應着,特嬌羞,自己都難以直視那種。
又過了半分鐘,余天讓我去開門,然後他掛斷電話。我輕聲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開門,門一開就被余天直接拉進懷裏,摟着我,緊的我快不能呼吸。
我們倆手拉手的下樓,我問他怎麼會在我家樓下。
余天裝生氣的說他在了好幾天,我怎麼就從來不知道低下頭看看。
我問他為什麼。
他很認真的說。“我在等你。”
說那句話的時候,余天的眼神很深情,他是在等我,在我心情惡劣的不想理他,也自以為是的覺得他對我厭倦的時候他就那麼默默的等着我。
我想,如果不是我忍不住告訴他我想他,或者余天會那麼一直等下去,他比我更擅長等待,而他的唯一一次主動,就換來失望和絕望。
我突然很心疼他,我告訴余天,其實他日本看到的那個男孩子是我弟弟司辰,之前不願意解釋清楚,是我幼稚的想留給他一些危機感,但我現在不捨得了。
余天聽着我說,也只是笑笑,他問怎麼證明。
我貼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嗯,意思就是我今天要和他回去,去把升級我們愛情的那件事兒辦了。
余天最開始的回答是他並不想勉強我,再然後還是同意了,這可能是他身為一成年男人的天性。當然,我們之間前所未有的甜蜜。
一起回了他的小房子,我先去洗澡,然後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等他,他洗澡,出來后直接壓在我身上。我抬手去關燈,還是不太習慣被他那麼看着。
就要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余天停下了,他突然開了燈,我揉着眼睛有點兒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他慢慢的抬起手指,上面,有血。
明明還沒開始啊,很快我們一起明白過來,我忍不住笑起來。余天假裝生氣,“好啊,你故意騙我!”
我一邊笑一邊多,“真不是故意的。”
打打鬧鬧之間我又被余天吃了好幾次豆腐,他突然起來穿衣服,我不太好意思看他。臨出門前余天讓我去洗澡。
大概過了十分鐘,他帶着一包abc回來。
那一晚我們是緊緊抱在一起睡的,最多玩一下親親,我能感覺到他的剋制,更能透過那種克制感覺到真正的愛。
我摟着他的脖子說,“我會學着自信,還有相信你。”
余天什麼都沒說,只是湊過來把我嘴巴仔仔細細的啃了一遍,但我明白他想的和我都一樣。而我不能明白,也不能預想到的是,在這一次滾床單失敗之後,我和余天面前的路還有更多的坎兒,錯失了這次機會,他或者又會被別的姑娘裝進被窩兒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