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決裂
雲楊看見我,立時眼光閃動,神情竟更加狂亂,他視線中的怒火我在遠處都能感受到,我突然有些害怕,這樣的他我從沒見過。-------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雲楊站直身體向我走來,我慢慢迎過去,這個男人瘦了,也憔悴了,他依然俊帥,可他的陽光氣哪去了,怎麼會只剩了一身陰冷?每靠近一步,我心更疼一些,我發現,自己的世界因這個男人的再次出現又一次顛覆了。離他還有幾步時我站住,沒再動。雲楊沒停,他眼神陰桀,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身上滿是濃濃的煙草味兒。他將我帶到車上,發動了車子,從始至終他未發一言,我也一言未發。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但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我們沒有交談,可我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滔天的怒意,是的,我感受的到,這個男人快氣瘋了,他的理智正一點點喪失。半年未見,他在氣什麼?
車中氣壓很低,我胸口有些悶疼,項鏈吊墜的涼涼觸感提醒我,它的主人現在比它還要冰冷。車子開了近二十分鐘,停在一家商務賓館門外,雲楊下了車,拉我走進去,我還是沉默着。雲楊在櫃枱開房間,我等在一邊,他拿到門卡后將我帶上電梯,房間在六樓。進電梯前,我看到前台小姐愛慕並奇怪的眼神一路追隨着雲楊,她定是奇怪,這個俊朗的男人怎麼會跟一個如此平凡的女人在一起?他的表情又為何如此可怕?雲楊打開房門後站在一邊,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看着我不說一句話。我看了他一眼,沒猶豫,率先走了進去,我在等,雲楊給我一個解釋。我聽到門在身後關上,我回過頭,看着眼前這個一身狂怒的男人,他如一個火藥桶,一觸即發,我不想做引線,聰明的沒出聲,我要知道原因。雲楊跨步走到我面前,兩隻手狠狠握住我的雙肩,我皺了下眉頭,他抓疼我了。雲楊眼神憤怒而痛苦:“你竟敢留男人過夜?!”
他在責備!他在質詢!他在橫加干涉!原來,這就是原因,原來,他看到了辛偉。如此說來,他應在樓下守了幾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那麼,他一直在窺探着我跟辛偉的舉動?直到我關燈他才發作?他還真有耐性,竟能隱忍到此時?!!我的胸更悶了,一股無來由的怒氣衝上我的頭頂!他,憑什麼管我?他,是我什麼人?他,憑什麼半年來可以毫無音信,對我不聞不問,半年後一見面就跟我興師問罪?他憑什麼?他憑什麼讓我亦喜亦悲?他憑什麼要我符合他的評判標準?剛剛初見他的喜悅,就因為這一聲質問而立時煙消雲散,我每想一個問題,怒火就會更高一層,我的周身也鼓脹了無窮的怒氣,房間中的火藥味剎時重了起來。
我臉色平靜:“你,不是男人?你,未曾跟我過夜?”我尖銳的反擊。雲楊臉色鐵青,他看着我,面目猙獰。我知道自己已成功挑起了他更大的怒火,但,我不在乎。
“你,喜---歡---他?”雲楊幾乎從牙縫中問出了這句話,他額角的青筋突起,一跳一跳。握住我肩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我知道,如我答:是,結果一定非我樂見。看他現在的情勢,我突然有些不忍,那種不忍的感覺來的如此突然,我竟產生一股衝動,很想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和額上的青筋,雲楊,你何苦為一個不屬於你的女人而如此失狀?這個女人如此平凡,值得嗎?無來由的,我的怒火先自減了三分,再看他時竟有着陣陣的心疼,
“你幾時來的?”我答非所問,帶了些關切。
“你喜歡他?”雲楊堅持,聲音已有點不確定的發抖。
“吃晚飯沒?”我又問,這次是真的關心,他看起來很憔悴。
“你喜歡他?”雲楊第三次堅持,他痛苦的閉了下雙眼,似有了不祥的預感,
“少抽點煙”我勸慰,他的煙抽的太頻,對身體不好。一股大力突然將我狠狠裹住,雲楊發狂般抱了我,他心跳極快,呼吸急促,熱熱的氣息吹在我敏感的左耳上,酥麻感迅速傳導開來,我周身戰慄。雲楊眼神狂亂,他一手摟着我,一手扣住我的後腦,沒給我任何拒絕的時間,雲楊的唇已狂猛的壓下,我小學時的體育成績離我遠去,我身體的敏捷瞬間消失,我未及反應,雲楊,已吻住了我的唇。他的氣息如此真實深刻的傳入我的身體,我的腦中轟然炸開了絢麗的煙花,心臟因緊張而狂跳不止,我感覺到周身有電流疾速穿過,我從不知道,自己會因一個人的觸碰而產生如此瘋狂的感覺,我迷失了,幾乎站立不住。雲楊動作粗野,似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他將我壓至床上,報復性的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留下幾處痕迹,象在宣示什麼,疼癢的感覺讓我立刻清醒,當我稍顯清明的眼睛對上雲楊野獸般充滿血絲的狂眸時,他邪佞的喘息着:“他,也做過這些嗎?”“啪!”一記耳光清脆的響起,我的手在大腦發出指令前已先行揮出,我,掌煽了雲楊。我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羞辱!一瞬間的美好全在他這一句問話中灰飛煙滅了,再一次,我心痛難當。“戀愛中的男女,什麼不可以做?”我故意略帶曖昧的笑問,語氣中的寒冷先行凍傷了自己。雲楊的表情再次冰封,他的眼中一片死寂,他慢慢的站起身,表情中的痛無以復加,他被我這句話擊敗了。我在告訴他兩層含義:一,我在戀愛,他無權過問。二,戀愛中,做什麼都有可能,他不必管。多年的默契,我相信,他聽懂了,我看出來,他確實懂了。雲楊的瘋狂退卻,他周身隨之湧起了一層落寞,他似被抽了魂的人形,將自己僵在了地上,片刻后,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語帶痛楚:“今晚,住這,以後,我不再過問。”說完,他決然離開了房間。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如此孤獨、傷心,我很想出聲喚他,可聲音在喉間打了幾個轉,終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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