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一線
“這種賤婦實在應該拉出去浸豬籠,不,要扒光了遊街讓人們都看看這個假正經的婊︵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姜姨娘咬牙切齒的罵道,不忘啐了一口,恨不得凌遲了這個眼中釘。
“夫主,此人不能留,若是在這個時候讓聖上知道,那夫主的前程算是盡毀了!”管家陰沉沉的說,從袖子裏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麻繩,一臉陰鷙。
沈季常臉已經陰得可以滴出水來,胸膛劇烈地起伏,呼吸深長。
他要花盡所有的自制力,才不至於會衝動地掐住她的脖子。
到底是十多年的恩愛,他咬牙問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蘇淺墨臉色蒼白,明媚的翦眸寫滿了痛苦,毫無血色的唇緊緊地咬着。
這個時候,蘇淺墨才發現喉嚨根本乾澀的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彷彿有千萬根針在扎一般。
是啊,有人精心籌謀設下這麼一個局,怎麼會忘了要毒啞蘇淺墨,讓她口不能言,默認眼前這一切天理不容的罪行。
“蘇姐姐,你太糊塗!玉衡如今是得了功名的舉人,殺害將來的朝廷命官,那可是要連坐的!”夏嫣嘶啞的喊道,一句話殺人不見血,卻令沈季常的雙眸嗜血的紅了起來。
“夫主?讓奴才來解決這件事,絕對不會傳出去半分!”管家焦急的喊,攥緊了麻繩,生怕禍事不日將至。
“哼,這個賤婦死不足惜!且丟到亂墳崗喂狗去,別污了沈家祠堂。”姜姨娘恨恨咬牙。
沈季常眼角狠狠一抽,冷冽厭惡地掃過蘇淺墨,像是見到一件再噁心不過的垃圾一般,不屑的揮手道,“動手吧。”
蘇淺墨從來端莊優雅的臉,在燭火下有一種透明的死寂。
她的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從未有過這樣的疼痛,自出生以來所有的苦痛加起來也不抵百分之一,一股深深的絕望,拽住她的心,鮮血淋漓。
心如刀絞,也不過如此!
管家得了令,毫不猶豫的一步步逼近,冰冷的麻繩野蠻用力的圈住了蘇淺墨的頸脖,便要致她於死地!
蘇淺墨此刻卻昂着頭忽然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凈是猙獰的笑容,咯咯地笑,令人毛骨悚然。
陰森、冷冽,渾身上線流轉着一股了戾氣,銳利得令管家也不由得心頭髮虛,渾身一顫。
“眉娘,你笑什麼?”沈季常抬頭,對上蘇淺墨的眼。
那雙深邃溫柔的眸中再也找不到一絲柔情蜜意,有的只是一片荒蕪的冷,冷得他心驚。
所以,他的手按上了皇上欽賜的寶劍,警惕防備着眼前這個和自己耳鬢廝磨的結髮妻……
“快點動手!”夏嫣急不可耐的叫道,白皙的額頭上早就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滴。夏嫣不敢看蘇淺墨,只是盯着管家,煩躁不安到極點。
管家被夏嫣的話驚醒,強行壯着膽子上前。
蘇淺墨血紅的眼中閃過一絲凄楚的冷笑,今時今日恐怕她是難逃一死了,只可憐她腹中無辜的孩子連看一眼這世間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這般不堪涼薄的人間,不來也罷!
但,蘇淺墨縱然做鬼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些逼死自己的仇人!
只見蘇淺墨猛地撲向床榻,一把拔出插在沐玉衡心口上的匕首,便決絕的劃過頸脖。
泣淚之血,四濺開來,蘇淺墨死不瞑目的屍體倒在沐玉衡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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