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李剛
幾個人很快來到了警察局。
車子在門口停下。這時候,黑大個的電話響了。
他拿起電話一看,馬上起身,一幅畢恭畢敬的樣子。
他不停地說著:“是,是的,我一定照辦。”,一邊聽一邊不住點頭。
接完電話,他的目光在李凱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又看向了劉宇,視線停留了很久。
劉宇頓時感覺到了不妙。
一下車,就有警察上來帶他們進入檢查室,把他們的所有私人物品都收走了。然後又有警察帶他們進入裏面審訊。
劉宇被帶進了一間獨立審訊室,就此和其他的人隔離。
過了一會兒,黑大個就帶着那位眼鏡男警察走了進來。
他一反剛才那個秉公處理的嚴肅模樣,擺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他隨手拉了張椅子坐在劉宇的面前,抽出根煙點燃,身後那名警察趕緊跑出去找了個煙灰缸送過來。
他吐了口煙沫,說道:“姓名。”
“劉宇。”
“性別。”
“男。”
“籍貫。”
“平城市。”
“身份證給我。”黑大個說道。可能他覺得這樣審問太慢了。
“身上的東西已經被你們的警員搜走了。”劉宇說道。
黑大個轉身向那名眼鏡男警察看了一眼,那名警察立即會意,快步跑了出去。
劉宇的不妙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把事情的經過說說。”黑大個吐了口煙圈,說道。
劉宇就如實講了,無一隱瞞。他還重點講了李凱平時的惡習。
那名眼鏡男警察走進來,手裏提着一個黑色的袋子。袋子裏面是劉宇的手機錢包等物品。
黑大個掏出劉宇的錢包,從裏面抽出身份證,開始自己填寫起來。
他寫的很慢,好像在思索什麼問題。
劉宇已經感覺到自己處境的不利了。很明顯,是那個電話改變了這一切,使一個本來打算秉公辦案的警官陷入了狼狽為奸,顛倒黑白的深坑。
他寫着寫着,忽然把筆一丟,眼睛死死盯着劉宇。
啪!
他一巴掌拍在唐重面前的桌子上,震得上面的煙灰缸彈跳而起,落下之後還在嗡嗡作響。
“劉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聲,你犯的事非常惡劣。”黑大個黑着張臉喝道。“你不要以為有幾個同學為你做出有利於你的證供,你就可以逍遙法外。”
“我們已經核實過了,這幾個同學都是和你關係密切的,簡單說,就是證供是不可信的。”
“我希望你主動坦白自己傷人打人的罪行,這樣法官在審判的時候還能夠從輕處罰。如果你執迷不悟還抱着不切實際的僥倖心理——那你就打錯算盤了。”
劉宇現在完全可以確定自己已經被那個電話陷害了。尼瑪李凱還有點路子,難怪那麼狂。你tmd黑大個在學校冠冕堂皇,還不是一條欺軟怕硬的狗。
“我願意再說一遍事情的經過,雖然我說的都是重複的。”劉宇平靜地說。
黑大個臉色更黑了,看上去好像一個鍋底。
“我再警告你一次,請主動坦白自己所犯的罪行,如果還有隱瞞歪曲的講述,我待會將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他惡狠狠地威脅說。
於是,劉宇又開始重複講述了一遍,眼鏡男警察拿着個文件夾在做記錄。
等到劉宇講完,大黑個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面目猙獰,口裏喘着粗氣,怒罵著:“看來我要給點厲害讓你看看。”
李凱在另一個地方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一個裝修豪華的小會議室,他正逍遙自在地斜躺在高腳旋轉椅子上,嘴裏叼着一支煙。
旁邊的一個綴釘四角星花警銜標誌的警官諂媚地打火,幫他點煙。
李凱愜意地抽了一口煙,他懶洋洋地問旁邊的警官:“王所長,那小子收拾的怎麼樣了?”
王所長討好的笑容一直沒停過,他湊近來說:“凱少請放心,我特意安排了劉隊長審訊他,劉隊長是分局的功夫高手,對付個中學生還不是手到擒來。只要敲打他幾下,他招供了,那後面就好辦了。”
李凱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他回想起劉宇那敏捷的身手,總感覺還有些不踏實。
他回頭對王所長說:“那個小子會武功,好像還很不錯。王所長,我看光劉隊長可能還不行,你不能小看他,多派幾個人吧。”
王所長心裏暗罵,你小子算那根蔥,對我的工作也指指點點,要不是你爸,我尼瑪理你都傻。派個區功夫高手去收拾個中學生,你還嫌不夠,還要多派人去,傳出去會讓人笑死。
他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躊躇的神色。
李凱臉色立刻變了,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手指着王所長,大聲呵斥:“你腦子灌水了,我叫你怎麼樣你就照辦,別唧唧歪歪的。這事沒搞定,我叫我爸滅了你!”
也難怪他那麼激動,一個橫行學校多時的“天王”,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撂倒了,還捅到了自己的手下,要背上傷人的罪名,這以後還要在學校混嗎?靠,也不看看我老爸是誰,今天不把你剝皮扒筋,我就不配做李剛的兒子!
王所長的心裏如狂瀾般起伏,他也差不多五十歲了,卻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孩指着鼻子怒罵,這種羞辱的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領受了。
他也算公安戰線的一個老人了,高配了副處級。說句實話,也算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市局領導都不會這樣直接地打臉。
他的怒火在心裏燃燒,但他的臉上卻露出更加諂媚的笑容;
他的牙齒在緊緊咬住,但他的嘴裏卻吐出更加獻媚的語言;
“凱少,你說的對,我馬上加派二個特警進去,都是身經百戰的武功高手,保證打的他乖乖地什麼都說出來。”
李凱傲慢地瞥了他一眼,吐了口煙圈,不耐煩地說:“我說你腦袋是怎麼長了,二個有個屁用,給老子調五個進去,打扁他再出來說話。”
靠,我忍!
“嗯,那就五個吧。凱少先歇息一下,我現在去安排。”
“不用了,我跟你也一起進去吧,我要親眼看看這小子被打的屁滾尿流的樣子。哈哈。”
“哦。”王所長不禁在心裏鄙視一下這位大少的惡趣味。要打到別人,只要達到目的就行了,越躲在後面越好。以他混跡官場幾十年經驗來看,這種當面打臉的行為,是傻帽。
不過,人家跟自己不同。人家有個好背景,幹什麼都可以肆無忌憚,誰叫他爹叫李剛!
另一個房間裏,一個女警正在幫張麗璇辦出局手續。她叫張麗璇簽完名,揮揮手說:“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張麗璇高興地說:“謝謝,我就說人民警察為人民嘛,這麼快就搞完了。”
她四處探望,沒看見劉宇,不禁問那個女警:“我們一起來的那個同學呢?就那個高高的,叫劉宇的。”
女警面無表情地說:“他涉嫌傷人罪,鬥毆罪,侮辱婦女罪等,被刑事拘留了。”
“啊”猶如被一道驚雷打到,張麗璇覺得這世界一下變了。
“怎麼會這樣,是那個李凱捅傷人的,劉宇都只是自衛,根本沒有犯罪。你們有沒有搞錯啊?!”
“他有沒有犯罪,不是由你說了算。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呆去吧。”那個女警極不耐煩地說。
張麗璇氣壞了:“哼,不是由我說了算,那我找個說了算的人來說。”
她走到一邊,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