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4)
北宮傲被楚悠忽然一跪也嚇了一跳,微微皺了眉。這個女人以前心氣可是極高的,就算一貫順從於他,卻也從不過分卑微。寧可背地裏使盡手段,也不曾對他軟語相求。今兒個是轉性了?
他審視地目光落在她頭頂,半晌,又緩緩道:“聽說本王不在京城這段時間,凌相和風將軍走的很近?”
楚悠困惑地抬頭:“這個妾身不太清楚,大概父親是覺得,風將軍於王爺來說,也算是可用之才?”
無辜的眼神對上深邃的雙眸,燭火幽幽,一時寂寂。
最終,還是北宮傲先撇開了臉,抿了一口手側的茶,淡淡道:“起來吧。你臉色不好,進來身子不大好?”
凌雙月本是一個極水嫩的美人兒,雙頰嫣紅膚色健康,可至從楚悠附身以後,那張臉就開始泛出病態的蒼白。
她自己明白為什麼,只是默默站起身,低聲道:“多謝王爺掛心了,妾身無礙的。”
北宮傲再次皺眉,總覺得這次回來,這個女人變得有點不對。
以前她雖然心氣高,可那巴不得黏在他身上的急切心境總是躍然臉上。現在倒是乖順了,可怎麼擺出一副疏離的態度來?
杯蓋輕捋,他半晌忽然道:“明天你進宮一趟。”
楚悠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王爺?”
“你好歹是他皇嬸,教教他做人是應該的。”
說這話的時候,楚悠明顯感應到一股凌冽氣息自北宮傲身上散發而出,與他剛回府時如出一轍。
而她也明白了,他說的是幼帝。
所以說,哪怕他及時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其實心底里,還是很在意那個孩子的吧?
被人欺負了,作為攝政王皇叔父不好過於偏心自家孩子,是要借她去給幼帝一個教訓吧?
楚悠雙手緊扣,盡量安撫着波動的情緒,輕聲道:“妾身明白了。”
北宮傲靜靜地凝視着眼前的人,眼神一時有些莫測,精神力強悍如楚悠,更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這無聲的壓力。
她心中一驚,難道是哪裏疏漏了,被看出了破綻?
正頭皮發麻不知進退時,北宮傲忽然收了手裏的摺子,從書桌后繞過來,將她輕輕攙扶起:“身子不好就讓太醫看看,今日也不早了,你就歇在這裏吧!”
“王爺?!”楚悠握着北宮傲的手,眼眸濕潤,一臉受寵若驚,唯獨腦後一根筋抽搐的厲害。
不是說攝政王對凌雙月芥蒂頗深,幾年都沒碰過她了么?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她可不會以為攝政王就是讓她單純地在這裏睡一晚上。
目光迎上,映出的是那個男人刻意溫存了的臉龐,剛毅的線條柔和下來,說不出的俊朗。唯獨那雙眼,深邃到底的儘是寒鐵冰霜。
楚悠隨即瞭然了。
不管他為什麼突然如此,他總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且無關情愛。
不過既然他要…
“妾身伺候王爺就寢…”臉作點點羞澀,玉手從容探入男人的衣襟,還未寬衣,已狀似不經意地撩撥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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