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放她們離去?
“第三種?一首花樓小調而已,何來引她人羨妒之說?公子,你可知如何能夠走出這座蛇窟?我隨身而來的婢女還等在外面,不得不儘早出去。”
女人的世界裏,永遠離不開心底里的寂寞爭妒。
卓香雅抬眼望了望頭頂上方,她之前墜下來的地方,只見到那裏的屋板石塊之間,契合的異常緊貼,根本不像有裂縫出現的樣子,轉而望向抱着自己的男子。
“喔,原來是這樣啊。可是..我也不知該怎麼出去啊!”
男子為難的蹙眉,似是真的不知,朝卓香雅搖搖頭,隨即垂下眸光,不再去看。
卓香雅在男子垂首之際,沒有忽略男子眸里,那一瞬逝去的閃爍,這個男人,在說謊?
既然男子不打算告知她出去的方法,卓香雅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她的腳下有毒蛇所困,不方便下地走動,去查詢什麼暗在的機關,唯有讓男子繼續抱着她站在游蛇淺爬的密封地方,腦海里暗中思索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時過一會兒,差不多有半柱香的時間。
在卓香雅的頭頂上,忽然傳出幾道劍器相搏的兵乓聲音,卓香雅抬起頭再次望向那密合無縫的頭頂上方,明顯感覺到抱着自己的男子,身形有些震晃。
莫非,這座蛇窟,其實就是在那座假山之下?
如若果真如此,她要是想逃出去,似乎,也並非難事?
“公子,你怎麼了?”
卓香雅斂去眸內的猜測,故作不解,淡聲相問。
“沒,這裏的甬道就是這樣,雖然與紅樓隔的很遠,但是外面的聲音總能傳進來。”
男子被卓香雅驀地一問,恍然驚起一縷眸光,答非所問,惹起卓香雅在蒙紗之下,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呵呵,公子不會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抵在男子頸間的薄刃迅速收回,卓香雅拍着男子的肩膀縱身向著頭頂上方飄身而起。
“姑娘!唔!”
懷裏的重量突然消失,男子不解望着飄離自己視線的女子身影,伸手去抓,指尖尚未接觸到卓香雅的衣襟,就被卓香雅毫不客氣的踩着男子的額頂狠狠壓了一下,借力飛起丈高,悶悶的吃痛一聲。
這個女人的力氣,真大!
男子咬着牙齒,咯出一聲吸氣,疼痛的揉着腦門。
“多謝公子相助!”
凝周身內力聚於掌心,朝着石板上那道隱約存在的暗色不遺餘力的打去。
卓香雅在男子尚無回應之時,先行道謝,下一刻,嘣!
石板被卓香雅的掌力打出一道碎縫,迸射出無數的碎石,伴着飛揚散出的塵土,在卓香雅與男子面前發出一聲巨響。
卓香雅身形避閃,躲開碎縫裏飛出碎石,手中薄刃插划進蛇窟的壁洞上,向下探望,尋找那原本該站在蛇窟里的蒙面男子。
卻見蛇窟里碎沙飛揚,白霧裊裊,浮遊的蛇順着蛇窟四方快速散退,而那男子,竟然不知所蹤。
“小姐!”
被掌力震開的窟洞石板,自上破出一處缺口,映進一道明亮的光線。
凋月的聲音出現在窟洞上方,繼而又是一掌自上而下打開一個更加的缺口,卓香雅拔刃而出,踩着壁石飛身上去,夠住凋月的手,被凋月拉出悶了有一會兒的蛇窟。
“小姐,你怎麼樣?”
凋月的衣衫上,染了幾道血跡,拉着卓香雅出了蛇窟,站在之前卓香雅彈琴的假山石上,眼神緩慢擴散。
“凋月,你受傷了?”
一品紅樓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道。
卓香雅站在假山上,向下瞥眸一望,見到大廳里躺着一名少女的身影,是之前候在廳里無聊的小婢女,回頭再看,儼然發現,凋月握着劍背向身後的地方,一攤血跡,越凝越多。
“不礙事,小姐,是凋月學藝不精,但總算,把小姐喜歡的東西留下了。”
移開身形,凋月的身後,出現那柄卓香雅彈過的那柄古琴。
凋月招頭望了眼依然空蕩蕩的一品紅樓,繡鞋不小心踩在身後的血跡里,迸濺出更多的血點,染出點點紅梅。
“真的沒事?”
卓香雅扯過凋月背在身後的手臂,看着凋月手腕至上臂處豎開向下的一長條血口,掲下蒙紗替凋月暫時包好,免得血水無法止住。
“嗯,小姐,咱們快走吧。這個地方,不太對。”
走到琴台前,把琴包好往背上系穩,打了個環扣。
凋月想起卓香雅在彈琴時,整座紅樓里分明出現了那麼多鼓掌的賓客,但是卻在卓香雅掉下去之後,所有的人影就忽然全部消失,心裏那股子衝勁,忽然少了很多。
“走吧。”
攬着凋月的腰直飛下假山,迅速向紅樓門口走去。
卓香雅讓凋月先行上馬,她坐在後面,兩人共乘一騎,在熱鬧喧嚷的夜晚,策馬飛奔,向駐營的地方奔去。
一品香樓的樓門外,馬蹄聲漸遠,直至消失。
倒在血泊里的那名小婢女倏的動了動身,自血泊里坐起來,伸手抹了把儘是血污的臉,一身濕漉漉的站起來,望向站在二樓處,孑然現身的蒙面男子。
“主子,就這麼放她們離去?還讓她們把您煉了五年的迷琴拿走?”
小婢女似乎很不滿意此刻自己滿身都是鮮血的造型,沾着血跡的撇了撇,手袖拭着臉上的血跡,不太甘心的問道。
“呵呵,她不拿走這柄迷琴,如何能破得了韓野派來的那五萬守軍?”
矇著面紗的男子沉聲淡笑,笑意里,隱藏着對遠去那人的款款情深。
“可是主子,咱們卓洲不是有十萬守軍么?”
小婢女踩着樓梯走上去,在樓梯的梯板上,落下一串染血的小巧腳印。
“你個傻丫頭,不知主子我巴不得她把我手中的這五萬守軍給領走呢么?”
卓洲的軍隊,一共二十萬。
他五萬兵權,韓野副將手中五萬,還有十萬,在韓野手中,處於卓洲四城中,最靠近景`雲內城的地方。
蒙面男子從袖子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不停擦着血跡的小婢女,眸角輕抬,似有些詫異的望着。
望的小婢女奇怪的眨了眨眼,問:“怎麼了,主子?”
“沒事。婉兒,那個跟你交手的丫頭,用的確實是..我的‘斬雲劍’法吧?”
素袖一揮,合上一品紅樓的屋門。
蒙面男子眸色幽沉,好像惴惴不安,聲音里夾着一絲顫音,不太確定的問向小婢女。
“嗯,婉兒試過了,但好像不怎麼熟練啊。要是熟練的話,怎麼可能被婉兒傷的那麼嚴重?一條手臂,都快割出白骨來了!”
小婢女回想起記憶里的打鬥,順着蒙面男子的話,道出一語疑惑,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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