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者歸來
86_86755白靜楓像是被手雷炸開了一樣，眼睛瞪的偌大，嘴巴恨不得張成了高爾夫球的球洞，一時無語！
半晌過後他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急促的問，“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賀菀在他那裏就是白紙一張，他連她穿多大碼的都清楚，居然不知道她交了男朋友，還準備要結婚！！！
賀菀一下子捂住他的嘴，“你小點兒聲，爸爸現在睡眠非常不好的！”
白靜楓點點頭然後緊張的握着她的手問，“好，那你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這也太突然了，他誰啊？幹嘛的？多大了？”
賀菀捏着他的臉晃，“你查戶口啊，搞得好像你吃醋嫉妒一樣！”
“你傻啊，我是怕你被騙，我是專家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的交往他不是沒想過兩人的性別差異可能會產生的感情，可他們兩個就是不來電，也沒辦法啊！白靜楓是真的擔心賀菀傻乎乎的被哪個傢伙給騙了。
“我只知道他叫葉浩，比我大三歲，他爸爸叫葉家良，是爸爸的朋友，最近市裡燒掉的那個大廈就是他們家的！”賀菀一股腦的說出了她所知道的全部信息，其實她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白靜楓聽得稀里糊塗，這是哪跟哪啊，聽上去她好像是要跟個陌生人結婚一樣！看着他茫然的樣子，賀菀又解釋了一句，“爸爸讓我嫁給他！”
好，這下子謎團全都打開了，怪不得，他從未聽說過賀菀有男朋友，還打算結婚。可他還處在震驚中，“賀叔還真是老糊塗了，就這麼把你給嫁了，還嫁個破產的，怎麼想的……”他一面說著一面琢磨，突然他回過神來緊張的問了一句，“你別告訴我你答應了！”
“嗯！”賀菀平靜的點點頭！
“天啊！你瘋了！”白靜楓腦子都大了，好像是倒回了古代父母包辦婚姻的時候，怎麼會有人這麼輕易就答應嫁給一個陌生人的，“你連人都不認識，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的！”
賀菀又給他解釋了下午和爸爸之間的對話還有一些父女之間的感傷，完全站在了父親的角度來考慮，最後還概括了一句，“爸爸說他好！”
這一句話澆滅了白靜楓所有的小火焰，他怎麼就忘了賀菀可是天下第一乖乖女！賀時天一直是他們小輩口中的“黃老邪”，他想做什麼事情根本是不講道理的，所以除了尊敬他，他們一直都很怕惹到他，可賀菀卻不是黃蓉，反倒是個貼心小棉襖，因為她最聽話最孝順。
不覺着替賀菀委屈，白靜楓冒出了一句，“那你還不如嫁給我，至少我能讓你自在點！”
賀菀抹抹眼角哭笑不得，“爸爸說到你了，說你不靠譜，怕我以後受罪！”
白靜楓撇撇嘴，他這頂不靠譜的帽子已經帶了這麼多年，他也不在乎了，可是似乎這個帽子該換一個人了，“賀叔更不靠譜吧，我算是知道大哥為什麼要走了！”
他嘴裏的大哥說的是賀辰，賀菀聽到這裏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她簡單的告訴白靜楓說，“我打算叫大哥回來了，畢竟……”
話沒有說完，白靜楓已經明了，這個時候再瞞着賀辰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賀時天的身後事幾乎可以影響整個北蘇市，他點點頭但還有些擔心，“可你知道他在哪嗎？”
賀菀咬咬嘴唇，冒天下之大不韙一樣點點頭，然後就看白靜楓眼睛裏全是憤怒和怨怪，她果真知道賀辰這麼多年一直在哪兒，居然一點口風都沒有透出來，這要是讓自家大姐知道，還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有好戲看嘍，小菀虧得我姐那麼疼你，你慘了！”白靜楓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賀菀也知道以後有自己苦頭吃了，她這算是惹到了白靜凡。五年了，無論白靜凡怎樣的威逼利誘，包括白靜楓的苦苦哀求，她都堅持着說自己真不知道，這下，她兩面不是人了！
當年賀辰和白靜凡本是約好了一起去法國索邦讀建築，因為白靜凡的臨時毀約，賀辰在到了巴黎之後改道去了美國，這件事就只有賀菀清楚。後來白靜凡動用了所有人際關係在法國打聽賀辰的消息卻都一無所獲，不肯放棄的她又各種軟硬兼施，威逼利誘賀菀，但是賀菀的嘴比死了的鴨子還硬，死活就說不知道。所謂謊言說一百遍也就成了真的，白靜凡只能相信賀辰是真的徹底不想要她找到了。
賀菀嘆口氣：“瘋子，我也是沒辦法，大哥說要是我走漏了風聲就永遠不回來了，連爸爸都不知道！”
“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白靜楓搖頭，打小聽爸爸的，長大聽哥哥的，現在連婚姻大事都是家長包辦的，仔細想想，她就沒為自己活過，不禁替她可惜，“你啊，就沒個自我，什麼時候能自己拿一回主意！”
“所以我才說了要大哥回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無能為力，她沒有經商的腦子，賀盛內部現在已經開始又了不安因素，爸爸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賀辰不回來，她能清楚的預見家業敗落的結果。
賀菀悠悠地講：“瘋子，我是真的害怕！”
白靜楓又怎麼能不知道，他當然了解，所以他同樣最討厭經商，不如行醫，簡單又痛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沒那麼多算計，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賀菀，便用了習慣性的一招。
白靜楓拍拍自己挨着賀菀的肩膀，大方的說，“喏，借給你靠靠！”
賀菀似笑非笑地撅撅嘴，很不客氣的將頭倚在了白靜楓寬厚結實的肩膀上，沒有任何地方比這裏更能讓她安心，也沒有任何人能如他給她的這份安全感。她現在只希望她要嫁的那個男人，真的能成為她一生的依靠。
終於回到闊別五年的故土，賀辰心中沒有當初想像的傲然昂首，反而心中是痛苦不安，頭腦中也是千重萬結。他本以為等再次站在那個頑固彆扭食古不化的老頭子面前是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哼，是哪個說我註定一事無成！
可他永遠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光景。
當初撕掉他所有設計圖紙並且戳着他腦袋罵他沒出息必將一事無成的男人沒了戾氣更不見了強權跋扈，只能坐在輪椅上靠意志力支撐着餘下的生命。
落日的餘輝灑滿整個屋子，賀辰拉着行李箱站在病房門口，良久，輕輕吐出了一個字：“爸！”
正對着窗子看窗外的賀時天肩膀一震，半晌過後才轉動輪椅，尋着那個聲音的來源，他看到了五年來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兒子，可那種痛徹心扉的朝思暮想卻在此時煙消雲散了，終於是還能見上一面，他知足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賀時天說不出話，滄桑的臉上除了淚水還有難抑的顫抖，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卻只是用手中的金絲楠木拐杖捶了一下地面。
賀辰握緊了拳頭，他是多想父親能站起來，像五年前一樣追着他用手中的拐杖打自己！
“爸，大哥回來了！”賀菀推推大哥的手肘，接過他手中的拉杆箱和搭在手臂上的外衣，暗示他進去。
賀辰抬着沉重的腳步走到父親身旁無聲無息地雙膝跪在了輪椅一邊。
此時此景，賀菀覺得她根本無法承受，只好悄悄的退了出去，輕輕關上了房門。
她靠在門邊，堅強了好久好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人生無常，從小就沒有母親現在又要失去父親，可她並沒有覺得老天爺殘忍，至少哥哥回來了，她唯一的親人不會再離開她。
賀辰與賀時天聊了許久，在他的堅持之下賀菀陪同他又去向主治醫師刨根問底了一番，賀辰畢竟不是沒有見識的毛頭小子，雖心中痛苦難忍，卻也平靜地接受了現實，沒有為難醫生。
“哥，你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賀菀小心翼翼地問。
“不走了。”賀辰撫着她的頭，為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緊接着給她吃了顆定心丸，“永遠不離開你了！”
“嗯！”賀菀重重地點了幾下頭，然後趴在賀辰的懷裏像是收穫了全世界的安穩，有他在，便是天塌了，她也不怕了！
看賀菀如受驚了的鳥兒一般缺乏安全感，賀辰突然覺得十分對不起這個妹妹，他知道賀菀從小感情缺失，對周圍任何的人和事都小心翼翼的去珍惜，去善待，而他作為兒子，兄長，卻講應盡的責任都拋給了柔弱的妹妹。他不知道這幾年她是怎麼過來的，但一定很辛苦。
這時，安靜的醫院走廊傳來極有規律的高跟鞋嗒嗒聲，賀辰的身後並肩走來兩個人，白靜楓是一身工裝白大褂，剛下了一個急診外科手術，高強度的精神緊張讓他多少顯得有些疲憊，但臉上依舊掛着迷人的笑容。而走在他身邊的，必然是白靜凡。
賀菀對着來人笑笑，然後拉着賀辰的手轉了過來，賀辰看着沖他走過來的女人，面無表情，只是手上的力量使的大了些，捏的賀菀皺了皺眉。
“靜凡姐！”賀菀甜甜的叫人，臉上儘是愧疚的討好。
白靜凡穿着經典款式的職業白衣黑裙，做工精細，價格不菲，包身的裙裝裹着姣好的身形，露着膝蓋和纖細筆直的小腿，腳下自然的踩着她鍾愛的高跟鞋，站在那裏三個字就能概括：高大上！
高端，大氣，上檔次！
可這一切看在賀辰眼裏使另一番景象，他記得，這是她曾經最討厭的裝束！
賀辰就那麼盯着她看，倒是白靜凡先說了話，沒有多年不見的情人間的感慨和惋惜，倒是多了股諷刺的味道：“呦，怎麼著，王者歸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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