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百口莫辯

86_86755顧婷回頭，看到賀辰正款款向他們走來，他面上的幾分不快讓顧婷心中有些煩亂，但卻心安了很多。

趙寬皺眉，這姓顧的女人竟然有這般能耐連賀辰都可以左右嗎？

“是不是我賀盛的酒太好了，趙總醉了？”賀辰不喜歡趙寬，最近談合作，被他擺了兩道，卻也只能礙於大局忍耐。

趙寬笑的有些挑釁，他又往顧婷的身邊湊了湊，說，“賀盛的酒的確不錯，但酒不醉人人自醉，原因嘛，自然是顧小姐。”

顧婷心裏發慌，趙寬好像並沒有礙於賀辰的主人位置留什麼情面，這樣僵持着反倒讓賀辰難堪，她頗有些愧疚的對賀辰道歉，“賀總對不起，我……”

賀辰對她擺擺手，示意她什麼都不用解釋，轉頭又對趙寬說道，“顧婷的確不錯，不過據趙蕊跟我講，貴夫人應該更有味道吧，自家的陳釀你藏着掖着，卻到我賀盛來尋，趙總是不是有些偏心呢！”

不等趙寬反駁，賀辰已經向顧婷伸出手，“至於顧小姐，還青澀的很，是不是更適合我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子呢？”

賀辰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趙寬曾在之前的合作中諷刺他初出茅廬，其實兩人年紀沒差太多，趙寬秉持的不過是他在北蘇的地位更穩，更能被眾人所接受，而賀辰在美國有過什麼驚人的成績，那畢竟是另一個半球的事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賀辰看着顧婷，大手在她面前堅定的邀請着，顧婷心生感激，微笑着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中。

“失陪了！”賀辰牽着顧婷走進中央的舞池，剩下趙寬被周圍人看了笑話，一臉的怒意。

舞池中央，賀辰帶着有些笨拙的顧婷，兩人配合的倒也算默契。

顧婷心中一直不安，她不知道賀辰為什麼要來替自己解圍，還無意間得罪了趙寬，她思忖再三問道，“賀總，這樣會不會不好！”

“哪裏不好？”賀辰挑着眉問。

“會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合作？”顧婷說出了心中的顧慮，“如果是這樣，那就太不值得了。”

賀辰笑着回應她，說了一句跌破眼鏡的話，“為你有什麼不值呢？”

因為這句話，顧婷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倒，賀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他長臂一摟將顧婷牢牢的環在身前，兩人之間嚴絲合縫，彼此面龐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個手指那麼寬。

賀辰俯視，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像是要從她的眼睛裏逼出些什麼來。

顧婷慌亂的推了賀辰一把，卻又被他反手把她兩條手臂彎折到了自己胸前，整個的把她抱住了。

賀辰的舉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看上去，兩個人像極了一對情侶，那麼親密。

顧婷害怕的很，結結巴巴的說，“放開我，賀總，這樣不好。”

賀辰若有所思的笑笑，稍微鬆開了她一些，恢復了正常的舞姿，他在她耳邊說，“你好像挺排斥我的，可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來北蘇，是……為了找我呢？”

顧婷驚愕，一時無言，只是瞪大了眼睛似是有說不出，也不敢說的話。

“還記得上次我說的嗎，我挺想多了解了解你的。”賀辰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希望有一天我們的關係能有些變化。”

一曲終了，賀辰放開了顧婷，顧婷還處在驚嚇中，她突然意識到賀辰似乎好像明白了什麼，可她不確定，更不敢胡亂猜測。

於情於理，那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難道是她會意錯了？可如果真的是她會意錯了，那豈不是更糟糕的事了！

來不及多想，顧婷四下看了看，很多人都在盯着她竊竊私語。

就連白靜凡，頭腦中也多了些問號。

這顧婷是什麼時候和賀辰走的這樣近的？短短的一個項目周期，就到了這樣曖昧的程度？

白靜凡眼尖，那趙蕊不過是賀辰的逢場作戲，可剛才見他看顧婷眼神中的關切，絕不是一般關係才會有的，她不禁納悶，這是賀辰故作態勢威脅她，還是她一時失策引狼入室了。

就連賀菀，也被大哥的行為嚇到了。

剛還想着撮合白靜楓去追顧婷呢，誰承想事情會發展到這條路上，她看不懂大哥怎麼會這樣，平白無故和顧婷玩起了曖昧。有的時候為了生意上的事情逢場作戲周旋在北蘇各個大家族的千金小姐中她能理解，大哥也絕對有那個魅力，可這個顧婷一沒家事，也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怎麼會讓大哥對她起了心思。

就因為一個項目宣傳？簡直是個玩笑。

賀菀越來越不懂，難道真的是大哥變了嗎？

細思極恐，賀菀也不確定了。

一別五年，她雖然清楚賀辰的行蹤，可誰又能知道他隻身在外都經歷了些什麼，拋出哥哥的身份，單純作為一個男人來講，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賀菀向著白靜凡的方向看看，心中是說不出的難過。

而此時的白靜凡，磨練了多年的性子不是擺設，她面不改色，仍舊穩如泰山的和周圍人觥籌交錯的應酬，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在意。

發佈會就這麼安安穩穩的過去了，賀盛自然是贏家，趙蕊因為之前的小插曲頗為不滿，但是被賀辰的三言兩語便哄的又喜笑開顏，最後和賀辰一起離開了會場。

葉浩和賀菀一同上了秦叔的車，葉浩終於開口問她，“小菀，你還那麼堅定的相信賀辰和白靜凡之間的感情嗎？

賀菀一直對他們之間是堅定不移的相信，支持，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心甘情願在他們之間充當老好人的角色，甚至裝傻充愣的幫完這個幫那個。

葉浩的本意是想讓她以後不要太過於去操心那兩個大哥大姐的事情，可卻沒想到賀菀反問了他一句，“你也看出來了是吧，大哥和顧婷，他們不對勁兒。“

葉浩一愣，心中被扎了一下，他並不是這個意思，因為他知道顧婷不會，但經賀菀這麼一說，他也沒底了，顧婷不會不代表賀辰沒感覺。

剛才會場那一幕他也看的清楚，可他並沒有當回事，只以為是有什麼誤會在，他所指的是賀辰最近和趙蕊的新聞，或許會刺激到白靜凡。

現在看來，顯然沒人把那個趙三小姐當回事兒，反而目光都集中到了顧婷這邊。

“他們，應該不會吧。“葉浩底氣不足，半是確定，半是猜測。

賀菀搖頭嘆道，“我也不知道，那麼多年沒見大哥，我現在也說不準了。“

心裏咯噔一聲，葉浩也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並不是不希望顧婷有新的歸屬，只是賀辰，真的不合適。

對賀辰來說，只有白靜凡那樣的才是最佳選擇，彼此都能駕馭。

可當局者迷，他說不清楚，賀辰無論外表還是內在都有巨大的吸引力，顧婷會動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相比白靜凡，顧婷更年輕，更有活力，更簡單，天知道月老會不會真的一個迷糊就扯上條紅繩呢。

月老辦的糊塗事還少嗎？他和賀菀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越想越覺得恐怖，葉浩潛意識裏覺得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竟然也說出了可以撮合白靜楓的和顧婷的話，“我看靜楓比你大哥更適合顧婷。“

賀菀微笑着，“我就說嘛，大哥還是得讓靜凡姐去管。“

“同意！“葉浩苦笑，他還能怎麼辦呢。

“再看看吧，我們也不能勉強他們，這種事情，誰說的准呢，你愛他，他愛她，他愛她的！“

賀菀無意中說出了現在他們這些人的狀態，葉浩一清二楚，他突然心疼賀菀，其實她才是那個受最多蒙蔽的人。

葉浩輕輕攬過賀菀，柔聲地講，“我們好就好，其他人的事，聽天由命吧。“

賀菀靠着他，心裏暖暖的。

葉浩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去靠近，為賀菀，也為自己，既來之則安之，盡自己一切能力把感情拉到他應有的正軌上。

他這樣更是為顧婷，只有他心無旁騖了，顧婷才能安安穩穩的生活，才能促使她找到自己這輩子最好的歸宿。

顧婷同樣，一夜沒怎麼合眼。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着之前的事情，不敢得出任何結論。她一遍遍摩挲着枕邊的玉佩，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心中不斷的念着：媽，你泉下有知，能不能給女兒一個答案，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顧婷不知道母親在另外一個世界有沒有見到她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人，又或是，即便見到了，仍舊是個背後的觀望者。

第二天上班時，顧婷化了個小煙熏妝，比平日裏看上去多了些媚惑的感覺，卻仍舊擋不住紅紅的眼睛，只是埋藏了本來掛在臉上的黑眼圈。

但是事倍功半，她的這一絲絲變化，引來了白靜凡的主意。

白靜凡來到她的辦公室，對她昨晚的表現讚不絕口，字字句句都是誇獎和讚揚。

自從顧婷策劃了賀菀的婚禮之後，就經常能接到來自白靜凡的讚許，可是今天不一樣，白靜凡有些過了，她的讚美之言對顧婷來說，是不能承受之重。

“白總你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顧婷連忙表示感謝，她並不感居功，”而且這個設計大部分都是出自您的手，你更了解賀盛，也更明白賀總的想法，我也只是做了總結，不過是擔了個虛名。“

顧婷說的是事實，有幾次的修改都是白靜凡的建議，她也曾提出過異議，但是白靜凡都堅持己見，理由都是她更了解賀辰想要什麼。果不其然，那幾處修改恰巧是賀辰最看中的地方。

起先顧婷還抱着懷疑的態度不得不改，可與賀盛的幾次討論下來，她徹底明白了，真的就只有白靜凡才能抓住賀辰的所想所要。

“顧婷，你做的不只是個總結，見縫插針的工作做的也挺好。“

白靜凡的話特別刺耳，顧婷也聽出了她的諷刺，這和昨晚的事情脫不了干係，她百口莫辯。

“白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權宜之策，顧婷只能裝傻。

白靜凡索性把話攤開拿到了桌面上，“你工作的出色，不僅幫我拿下了賀盛的項目，連同賀辰也拜倒在你的腳下，你能否認嗎？“

“我沒有，白總你誤會了！“

“是么，你和賀辰交往很深么？“白靜凡問她，”說實話，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賀辰一定要你來負責這次的項目，以你在業內的資歷根本就達不到，你倒是說說為什麼？“

“我……”顧婷無語，這也是她不明白的地方，哪裏能說的清楚呢，她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不知道。”

“那好，我問你。”白靜凡繼續追問道，“有次你去賀盛，賀辰單獨見你，你們說了什麼。”

白靜凡像是審問犯人一樣，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讓顧婷應接不暇。

顧婷回想起來那次，賀辰問了好多關於她個人的問題，最後還說想要更深入的交往以便更好的了解。

可這些是應該告訴白靜凡的嗎，只怕她說了，誤會就會更多。

白靜凡的眼神不容她迴避，顧婷第一次對着一直對她青睞有加的上司撒了謊，“賀總她只是關心我的工作能力，能不能把項目做好，真的只是這樣。”

或許是顧婷本就沒有做虧心事，所以即便說了謊話，面上也沒有什麼變化，白靜凡將信將疑，遲疑過後，語重心長的對她講，“顧婷，我很欣賞你的才華，更是看中你在工作中付出的努力，說實話，你這個年紀能踏踏實實工作的女孩子不多，我希望你不要想走什麼捷徑。”

顧婷滿心的委屈，卻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賀辰他……”白靜凡的語氣突然軟了很多，話語間也流露出了些許的無奈，“你不會明白的。”

顧婷的確不明白，白靜凡竟然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軟弱，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可是這種感覺剛剛萌生了幾秒鐘，白靜凡又恢復了一如往常的高傲和冷艷，“有些事情就算了，我希望你能好自為之。”然後又放到她桌上一個信封，交代她，“這些東西你知道怎麼處理，我要你把儘可能的寫的有滋有味兒。”

顧婷點頭應允，一旦白靜凡又這樣交代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八卦，畢竟非凡下面也有些只為賺錢不顧節操的八卦雜誌，所以一般有什麼涉及到爆炸性內容的時候，白靜凡都會親手交給顧婷去做，尤其涉及到非凡競爭對手或者什麼她討厭人的事情。

事實上，顧婷當初作為助理被白靜凡招進來的就是干這些的。

可顧婷萬萬沒想到，白靜凡交給她的是一沓賀辰和昨天那個趙三小姐出入星級酒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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