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縱容的弱點(4)
他想,有的時候人的精神真是奇異有可怕的東西,她就是憑着這股毅力堅持下來的吧?從實驗體晉陞為殺手之後,她所面對的那些非人的訓練,硬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好奇,急切的想知道這個女孩兒到底有多麼能忍,想知道她的極限在哪兒。
可她清醒的時候,永遠不會叫苦,不會退縮,彷彿完成每一項訓練,每一個任務都會產生一種成就感滿足感。
他好奇,是什麼可以讓這個女孩兒這樣隱忍果決,心狠手辣。
他調查她的身世,調查她的來歷,可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當初他撿到她的地方早已變換一新,而他想從她嘴裏得到些訊息,她卻總能接過話題,巧妙躲避。
她像一個謎,吸引着他卻解答。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不再執着於那個答案,他要的更多,而他有那個自信,總有一天會完完全全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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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交錯,猶如一幅從模糊到清晰的水墨畫緩緩展現。一家三口,可愛的孩子左手牽着父親右手拽着母親,連蹦帶跳地往前走,就是捨不得安安穩穩地待會兒。
頭上兩個羊角辮在一蹦一跳中歡快地顫悠着,老遠就能聽見女孩泠泠溪水般清亮稚嫩的笑聲。
芮兒努力瞪大眼,又一點點眯起,想看清那一家三口的模樣,可是,暮春時節陽光明媚的刺眼,她眼睛睜得發痛,還是看不清任何一個人的面目。
芮兒努力瞪大眼,又一點點眯起,想看清那一家三口的模樣,可是,暮春時節陽光明媚的刺眼,她眼睛睜得發痛,還是看不清任何一個人的面目。
她張了張嘴,可是喉頭髮梗,根本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眼睜睜的看着那一家三口走近又走遠。
小女孩依然笑得無所顧忌,彷彿這世上只有揮霍不完的快樂。
芮兒地心咚咚亂跳着,拔腿去追,可是她發覺自己雙腳沉重如同被人灌了鉛,就是抬不起來。
眼看着那一家三口走遠,只留下一道參差不齊的背影,她覺得心裏一陣空空蕩蕩的疼,一片凄凄慘慘的痛。
又有一家人攜手而來,這次依然是三口人,中間的依然是個小女孩,只是小女孩留了披肩發,走路也不再一蹦一跳,但她仍然左手拉着爸爸,右手牽着媽媽走在陽光下,即使只是看着三口人的身影都覺得溫馨。
胸口那種孤單無助又凄涼的痛苦彷彿被放大鏡擴大了無數倍,滅頂之時,她張嘴艱難的呼吸着,想要開口,想要吼叫,可是還是發不出聲音。
場景突然變換,空蕩蕩的長街,暮春楊柳依依,柳葉像是被精心裁剪過後又上了碧綠的水墨,翠得讓人捨不得眨眼。
可就是這樣的碧翠才襯得柳樹下鮮艷的血紅過分刺眼,血泊中那兩具撲倒在她身上的身體,依然溫熱,可是粘而濃稠的液體汩汩不息,帶着刺鼻的腥味和着垂落的柳枝一起在她眼前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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