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啃食血肉
“……他到底想做什麼？”佩蘭和賽瑞福還有一群手下看着消息覺得有點苦惱。
總共有十二顆星球被隔離，然後在一天後又重新跟帝國中心聯繫上，並且竟然沒有任何異常……
而派西在找到了回到身體裏的方法后就直接回去了，卻沒想到之後就再也無法操縱那些對於原來的他來說簡單異常的機械人了，畢竟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而不是遊盪的精神體了。執法隊的大部分成員都是披着斗篷隱藏着下邊一模一樣的外表，還有那只是披着人皮的冷冰冰的金屬，不過就算能夠使用，在不清楚多多蘭是否在這一支由他打造的部隊裏有什麼操作暗門的時候，他們也不能輕易使用。
在佩蘭最艱難的時候，派西也僅僅是利用這些機器們去暗殺了幾個人而已，沒有敢把全部的力量用來威懾，其餘的機體早就被他召回后拆解出了行動核心，並且全部都密閉在一個星球上，有安排人去研究。可是在他正式脫離了那機械的輪迴間，重新回歸自己的身體后，研究處的人上報了消息：所有的機體莫名損毀。
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征服整個帝國？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現在明明就有大好的機會啊！況且他們之前通過派西提供的技術製造出來的儀器可是挖出了不少釘子啊！
他的籌備早就到了完善的地步，隨時可以發動，可是為什麼他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暗探一個個被拔出來。看着自己敵人的勢力開始慢慢發展？還是說他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
三個區域的最高領導者開始開會，來交換情報看看彼此之間信息交流后能不能拼湊出來多多蘭到底想做什麼。
“艾爾。你怎麼了？”
阿吉這幾天算是閑了下來。女王閉門不出，王宮內的防禦又是非常完善的。所以她這個名義上的近身侍衛也算是悠閑了下來，所以也就注意到了艾爾的一些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平時話也不多，可是最近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啞巴一樣，見到她除了問候之外就是沉默，表情複雜的根本不是他這個年齡段應該有的！
“沒事。”艾爾看上去似乎有點詫異她為什麼這麼問，阿吉只是聳肩，把手裏的那柄象徵侍衛長身份的劍給他：“我覺得你這兩天很不對勁。有遇到什麼事情嗎？”
“……不，沒什麼。只是最近沒太大的興緻而已。”
手上翻着這個從古傳下來的東西，艾爾有點漫不經心。回答問題的時候眼神都放空了。阿吉無語：這還是沒問題？
“艾爾……”她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只能很無力地放棄，“有事就找我，我是你的姐姐。”
艾爾胡亂點了點頭，阿吉看着今天他似乎是不會有狀態了，乾脆就劈手把東西重新拿回自己手裏，打算自己回屋裏去檢查這個玩意兒——之所以每天帶給艾爾也是因為她感覺這東西很不對勁而已，加上在……莉亞手裏握了那麼久。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阿吉，”在她踢腳準備離開的時候，艾爾忽然開口叫住了她，然後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如果說你想要長生不老，而你剛好知道一個人能夠長生不死，並且有很多人都說……殺了他。就能夠得到這種力量，你會怎麼選擇？”
阿吉幾乎沒有猶豫就直接反問了回來：“我為什麼要長生不老？活着的時候活着就夠了。該死的時候還活着那不是麻煩嗎？”
艾爾無語：“只要是個人就都不會想死的吧？”
阿吉攤手，聳了聳肩：“確實是不想死。作為一個人類來說求生就是本能，可是對於生命的執着也是有個限度吧？……而且活那麼久有必要嗎……”她撓撓頭，“就我個人來說，我雖然不會主動去尋死，也會很努力的活着，可是生命的概念在我的心中也就是百年而已，從來沒有想過去突破極限，好像也沒有那個慾望……”
撓着頭她就忽然想起了艾爾最近的不對勁和那次他們在‘虛空’里醒來之後的談話，再聯想到現在艾爾的狀態，不禁沉下了眉眼：“……你是不是經歷過什麼事情？”
“不，沒有什麼……”艾爾下意識就這樣回答，不過在他愣神了一瞬后就立刻改口了，“有。”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疑惑，又有點痛苦，直直地盯着阿吉，“有的……”
“那……願意找我來替你一起分擔嗎？好歹，我們算是有過相同的經歷？況且小子你可別忘了誰把你拉扯大的……”
阿吉自己說得自己都有點滄桑感——原來一轉眼她在莫名跟蘇黎黎他們分離后就經過了這麼久了……她有多久沒有想起過那三年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的星際生活了呢？連蘇黎黎、甚至地球都沒有再想過……
人是應該改變，還是應該適應順從這個問題，向來都是由時間做出不容辯駁的決定。
艾爾不知道對面的人的思緒又拋錨，在他作出了決定后，就走過去拉着阿吉離開了王宮，順便把兩個人的終端全關閉了——“這東西已經被植入了東西了，雖然不是有目的的，只是遍撒網，可是機械方面對於網絡的入侵非常厲害，最近如果有事情還是通過現實里直接交談吧，多多蘭那一邊很可能發現了我們的位置後集中入侵我們這裏。”
雖然早就想到艾爾的樣子不像是回想起什麼好事，可是阿吉對於事情的荒誕程度還是有點接受不能——
“你說他們最後……”阿吉覺得喉嚨頭有什麼東西哽着，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慢慢翻滾着，醞釀成了最深切的怒意，艾爾看着她那濃烈的怒意苦笑，點頭，可是苦笑后更是一片釋然，像是終於從這些腐爛的黑暗裏脫離，走出。
“……嘖。”
因為貪婪，因為慾望。
“怪不得要那麼問我，原來……”阿吉伸出手抱住這個少年，拍了拍他的後背，“過去了的事情，即使不會因為我一句話就忘記，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拋開他……那些腐爛的東西，沒有必要去回憶。”
艾爾垂在身側的兩隻胳膊有點僵硬，但是最後還是也回抱住了阿吉，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里，聲音有點悶悶：“我被下了葯，就是那個露切的祖先，雖然當時我的身體幾乎就是不老不死，可是那也只是因為生命能量足夠而已，沒辦法百毒不侵。他們給我用的是當時被稱為‘噩夢’的葯，直接斷開身體和精神的聯繫，沒有解藥……”
“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事情，因為當時他們還是學生跟在我的身邊，我都是受着他們的……類似保護之類的吧，畢竟我只是知道修鍊，可是不知道人情世故，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他們出面。而後來他們離開的時候是給我安排了僕人，也就是後來的殿堂那裏，那是他們最初開始建立勢力的地方，所以我就在那裏生活了好多年，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除了必要時候出門授課，其餘時間都在繼續研究那些法則……”
“當時的我真的是被什麼附身一樣，很輕易就能感受到如何去做，以及為什麼會這樣，同時也感受到了——”
“可以說是類似法則，還是宇宙的存在這種？反正就是無法言說的，那時候我感覺就像是能夠知道世界的本質一樣……”
“等他們建立了國家后，我就更加不出門了。他們四個都是忙，沒有時間，我也沒有興趣加入，我基本就是在那個屋子裏自己研究了一百多年……”
“我只知道他們中間因為繼承人的****事情來找過我一次，然後除了祭祀的時候我們就沒有見過了。他們四個後來還私下變成了他們嗣子的身份繼續呆在王位上，因為他們的壽命太長，但是他們的孩子卻等不到那個時候……當然，後來就是他們再也沒有子嗣。”
“可是他們還是變老了，可是我卻沒有。他們只是我的學生，自然不會有我的這個程度，所以後來他們來見我又來得頻繁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我身體是為什麼這樣，所以他們每次都得不到什麼答案。”
“只是我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收場。”
‘火焰一樣的慾望’。
‘惡魔一樣的眼神’。
以及……
‘最醜惡的垂涎’。
“我當時的精神體既沒有變成思念體那種無意識的狀態，也沒有直接消散，就停留在那裏，感知到整個過程。”
感受着他們砍碎了他的身體，感受到他們用着瓶子盛滿他的血液，感受着他們啃食着他的身體的時候那種癲狂的笑……
瘋狂的罪惡，始於血液，也將終結於血液。
“我在前一陣子特意觀察了下，他們的後代身上確實是纏繞着源頭為我的氣機，可是在我放棄糾結的那一刻就不再跟我相連，可是卻沒有消失，是他們的罪惡太深？還是因為這真的是我造成的詛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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