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會長長鼻子的夏廈
對於一個只看年級前十名的且又不熱愛交際的同學來說,認識顏卓,實在是太難了。顏卓的年級排名要排在二十幾,運氣好的時候會排到十幾。進前十對顏卓來說,的確是十分困難的。但是這並不能埋沒顏卓的才華,顏卓的籃球打的很好。
夏廈掰開自己的手指數了數,又把體育項目在腦海里翻來覆去,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此生與體育運動無緣。所以要認得顏卓,的確是樁很難得的事情。
白菲菲很少跟夏廈談年級里男生的事情,如果非得和夏廈談什麼事情,那就是英語。白菲菲的英語很好,對英語的熱愛超乎想像。桌子裏的一大半書都是關於英語的,除了必備的英語課本,她還有新概念啊,各種語法書啊。這些夏廈沒有,夏廈有一本牛津英語詞典,這本詞典也不是夏廈的,是夏廈問言生借的。白菲菲很羨慕夏廈有這樣一本厚厚的字典,夏廈很羨慕白菲菲人緣好。於是兩個人就很要好,每次輪到夏廈出場的時候,都是白菲菲需要幫助的時候,或是幫着解數學題,或者是聽她吐槽心事,或者是把自己心愛的牛津詞典借她翻一翻。
夏廈垂着頭,問道,“葉達,你覺不覺我就像書里能夠救女主於危難的男二啊?”
葉達嗤笑,心裏說道,“明明是像個備胎。”看夏廈已經那麼難過了,不忍心再雪上加霜,忍了笑說道,“嗯,的確是像極了武俠小說里義薄雲天的俠士。”
夏廈點點頭,說道,“我覺得也是。”
有一天放學后,那個叫顏卓的人,跑到夏廈面前說,“你好夏廈!我是顏卓。”
夏廈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的顏卓,穿着籃球服,手裏抱着籃球,頭髮還滴着汗。笑的時候,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唇形很好看。夏廈在用手指在手掌上畫著顏卓的唇形,說道,“就是這樣的。當時他剛打完籃球,嘴唇紅艷艷的,好像塗了口紅一樣。”
彼時夏廈對顏卓是誰一竅不通,看到這個人跑到自己面前來搭訕,擋住了她回家的路,她只好說,“哦,知道了。我要回家了。”
後來顏卓經常跑到夏廈教室門口來找夏廈,起初夏廈會跑出去見上一面,後來乾脆就跟顏卓說,“你不要來找我了,影響不好!”顏卓聽了也只是笑笑,不過也真的不曾再來找過夏廈。那時候年級里傳着她和顏卓談對象的謠言,連老師都找過她。她只好裝傻問老師,“老師,誰是顏卓?”就這麼裝,還能蒙過老師,主要還是歸功於夏廈連自己身後坐的是誰都不認識。
顏卓不來了,夏廈的桌子裏多了一些吃的。每天都有,或是一個蘋果,或是一包酸奶,或是一包薯片,或是一個麵包。夏廈對吃是來者不拒的,既然放在自己的桌子裏,就是自己的,也懶得追問是誰放的。以前白菲菲也送給她一些吃的,她就將就着把這些禮物的來源,全歸在白菲菲頭上。
就這樣心安理得的吃了一個月,又發現不是白菲菲送的禮物之後,夏廈便有了想知道這個送吃的的人是誰,並且還送的那麼早,在她來上課之前,吃的東西就已經放在桌子裏了,於是她決定早起蹲點,看看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第一天蹲點就有收穫,知道了那個送吃的的人,就是顏卓。
顏卓剛把新買的酸奶放進夏廈的桌子,轉身準備出來,就看到了夏廈站在門口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夏廈快步走進教室,拿出酸奶對顏卓說,“這是怎麼回事?”
顏卓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着說,“沒什麼啊!就是想交你這個學霸朋友,一起討論下數學題什麼的。”
夏廈把酸奶還給顏卓,說道,“不用送東西了,我們是朋友了。”
於是顏卓和夏廈成了朋友,後來顏卓和夏廈組成的興趣小組,白菲菲也加入進來。老師起初還擔心他們有早戀的現象,種種跡象卻告訴他,這三個人完全是因為討論題目才在一起,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乾脆不管。這個小組裏,夏廈充當著老師的角色,顏卓和白菲菲一起聽她講題;白菲菲充當著活躍氣氛的角色,題間休息她總能講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逗得大家都開懷大笑。
“葉達,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這樣下去。”夏廈掰着自己手指,說道,“後來言生知道了,就冒充我男朋友,找顏卓理論,然後我們這個小組就結束了。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但是我記得當時我們說過,我們會一起考上s大,到那個時候遠離言生,我們就可以繼續當好朋友。”
說完看了一眼葉達,又接著說,“你說言生是不是很邪-惡?很壞?!是不是值得我們遠離他?!”
葉達看着夏廈的眼睛,眼神中那一閃而過的憂傷被他捕捉到了,可是以看到她眼神突然亮了,整個人似乎又快活起來,於是笑着說,“是啊,我們的確離這麼討厭的言生遠一點。”
本來夏廈還在懊惱為什麼跟葉達講自己的糗事,可是想想,如果能讓葉達看透言生的本質,知道他是個無情的人,或許就不會跟言生那麼好了。看葉達正如她所想像的那樣,反應和神情也和她所預料的一樣,覺得自己很是成功,感覺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不止一大步,覺得自己這點犧牲還是值得的。
夏廈把腳凳搬到貴妃榻那邊,對葉達說,“葉達,謝謝你幫我擦藥。我要睡了。”
葉達望着夏廈問道,“你不洗澡么?”
夏廈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道,“不了,我明天洗被子吧。我實在是太困了。”說完就關了房門,連從門縫裏穿過來的燈都熄滅了,果然是困極睡了。
葉達盤腿坐到吊椅里,抱着胳膊想着,那一絲憂傷到底是什麼?僅僅是言生找人家吵架么?那時候的言生估計忙着做畢業論文和考研的準備,哪有空去管夏廈和誰交朋友了?葉達篤定那個憂傷肯定和言生無關。只是夏廈不說,他也不能知曉是什麼事情。不知不覺中,居然把雜誌都捏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