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要成為我的侍妾。”我色狼的態度表露無遺,卻又轉頭衝著荊軻,“可以么?”我在旁觀察心中明白那荊軻對蘇妲己早生情愫。
“聽憑教主指示。”荊軻臉有些蒼白,卻又有些無奈的堅定。我笑了,心中卻不知這笑是為了荊軻的服從,還是為了對蘇妲己口頭的佔有。
“好。”我直起身子,“告訴你們,我就是當今三太子燕王沈仲然。”此言一出,雖然那幾人都有思想準備卻還是都嚇了一跳,顯出了各種各樣的奇怪神情。魏忠賢露出的神色最令我詫異,彷彿找到寶藏般的狂熱。“我所要做的事也不仿告訴你們,我要成為中華帝國的下一位皇帝。因此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而我所保證的就是我會讓逍遙神教的教主之位與皇位同等重要。這一點你們明白么?”
木長老激動起來,“真是天佑我聖教,聖教中興有望。願教主王爺萬福金安。”他還是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高呼萬歲。
“木長老聽令。”我發出了身為教主的第一道命令,“令你整頓教眾,剷除姦細,暗中擴張聖教勢力,對於叛教的教眾要剿撫並用,爭取早日消滅叛亂勢力。我讓冷左使攜助你。”我又轉向冷源,“你可以藉助王府侍衛,關鍵時候准許你秘密動用禁軍。”二人唯唯領命。
我從懷中掏出防身匕首,遞給荊軻,望着他的雙眼緩緩的說:“這本來是我用來防身的,但現在不需要了,因為我有了你。我要你做我的匕首,替我清除一切敵人。”接着又湊到他耳邊悄聲道:“剛才我對你說的話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和妲己主婚。”我的第一句話令荊軻激動萬分,第二句話卻讓他滿臉苦笑。我倒有些弄不懂了。
“至於你么?”我緩步走到魏忠賢身邊,故意無視他熱烈的目光,“我該怎樣安排你才好呢?你自己說說吧,你要做些什麼?”
“忠賢願為王爺耳目,為王爺打探一切風吹草動。”這小子是不是有問題?怎麼想干這樣的事,不過我似乎缺少一個這樣的人,就讓他干吧。我沖他點了點頭。
“你暫時就在我身邊隨侍護衛,幫我訓練一些人。”這句話是對蘇妲己說的,看樣子她對這樣的工作並沒有表示反對。
雙手一擊,我長出了一口氣,“好了,大功告成。”
要說女人,唉,可真是奇怪。當看到我將蘇妲己帶回家時,杏兒不由醋勁大發,追着我不依不饒。可是蘇妲己上去和她嘀咕了一陣子以後,她竟轉怒為喜,拉着蘇妲己的手開始妹妹長妹妹短,倒是我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看來要想弄懂女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們怎麼還不去休息?這裏真得不需要你們了。”被貼身隨侍了一整天,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今天的日子……該怎麼說呢?應該算是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蘇妲己和她兩個天狐壇護法跟了我一天了。我剛想喝茶,杯子就到了嘴邊;剛要洗臉,毛巾就已經輕撫上臉了。要知道我雖然是個王爺,但這種真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我過得還是很不習慣的,再加上三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不時用那種勾魂奪魄的眼光瞟向我,令我不時心跳加速,口乾舌燥。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啊,這樣對我不是要叫我發瘋么?!最要命的是,從早晨開始杏兒、綠珠她們幾個就不知躲到哪裏去了,破天荒地沒有出現,這就令我心裏暗自警惕了,難不成這幾個女人串通好了,對我有什麼陰謀不成?
“爺還沒休息,做婢子的又怎能逾越。”回話的是天狐壇的右護法黑狐廖巧巧大着膽子開了口,但卻仍免不了小心翼翼的,似乎很害怕我會發火。這個女人看起來和胡媚娘差不多大的年紀,既能位列天狐堂兩位護法,與胡媚娘也是伯仲之間,卻又有一種蘇妲己和胡媚娘都沒有的風情。
“現在我準備就寢了,難道你們還不走么?”我聲音冷了下來,明顯得有着趕人的意味。可這句話並沒有起到多少效果,那三個人聽了我這句話后露出為難神色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開始在我面前寬衣解帶。
皇天!!我心中狂叫,這可是怎麼都想不到的,“你,你們要幹什麼?”我的舌頭像是打了結,說話含糊,聲音變調,腦子裏嗡嗡的。這應該是好事呀,可我怎麼會這樣?直到蘇妲己依偎到我懷裏,羞澀地用雙手摟住我的脖子,我才清醒過來。“你,你這是,你,你不是喜歡荊軻么?我還要撮合你們呢。”說的話完全不着調了。
“我曾發誓,第一個可以讓我摘下面罩的男人就是我的夫君……”雖然動作大膽,但蘇妲己已經將頭低了下去,滿面通紅,聲音小得幾不可聞。
聽見這話,我目瞪口呆了,想起那時對荊軻說要給他主婚時他的滿臉苦笑,我終於明白了原因。我又開始傻笑了,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快樂的傻笑。
“三皇侄精神不錯呀。”聽到這話時,我正精神抖擻地走在上朝的路上。一回頭,正是我的皇叔趙王信虎。此刻看去,他臉上掛着的是慈祥的笑,表現出得滿是對後輩的關愛。我心下暗自嘆了口氣,姜還是老的辣。
“三叔啊,有些日子沒見,您身子骨兒可好啊,侄兒給您見禮了。”我擺了個行禮的勢子,卻磨蹭着不肯將身子彎下去,直等着三叔伸手來扶。
果然如我所料,三叔的手伸了過來的,但卻不是來扶我的,而是將手掌在我的左肩上重重一拍,這回是想不彎腰都不行了。我的企圖沒有得逞。“好小子,好樣的,竟然可以率軍剿滅紅巾賊,沒有丟我們皇家的臉面。”
“哪裏,哪裏。”我笑得很勉強,“那都是託了父皇和叔叔們的福了。”
“說起來,三叔我得多謝你呀。”他的手還在不停地拍我的肩,力道也加重了。“三叔家裏開銷大,不得已在劍南做了些山貨小生意。後來紅巾賊起,生意只好停了,你趕跑了紅巾賊三叔的生意往後可以高枕無憂了。”
“那就祝三叔以後財源滾滾了。”我急忙後退一步,解救那被拍得發麻的左肩。同時心中一凜,老爹即位初期就對幾個因功高被封爵的異姓王心懷警惕,找了幾個借口,將他們一一拿掉了。但對同姓兄弟子侄,老爹也不敢全信,所以頒了很多禁令。其中之一便是親王不得私自經商。而此刻我三叔卻在我面前故意提出此事,不知居心何在。看樣子,他是要和我卯上了。
但我們之間的火花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很快就遇上了我的好二哥晉王,平常我躲他,今天我卻把他看做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因為我對於和三皇叔的正面交鋒還沒有一點思想準備。三皇叔也顯然不想把我們的矛盾暴露在第三個人面前,於是我們三人呈現出一幅和樂融融的樣子共同上朝。三叔談笑風生了一路,絲毫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異樣。
一番固定形式的山呼萬歲之後,出人意料地老爹坐在寶座上沒有叫平身,於是所有大小文武都只好趴在地上不敢亂動,只扭着頭交換眼神。
“啪!”一本東西從上面飛了下來,正砸在御階前的地面上,我偷眼一望是一本紅色封面類似於奏章的東西。
“都看看吧。”老爹的聲音響起,帶着震怒后的顫音。“這是昨天下午剛送到的東突厥畢利可汗的國書。”
跪在最前排的幾個王爺互相看了看,最近的大哥衛王小心翼翼地爬了過去,撿起那份國書,剛看了一會兒,就臉色大變,倒抽了幾口冷氣。緊接着那本國書又到了我二哥手裏,接着是我二叔。不知怎麼的,這本國書在殿內轉了一圈后才落在我的手上。我仔細一看,頓時明白老爹發火的原因了。
“要親率四十萬大軍和我討論檀州的疆界歸屬問題,哼!討論?擺明了搶就是了。”父皇的火氣上來了,一掌重重地擊在了龍書案上。“畢利是欺我中華無人么?好!朕意已決,要親率大軍討伐畢利。”
這句話一出可就重了,殿裏跪着的王公貴族,文武大臣紛紛以首觸地,雜亂無章卻又有志一同地叫着:“陛下息怒。”
“請陛下息怒,此事萬不可行。”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這群蒼蠅似的嗡嗡中顯得格外特別,眾人的目光被這道聲音給牽了過去,發現說這話的正是與戶部尚書葉復進、隴右刺史李介文一同被稱為“朝中三俊傑”的禮部尚書姜枕明,這三人均是少年才俊,深得父皇賞識,年紀輕輕就已經身居高位。而這姜枕明又是這三人中年紀最輕的一個。
“為什麼?”老爹沒有發怒,只是陰沉了臉,用那雙閃着寒光的眼睛緊盯住了姜枕明。彷彿要將他內心看透似的。
那姜枕明卻不卑不亢地站起身走上前去,重新跪下叩了個頭。“啟稟皇上,那東突厥狼子野心,對我中華早有覬覦之意,那畢利也梟獍成性,屢次犯我疆界。但臣以為此次畢利之舉,不過是虛張聲勢,在於窺探我中華虛實。”
“嗯?!”姜枕明的論調讓父親有些吃驚,他不由自主地從椅子上探出身子,“你說這話有什麼根據么?”
“其中關竅很簡單,皇上您一聽就明白了,東突厥雖大卻是地廣人稀,雖然全民皆兵,但湊集四十萬大軍,如此大的行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我們的邊軍對此不會毫無反應的。況且突厥人以騎兵為主力,此時正是春季,北方草原冰雪尚未完全退去,戰馬無糧,不便於突厥人展開大規模作戰。還有如果畢利真有南下之意,定會像往常一樣,採取突然襲擊的方式,而不會搞得這麼大張旗鼓。所以此次畢利南下,我看恫嚇的意思要更多一些。”
“嗯,嗯。”老爹沉思了一會兒,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整個人也輕鬆起來,身子向後一靠,這時才發現眼前的人還都跪着呢。“平身吧,平身吧。”他隨意地揮了揮手,“都起來說話吧。”
我站起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膝蓋,心中有些悲涼。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很難接受的事實,父皇老了,老的不只是他的年齡,還有他那顆曾經無所畏懼的心。但我仍在對自己說,這只是老爹一貫的障眼法,是為了迷惑別人而裝出來的。
“那姜枕明,你認為該怎麼辦呢?”老爹放柔了聲音,語氣也明顯好轉了。
“微臣以為此事不可過於看重,也不可以輕視。皇上可以選派一名精明干煉之人前往檀州與畢利周旋,同時集結兵力,以備萬全。”
“姜尚書任職禮部,與外藩打交道本就是他的份內之事,此事理應交由他處理。”一向在朝堂上謹守萬言不如一默的三叔突然插起了話,這倒讓我有些奇怪了。出於現在我和他的交惡情況,我對他的每個行動都十分注意,於是我屏氣凝神靜靜地等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