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挫敗
角色死亡之後的事情，墨韻秋一點也不清楚。當她出現在復活池等待重生的時候，她選擇了下線。
然後做飯，吃飯，洗澡，睡覺。
這一夜，她睡得很沉，什麼夢都沒有做。
第二天起床之後，她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龍影網絡技術有限公司，說她的遊戲數據出了一點問題，請她前去公司商談。
墨韻秋看向遊戲艙外面的龍型logo和下面的公司名稱。原來是天-怒的遊戲開發商。
“不能在電話里談嗎？”
“很抱歉，墨小姐，由於事情比較複雜，所以才想請您來一趟，到時會向您具體說明的。”
想了很久，墨韻秋還是答應了，記下了對方報上的地址。
上午十點，墨韻秋準時坐在了龍影的小會客室里。
公司坐落在在城西的高科技開發區里，一座五層的大樓，外形獨特，現代感很強。從大樓和員工的規模，不難看出公司實力。
她沒等多久，就有人叩開了小會客室的房門。
房門口，身材窈窕的女子探身進來，一張素顏五官清秀。
“墨小姐？”
墨韻秋站起來，“是。”
女子伸來一隻白皙纖弱的手，“你好，我是司悅。”
簡單寒暄之後，司悅進入正題。
“今天請墨小姐來，其實是因為我們的一個失誤。我想墨小姐已經知道你的角色擁有其他玩家都沒有的體感吧？”
原來是因為這個，墨韻秋點頭。
“玩家體感同步，是我們目前正在研發的項目，本來是外請了另外一位玩家進行體驗的，可因為內部操作失誤，把她的角色和你的對換了。對此，我們非常抱歉。”
司悅坐在墨韻秋對面的沙發里微微欠身，臉上笑意淺淺。
墨韻秋有些不解。
司悅的動作預言都表達了歉意，可她怎麼老覺得對方臉上的笑容別有深意呢。那雙比相貌更為出色的清澈眼睛裏，還閃動着莫名的些許興奮。
“然後呢？”
“嗯？”
“你們失誤了，我擁有了體感，然後呢？叫我特地過來，不會只是承認錯誤這麼簡單吧？”
司悅顯然很喜歡墨韻秋這麼開門見山的問法。
“從各方面考量，龍影決定不更改任何數據，請墨小姐代替原來的體驗者繼續體驗下去，這樣不但我們可以有數據繼續研發，也不會影響墨小姐的遊戲樂趣。當然，我們會給予你一定的報酬。”
墨韻秋沉默。
其實這樣的解決方法是最不麻煩的選擇，而她不喜歡麻煩。
“可以。”她看着司悅，“我想你已經準備好了相關合同。”
司悅臉上笑意更濃，“當然。”跟聰明人說話，總是很愉快的。
合同上已經寫明白所有事情，墨韻秋要做的事情，就是繼續玩下去，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刪號。關於報酬之類的細節，也都列得非常明白。
司悅看着正簽下名字墨韻秋的側臉，忽然說了點讓墨韻秋意外的話。
“墨小姐昨天，似乎被打敗了。”
墨韻秋停筆看她。昨天的戰鬥，還有其他人在嗎？
似乎是讀懂了她眼裏的疑問，司悅解釋道：“偶爾，我會上線充當一下gm。gm，有時可以隱身。”
原來如此。
“是的，我等級太低，修為不夠，被擊敗也是意料中的。”
她如此坦蕩地說了出來，倒是讓司悅感到意外了。
“被元龍哲那樣輕視，墨小姐不生氣嗎？”
“生氣？”墨韻秋鮮少地笑了起來。她的笑容並不燦爛，但這淺笑嫣然那麼乾淨，那麼直接，明晰地在傳達着什麼。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說的，是事實。”
“那你為什麼要下線？”司悅反問，她以為秋色無韻在被擊敗后就下了線，必然是因為受到了元龍哲的言語挫敗。
“當然，是因為累了。”她不意外看到司悅吃驚的樣子，“我就算復活，也幫不上什麼忙，何必一定要用那樣的方式，來證明存在感。”
“更可況，我反而應該謝謝元龍哲，他的話，讓我明白了自己需要前進的方向。”
墨韻秋的話，讓司悅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
她果然沒有看錯她。
就合同相關事宜又談了幾句，司悅把墨韻秋送到公司大門口。
“墨小姐，請隨時和我保持聯繫。”她遞上一張名片。
墨韻秋將名片收好，禮貌再見。
寒冬的冷風吹過，怕冷的她拉上了羽絨服的帽子，把腦袋遮得嚴嚴實實，以至於視野不清，不小心撞到了人。
“對不起。”
她道歉，蹲下身子去撿掉在地上的合同。
一雙大手幫她撿起，遞到她手中。
“不要緊。”
蕭夜樓紳士地虛扶了她的手臂，幫她站起來，看她走了，才又朝大門而去。
“司悅？”他看到站在大門口帶着一貫笑容的清秀女子，“你怎麼來公司了？”
“我來幫雷處理一點事情。”
司悅面上沒什麼，內心卻正在為剛才目擊的一幕激蕩不已。如果讓雷知道她剛看到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你又來做什麼？”蕭夜樓作為雷的好友，司悅也是非常熟悉的。
蕭夜樓臉色有些嚴肅。
“我來找雷。”
當蕭夜樓和司悅兩人坐專門電梯直達公司頂層的總裁樓層時，玄夜雷也正從另外一部電梯出來。
看到好友，雷並不意外。
“到我辦公室吧。”
關上房門，蕭夜樓說明來意。
“你是不是已經把體感同步研發出來了？”
玄夜雷挑眉，拉司悅一同坐到沙發上，一點不避忌蕭夜樓看到兩人身體相貼。
“這麼說，你已經碰上我們請的體驗玩家了。”
話是對蕭夜樓說的，但眼睛卻看向司悅。在得到肯定的眼神示意之後，他才看向好友，“雖然已經初步開發出來了，但還需要實際的操作數據來修正。”
那麼，那個體驗玩家就是秋色無韻了。
蕭夜樓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我們不是說好，體感同步要替我留給……她的嗎？”
“她？哪個她？夜樓，生意就是生意，何況等把體感同步研發成熟了再給她用，不是很好嗎？一樣不違背你的初衷。”
蕭夜樓握緊拳頭，不語。
雷說的完全在理，只是他的話再次提醒自己，那段讓他鬱悶非常的和“她”的距離。
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
他忽然感到煩躁，猛地轉身。“我走了。”
“等等。”玄夜雷叫住他，“既然你認識那個體驗玩家，可以的話，多和她接觸吧，我也想知道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擁有體感的玩家會有什麼變化。”
“嗯。”簡單應下，蕭夜樓匆匆離去。
司悅等蕭夜樓一離開就呵呵地笑出了聲。她很期待，當夜樓知道雷做的事情之後會如何反應。
玄夜雷抓了她一隻手在手心，放到唇邊輕吻。
“笑成這樣，是想看夜樓揍我吧？”
“怎麼會？”司悅打死都不會承認，“我是在想，如果讓‘她’知道了夜樓的苦心，是會感動到流淚呢，還是會成反效果。”
“這，就不需要我們煩心了。對了，‘她’什麼樣？”
“很不錯呢，我可是非常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