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縱使不識也有愛
安知芝按住孟滄瀾暴捶了一頓之後,用兩隻手搬着他的腦袋,讓對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臉,皺眉問道:“這下記得我了沒有?”
“不記得!”孟滄瀾有些委屈地抱着腦袋:“不過看着有些熟悉的感覺,你怎麼老打我呀?我不跟你玩了!”
“你連自己老婆都不認識了,難道不該打嗎?”安知芝氣惱地質問,隨即見孟滄瀾眼神躲閃,明顯有些怕自己,心裏一軟,又抱着他的腦袋在臉蛋上親了幾下,柔聲安慰:“對不起啊老公,是我一時太心急了,不該打你的!”
“沒什麼啦,其實被你打了我一點都不生氣的,真的!要是別人打我我肯定早就把他打趴下了!”孟滄瀾憨笑着,表情有些討好的意味。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想看着這位“阿姨”高興一點,雖然“阿姨”說她是自己老婆,可是老婆是啥玩意?估計也就是一起玩得好的夥伴吧!
安知芝聽到孟滄瀾的話,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濃濃的欣慰,老公即使現在不記得她了,可是卻依舊讓着她愛護着她,這種感情大概只有深刻到骨頭裏才能有吧!就像已經升華到某種本能了!
的確,安知芝是應該覺得欣慰,如果任何一個女人的丈夫再即使失憶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做到對妻子並非徹底忘情,那這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如何深厚。
絳憶秋在邊上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對安知芝說道:“其實阿姨你應該知足了,你知道嗎,在大個子跟我那幾天裏,她對任何陌生人都是抱有極大的敵意和疏離感的,現在你跟他才相處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已經對你親近若此,想想都讓我嫉妒!”
安知芝得意地抱着孟滄瀾的肩膀,又伸出手捏了捏絳憶秋的臉蛋,嘻嘻笑道:“那必須的,我可是他老婆!不過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看來得找時間儘快去醫院幫他做個全身檢查!”
說到全身檢查,安知芝不由又想起昨晚在孟滄瀾身上看到的那些傷疤,光是前胸口就不下七八道,看得她當時就心裏一陣陣發酸。
老公這幾年確實受苦了啊!
孟子魚抱着小皮球走了過來,眨了眨眼瞼,茫然卻又發自內心地說道:“我覺得爸爸這樣挺好的啊,還能陪我玩!”
安知芝瞪了兒子一眼,心說你爸爸能陪你做小孩玩了,可是沒人陪我玩了!再說我也不能讓他這麼渾渾噩噩地活下去,他肩負着孟家的重擔,並不是安貧樂道的普通男人啊!
孟滄瀾這時突然一把從兒子手裏搶過皮球,回頭哇哇大笑道:“阿姨,我們一起玩皮球啊!”
“說了不能叫阿姨,要叫老婆!”安知芝說著追了過去。
“可是為什麼憶秋能叫阿姨卻不叫老婆?”孟滄瀾抱着球在大廳里奔跑,躲避安知芝的追擊和搶球行為。
安知芝汗顏:“因為她本來就不是我老公,你才是好不好?”說到這裏她懶得再解釋,直接強硬道:“讓你叫你就叫,再敢啰嗦,小心我打你屁屁!”
吃過早飯後,安知芝趕緊帶着孟滄瀾去了一趟醫院,經過一番全面的檢查后,醫生告訴安知芝,孟滄瀾別的地方都很健康,只是腦袋裏照ct的時候,發現有一顆黑色異物,看其形狀分明像彈頭。
據腦科的主任醫師說,孟滄瀾很可能就是因為腦袋中這顆彈頭二阻壓了一些神經線,所以才導致孟滄瀾本人記憶出現問題,至於雙重人格問題,也許孟滄瀾本來就有這方面的輕微特徵,只是現在經過腦部的刺激更加明顯了。
這種病症孟滄瀾也並不是第一例,要治好只能先想辦法把腦袋裏那顆子彈拿出來,然後再通過熟悉場景和人物的刺激讓兩種人格徹底融合。
可是問題是,人的腦袋非常精密,在那裏動手術拿東西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手術時一個不小心孟滄瀾就有可能變成白痴亦或者面臨死亡的威脅。
安知芝聽完醫生的話心裏有些沉甸甸的,做不做這個手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位腦科主任又張嘴叮囑道:“安總護,說實話手術的話我並沒有把握,所以建議您還是再等等吧,說不定過幾年醫學發達了就能做這種手術了!”
這位主任醫生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平日裏在科室里那也是威風赫赫一言九鼎的人物,不過在安知芝面前他卻姿態放得很低,一點不敢拿出往日裏盛氣凌人的樣子。
因為整個仁愛醫院的護士和大夫都對安知芝這位總護士長尊敬且敬畏,而且聽說劉院長已經放出話來,安總護由於工作成績突出,屢屢為醫院爭得榮譽,可能馬上要被提為副院長。
安知芝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我知道了,謝謝你孫主任!”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后,安知芝見孟滄瀾正手拄着下巴坐在一邊的座椅上無聊地等人,便走過去拉起他的手笑道:“走吧,回家!”
“不用再讓那些機器閃我了么?”孟滄瀾神情懨懨,顯然剛才那一通全身檢查把他折磨得夠嗆。
安知芝咯咯笑道:“不用檢查了,不過你以後得乖乖聽我的話,要是不聽,我天天拉你過來做檢查!”
孟滄瀾聞言打了個寒顫,臉都有些發白了,急忙點頭道:“我肯定聽話的,阿姨老婆,我……我想吃冰(和諧)糖葫蘆了!你能給我買根么?”
安知芝點點頭,突然覺得丈夫現在這樣子也挺可愛的,尼瑪太純真了有木有?幸虧她不是正太控,不然……
不過阿姨老婆這個稱呼聽着讓她感覺心裏怪怪的,怎麼有種亂(和諧)倫的詭異感覺呢?
“買冰(和諧)糖葫蘆可以,不過你這稱呼得改改,要叫老婆,前面那個前綴就不要加了!”安知芝嘻嘻笑着,接着眼珠一轉又說道:“還有啊,你必須親我一下,否則冰(和諧)糖葫蘆我是絕對不會買的!”
孟滄瀾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也得給小魚兒和憶秋買一根!”
“好!我答應你!這下可以了吧?走,先跟我去辦公室,這裏人好多的!”安知芝賊賊地說道。
“為什麼人多就不可以親啊?”孟滄瀾一邊跟着安知芝走,一邊又提出問題。
“哪那麼多問題?”安知芝說完見孟滄瀾表情有些委屈,隨即又解釋道:“人多的地方親,他們看見了,也會讓你親她們的,那你到時候親還是不親?所以我們還是找個人少的地方好一點!”
孟滄瀾看了看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搖了搖頭:“那麼多人我才不要親唻,不過他們會給我買冰(和諧)糖葫蘆么?買的話我就親!”
安知芝聽到這話,一個趔趄差點被自己的腳絆倒,她回頭瞪了一眼丈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怎麼這麼出息啊?一根冰(和諧)糖葫蘆就能把你的吻哄去了,是不是太不值錢了啊?這還得了,那說不定哪天人家拿一根冰(和諧)糖葫蘆一誘惑,你連上床都照做了!混蛋啊,你給我適可而止,以後除了我買的冰(和諧)糖葫蘆誰的也不準吃!”
我那英俊瀟洒風度翩翩的老公居然混到了只認冰(和諧)糖葫蘆的地步,而且隨時有被用冰(和諧)糖葫蘆拐帶走的風險,叫我情何以堪啊!
孟滄瀾抗辯道:“為什麼呀?憶秋給的也不能吃么?”
安知芝黛眉一挑想要恐嚇,不過隨之心思一轉,做出一副哀婉的樣子,戚戚說道:“我這點小要求你都不答應嗎?我好難過!”說著轉過身去在眼角擦了兩滴口水,然後回身可憐巴巴地看着孟滄瀾。
孟滄瀾不知怎麼的竟然覺得心裏悶疼悶疼的,連忙下意識地點頭:“我答應,你別難過了!”
安知芝心裏偷笑,果然啊,老公即使沒有記憶更是表現得像個弱智,但是他對自己的感覺依舊在啊!
兩人到了安知芝的總護士長辦公室之後,安知芝在沙發上坐下來,孟滄瀾站在她跟前,安知芝仰着頭:“親我!”
孟滄瀾愣了一下:“親哪裏?”
“嘴巴!”
“哦!”孟滄瀾乖乖把嘴貼了上去。
“伸出舌頭!”
“哦!”某男乖乖伸出來。
安知芝咬了一口孟滄瀾的舌頭突然咯的笑了,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怎麼這麼像那種不正當的壞女人在調(和諧)教懵懂少年呢?
冰(和諧)糖葫蘆安知芝自然幫孟滄瀾如約買了,總之一家四口人現在倒是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雖然在這幾天裏,孟滄瀾時不時會鬧出笑話,但是卻更讓人覺得可愛。
隨後,司徒白浪和楊彪又紛紛來家裏探望了孟滄瀾幾次,對於孟滄瀾的病情他們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不過司徒白浪倒是給安知芝指出了一條不是路的路,他說帝都有一位姓張的老神醫醫術高超,或許能治好孟滄瀾的病,不過那位張老神醫現在好像是中-南-海幾位首長的私人醫生,一般人恐怕他是不會給治的。
安知芝聞言心裏有些失望,要是孟老爺子還在那會兒,或許能請得動張老神醫,不過現在嘛,孟家已經不是孟家了。
這一天下班后,安知芝回到家正在做飯,突然聽到門鈴聲,等她開門后,見門口站着兩位表情嚴肅的男子,一個中年一個青年。
中年人看見安知芝后,淡淡道:“安女士你好,你的丈夫孟滄瀾先生在家嗎?我們是國安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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